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我守着你,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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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大掏出二十金,扔给了黑衣人。
  黑衣人抱着钱,原本凉透了的心慢慢回暖,他甚至冲着金锭子咬了一口。
  阿大提醒:“公子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你若敢将今夜之事透露半句,我立马要了你的命。”
  “诶,放心!”
  黑衣人走后,被阿大踩在地上的男子立马站了起来。
  他揉着腰,委屈地看着逐墨,那张脸竟然是阿三的脸。
  阿三问:“门主,方才阿三也算将功折罪了吧,剩下没打的板子能不能免了?”
  逐墨摇头,“方才的事是你应该做的。”
  阿三:……
  逐墨蹙眉:“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怎么没见到程小姐?”
  阿三冷不丁来了句:“门主您就承认吧,你就是担心程小姐!”
  逐墨无情道:“加二十大板!”
  阿三:……
  阿大对阿三投去了同情的眼神,恭敬对逐墨说:“门主放心,阿七一直在保护程小姐。阿七没有发来消息,这证明程小姐一定很安全。”
  逐墨挑眉,道:“我什么时候说我担心程小姐了?”
  阿大抿唇,低头不语。
  逐墨吩咐阿大跟踪黑衣人,让阿三继续审问他假扮之人。
  阿大抬起头,说:“门主,那您身边就没人了。”
  “嗯。”
  阿大扬声道:“这不行!您身边不能没人。”
  逐墨笑了,问:“你的意思是,我没你们不行?”
  “属下不敢。”
  “不敢就听吩咐行事。”
  “可是,楚舵主令属下一定要保护好门主。”
  “怎么?想跟着楚衣?行,这次的事情结束后你就离开暗卫队。”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阿大都要哭了。
  他有些理解阿三的心情了。
  他们明明都是为了门主好,可门主一点儿都不领情。
  他好委屈。
  逐墨挑眉:“还杵在这儿?”
  阿大立马离开。
  逐墨对着铜镜理了理衣裳,将皱起的地方抚平。
  他这才朝门外走。
  他一拉开门就听到“咚——”一声响。
  紧接着熟悉的声音就响起了。
  “谁打我?”
  逐墨:……
  他无奈地看着地上的姑娘。
  程静书揉了揉臀部,疼得想哭。
  是谁把她推倒了,害她的美梦戛然而止!!!
  她刚梦到了和厉北廷的洞房花烛夜呢!
  就差一点点,他就要掀开她的红盖头了。
  真的,就差一点点。
  程静书忿忿地抬起头,大眼睛里噙着泪,没看清人就开始谴责:“你是什么人?这是我家公子的房间,非请勿入知不知道?有我在这里,任何人都别想伤害我家公子!”
  她真是烦死了。
  现实中得不到,以为在梦里能够寻一个成全,可这没眼力见的人居然把她吵醒了。
  逐墨没有作声,静静的看着她。
  她刚睡醒的样子,嗯…还真是憨态可掬。
  乌丝凌乱,眼神不似白日里的狡黠,未带面具的左侧脸压出了泛红的褶皱。
  逐墨蹲下身,动作先于意识。
  他替她揉了揉泛红的脸颊。
  程静书石化。
  离得近了,她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她方才知道这扰了她美梦的人正是她的梦中人。
  这种感觉还真有些…难以形容。
  你梦到了一个人,然后一睁开眼他恰好就站在…哦不,蹲在你的面前,还摸了你的脸。
  她下意识地,喉咙滚动。
  笼罩在她头上的气息太过灼热,她觉得每一次呼吸都被这种气息攫住。
  她试探性地问:“逐墨?”
  逐墨“嗯”了一声。
  他的声音似乎也被这夜色沾染,带着迷离的神秘,带着暗黑的沙哑。
  程静书一下就清醒了。
  她猛然站了起来,脑袋撞到逐墨的下巴。
  她疼得将方才将落未落的泪都挤了出来。
  被撞到的人却似毫无察觉,连一声闷哼都没有发出。
  程静书抬头看他,总有种方才根本没有撞到他的错觉。
  她再次惊觉习武之人与她这种手无缚鸡之地的弱女子之间的区别。
  “疼?”
  逐墨不知盯着她看了多久才惜字如金地开了口。
  程静书擦了擦泪,摇头道:“不疼。”
  “不疼,怎么哭了?”
  “哈哈哈,没哭,你看错了。”
  逐墨也没纠结于这个问题,改而问她:“方才一直在这里睡觉?”
  “嗯。”
  她有些不好意思。
  应该没有大家闺秀会坐在地上睡着吧!
  她从前所认为的真性情到了逐墨这儿全成了短板。
  她好懊恼。
  早知道会爱上逐墨,她从小就该好好学习诗词歌赋、琴棋书画。
  她叹气,解释道:“我本来是想在外面等你,可没想到居然睡着了。我这段日子太累了。你知道的啊,我被抓走,虽然没受什么肉体上的折磨,但是精神高度紧张,今日脑袋里那根弦好不容易松懈了,就睡着了。”
  她见逐墨没作声,声音就微微提高了些许,着急道:“我平时不这样的!真的,你信我好不好?”
  她用那双泪湿的眼睛盯着逐墨,大有一种他说一声“不”她就要哭出来的势头。
  逐墨撇过脸,说:“进去接着睡吧!”
  “啊?”程静书懵了。
  “不是好不容易才松懈下来,把之前没睡的觉都补回来吧!”
  “不不不,不用。”
  她可不希望逐墨觉得她是睡神。
  她更不想把和逐墨相处的这么宝贵的时间花费在睡觉这件事上。
  她坚决摇头。
  逐墨说:“我守着你,不怕。”
  “我真的不用睡了。”
  “我说过,那种事情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我相信你呀!但是我真的睡饱了,倒是你,你方才声音都哑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声音都哑了。
  逐墨苦笑。
  这小狐狸啊!
  有时候还真是单纯得可爱。
  她还不知道男人声音哑了,不一定是生病。
  他也摇头,道:“我没事。”
  “你也去休息吧,我守着你。你是病人,这个时辰该睡了。”
  逐墨挑眉。
  他心脏猛然皱缩了一下。
  自他出生,迄今为止。
  程静书是第一个对他说出“我守着你”的外人。
  他母亲待他好是因为割舍不断的血缘关系;
  他师父待他好是因为他天资聪颖,让师父能够后继有人;
  他师娘待他好是看在师父的情面上。
  那程静书呢?
  她是为什么?
  他的父亲,那高高在上的帝王,坐拥一切的天下之主都不曾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他黑眸翻滚,如有巨浪惊涛。
  程静书被这道灼热的视线黏着,觉得四肢都无法动弹了。
  他这是怎么了?
  今夜的他真的很奇怪。
  程静书担忧道:“你千万不要瞒着我!患者和医者之间要坦诚相待。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忍着。疼就说,不舒服就告诉我!”
  他难得没有反驳。
  他“嗯”了一声,转身道:“既然不睡,陪我出去走走吧!”
  程静书受宠若惊。
  她站在原地,笑容在嘴角绽放。
  “不想出去?”
  前方传来声音。
  程静书忙提步追了上去,她说:“没有没有,我来了。”
  嗓音,透着不加收敛的欢喜。
  逐墨的嘴角微微上扬。
  ……
  浓黑似墨的天,唯有星辰闪动着光。
  街道上安静地能听到自己的呼吸。
  程静书微微落后了三步。
  她怕逐墨听到她狂乱的心跳。
  逐墨不知她的想法,还特意放缓了步伐,等她。
  她深吸了一口气,不停默念清心咒,这才能状若无常地站在他的身旁。
  程静书啊程静书!
  你可真没用!
  她觉得口干舌燥,如果再不说些什么来打破这份安静,她可能要死了。
  她开了口,说:“若是在新柳镇就好了,这个时辰还能喝一坛美酒、吃一桌美食、听一场好戏。”
  逐墨侧目,问:“你饿了?”
  “没。”
  她心有余悸。
  逐墨道:“饿了就吃是人之常情,蝶老板的话我不会放在心上。”
  程静书:……
  这还叫没放在心上?
  这分明是听进了心里!!!
  她低着头,闷闷地朝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逐墨叫了她一声。
  她回头。
  逐墨手里拿着两串冰糖葫芦。
  程静书惊讶,她左右看了看,家家户户门窗紧闭。
  他从哪里买来了冰糖葫芦?
  她一蹦一跳地回到他身旁。
  逐墨将两串糖葫芦都递给了她。
  她笑着说:“我们一人一串。”
  逐墨道:“我不吃。”
  “你吃嘛!上次让你尝你都没尝,这次一定要尝尝。再说了,你若不吃,我一个人吃有什么意思?美食需要分享,大家一起吃才热闹嘛!”
  “…好。”
  逐墨捏着串糖葫芦。
  他一身玄衣,又戴着玄色面具,仿若与夜色融为一体。
  偏生,这样清冷肃杀的男人手里却拿着甜丝丝的冰糖葫芦。
  暗处的阿三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他家门主真的栽了。
  他莫名有些兴奋是怎么回事?
  只是大家私下里都觉得能被门主看上的女子肯定是国色天香,举手投足都冒着仙气儿的那种。
  不曾想……
  他居然看上了一个这样平凡的姑娘。
  大概是因为他们都戴着面具!?
  面具男注定爱上面具女?
  阿三抖了抖,心想一定要把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带回暗卫队。
  ……
  无人的街道。
  青石板路被雨水洗刷地透亮。
  程静书很快就吃完了一串冰糖葫芦。
  她高兴地说:“还是面具好,上次吃糖葫芦弄脏了面纱,让你见笑了。”
  “无碍。”逐墨摩挲着冰糖葫芦的竹签儿。
  面具男:我什么时候说我担心程小姐了?
  阿大阿三的内心是:您是没说,但您的行动已经出卖了一切!您巴巴地追到戏楼不就是为了让程小姐待在您的视线范围之内吗?真是别扭的门主!
  ps:表忘记长评有奖活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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