第30章 你心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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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膳前,一群人终于赶到了玉清镇。
  程静书连客栈都没有进就去了成衣馆。
  她抱着三套崭新的锦衣,敲响了逐墨的房门。
  半晌都没有回应。
  程静书推了推房门,发现房门没有上锁。
  她便带上门,自己走了进去。
  她环视一周,没见着人,又喊了声:“逐墨公子?”
  依然无人回答。
  程静书将衣裳放在桌上,蹬蹬蹬跑下楼问老板娘,“您看到一个戴着黑色面具的男子离开客栈吗?”
  老板娘摇头。
  程静书先回房用餐。
  一碗面她吃得断断续续,心里总有些担心逐墨。
  她撂下筷子,吩咐浣溪:“你去让厨房再准备一些上好的膳食。”
  浣溪只以为小姐吃不惯面条,便应着:“是。”
  浣溪走后,程静书又去了逐墨的房间。
  门依旧没有锁。
  她径直而入。
  这次,她直接进了里间。
  “逐墨公子?”
  她隐约看到屏风上映出了男子的身影。
  “逐墨公子?你在吗?我买了新衣裳,还让厨房准备了饭菜,您要不要出来一起吃?”
  那屏风上的身影纹丝不动。
  程静书一跺脚,急了。
  她冲了进去。
  天啊!
  她惊呼:“逐墨公子?”
  逐墨坐在浴桶里,双眼闭着,裸露在外的肌肤冰冷刺骨。
  若是晚一会儿,只怕他整个人都要没入水中了。
  程静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抱了起来,挪动到了床上。
  忙完这些,程静书已经累瘫了。
  每一根骨头都在叫嚣着疼痛。
  她没时间欣赏这足以让所以女人都血脉膨胀的男色。
  她扯过锦被搭上遮住男人裸露的身体。
  总算是...没有流鼻血的冲动了。
  程静书靠坐在床边,替他把脉。
  她心叫不好。
  这人怎么中了毒都一声不吭?
  他不知道她是个大夫吗?
  噢,他好像真的不知道。
  程静书懊恼不已,迅速回房间取出自己的银针包。
  既然要针灸,她就避无可避又要和他那完美到没有一丝瑕疵的身体打照面了。
  这...是个挑战。
  程静书深呼吸好几次才做好了心理建设。
  她默默地对这一世还未寻到的厉北廷说:“王爷,抱歉!我真的是情势所逼。我不是故意要去看别的男人的身体,我不能见死不救!”
  她掀开褥子,心无旁骛地给逐墨施针。
  一盏茶的功夫后,她取针。
  替男人盖上被褥,她又取了一根银针刺入他的手指。
  黑血从针口留了出来。
  程静书松了口气。
  直到流出的血变成红色后她才替他止血包扎。
  她起身,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道:“幸好遇到了我,不然你不被毒死也会被洗澡水淹死。你乖乖待着,我去给你拿药。”
  程静书走得太急,没有注意到榻上原本晕厥的男子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前脚刚走,就有黑衣人从窗户外跳了进来。
  楚衣摘下覆面的黑巾,急得去摇逐墨的身子。
  他哭丧着:“王爷,您怎么了?您别扔下楚衣一个人啊!”
  逐墨咬牙,声音却因为虚弱而软了不少,“滚开!”
  “王爷您醒了?王爷您没事?”
  “离我远一点!”
  楚衣立马起身。
  他说:“我在窗外蹲了很久,我就想着如果程小姐没有把你治好,我就杀了程小姐替您报仇!没想到她看着弱不禁风,竟还真懂医术!”
  “咳咳...你敢?”
  “我敢啊!您不就是担心程小姐又不好意思说,所以才暗戳戳地回了荒山吗?您受伤这事儿和程小姐脱不了干系!”
  “你再说一遍?”
  “王爷您别生气!这么多年了,属下也就见您对这么一个姑娘如此上心。方才属下就是开个玩笑,嘿嘿!您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对未来王妃下手啊!”
  逐墨:......
  还有完没完了?
  越说越没边了!
  他轻斥道:“我是去看日出的,只是恰巧遇到。”
  楚衣偷着乐。
  他家主子洁癖晚期,怎么可能去荒山看日出?
  他怎么可能主动去环境那么恶劣的荒山,他到那儿了压根就不会有欣赏美景的心思!
  不过呢!
  自家主子脸皮薄,得哄着。
  他顺着他的话说:“那下次属下再陪您去看一次!属下还没看过日出呢!”
  “不去!”
  “为什么啊?能让您专程去看的日出肯定是最壮观的日出,属下不能错过。”
  “楚衣。”
  “嗯?”
  “交代你的事情办好了吗?”
  “办好了。”
  “那你滚吧!”
  “我要留下来照顾您。”
  “不需要。”
  “哦,也对!未来王妃在呢,有属下什么事儿?属下这就麻溜地走了!”楚衣不给逐墨发火的机会,从窗户离开,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了。
  徒留逐墨,气得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吱呀——
  房门被推开。
  逐墨也不知是什么情绪作祟,他居然闭上了眼睛。
  程静书伸手探了探他的额,而后扶起他。
  她犯了难。
  逐墨的唇藏在面具之后,若是要喂他吃药,势必就要取下他的面具。
  虽说她也的确很想一窥面具下的真容,可趁人之危不是君子所为。
  怎么办呢?
  她叹气道:“逐墨公子,我是应该等你醒了再让你吃药,还是现在就喂你吃药?”
  “虽说这清毒丸晚一些吃也不会出人命,但清理毒素这种事儿当然是越早越好。你说你这人连沐浴都要戴着面具,到底是为什么呢?司马哥哥和我大哥都说你容颜倾城,怕惹出乱子,所以才不惜遮掩自己的容貌!这是真的吗?”
  “真的好想看看你的容貌啊!我第一次见着你的时候真的很吃惊,因为你和他太像太像了。虽然我没见过他站起来的样子,但他站起来肯定和你一样,俊逸非凡。哎...算了,小女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就让你继续保持神秘吧!等你醒了再吃药吧!”
  程静书替他掖好被角,又将窗户合上,只露出一条小缝儿。
  她轻手轻脚地出了屋子,替他带上门。
  ......
  程静书去了爹娘的房间。
  她去里间看了眼阿娘。
  程永安说:“放心吧!你娘刚服了药睡下了。昨日发生的事情我们都没跟她说,怕你娘担心。”
  “嗯,不说是对的。反正我们现在都没事了。”
  “书儿,我想过了,你和我还有你娘,咱们三个回尚京吧!祭祖的事情交给你三位兄长即可。”
  “为什么啊?”
  “路途遥远,我们才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就已经遇到这么多麻烦了。你娘身子弱,你又受了惊,我思来想去还是打道回府好。”
  “我不回去!”
  她现在回去算什么?
  白轻语的帐不算了?
  不可能!
  程静书坐在程永安腿边,她一边给他捶腿,一边说:“爹爹,您和阿娘回尚京吧!我和哥哥们一起去青州老宅。”
  “我不放心。”
  “我保证我不会乱跑,一定跟着大哥哥,绝对不闯祸。您也听到之前天佑堂兄对我说的那些话了。我不想给咱们家抹黑。我要是现在走了,他肯定会说我任性骄纵,指不定在祖母那儿怎么败坏我的名声呢!我声名狼藉倒也无所谓,但天佑堂兄肯定会把您和阿娘都带上一起编排。我可忍不了!”
  “你真这么想?”
  “当然!再说了,我自打出生起就没回过青州老宅,也没见过祖母。我理应前去拜访,替爹娘尽孝。”
  “你这孩子!怎么突然就这么懂事了?”
  程静书嘿嘿地笑,抱住程永安的大腿撒娇:“人家哪能永远都三岁呢?”
  程永安愣住了。
  这还是他的小皮猴吗?
  “爹爹,我长大了就能照顾你和阿娘了,你应该高兴!”
  程永安回身,揉了揉她的脑袋,道:“爹爹就希望你永远长不大!”
  父母都是如此!
  年幼时盼着长大,长大后又希望永远年少。
  程静书笑着说:“您就放宽了心。这些年您一直很操劳,趁着这个机会带着阿娘在玉清镇多玩几日吧!玩够了再回家。祖母那儿我会替您解释,保证不让祖母生气。”
  “好。”
  程静书告别父母,又钻进了逐墨的屋子。
  这夜,程永安睁着眼睛,久久无法入眠。
  小皮猴长大了,懂事了,越来越窝心了。
  他应该高兴,可怎么就总觉得心疼呢!?
  ......
  逐墨的房间。
  三更时,逐墨轻咳。
  外间的程静书骤醒,很快就点着灯进来。
  四目相对,程静书先挪开了眼。
  她干巴巴地笑着,道:“我什么都没做!我就是担心您...我一直在外间守着呢!您还不知道您中毒了吧!现在感觉怎么样?”
  她一紧张话就说得断断续续,而且语速极快。
  逐墨慢条斯理地问:“你心虚什么?”
  “心虚?我心虚什么?我不心虚啊。我又没趁人之危,您那个面具一直都戴着呢,我发誓我没看。我是个正直的人,我虽然很想看,但我忍住了...对,我忍住了,我...”
  “既然如此,那...你心虚什么?”
  “我...好吧,我承认是我把您从浴桶里抱出来的,我看到了您的裸体。抱歉,我不是故意要看的。主要是当时情况紧急,我怎么喊您都喊不醒。”
  最怕,空气忽然地安静。
  程静书咽了咽口水,低着头,根本不敢看逐墨。
  逐墨声音低沉,阴测测地开口:“你再说一遍!”
  稍后还有一更哦~
  就问你们今日红包领得爽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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