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阿桑的恨
“我没什么需要交代的！”
“你以为我不会杀人？”
“你当然不会！”阿桑歇斯底里地喊着，“你只会救人！逐墨哥哥，你认命吧！你这双手只能用来救人！你别走了好不好，你就陪着阿桑，我们就住在村里，没人进得来，我们也不出去，过这种安稳的日子不好吗？”
逐墨摇头，道：“看来上次我走前对你说的话你都没有听进去！既如此…”
他顿了顿，道：“来人，把刘大壮带上来！”
阿桑不解地看着逐墨。
这周围没有人。
他在喊谁。
很快她就明白了。
有一种人来无影去无踪，叫影卫。
刘大壮被扔进了院子。
影卫上前抽出了堵住他嘴的布条。
刘大壮跪着，哀求道：“公子放了我，饶了我吧！我能说的不能说的全都已经说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逐墨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刘大壮下意识地闭了嘴。
逐墨问阿桑：“认识他吗？”
“认识，村里人都认识啊！”
“认识就好！刘大壮，说说你和阿桑之间的事儿。”
阿桑不知被哪个字眼刺激了，她疯狂地抓着自己的头发，面若魔怔。
她嘶吼着：“我和刘大壮没事，我和他能有什么事儿。村里人都知道，我一心一意就想嫁给你！逐墨哥哥，我唯一喜欢的人就是你，我和刘大壮没事！”
逐墨冲影卫使了个眼色。
影卫上前制服阿桑。
刘大壮这几日已经亲眼目睹了影卫的能力。
他不敢造次。
他老实交代：“四年前我婆娘死了，我一直没再娶，可我是个男人啊，我不能没有女人。我看上了阿桑，但阿桑一心铺在了公子身上，而且每次公子来村里都对阿桑格外关照。我心痒痒，但还是不敢对阿桑下手。
上一次，公子您带着程姑娘来了村里，阿桑很生气也很难过。我瞅着机会就去安慰阿桑，阿桑说她不想再看到程姑娘，还问我是不是喜欢她。
我当然喜欢她啊，村里人都说阿桑有怪病，会发疯，可我觉得阿桑很好，长得很漂亮，最重要的是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啊！
我说我喜欢她，阿桑就说只要我能帮她除去程姑娘她就愿意跟我。我当时被色心壮了胆，一下就答应了。咱们村禁止防火，阿桑就偷偷出村去买火药，我负责将火药撒在程姑娘住的那屋子周围。那天晚上我起夜偷偷去点燃了火药，等火势大了后才开始喊人救火。
公子，你饶了我吧！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我很后悔！这不能怪我，只能怪阿桑！是阿桑让我杀了程姑娘，是阿桑让我这么做的！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替程姑娘报仇就去找阿桑！”
阿桑像是被人点了穴。
她眼珠子都没有转动。
她盯着刘大壮，像是要用目光将他杀死！
逐墨神色没多大变化，他拉了个木凳过来，坐下。
他淡淡道：“刘大壮，你可能还不清楚我的为人。”
“公子，我已经知道错了。”
“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但你不知道珍惜！”
“我已经全部都招了！”
逐墨轻笑，“每月十五你去城中心悦茶楼见的人到底是谁？”
刘大壮呼吸都似乎滞了一瞬。
他说：“我真的不知道那是谁，我只管拿钱。”
“你媳妇是你杀的吧？因为她认出了你的真面目。你虽戴着人皮面具，看似和刘大壮一模一样，但你怎么瞒得住朝夕相处的媳妇！？她起疑后你就痛下杀手。”
“我……”
“没有人能在我面前撒谎。”
“是我杀的。”
“这月十五你去心悦茶楼，没有见到人，也没有拿到钱对吧？”
“您怎么知道？”
逐墨勾唇。
刘大壮道：“您派人跟踪我？”
“很意外吗？”
刘大壮摇头。
不意外！
自从他被楚衣毒打了一顿，严刑逼供后他就不意外了。
逐墨道：“除却心悦茶楼，如遇特殊情况，你们怎么联系？”
“我从来不和他们联系，他们也从来不会联系我。”
逐墨似笑非笑地看着刘大壮。
刘大壮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说：“特殊情况，我会将信交给心悦茶楼的掌柜，他会替我传信。隔日为再去茶楼取回信。”
“掌柜姓甚名谁？”
“不知。”
“那你现在就去心悦茶楼传信，言明你手头紧急需用钱，希望尽快与他们见面。”
“我不敢！”
“怕死？”逐墨握着剑柄。
刘大壮点头。
“若不去，现在就死。”
刘大壮只能屈服。
他忍不住问：“公子，您手眼通天，你为何不直接去心悦茶楼查？”
“谬赞了！我做事还无需向你解释！”
影卫将刘大壮带走了。
逐墨提醒：“别想耍花招，影卫无处不在！”
刘大壮打了个寒颤。
……
院子里只剩下呆愣的阿桑和逐墨。
逐墨起身，望着这位他视作妹妹的姑娘，终是失望透顶。
他叹道：“你特意去村外买火药就是怕万一被发现了，你还可以说这火药是村外之物，与你无关？定是程小姐的仇家寻到了村里？”
“嗯。”
“你的木牌便是在出村购买火药时遗失的？”
“嗯。”
“那你又是如何回来的？”
“刘大壮接我进村的。”
“你去向村长认错吧！该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
“逐墨哥哥！我就错了一次，就这么一次，你都不能原谅我吗？”
逐墨没答，提步往外走。
阿桑追上前，哭着问：“如果犯错的是程姑娘呢？你也会这么铁面无私，毫不留情吗？”
“她？”
逐墨勾唇。
他转身，认认真真地看着阿桑疯魔的眼，道：“程小姐永远不会做这种事。”
“你怎么知道她不会？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阿桑是在说你自己吗？”
“程小姐接近你一定是有目的的！你想想，这么多年，你带过谁回桃源村？为什么你一把程小姐带来，桃源村就遇到这么多事儿！你就没怀疑过程小姐吗？”
逐墨拧眉。
他朝前走了一步，逼视着阿桑。
他问：“你说什么？桃源村遇到什么事了？“
阿桑捂着唇，道：“我胡诌的。”
“说！”逐墨捏住她的肩膀。
阿桑吃痛。
逐墨双眸中墨色翻腾，他低吼道：“说话！”
“说就说！对，我背叛了你，我背叛了桃源村！原本我只是想吓吓程姑娘，可我出村去买火药的时候才知道程姑娘居然是望京城程太尉家的千金大小姐！
村长说过，朝中人狡诈，江湖中人最好不要和朝中人有任何牵扯，我担心沉迷于美色，被骗了。我下定决心要杀了她！
我没想到她的命那么大，一场火竟然都没把她烧死！你那么惊讶地看着我做什么？我偷听到了你和楚衣哥哥的对话，你走那日我就知道她没死，我知道你要去救她。
我整个人都疯了！我一定要出去，我一定要赶在你找到程姑娘之前杀了程姑娘。楚衣哥哥带人严守咱们村，我出不去！我急得想死！好在，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村长夫人溺爱孙儿，我偷偷去村长家，我趁人不注意给那小娃娃喂了会导致高热的药草。
果然，村长夫人吵着闹着要出村去请城内最好的大夫。村长无奈，只能自己去吸引楚衣哥哥的注意力，让村长夫人离开，我就跟着村长夫人出去了。
我们一出去就迷了路。我和村长夫人在林子里走了许久，精疲力竭的时候遇到了一帮男人。”
阿桑说到此，笑得流出了泪。
她顿了顿才继续说：“那帮人见到我们就像是猛兽看到了猎物，他们说他们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女人了。我让村长夫人跑，我替她引开那伙男人。可我没想到村长夫人还是被抓住了，我一直在想办法救出她，可她居然配合那伙男人把我引了出去。
那伙人说村长夫人太老了，他们喜欢年轻的，如果村长夫人帮他们找到我，他们就放过村长夫人和孩子。
呵，多可笑啊！村长夫人就这样出卖了我！让我想想，他们大概有十六七人吧，他们把我压在泥土地上，将我的纯真踩在脚底！
我拼命地叫，拼命的求饶！我嗓子都咯出了血，却没有一个人来救我。
他们发泄完了，把我像条死狗一样扔在一旁，我听到他们的聊天才知道他们是城主的人，他们此来就是为了找到桃源村的入口；我还知道他们原本不知道桃源村还存于世，是因为程姑娘去茶楼大肆宣传了一番才得知；我更知道我在那儿呼救，村里的人肯定听得见，可他们选择了视而不见！！！
明明他们可以来救我！只是要冒着桃源村被发现的危险罢了！
难道我的命就这么贱、这么轻吗？
你说，逐墨哥哥，你说我该不该恨！？我…该不该恨！？我发誓我要报仇！我告诉他们，只要他们帮我杀了程姑娘，我就带他们进入桃源村，并且将种植灵芝的方法告诉他们。
这些事村长夫人都听到了，可她什么都不敢说！为什么？因为她不敢，她怕别人知道她在关键时候把我推出去，她怕别人知道她见死不救！
哈哈哈！
这样的村民，这样的大娘，这样的桃源村，我为什么要护？啊！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护？”
“你以为我不会杀人？”
“你当然不会！”阿桑歇斯底里地喊着，“你只会救人！逐墨哥哥，你认命吧！你这双手只能用来救人！你别走了好不好，你就陪着阿桑，我们就住在村里，没人进得来，我们也不出去，过这种安稳的日子不好吗？”
逐墨摇头，道：“看来上次我走前对你说的话你都没有听进去！既如此…”
他顿了顿，道：“来人，把刘大壮带上来！”
阿桑不解地看着逐墨。
这周围没有人。
他在喊谁。
很快她就明白了。
有一种人来无影去无踪，叫影卫。
刘大壮被扔进了院子。
影卫上前抽出了堵住他嘴的布条。
刘大壮跪着，哀求道：“公子放了我，饶了我吧！我能说的不能说的全都已经说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逐墨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刘大壮下意识地闭了嘴。
逐墨问阿桑：“认识他吗？”
“认识，村里人都认识啊！”
“认识就好！刘大壮，说说你和阿桑之间的事儿。”
阿桑不知被哪个字眼刺激了，她疯狂地抓着自己的头发，面若魔怔。
她嘶吼着：“我和刘大壮没事，我和他能有什么事儿。村里人都知道，我一心一意就想嫁给你！逐墨哥哥，我唯一喜欢的人就是你，我和刘大壮没事！”
逐墨冲影卫使了个眼色。
影卫上前制服阿桑。
刘大壮这几日已经亲眼目睹了影卫的能力。
他不敢造次。
他老实交代：“四年前我婆娘死了，我一直没再娶，可我是个男人啊，我不能没有女人。我看上了阿桑，但阿桑一心铺在了公子身上，而且每次公子来村里都对阿桑格外关照。我心痒痒，但还是不敢对阿桑下手。
上一次，公子您带着程姑娘来了村里，阿桑很生气也很难过。我瞅着机会就去安慰阿桑，阿桑说她不想再看到程姑娘，还问我是不是喜欢她。
我当然喜欢她啊，村里人都说阿桑有怪病，会发疯，可我觉得阿桑很好，长得很漂亮，最重要的是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啊！
我说我喜欢她，阿桑就说只要我能帮她除去程姑娘她就愿意跟我。我当时被色心壮了胆，一下就答应了。咱们村禁止防火，阿桑就偷偷出村去买火药，我负责将火药撒在程姑娘住的那屋子周围。那天晚上我起夜偷偷去点燃了火药，等火势大了后才开始喊人救火。
公子，你饶了我吧！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我很后悔！这不能怪我，只能怪阿桑！是阿桑让我杀了程姑娘，是阿桑让我这么做的！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替程姑娘报仇就去找阿桑！”
阿桑像是被人点了穴。
她眼珠子都没有转动。
她盯着刘大壮，像是要用目光将他杀死！
逐墨神色没多大变化，他拉了个木凳过来，坐下。
他淡淡道：“刘大壮，你可能还不清楚我的为人。”
“公子，我已经知道错了。”
“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但你不知道珍惜！”
“我已经全部都招了！”
逐墨轻笑，“每月十五你去城中心悦茶楼见的人到底是谁？”
刘大壮呼吸都似乎滞了一瞬。
他说：“我真的不知道那是谁，我只管拿钱。”
“你媳妇是你杀的吧？因为她认出了你的真面目。你虽戴着人皮面具，看似和刘大壮一模一样，但你怎么瞒得住朝夕相处的媳妇！？她起疑后你就痛下杀手。”
“我……”
“没有人能在我面前撒谎。”
“是我杀的。”
“这月十五你去心悦茶楼，没有见到人，也没有拿到钱对吧？”
“您怎么知道？”
逐墨勾唇。
刘大壮道：“您派人跟踪我？”
“很意外吗？”
刘大壮摇头。
不意外！
自从他被楚衣毒打了一顿，严刑逼供后他就不意外了。
逐墨道：“除却心悦茶楼，如遇特殊情况，你们怎么联系？”
“我从来不和他们联系，他们也从来不会联系我。”
逐墨似笑非笑地看着刘大壮。
刘大壮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说：“特殊情况，我会将信交给心悦茶楼的掌柜，他会替我传信。隔日为再去茶楼取回信。”
“掌柜姓甚名谁？”
“不知。”
“那你现在就去心悦茶楼传信，言明你手头紧急需用钱，希望尽快与他们见面。”
“我不敢！”
“怕死？”逐墨握着剑柄。
刘大壮点头。
“若不去，现在就死。”
刘大壮只能屈服。
他忍不住问：“公子，您手眼通天，你为何不直接去心悦茶楼查？”
“谬赞了！我做事还无需向你解释！”
影卫将刘大壮带走了。
逐墨提醒：“别想耍花招，影卫无处不在！”
刘大壮打了个寒颤。
……
院子里只剩下呆愣的阿桑和逐墨。
逐墨起身，望着这位他视作妹妹的姑娘，终是失望透顶。
他叹道：“你特意去村外买火药就是怕万一被发现了，你还可以说这火药是村外之物，与你无关？定是程小姐的仇家寻到了村里？”
“嗯。”
“你的木牌便是在出村购买火药时遗失的？”
“嗯。”
“那你又是如何回来的？”
“刘大壮接我进村的。”
“你去向村长认错吧！该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
“逐墨哥哥！我就错了一次，就这么一次，你都不能原谅我吗？”
逐墨没答，提步往外走。
阿桑追上前，哭着问：“如果犯错的是程姑娘呢？你也会这么铁面无私，毫不留情吗？”
“她？”
逐墨勾唇。
他转身，认认真真地看着阿桑疯魔的眼，道：“程小姐永远不会做这种事。”
“你怎么知道她不会？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阿桑是在说你自己吗？”
“程小姐接近你一定是有目的的！你想想，这么多年，你带过谁回桃源村？为什么你一把程小姐带来，桃源村就遇到这么多事儿！你就没怀疑过程小姐吗？”
逐墨拧眉。
他朝前走了一步，逼视着阿桑。
他问：“你说什么？桃源村遇到什么事了？“
阿桑捂着唇，道：“我胡诌的。”
“说！”逐墨捏住她的肩膀。
阿桑吃痛。
逐墨双眸中墨色翻腾，他低吼道：“说话！”
“说就说！对，我背叛了你，我背叛了桃源村！原本我只是想吓吓程姑娘，可我出村去买火药的时候才知道程姑娘居然是望京城程太尉家的千金大小姐！
村长说过，朝中人狡诈，江湖中人最好不要和朝中人有任何牵扯，我担心沉迷于美色，被骗了。我下定决心要杀了她！
我没想到她的命那么大，一场火竟然都没把她烧死！你那么惊讶地看着我做什么？我偷听到了你和楚衣哥哥的对话，你走那日我就知道她没死，我知道你要去救她。
我整个人都疯了！我一定要出去，我一定要赶在你找到程姑娘之前杀了程姑娘。楚衣哥哥带人严守咱们村，我出不去！我急得想死！好在，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村长夫人溺爱孙儿，我偷偷去村长家，我趁人不注意给那小娃娃喂了会导致高热的药草。
果然，村长夫人吵着闹着要出村去请城内最好的大夫。村长无奈，只能自己去吸引楚衣哥哥的注意力，让村长夫人离开，我就跟着村长夫人出去了。
我们一出去就迷了路。我和村长夫人在林子里走了许久，精疲力竭的时候遇到了一帮男人。”
阿桑说到此，笑得流出了泪。
她顿了顿才继续说：“那帮人见到我们就像是猛兽看到了猎物，他们说他们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女人了。我让村长夫人跑，我替她引开那伙男人。可我没想到村长夫人还是被抓住了，我一直在想办法救出她，可她居然配合那伙男人把我引了出去。
那伙人说村长夫人太老了，他们喜欢年轻的，如果村长夫人帮他们找到我，他们就放过村长夫人和孩子。
呵，多可笑啊！村长夫人就这样出卖了我！让我想想，他们大概有十六七人吧，他们把我压在泥土地上，将我的纯真踩在脚底！
我拼命地叫，拼命的求饶！我嗓子都咯出了血，却没有一个人来救我。
他们发泄完了，把我像条死狗一样扔在一旁，我听到他们的聊天才知道他们是城主的人，他们此来就是为了找到桃源村的入口；我还知道他们原本不知道桃源村还存于世，是因为程姑娘去茶楼大肆宣传了一番才得知；我更知道我在那儿呼救，村里的人肯定听得见，可他们选择了视而不见！！！
明明他们可以来救我！只是要冒着桃源村被发现的危险罢了！
难道我的命就这么贱、这么轻吗？
你说，逐墨哥哥，你说我该不该恨！？我…该不该恨！？我发誓我要报仇！我告诉他们，只要他们帮我杀了程姑娘，我就带他们进入桃源村，并且将种植灵芝的方法告诉他们。
这些事村长夫人都听到了，可她什么都不敢说！为什么？因为她不敢，她怕别人知道她在关键时候把我推出去，她怕别人知道她见死不救！
哈哈哈！
这样的村民，这样的大娘，这样的桃源村，我为什么要护？啊！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