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以后，跟着段秋月好不好
程家三兄弟和司马季随后赶来。
司马季蹙眉，挥退了下人，还唤了得力的下人在门口守着。
程静书见到司马季就像是见到了亲哥哥，急声道：“司马大哥，他在哪里？你是逐墨的挚交，你肯定知道对不对！？”
司马季叹气，道：“小书，他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你知不知道他……”
程静书欲言又止。
逐墨身中寒毒的事情她不能说漏嘴。
她要替他守住这个秘密。
她真的要急死了。
在场的人都是值得她信赖的人，可现在却没有一个人可以帮她。
她很绝望。
她哭丧着求程永安：“爹爹，逐墨公子对我有恩，青州之行他多次照拂，他救过您，救过女儿，还救过哥哥们，我真的担心他会出事。您就让我去找找他好不好！？”
女儿哭得安安静静，却平添撕心裂肺。
程永安心里颇不是滋味。
他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你现在这样子怎么去找？”
“爹爹，如果他出事了，女儿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她扬起头，湿润眼眸中是不可动摇的笃定。
她没有开玩笑。
程永安妥协：“你安心养伤，爹爹派人去寻，若有消息立刻通知你。”
“爹爹！”
“程静书，这是底线！”程永安微微提高了音量，他沉声道：“因为你一个人，闹得司马府鸡犬不宁。你到此为止，见好就收！”
“大哥哥，二哥哥，三哥哥……”
程静书咬唇，低声唤着三位兄长。
程川昱叹气，掏出手帕擦了擦她额上的虚汗，他说：“小妹别急，大哥带着老三亲自去寻，你放心！大哥不会亏待真心对咱们小妹好的人，你静候佳音就可。”
也只能如此了。
程静书让他们都离开，她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如今已经恢复了一些，虽说有些吃力但也勉强可以自己给自己上药了。
她不想麻烦大夫，此刻就想一个人呆着。
终于耳边清静了。
堪堪止住的眼泪又一滴滴地往下砸。
她真的很担心逐墨。
“小鬼？遇到难事怎么不喊哥哥！？”
程静书忙擦了眼泪，抬头看着段秋月，惊讶道：“我以为你昨日就走了。”
“没良心！”
“你来干嘛！？”
“你为什么哭？”
程静书胡诌：“太疼了！”
段秋月嗖一下就窜上了她的床，欲要掀开她的薄毯。
程静书按住他的手，羞愤道：“你干什么！？”
段秋月的脸上却无半分风月之色，他好似真的在担心她的身子骨。
他难得严肃，道：“我看看你的伤。”
“男女授受不清啊！”
“自家哥哥怕什么！？”
“段秋月！”
“叫我什么！？”
“白发妖孽！！”
段秋月这才放了手，他斜倚在床边，问：“到底哭什么！？”
“真的疼。”
“我去灭了青州程府。”
“你敢！？”
段秋月勾唇，饶有兴味地看着程静书，凑近了问：“你说哥哥敢不敢？嗯？血骨门少门主有什么不敢的！？”
程静书深吸了一口气，她说：“青州程家做错了事，自有法度裁量，哥哥不要脏了自己的手。”
“你是当真为我着想，还是拿我当外人，不想我插手你的家事！？”
程静书无语。
这很重要吗？
她是真的为段秋月着想，也是真的拿段秋月当外人。
一个姓段，一个姓程，自然不会是自己人。
段秋月扼住她的下巴，蹙眉道：“说话！”
程静书拍他的手，道：“疼！”
“回答我！”
“你先放手再说！”
段秋月放了手，他忽地笑了。
程静书弄不懂他的情绪，轻揉着发红的下颚，问：“你笑什么？”
“我笑你很特别。小鬼，世人都怕我，女人更甚。你是第一个不怕我的人。”
“不不不，我很怕你。”杀人不眨眼的白发妖孽谁不怕？
“方才我捏住你的下巴逼问你，若是其他女人，早就吓晕或者求饶或者和盘托出，只有你敢回击，敢不拿我当回事。”
程静书翻了个白眼，无奈道：“我哪敢不把你当回事？你千万别这么说，说得我瑟瑟发抖。”
“你瞧！就是你这个样子，太特别了！小鬼，你说你怕，说你瑟瑟发抖，可你很镇定。就像我们初见那夜，是你的镇定救了我的命。”
程静书心力交瘁，实在无心应付段秋月了，她道：“哥哥，都是过去很久的事情了，你不必记在心上。”
“怎能不记？”段秋月忽然拉起程静书的手，不容反抗。
他琥珀色的眸子像是染上了星光，深邃又迷人眼。
小鬼满脸是泪，平白就让他添了怜惜。
他看着程静书，认认真真地说：“以后，跟着段秋月好不好！？”
思来想去还是放心不下自家女儿的程永安去而复返，经过窗边时恰好听到这句话。
立于千军万马前都面不改色的太尉大人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他捏拳，思索半晌，还是离开了。
等回家了，他要好好和女儿谈谈。
哎……
有个如花似玉，倾国倾城的宝贝闺女也是一种负担！
这一个个优秀的青年才俊都爱上了宝贝闺女！
哎……
惆怅的老父亲去寻了司马季，道：“阿季啊，陪伯父喝一杯！”
……
程静书屋内。
段秋月仍拉着她的手，眼神越来越深邃。
他琥珀色的眸子中倒映着程静书绝色倾城的小脸。
程静书又些发懵。
“以后，跟着段秋月好不好！？”
她回想着段秋月方才说的话。
段秋月说的“跟着”是什么意思？
怎么跟？
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她倒是愿意跟着段秋月一起闯荡江湖。
只是爹爹娘亲和哥哥们肯定不会答应。
她若成了段秋月的徒弟，估摸着也没人敢欺负她。
不不不！
程静书回过神。
她都已经答应让逐墨教她功夫了。
她怎么能再答应段秋月。
她摇头。
段秋月拧眉，威胁道：“你再好好想想，哥哥再给你一次机会。错过了这次，就算你想跟着哥哥，哥哥也会置之不理！”
程静书失笑，道：“我不要。”
她截然拒绝，让段秋月怒气暴增。
他捏住程静书的肩膀，妖孽容颜逼近，道：“你再说一遍！”
“我不…唔……”
啪——
段秋月捂着脸，怒目瞪着程静书。
程静书用劲擦着唇瓣。
柔软唇瓣哪里受得了这种折磨，瞬间就出了血。
那血让段秋月回神。
他制止程静书，道：“够了！”
“你滚！”
“小鬼，你没有良心。”
他无数次说她没有良心。
程静书咬牙，反问：“你方才做的事情就有良心了？你口口声声让我喊你哥哥，说你会罩着我，可你刚才在做什么！？”
“哈哈哈——”
段秋月笑，他说：“你就记得我让你喊我哥哥，却不记得我让你做血骨门的少夫人。小鬼，到底还是你比我狠。”
程静书撇过脸，“我只拿你当朋友。”
“呵——”，琥珀色的眸子一片暗淡，段秋月问，“你不想跟着我，那你想跟着谁？逐墨吗！？”
程静书被吼得浑身一震。
她未答。
是默认。
段秋月怒不可遏。
他起了身，离开了床，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他怕他忍不住会毁了程静书。
他心里火烧火燎，一股闷气就憋在肺腑之间，不上不下。
他沉声道：“我很早就提醒过你离他远一点，你为什么不听话！？”
“你冷静一点！”
“我怎么冷静？我看上的女人要跟别人走了，你要我怎么冷静！”
砰——
段秋月一拳砸在了桌上。
木桌四散。
程静书叹气。
段秋月盯着她，道：“逐墨不是什么好人，你跟着他没有前途。你知不知道他为了支开我，竟然设计让官府抓了我。
我蹲大牢的那段日子一直在想你，我担心我不在你身边，你又会被人欺负，我担心我不守着你，你会爱上别人。
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才认清自己的心，小鬼，我爱你！我要娶你为妻！从前我看不清自己的心，总逗你，可你知不知道那些看似玩笑话的背后是我的真心。
小鬼，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向你证明，我比逐墨好，我比其他男人都好。我会守护你的余生，让你每天都笑，让你幸福。”
他从未这样卑微过姿态。
他自小就是血骨门门主的独子，谁都不敢惹他。
虽然也有数不尽的人暗地里想弄死他，但明面上还是会尊重他。
他从未向人低过头，哪怕是他的父亲，他也没有低过头。
血骨门少门主，出了名的桀骜不驯。
他看着程静书，希望从她拒绝的眸子里看到一丝松动。
然而……
程静书叹气，她开口，声音软软地，是病弱的样子。
“你现在能不能冷静？”
“我很冷静。”
“那我们心平气和地谈一谈！？”
“好。”
“你先去让下人沏壶茶，再拿盘糕点吧，我有些饿了。”
茶能让人静心。
程静书想：若我只在乎复仇，其实我应该含含糊糊地回应段秋月，段秋月手握血骨门，若能得他相助，我的报仇大计会事半功倍。可是不行，若我这般利用他人的感情谋事，那我和厉云承、和白轻语有什么不同？最重要的是这么做，我会对不起厉北廷和段秋月。上一世我已经很对不起厉北廷了，这一世我一件对不起他的事都不能做。
司马季蹙眉，挥退了下人，还唤了得力的下人在门口守着。
程静书见到司马季就像是见到了亲哥哥，急声道：“司马大哥，他在哪里？你是逐墨的挚交，你肯定知道对不对！？”
司马季叹气，道：“小书，他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你知不知道他……”
程静书欲言又止。
逐墨身中寒毒的事情她不能说漏嘴。
她要替他守住这个秘密。
她真的要急死了。
在场的人都是值得她信赖的人，可现在却没有一个人可以帮她。
她很绝望。
她哭丧着求程永安：“爹爹，逐墨公子对我有恩，青州之行他多次照拂，他救过您，救过女儿，还救过哥哥们，我真的担心他会出事。您就让我去找找他好不好！？”
女儿哭得安安静静，却平添撕心裂肺。
程永安心里颇不是滋味。
他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你现在这样子怎么去找？”
“爹爹，如果他出事了，女儿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她扬起头，湿润眼眸中是不可动摇的笃定。
她没有开玩笑。
程永安妥协：“你安心养伤，爹爹派人去寻，若有消息立刻通知你。”
“爹爹！”
“程静书，这是底线！”程永安微微提高了音量，他沉声道：“因为你一个人，闹得司马府鸡犬不宁。你到此为止，见好就收！”
“大哥哥，二哥哥，三哥哥……”
程静书咬唇，低声唤着三位兄长。
程川昱叹气，掏出手帕擦了擦她额上的虚汗，他说：“小妹别急，大哥带着老三亲自去寻，你放心！大哥不会亏待真心对咱们小妹好的人，你静候佳音就可。”
也只能如此了。
程静书让他们都离开，她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如今已经恢复了一些，虽说有些吃力但也勉强可以自己给自己上药了。
她不想麻烦大夫，此刻就想一个人呆着。
终于耳边清静了。
堪堪止住的眼泪又一滴滴地往下砸。
她真的很担心逐墨。
“小鬼？遇到难事怎么不喊哥哥！？”
程静书忙擦了眼泪，抬头看着段秋月，惊讶道：“我以为你昨日就走了。”
“没良心！”
“你来干嘛！？”
“你为什么哭？”
程静书胡诌：“太疼了！”
段秋月嗖一下就窜上了她的床，欲要掀开她的薄毯。
程静书按住他的手，羞愤道：“你干什么！？”
段秋月的脸上却无半分风月之色，他好似真的在担心她的身子骨。
他难得严肃，道：“我看看你的伤。”
“男女授受不清啊！”
“自家哥哥怕什么！？”
“段秋月！”
“叫我什么！？”
“白发妖孽！！”
段秋月这才放了手，他斜倚在床边，问：“到底哭什么！？”
“真的疼。”
“我去灭了青州程府。”
“你敢！？”
段秋月勾唇，饶有兴味地看着程静书，凑近了问：“你说哥哥敢不敢？嗯？血骨门少门主有什么不敢的！？”
程静书深吸了一口气，她说：“青州程家做错了事，自有法度裁量，哥哥不要脏了自己的手。”
“你是当真为我着想，还是拿我当外人，不想我插手你的家事！？”
程静书无语。
这很重要吗？
她是真的为段秋月着想，也是真的拿段秋月当外人。
一个姓段，一个姓程，自然不会是自己人。
段秋月扼住她的下巴，蹙眉道：“说话！”
程静书拍他的手，道：“疼！”
“回答我！”
“你先放手再说！”
段秋月放了手，他忽地笑了。
程静书弄不懂他的情绪，轻揉着发红的下颚，问：“你笑什么？”
“我笑你很特别。小鬼，世人都怕我，女人更甚。你是第一个不怕我的人。”
“不不不，我很怕你。”杀人不眨眼的白发妖孽谁不怕？
“方才我捏住你的下巴逼问你，若是其他女人，早就吓晕或者求饶或者和盘托出，只有你敢回击，敢不拿我当回事。”
程静书翻了个白眼，无奈道：“我哪敢不把你当回事？你千万别这么说，说得我瑟瑟发抖。”
“你瞧！就是你这个样子，太特别了！小鬼，你说你怕，说你瑟瑟发抖，可你很镇定。就像我们初见那夜，是你的镇定救了我的命。”
程静书心力交瘁，实在无心应付段秋月了，她道：“哥哥，都是过去很久的事情了，你不必记在心上。”
“怎能不记？”段秋月忽然拉起程静书的手，不容反抗。
他琥珀色的眸子像是染上了星光，深邃又迷人眼。
小鬼满脸是泪，平白就让他添了怜惜。
他看着程静书，认认真真地说：“以后，跟着段秋月好不好！？”
思来想去还是放心不下自家女儿的程永安去而复返，经过窗边时恰好听到这句话。
立于千军万马前都面不改色的太尉大人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他捏拳，思索半晌，还是离开了。
等回家了，他要好好和女儿谈谈。
哎……
有个如花似玉，倾国倾城的宝贝闺女也是一种负担！
这一个个优秀的青年才俊都爱上了宝贝闺女！
哎……
惆怅的老父亲去寻了司马季，道：“阿季啊，陪伯父喝一杯！”
……
程静书屋内。
段秋月仍拉着她的手，眼神越来越深邃。
他琥珀色的眸子中倒映着程静书绝色倾城的小脸。
程静书又些发懵。
“以后，跟着段秋月好不好！？”
她回想着段秋月方才说的话。
段秋月说的“跟着”是什么意思？
怎么跟？
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她倒是愿意跟着段秋月一起闯荡江湖。
只是爹爹娘亲和哥哥们肯定不会答应。
她若成了段秋月的徒弟，估摸着也没人敢欺负她。
不不不！
程静书回过神。
她都已经答应让逐墨教她功夫了。
她怎么能再答应段秋月。
她摇头。
段秋月拧眉，威胁道：“你再好好想想，哥哥再给你一次机会。错过了这次，就算你想跟着哥哥，哥哥也会置之不理！”
程静书失笑，道：“我不要。”
她截然拒绝，让段秋月怒气暴增。
他捏住程静书的肩膀，妖孽容颜逼近，道：“你再说一遍！”
“我不…唔……”
啪——
段秋月捂着脸，怒目瞪着程静书。
程静书用劲擦着唇瓣。
柔软唇瓣哪里受得了这种折磨，瞬间就出了血。
那血让段秋月回神。
他制止程静书，道：“够了！”
“你滚！”
“小鬼，你没有良心。”
他无数次说她没有良心。
程静书咬牙，反问：“你方才做的事情就有良心了？你口口声声让我喊你哥哥，说你会罩着我，可你刚才在做什么！？”
“哈哈哈——”
段秋月笑，他说：“你就记得我让你喊我哥哥，却不记得我让你做血骨门的少夫人。小鬼，到底还是你比我狠。”
程静书撇过脸，“我只拿你当朋友。”
“呵——”，琥珀色的眸子一片暗淡，段秋月问，“你不想跟着我，那你想跟着谁？逐墨吗！？”
程静书被吼得浑身一震。
她未答。
是默认。
段秋月怒不可遏。
他起了身，离开了床，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他怕他忍不住会毁了程静书。
他心里火烧火燎，一股闷气就憋在肺腑之间，不上不下。
他沉声道：“我很早就提醒过你离他远一点，你为什么不听话！？”
“你冷静一点！”
“我怎么冷静？我看上的女人要跟别人走了，你要我怎么冷静！”
砰——
段秋月一拳砸在了桌上。
木桌四散。
程静书叹气。
段秋月盯着她，道：“逐墨不是什么好人，你跟着他没有前途。你知不知道他为了支开我，竟然设计让官府抓了我。
我蹲大牢的那段日子一直在想你，我担心我不在你身边，你又会被人欺负，我担心我不守着你，你会爱上别人。
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才认清自己的心，小鬼，我爱你！我要娶你为妻！从前我看不清自己的心，总逗你，可你知不知道那些看似玩笑话的背后是我的真心。
小鬼，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向你证明，我比逐墨好，我比其他男人都好。我会守护你的余生，让你每天都笑，让你幸福。”
他从未这样卑微过姿态。
他自小就是血骨门门主的独子，谁都不敢惹他。
虽然也有数不尽的人暗地里想弄死他，但明面上还是会尊重他。
他从未向人低过头，哪怕是他的父亲，他也没有低过头。
血骨门少门主，出了名的桀骜不驯。
他看着程静书，希望从她拒绝的眸子里看到一丝松动。
然而……
程静书叹气，她开口，声音软软地，是病弱的样子。
“你现在能不能冷静？”
“我很冷静。”
“那我们心平气和地谈一谈！？”
“好。”
“你先去让下人沏壶茶，再拿盘糕点吧，我有些饿了。”
茶能让人静心。
程静书想：若我只在乎复仇，其实我应该含含糊糊地回应段秋月，段秋月手握血骨门，若能得他相助，我的报仇大计会事半功倍。可是不行，若我这般利用他人的感情谋事，那我和厉云承、和白轻语有什么不同？最重要的是这么做，我会对不起厉北廷和段秋月。上一世我已经很对不起厉北廷了，这一世我一件对不起他的事都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