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公子，你喜欢程姑娘吗
“主子，您没事吧？”
逐墨睨了阿三一眼，眼神里是浓浓的威胁。
阿三蔫了。
逐墨道：“还不赶紧给大夫赔罪！”
大夫吓得要哭了。
他不停地摇头，“不需要赔罪。”
他怎么敢让这种一看就不好惹的人给自己赔罪！
他不嫌自己命长啊！
他只想快点离开。
阿三认认真真地冲大夫作揖，道：
“抱歉，是我太心急了，没有顾虑到您的心情。希望您可以原谅我。我也是太担心我家夫人了，您应该可以理解这种心情吧！？
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您放心，诊金会如我家主子所言，给您三倍。您医者仁心，定不会生我的气，对吗？”
大夫点头。
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说生气。
恐惧已经压倒了愤怒。
阿三送走大夫，折返而来。
他隐在暗处，不敢再自讨没趣。
门主总反驳他的话，可行动却骗不了他。
门主就是死鸭子嘴硬。
瞧瞧，这还不是用了他支的招儿，不是循着阿七留下的暗号找回了程小姐？
男人嘛！
要追女人就得放下身段。
逐墨自是不知阿三心中种种，他若是知道，定是会重重地责罚阿三。
他此刻满心满眼都是程静书。
他搬了张椅子，放在床边。
他坐在椅子上，打量着榻上的姑娘。
他低声道：“小狐狸，对不起！”
大夫说她劳累过度。
他觉得都是他自己的错。
小狐狸一边为了他的寒毒担心伤神，一边又被他牵累卷入毒宗、血骨门和逐墨门的纷争。
他不欲将她拽入这黑暗的漩涡，可事情的发展似乎渐渐不受控制了。
或许，他今夜不该将她从段秋月手中抢回来。
他应该远离她。
这才是他能给予她的最大的保护。
他守了她一整夜。
翌日清晨，蝶倚叶说他饿了。
逐墨挑眉，“饿了看我干什么？”
“我是个死人，我不能露面。只能劳烦公子替我去买早膳。”
逐墨摇头，“我得守着她。”
蝶倚叶靠在墙边，怒眼道：“你喜欢程姑娘？”
“没有。”
“我别的什么本事没有，但看人的本事却是一流。人生如戏，您瞧着程姑娘的眼神就跟戏文里痴情的男子望着心爱女子的眼神如出一辙。言语可以骗人，眼神却骗不了人。”
逐墨将程静书不安挣脱而出的手又放回了褥子里。
他道：“故弄玄虚。”
“我是不是故弄玄虚，公子心里比谁都清楚。人这辈子能遇到心爱之人不容易，这世上的人千千万万，却不是每个人都能找到契合的另一半。不然戏文怎么总爱唱悲剧呢？因为悲剧才是真相。”
逐墨起身，问：“你想吃什么？”
“嗯？”
“早膳！”
“瞧瞧，您下意识地回避了这个问题。”
逐墨眯眼，摩挲着手指，问：“蝶老板是不是忘了自己的处境？”
蝶倚叶：……
行吧！
他就是见不得痴男怨女。
自己唱得多了，入戏得多了，他就更期盼有情人能终成眷属。
他觉得程姑娘和这位公子格外地般配。
别瞧着这公子冷厉狠毒，可其实程姑娘能轻而易举地将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他叹气，道：“清粥小菜即可。”
“看好她！”
“放心，这是我的救命恩人。”
逐墨离开。
蝶倚叶望着男子的背影摇了摇头。
他捏着手指，开腔来唱：
“我爱你绰约绰约如飞燕。
我爱你皎洁皎洁似婵娟。
我爱你额妬芙蓉贴珠钿。
我爱你玉臂笼金钏。
我爱你胭脂未抹，朝霞让艳。
我爱你腰肢微动，秋鸿让翩。
我爱你薄罗称体裙拖练。
我爱你眉如柳，我爱你足似莲，我爱你擎杯如玉露春纤。”
逐墨回来便听到这戏文。
他蹙眉，警告道：“小点声！有伤风化！”
“是因为我唱出了公子的心声吗？”
“闭嘴！你现在是假死，但瞬息之间可以真死。”
蝶倚叶做了个封嘴的动作。
……
程静书依然没有醒。
她睡得很踏实，也很舒服。
她觉得有股熟悉的气息笼罩着她，这股熟悉让她很安心。
逐墨一直守着她，寸步不离。
这夜，蝶倚叶已经睡下了。
阿大忽然现身。
他说：“门主，属下跟踪那夜暗杀蝶老板的人，发现他进了城楼后秘密见了风清越。两人闭门长谈，属下不敢靠得太近，所以没能听清谈话内容。有一点很奇怪，属下在门外等了一天一夜，那人竟然没有出来。”
“风清越也没有出来吗？”
“凤清越出来了，属下趁着他出来的时候还溜进去查探了一番，房间内空无一人。”
“接着往下查，将你查到的消息告知楚衣。楚衣之前查过月凝村，这两者之间定有联系。”
“属下也正要禀明此事。”阿大欲言又止。
“说。”
“楚舵主失联了。”
逐墨蹙眉，“什么叫失联了？”
“属下多次给楚舵主传信，但全部没有收到回信。”
“桃源村那儿可有什么消息传回？”
“没有。”
“别担心，楚衣无事。”
“楚舵主从不会无故不回信。”
“这样，你带着阿三去桃源村帮他。”
“这怎么行？”
“放心，我可以应付。”
他只需要留下阿七就够了。
有阿七保护小狐狸，他会安心许多。
逐墨告诉阿大：“桃源村的事情你知道得不多，日后可以让楚衣慢慢说给你听。但现在，你只需要记住一句话，尽力保护桃源村村民。他们无辜，不该成为利益熏心之人的牺牲品。我们能做的已经很少，遇上了就要帮。”
“从心悦茶楼传出来的那个故事是真的？”
“嗯。”
“那就让村民离开桃源村，另寻住处不行吗？城主要的不就是桃源村的灵芝？那就把灵芝给城主，丢了财总比丢了命好啊！”
“肤浅！”
阿大低着头。
逐墨解释：“桃源村的村民极善于种植灵芝，加工灵芝。这门手艺他们是不外传的，若无桃源村村民种植，灵芝地寸草不生。”
“天啊！所以城主肯定不会放过村民。”
“村民若是落在城主手里，定是生不如死。”
“属下知错，属下即刻就去！”
“嗯。”
“门主保重！”
“嗯，万事小心！”
……
逐墨按了按眉心。
他靠坐在凳子上，微微合上眼。
眼下一片青黑。
他嗅到了山雨欲来的气息。
他真的陪不了她多久了。
“逐墨公子。”
陡然响起的声音，微微弱弱，温温软软，像是小猫儿在挠着他的心。
他瞬间睁开眼睛。
床上原本闭着眼睛的姑娘此刻正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
她问：“是不是很累？”
逐墨摇头。
程静书伸手想碰他的眼。
逐墨后退了一下。
程静书不解地看着他，问：“怎么了？我们都这么熟了，你还不让我碰啊？”
他嗓音有些沙哑，缓缓开口道：“程小姐，我有话想对你说。”
他眸光沉沉地看着她。
她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
她急忙说：“你等会儿！你让我有点心理准备！我深吸一口气！”
“不行，我还要再深吸一口气！”
她碎碎念着，自顾自地说着。
她觉得逐墨肯定要向她摊牌了。
虽然已经被上辈子的他无怨无悔地爱了一世，可她还是好紧张啊！
她眨了眨眼，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段秋月呢？”
“他走了。”
“走了？那我是怎么回到这里的？”
“少门主把你送回来了。”
程静书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以段秋月的性子，他会主动把她送到逐墨身边！？
她狐疑地看着逐墨。
逐墨脸不红，心不跳。
当然，即便脸红了，程静书也看不到。
逐墨认真地看着她，道：“我们之间有很多误会。”
“我……”
逐墨冲她摇头，道：“你先别说，认真听我说。”
“好。”
“从望京城开始，我的确是打算一路护送你们一家人平安抵达青州，原因我之前提过，一是为了报答你在成明山的相救之恩，一是为了查清我被人推下悬崖的真相。
这一路上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也从暗中护送变成不得不与你们同行。我们共患难过，但这对我而言不是什么稀罕事。
我是逐墨门的门主，我有楚衣、林弃，我有十七暗卫，我还有很多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兄弟。我和程小姐的经历对于程小姐而言可能很独特，但对我而言，稀松平常。
再之后，程小姐替我解了五绝茶散，还努力为我驱散寒毒，你救了我不止一次。
江湖人讲义气，你既是我的恩人，又是友人之妹，我自认为有保护你的责任，也自认为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我应该挺身而出，可如果这些举动让程小姐产生了什么错觉，我在这里郑重向你道歉。
程小姐出身高门，令尊贵为太尉，圣眷正浓；令兄年少有为，前途光明。你以后会遇到门当户对的良人，那时候你便会知道如今的你有多幼稚。
那日在云来客栈，我答应过你的兄长，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我已经失言，不可一错到底。我是个男子，我无所谓，但不能害了程小姐。”
逐墨说这段话时一直看着程静书。
他看着她脸上欢喜一点点地褪尽；
他看着她大眼睛里一点点地蓄满了泪水；
他看着她浑身一点点地绷紧；
他看着她强忍着不哭。
他以为他可以平和地说完这一切。
然而，他的心为什么仿若置身于冰天雪地，冷得发颤？
逐墨睨了阿三一眼，眼神里是浓浓的威胁。
阿三蔫了。
逐墨道：“还不赶紧给大夫赔罪！”
大夫吓得要哭了。
他不停地摇头，“不需要赔罪。”
他怎么敢让这种一看就不好惹的人给自己赔罪！
他不嫌自己命长啊！
他只想快点离开。
阿三认认真真地冲大夫作揖，道：
“抱歉，是我太心急了，没有顾虑到您的心情。希望您可以原谅我。我也是太担心我家夫人了，您应该可以理解这种心情吧！？
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您放心，诊金会如我家主子所言，给您三倍。您医者仁心，定不会生我的气，对吗？”
大夫点头。
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说生气。
恐惧已经压倒了愤怒。
阿三送走大夫，折返而来。
他隐在暗处，不敢再自讨没趣。
门主总反驳他的话，可行动却骗不了他。
门主就是死鸭子嘴硬。
瞧瞧，这还不是用了他支的招儿，不是循着阿七留下的暗号找回了程小姐？
男人嘛！
要追女人就得放下身段。
逐墨自是不知阿三心中种种，他若是知道，定是会重重地责罚阿三。
他此刻满心满眼都是程静书。
他搬了张椅子，放在床边。
他坐在椅子上，打量着榻上的姑娘。
他低声道：“小狐狸，对不起！”
大夫说她劳累过度。
他觉得都是他自己的错。
小狐狸一边为了他的寒毒担心伤神，一边又被他牵累卷入毒宗、血骨门和逐墨门的纷争。
他不欲将她拽入这黑暗的漩涡，可事情的发展似乎渐渐不受控制了。
或许，他今夜不该将她从段秋月手中抢回来。
他应该远离她。
这才是他能给予她的最大的保护。
他守了她一整夜。
翌日清晨，蝶倚叶说他饿了。
逐墨挑眉，“饿了看我干什么？”
“我是个死人，我不能露面。只能劳烦公子替我去买早膳。”
逐墨摇头，“我得守着她。”
蝶倚叶靠在墙边，怒眼道：“你喜欢程姑娘？”
“没有。”
“我别的什么本事没有，但看人的本事却是一流。人生如戏，您瞧着程姑娘的眼神就跟戏文里痴情的男子望着心爱女子的眼神如出一辙。言语可以骗人，眼神却骗不了人。”
逐墨将程静书不安挣脱而出的手又放回了褥子里。
他道：“故弄玄虚。”
“我是不是故弄玄虚，公子心里比谁都清楚。人这辈子能遇到心爱之人不容易，这世上的人千千万万，却不是每个人都能找到契合的另一半。不然戏文怎么总爱唱悲剧呢？因为悲剧才是真相。”
逐墨起身，问：“你想吃什么？”
“嗯？”
“早膳！”
“瞧瞧，您下意识地回避了这个问题。”
逐墨眯眼，摩挲着手指，问：“蝶老板是不是忘了自己的处境？”
蝶倚叶：……
行吧！
他就是见不得痴男怨女。
自己唱得多了，入戏得多了，他就更期盼有情人能终成眷属。
他觉得程姑娘和这位公子格外地般配。
别瞧着这公子冷厉狠毒，可其实程姑娘能轻而易举地将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他叹气，道：“清粥小菜即可。”
“看好她！”
“放心，这是我的救命恩人。”
逐墨离开。
蝶倚叶望着男子的背影摇了摇头。
他捏着手指，开腔来唱：
“我爱你绰约绰约如飞燕。
我爱你皎洁皎洁似婵娟。
我爱你额妬芙蓉贴珠钿。
我爱你玉臂笼金钏。
我爱你胭脂未抹，朝霞让艳。
我爱你腰肢微动，秋鸿让翩。
我爱你薄罗称体裙拖练。
我爱你眉如柳，我爱你足似莲，我爱你擎杯如玉露春纤。”
逐墨回来便听到这戏文。
他蹙眉，警告道：“小点声！有伤风化！”
“是因为我唱出了公子的心声吗？”
“闭嘴！你现在是假死，但瞬息之间可以真死。”
蝶倚叶做了个封嘴的动作。
……
程静书依然没有醒。
她睡得很踏实，也很舒服。
她觉得有股熟悉的气息笼罩着她，这股熟悉让她很安心。
逐墨一直守着她，寸步不离。
这夜，蝶倚叶已经睡下了。
阿大忽然现身。
他说：“门主，属下跟踪那夜暗杀蝶老板的人，发现他进了城楼后秘密见了风清越。两人闭门长谈，属下不敢靠得太近，所以没能听清谈话内容。有一点很奇怪，属下在门外等了一天一夜，那人竟然没有出来。”
“风清越也没有出来吗？”
“凤清越出来了，属下趁着他出来的时候还溜进去查探了一番，房间内空无一人。”
“接着往下查，将你查到的消息告知楚衣。楚衣之前查过月凝村，这两者之间定有联系。”
“属下也正要禀明此事。”阿大欲言又止。
“说。”
“楚舵主失联了。”
逐墨蹙眉，“什么叫失联了？”
“属下多次给楚舵主传信，但全部没有收到回信。”
“桃源村那儿可有什么消息传回？”
“没有。”
“别担心，楚衣无事。”
“楚舵主从不会无故不回信。”
“这样，你带着阿三去桃源村帮他。”
“这怎么行？”
“放心，我可以应付。”
他只需要留下阿七就够了。
有阿七保护小狐狸，他会安心许多。
逐墨告诉阿大：“桃源村的事情你知道得不多，日后可以让楚衣慢慢说给你听。但现在，你只需要记住一句话，尽力保护桃源村村民。他们无辜，不该成为利益熏心之人的牺牲品。我们能做的已经很少，遇上了就要帮。”
“从心悦茶楼传出来的那个故事是真的？”
“嗯。”
“那就让村民离开桃源村，另寻住处不行吗？城主要的不就是桃源村的灵芝？那就把灵芝给城主，丢了财总比丢了命好啊！”
“肤浅！”
阿大低着头。
逐墨解释：“桃源村的村民极善于种植灵芝，加工灵芝。这门手艺他们是不外传的，若无桃源村村民种植，灵芝地寸草不生。”
“天啊！所以城主肯定不会放过村民。”
“村民若是落在城主手里，定是生不如死。”
“属下知错，属下即刻就去！”
“嗯。”
“门主保重！”
“嗯，万事小心！”
……
逐墨按了按眉心。
他靠坐在凳子上，微微合上眼。
眼下一片青黑。
他嗅到了山雨欲来的气息。
他真的陪不了她多久了。
“逐墨公子。”
陡然响起的声音，微微弱弱，温温软软，像是小猫儿在挠着他的心。
他瞬间睁开眼睛。
床上原本闭着眼睛的姑娘此刻正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
她问：“是不是很累？”
逐墨摇头。
程静书伸手想碰他的眼。
逐墨后退了一下。
程静书不解地看着他，问：“怎么了？我们都这么熟了，你还不让我碰啊？”
他嗓音有些沙哑，缓缓开口道：“程小姐，我有话想对你说。”
他眸光沉沉地看着她。
她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
她急忙说：“你等会儿！你让我有点心理准备！我深吸一口气！”
“不行，我还要再深吸一口气！”
她碎碎念着，自顾自地说着。
她觉得逐墨肯定要向她摊牌了。
虽然已经被上辈子的他无怨无悔地爱了一世，可她还是好紧张啊！
她眨了眨眼，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段秋月呢？”
“他走了。”
“走了？那我是怎么回到这里的？”
“少门主把你送回来了。”
程静书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以段秋月的性子，他会主动把她送到逐墨身边！？
她狐疑地看着逐墨。
逐墨脸不红，心不跳。
当然，即便脸红了，程静书也看不到。
逐墨认真地看着她，道：“我们之间有很多误会。”
“我……”
逐墨冲她摇头，道：“你先别说，认真听我说。”
“好。”
“从望京城开始，我的确是打算一路护送你们一家人平安抵达青州，原因我之前提过，一是为了报答你在成明山的相救之恩，一是为了查清我被人推下悬崖的真相。
这一路上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也从暗中护送变成不得不与你们同行。我们共患难过，但这对我而言不是什么稀罕事。
我是逐墨门的门主，我有楚衣、林弃，我有十七暗卫，我还有很多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兄弟。我和程小姐的经历对于程小姐而言可能很独特，但对我而言，稀松平常。
再之后，程小姐替我解了五绝茶散，还努力为我驱散寒毒，你救了我不止一次。
江湖人讲义气，你既是我的恩人，又是友人之妹，我自认为有保护你的责任，也自认为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我应该挺身而出，可如果这些举动让程小姐产生了什么错觉，我在这里郑重向你道歉。
程小姐出身高门，令尊贵为太尉，圣眷正浓；令兄年少有为，前途光明。你以后会遇到门当户对的良人，那时候你便会知道如今的你有多幼稚。
那日在云来客栈，我答应过你的兄长，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我已经失言，不可一错到底。我是个男子，我无所谓，但不能害了程小姐。”
逐墨说这段话时一直看着程静书。
他看着她脸上欢喜一点点地褪尽；
他看着她大眼睛里一点点地蓄满了泪水；
他看着她浑身一点点地绷紧；
他看着她强忍着不哭。
他以为他可以平和地说完这一切。
然而，他的心为什么仿若置身于冰天雪地，冷得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