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如果我爱上一个人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讲述了自己因担心孙儿安危，铤而走险，央求丈夫引开楚衣，自己跑出村去求医问药的事情。
程静书听得心惊。
她忍不住问：“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楚衣？楚衣不会见死不救。他会替你们想办法的呀！”
“我不能冒险！如果小楚不愿意，我连逃出去的机会就都没了。”
程静书简直无语，她又问：“村里没有大夫吗？”
润宁摇头，“咱们村的人自小开始服用灵芝粉，从不生病，都很长寿。”
“这么神奇？”
她看向逐墨。
逐墨点头。
她想着她一定要找机会研究研究这灵芝粉。
她又问：“既然如此，你家娃娃生病了，你不觉得奇怪？”
村长夫妇俩听到这话都愣住了。
他们之前都陷在了担忧之中，没有想过娃娃怎么无缘无故就病了，还病得这么重。
程静书观其神色就知他们没想过这个问题。
她叹气，道：“依我之见，你这娃娃是误食了会致人高热不退的热毒草，而你重金求来药里也含有微量的热毒草，长此以往，病情只会越来越重，直到死亡。”
砰——
村长手里的茶壶骤然坠地。
他看着程静书，声音都哆嗦了，“书大夫，你确定是因为热毒草吗？”
“嗯。”
他瘫坐在椅子上。
程静书问：“您可是想到了什么？”
“整个村里，能拿到热毒草的人只有阿桑。”
“为什么？”
“阿桑有疯病，大夫开的药方中便有热毒草。”
程静书想到那个激动时会不停抓自己头发的姑娘。
她不寒而栗，“阿桑为何会对这孩子下手？”
她记得村长夫妇是把阿桑当做自己女儿看待的。
阿桑再疯，应也不至于拿无辜的小孩子开刀吧。
逐墨刚想开口解释，村长就喃喃道：“我知道了！昨日小楚押着阿桑来过我这儿。阿桑是为了出村去买火药炸死程小姐……”
“什么？”程静书陡然出声。
在座的人不约而同都望着她。
她咽了咽口水，道：“没什么，请继续。”
她真是低估了人心的险恶。
上一世她怕是还没被害够！
她竟对阿桑毫无防备之心！
这不该啊！
她想了想，将问题都归咎于逐墨身上。
若不是阿桑是逐墨的妹妹，她才不会放下戒心呢！
她对逐墨太纵容了！
所以对与他有关的一切也很纵容。
她瞪了逐墨一眼。
逐墨无动于衷。
程静书泄气，她听得村长继续说：“定是阿桑喂娃娃吃了热毒草，趁着润宁出村，她也跟着出去了。”
逐墨蹙眉，问：“这事阿桑没有交代？”
村长摇头。
逐墨问：“楚衣也没说？”
“小楚押着阿桑来后，阿桑求我让小楚回避。”
逐墨心里将楚衣鞭笞了一百遍。
他问：“阿桑没交代她出去干了什么？”
“交代了，她只是嫉妒心太重，她从小生活在桃源村，没出去过，头一次见着村外的姑娘，她太自卑了。程小姐虽戴着面具，不见其容貌，但气质却是阿桑远不能及的。她害怕程小姐会抢走你，所以才一时被猪油蒙了心，想要杀了程小姐。她出村时太匆忙，又很慌，所以遗失了出入村子的木牌。”
“她就只交代了这些？”
“还有其他的吗？”
逐墨勾唇，冷冷看着润宁，道：“你的好夫人也没有说什么？”
“润宁？”村长看向润宁。
润宁浑身都在发抖。
逐墨拍了拍手，道：“影卫！”
一个影卫现身。
逐墨道：“昨日我在阿桑家问话时你都在吧？”
“回门主的话，属下在。”
“交给你了，让村长知道阿桑和他的夫人都做过什么。”
“是。”
逐墨转而对程静书说话时，不自觉地声音就柔了一个度。
当然，他那冷厉的样子柔了一个度，还是冷。
他说：“书大夫，出去吧！”
“我想听。”
“出去！”他盯着她的眼睛。
程静书没法儿，只能跟着他出门。
他们在院子里大眼瞪小眼。
程静书实在憋不住了，上前问他：“你早知道阿桑要杀我？”
“刚知道不久。”
“你妹妹要杀我，你居然不告诉我。”
“抱歉！”
“你抱什么歉！？是她要杀我，不是你要杀我！”
“是我带你进村的，我有责任。”
“阿桑在哪里？”
“交给村长处置了。”
“她要杀我，你居然不为我讨回公道？你听听刚才村长说的，他口口声声都在为阿桑辩解！”
“放心！”
“我要见阿桑！”
“你想干什么？”
“怎么？你担心我会杀了她？”程静书没好气地看着逐墨。
逐墨按了按眉心，“要我怎么做你才满意？”
“杀人偿命！”
她故意说得这么冷酷。
岂知，逐墨居然回了声“嗯”。
这下轮到程静书惊讶了。
这时，门里传出村长的怒骂和嘶吼。
紧接着，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大抵是有人砸了东西。
程静书指着紧闭的房门问：“要不要进去看看。”
“无碍。”
“村长夫人和阿桑到底瞒了什么？”
“你不必知道。”
“我……”
程静书快步在院子里来来回回地走。
有时候逐墨真的能把她气死。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终于安静了。
村长一人开了门，走了出来。
他仿佛在这一瞬间就老了不少。
他佝偻着背，颤颤巍巍走到逐墨面前，他老泪纵横，几乎哭晕过去。
影卫很有眼力见儿地扶住了村长。
村长道：“逐墨公子，我对不起你！”
他再次跪下了。
村长一生傲骨，是打不断的硬骨头。
他带领着桃源村从十年前的惨案中走出来。
没有他，就没有桃源村的今天。
可就是这样一个坚硬之人，今日两次下跪。
第一次，为了他重病几乎不治的孙子；
第二次，为了他的娘子和阿桑。
他说：“润宁和阿桑所犯之错，错无可恕，一切全凭公子处置，我绝无二话！”
逐墨道：“你的娘子，你自己处理！阿桑就交给我。”
“是。我这就去把阿桑带来。”
村长从自家地窖里把阿桑带了出来。
阿桑蓬头垢面，跟野人似的。
村长将阿桑交给了逐墨。
逐墨让影卫押着阿桑，他则和程静书一起朝外走。
逐墨问：“你想让阿桑怎么死？”
“我先跟她谈谈吧！”
“嗯。”
……
阿桑家。
程静书和阿桑一起进了屋子。
逐墨在院子里喝茶。
影卫悬在梁上观察着周遭的一切。
屋内。
程静书坐在凳子上，阿桑坐在地上。
程静书问：“阿桑，你为什么要杀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程静书：……
她呼出一口气，换了个方式，问：“你为什么难么恨程小姐？”
“她就是个祸害，是个狐狸精。”
“程小姐若是听到这话怕是睡着了都笑醒了。狐狸精该是倾城绝色才是！”
“她就是个狐狸精！她勾走了逐墨哥哥的魂。逐墨哥哥简直变了一个人！”
“你误会了。或许程小姐对逐墨有意，但逐墨对她确实无情的！”
院子里的逐墨听到这话，一口茶水堵在喉头，不上不下。
他听得程静书继续说：“若一定要说程小姐和逐墨公子间有什么，那大概就是程小姐单方面的爱。阿桑，你喜欢逐墨，我尊重你，你也该尊重程小姐。
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错的。错的是以爱之名行伤害之事，你想杀程小姐，你以为这件事只会对程小姐造成伤害吗？不，这件事会对你喜欢的逐墨公子造成更多的困扰。
程小姐死就死了，什么都不知道了，但逐墨公子会活在悔恨和愧疚之中。如果他一辈子都无法释怀，他就会记程小姐一辈子，这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吗？
你是不是觉得没有程小姐，逐墨就会娶你了？”
阿桑的眼睛像是蒙了一层阴翳。
她抬头看着少年装扮的程静书。
程静书说：“不会！他那个人不会委屈自己娶不爱的女人。他从前不爱你，以后也不会爱你。他拿你当妹妹，其实你就应该守着妹妹的位置，这样就比很多人都幸福了。
我觉得喜欢一个人就应该盼着他好。你觉得呢？喜欢如果变得太偏执，就是害人害己。我如果爱一个人，如果他和别人在一起比和我在一起幸福，我再痛也会让步的。
阿桑，你是个好姑娘！我看得出来，逐墨很痛心。他对你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绝情，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愿意重新开始，好好生活吗？”
屋内，阿桑在沉思。
屋外，逐墨一口将凉透了的茶饮尽了。
他内心忽地涌起了温热。
他起身去水井旁打了一桶水。
冰凉的井水能唤醒他的理智。
阿桑望着程静书，望着望着就笑了。
她说：“我没有机会了，我不能重新开始了。”
程静书不懂，她道：“你有！只要你愿意，大家都会帮你！人活着就是靠一口气，你自己挣着那口气，就能活下去！你还小，未来还有无限可能，如果你想离开桃源村，我也可以帮你。
以后你会遇到真心疼你爱你的男子，他会娶你，你会成为最幸福的新娘，到那时候你就会发现今日种种看似过不去的坎其实都是小意思。”
不知那句话刺激到了阿桑。
她忽然起身，抓起东西就往地上砸。
她狠狠地揉搓着自己的胳膊、脖颈。
她低吼着：“我脏了！没有人会要我！没有人……”
程静书听得心惊。
她忍不住问：“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楚衣？楚衣不会见死不救。他会替你们想办法的呀！”
“我不能冒险！如果小楚不愿意，我连逃出去的机会就都没了。”
程静书简直无语，她又问：“村里没有大夫吗？”
润宁摇头，“咱们村的人自小开始服用灵芝粉，从不生病，都很长寿。”
“这么神奇？”
她看向逐墨。
逐墨点头。
她想着她一定要找机会研究研究这灵芝粉。
她又问：“既然如此，你家娃娃生病了，你不觉得奇怪？”
村长夫妇俩听到这话都愣住了。
他们之前都陷在了担忧之中，没有想过娃娃怎么无缘无故就病了，还病得这么重。
程静书观其神色就知他们没想过这个问题。
她叹气，道：“依我之见，你这娃娃是误食了会致人高热不退的热毒草，而你重金求来药里也含有微量的热毒草，长此以往，病情只会越来越重，直到死亡。”
砰——
村长手里的茶壶骤然坠地。
他看着程静书，声音都哆嗦了，“书大夫，你确定是因为热毒草吗？”
“嗯。”
他瘫坐在椅子上。
程静书问：“您可是想到了什么？”
“整个村里，能拿到热毒草的人只有阿桑。”
“为什么？”
“阿桑有疯病，大夫开的药方中便有热毒草。”
程静书想到那个激动时会不停抓自己头发的姑娘。
她不寒而栗，“阿桑为何会对这孩子下手？”
她记得村长夫妇是把阿桑当做自己女儿看待的。
阿桑再疯，应也不至于拿无辜的小孩子开刀吧。
逐墨刚想开口解释，村长就喃喃道：“我知道了！昨日小楚押着阿桑来过我这儿。阿桑是为了出村去买火药炸死程小姐……”
“什么？”程静书陡然出声。
在座的人不约而同都望着她。
她咽了咽口水，道：“没什么，请继续。”
她真是低估了人心的险恶。
上一世她怕是还没被害够！
她竟对阿桑毫无防备之心！
这不该啊！
她想了想，将问题都归咎于逐墨身上。
若不是阿桑是逐墨的妹妹，她才不会放下戒心呢！
她对逐墨太纵容了！
所以对与他有关的一切也很纵容。
她瞪了逐墨一眼。
逐墨无动于衷。
程静书泄气，她听得村长继续说：“定是阿桑喂娃娃吃了热毒草，趁着润宁出村，她也跟着出去了。”
逐墨蹙眉，问：“这事阿桑没有交代？”
村长摇头。
逐墨问：“楚衣也没说？”
“小楚押着阿桑来后，阿桑求我让小楚回避。”
逐墨心里将楚衣鞭笞了一百遍。
他问：“阿桑没交代她出去干了什么？”
“交代了，她只是嫉妒心太重，她从小生活在桃源村，没出去过，头一次见着村外的姑娘，她太自卑了。程小姐虽戴着面具，不见其容貌，但气质却是阿桑远不能及的。她害怕程小姐会抢走你，所以才一时被猪油蒙了心，想要杀了程小姐。她出村时太匆忙，又很慌，所以遗失了出入村子的木牌。”
“她就只交代了这些？”
“还有其他的吗？”
逐墨勾唇，冷冷看着润宁，道：“你的好夫人也没有说什么？”
“润宁？”村长看向润宁。
润宁浑身都在发抖。
逐墨拍了拍手，道：“影卫！”
一个影卫现身。
逐墨道：“昨日我在阿桑家问话时你都在吧？”
“回门主的话，属下在。”
“交给你了，让村长知道阿桑和他的夫人都做过什么。”
“是。”
逐墨转而对程静书说话时，不自觉地声音就柔了一个度。
当然，他那冷厉的样子柔了一个度，还是冷。
他说：“书大夫，出去吧！”
“我想听。”
“出去！”他盯着她的眼睛。
程静书没法儿，只能跟着他出门。
他们在院子里大眼瞪小眼。
程静书实在憋不住了，上前问他：“你早知道阿桑要杀我？”
“刚知道不久。”
“你妹妹要杀我，你居然不告诉我。”
“抱歉！”
“你抱什么歉！？是她要杀我，不是你要杀我！”
“是我带你进村的，我有责任。”
“阿桑在哪里？”
“交给村长处置了。”
“她要杀我，你居然不为我讨回公道？你听听刚才村长说的，他口口声声都在为阿桑辩解！”
“放心！”
“我要见阿桑！”
“你想干什么？”
“怎么？你担心我会杀了她？”程静书没好气地看着逐墨。
逐墨按了按眉心，“要我怎么做你才满意？”
“杀人偿命！”
她故意说得这么冷酷。
岂知，逐墨居然回了声“嗯”。
这下轮到程静书惊讶了。
这时，门里传出村长的怒骂和嘶吼。
紧接着，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大抵是有人砸了东西。
程静书指着紧闭的房门问：“要不要进去看看。”
“无碍。”
“村长夫人和阿桑到底瞒了什么？”
“你不必知道。”
“我……”
程静书快步在院子里来来回回地走。
有时候逐墨真的能把她气死。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终于安静了。
村长一人开了门，走了出来。
他仿佛在这一瞬间就老了不少。
他佝偻着背，颤颤巍巍走到逐墨面前，他老泪纵横，几乎哭晕过去。
影卫很有眼力见儿地扶住了村长。
村长道：“逐墨公子，我对不起你！”
他再次跪下了。
村长一生傲骨，是打不断的硬骨头。
他带领着桃源村从十年前的惨案中走出来。
没有他，就没有桃源村的今天。
可就是这样一个坚硬之人，今日两次下跪。
第一次，为了他重病几乎不治的孙子；
第二次，为了他的娘子和阿桑。
他说：“润宁和阿桑所犯之错，错无可恕，一切全凭公子处置，我绝无二话！”
逐墨道：“你的娘子，你自己处理！阿桑就交给我。”
“是。我这就去把阿桑带来。”
村长从自家地窖里把阿桑带了出来。
阿桑蓬头垢面，跟野人似的。
村长将阿桑交给了逐墨。
逐墨让影卫押着阿桑，他则和程静书一起朝外走。
逐墨问：“你想让阿桑怎么死？”
“我先跟她谈谈吧！”
“嗯。”
……
阿桑家。
程静书和阿桑一起进了屋子。
逐墨在院子里喝茶。
影卫悬在梁上观察着周遭的一切。
屋内。
程静书坐在凳子上，阿桑坐在地上。
程静书问：“阿桑，你为什么要杀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程静书：……
她呼出一口气，换了个方式，问：“你为什么难么恨程小姐？”
“她就是个祸害，是个狐狸精。”
“程小姐若是听到这话怕是睡着了都笑醒了。狐狸精该是倾城绝色才是！”
“她就是个狐狸精！她勾走了逐墨哥哥的魂。逐墨哥哥简直变了一个人！”
“你误会了。或许程小姐对逐墨有意，但逐墨对她确实无情的！”
院子里的逐墨听到这话，一口茶水堵在喉头，不上不下。
他听得程静书继续说：“若一定要说程小姐和逐墨公子间有什么，那大概就是程小姐单方面的爱。阿桑，你喜欢逐墨，我尊重你，你也该尊重程小姐。
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错的。错的是以爱之名行伤害之事，你想杀程小姐，你以为这件事只会对程小姐造成伤害吗？不，这件事会对你喜欢的逐墨公子造成更多的困扰。
程小姐死就死了，什么都不知道了，但逐墨公子会活在悔恨和愧疚之中。如果他一辈子都无法释怀，他就会记程小姐一辈子，这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吗？
你是不是觉得没有程小姐，逐墨就会娶你了？”
阿桑的眼睛像是蒙了一层阴翳。
她抬头看着少年装扮的程静书。
程静书说：“不会！他那个人不会委屈自己娶不爱的女人。他从前不爱你，以后也不会爱你。他拿你当妹妹，其实你就应该守着妹妹的位置，这样就比很多人都幸福了。
我觉得喜欢一个人就应该盼着他好。你觉得呢？喜欢如果变得太偏执，就是害人害己。我如果爱一个人，如果他和别人在一起比和我在一起幸福，我再痛也会让步的。
阿桑，你是个好姑娘！我看得出来，逐墨很痛心。他对你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绝情，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愿意重新开始，好好生活吗？”
屋内，阿桑在沉思。
屋外，逐墨一口将凉透了的茶饮尽了。
他内心忽地涌起了温热。
他起身去水井旁打了一桶水。
冰凉的井水能唤醒他的理智。
阿桑望着程静书，望着望着就笑了。
她说：“我没有机会了，我不能重新开始了。”
程静书不懂，她道：“你有！只要你愿意，大家都会帮你！人活着就是靠一口气，你自己挣着那口气，就能活下去！你还小，未来还有无限可能，如果你想离开桃源村，我也可以帮你。
以后你会遇到真心疼你爱你的男子，他会娶你，你会成为最幸福的新娘，到那时候你就会发现今日种种看似过不去的坎其实都是小意思。”
不知那句话刺激到了阿桑。
她忽然起身，抓起东西就往地上砸。
她狠狠地揉搓着自己的胳膊、脖颈。
她低吼着：“我脏了！没有人会要我！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