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玉清山别苑起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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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畅通无阻。
  连一个下人都没有看到。
  他循声而入,见到一间玄铁打造而成的屋子,屋子四面皆是玄铁,无一丝漏风,铁门还用比碗都要粗的铁链锁住。
  他在这里听到了逐墨的嘶吼。
  这人欣喜,想到自己快要立大功了,立马就让人放了信号弹。
  山脚下的人看到了信号,再不犹豫,带上所有人直奔逐墨而去。
  “逐墨,这次你在劫难逃!!!”
  ……
  夜幕,如墨染般黑。
  一只信鸽煽动着翅膀,飞入了青州程府,停在了管家程林的屋前。
  程林穿着衣裳坐在屋内,像是一直在等这只信鸽似的。
  他解下信鸽腿上的密信,收在袖中,见四下无人立马急匆匆出去。
  ……
  最近程府发生了不少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让程言墨有些透不过气来。
  他实在看不懂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家人了。
  他披了大氅,在府内四处走走。
  程言墨路过荷园时恰好看到了程林。
  这么晚了!
  祖母应该早就歇下。
  程林这个时候去祖母的院子做什么?
  程言墨疑惑,他不自觉得跟上了程林的脚步。
  程林进屋后将门闩挂上,还关上了窗。
  屋内没有点灯,程言墨只能通过声音来猜测屋里发生着何事。
  他躲在门口,倾耳去听。
  “老夫人,这是信鸽带回的消息,您请阅!”
  “嗯,事已成。”
  “老夫人想好要这么做了吗!?”
  “我别无他法了!程林啊,我一个女人支撑偌大个程家不容易,我不能看着程家毁在我的手上。”
  “可您这么做就是给程家埋下了一个天大的祸患,不知何时这祸患就可能要掀了天了。”
  “先过了此劫再说。”
  “既然您早有打算,为何纵容三小姐当众说出将四小姐推出去挡灾呢?”
  “你是在可惜二夫人那条命?”
  “老夫人啊,许是年纪大了,我见着二夫人死不瞑目的样子,心里竟真有些过意不去。她到底都是为了孙小姐们,看她平常没有主见的样子,可为母则刚啊!”
  “呵——,无用之人,活着也是浪费程府的粮食。程林,你可是动摇了!?”
  “不曾。荷儿啊,我对你的心你一直都是知道的啊!你怎么能不信我?”
  程言墨如遭雷击。
  他脸色惨白。
  他跌跌撞撞地出了荷园。
  月光照在他的脸上,他如同鬼魅。
  程府老管家程林居然喊祖母“荷儿”。
  程言墨疯狂地跑着。
  值夜的家丁被他这样子吓坏了。
  他跑到万福园里,他一拳一拳砸着树。
  方才所闻超越了他的认知。
  他猜到程林深夜去找祖母定没什么好事,可他能想到的也不外乎就是一些阴谋罢了。
  他没想过祖母和程林会有私情。
  程管家是祖父在时就已经在程家做事的老人了啊!
  难道祖父在世时后,祖母就已经背叛了祖父吗?
  那祖父的死 ……
  程言墨根本不敢深想。
  他不信!
  怎么可能!?
  是他听错了吧!
  他晚膳时饮了些酒,定是酒还未醒。
  对!
  一定是这样!
  他回屋,猛灌了几口凉茶。
  待他冷静下来,他又悄悄去了荷园。
  他马上就可以证明祖母的清白了。
  先前的幻觉都是他喝酒惹出的祸端。
  他正要敲门,忽然听到激烈的撞击声。
  他浑身石化。
  他虽还未娶正妻,但通房丫头已有两个。
  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
  他从这撞击声中听到了带着喘息的“荷儿”。
  程言墨绝望。
  他回到万福园时愈发失魂落魄。
  灵魂都像是被人抽走了。
  他根本没看到灯火通明的堂屋,也没看到父亲母亲兄长妹妹都看着他。
  他直直地朝前走。
  程万福蹙眉,扬声道:“程言墨!”
  他毫无反应。
  程天佑上前拦住他,强逼他停下脚步他才回神。
  程天佑问:“你大晚上去干什么了?怎么这幅模样?府里进贼了?”
  程言墨摇头。
  “你说话啊!父亲母亲和妹妹都担心你,半夜起床来看你,你就是这个态度?”
  “兄长,我累了!”程言墨眼前一阵阵地发黑。
  “二哥,你到底怎么回事!?”程婉柔揉了揉眼睛,脸上还残余着睡意。
  “我……”
  这叫他如何开口!!!
  程言墨有苦说不出。
  他道:“我睡不着,所以出去转转,不小心摔了一跤。”
  “伤着哪儿了!?”廖雨满脸担忧。
  程言墨摇头,“小伤而已,无碍!惊扰父亲母亲了,明日儿子再向你们请罪!”
  “你这孩子!”
  “让他去睡觉!都散了!”程万福发话。
  程言墨退下。
  程婉柔挽着程万福的手,道:“父亲,二哥今夜不正常。”
  “你二哥性子一直如此。”
  “我看二哥那样子像是撞了邪。父亲,柔柔害怕!二哥自从被程静书治过后虽看着气色好了不少,但他性子愈发难以琢磨了。父亲,您说会不会是程静书动了什么手脚?”
  程万福抿唇不语。
  程婉柔就问程天佑。
  程天佑摇头,“不会!”
  程婉柔咬唇,“为什么不会?”
  “大美女的心地不会那么恶毒。”
  程婉柔气得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
  程天佑教训程婉柔:“柔柔,你安分一点。你看到四妹妹的下场了?和静书妹妹斗,你斗不赢。她长得倾城绝色,智慧也是一等一,她有一颗七窍玲珑心,真不愧是我程家的血脉啊!”
  程婉柔跺脚。
  程天佑已经回房继续睡觉了。
  廖雨安抚了女儿几句便也和丈夫回了房。
  程婉柔一人在堂屋里。
  她浑身绷紧了,一不小心将蔻丹都折断了。
  程婉柔捡起断裂的蔻丹,阴狠道:“程静书,你等着!二房的人都结束了,接下来轮到你了!!!”
  ……
  天微亮。
  司马家在青州的别苑收到急报。
  司马季展信后,脸色骤变。
  他点齐府丁,即刻便要出发。
  程静书被梁宁喊醒。
  她这一觉虽睡得很长,但格外不安生。
  噩梦一个接着一个在脑海中上演。
  梁宁的呼喊拯救了她。
  她抬手摸了摸,满头热汗。
  她捂着胸口,心疼得皱眉。
  她看到窗外火把,听到脚步声,问:“发生何事?”
  “主子,司马公子收到急报,他在玉清山的别苑被人放火烧了。”
  “一处别苑而已,司马哥哥有万贯家财,他会为了一处别苑这样大动干戈?”
  “属下猜想或许与门主有关。”
  程静书的心攸然一颤。
  她下床,拿起衣架上的衣袍就往外走。
  梁宁在门口见到了程静书。
  天啊!
  梁宁喉咙狠狠地吞咽了好几下。
  他听府内人偶尔谈到过主子揭下面具后的容貌,但他一直无缘一见。
  几次召见也都隔着屏风。
  如今得见,他终于知道言语有多苍白,根本不够形容主子的盛世美颜。
  主子未施粉黛,却已然美得能够逼退这世间的一切繁华了。
  梁宁看直了眼。
  程静书走出几步见她没有跟上,道:“愣着干什么?叫上梁羽一起走。”
  梁宁脸色通红,骤然回神。
  幸而程静书满腹心思都在逐墨身上,也未发觉梁宁的不妥。
  梁宁道:“主子,你的伤!”
  “我心里有数!”她涂了自己亲自制的伤药膏,又睡了几乎一日一夜,她感觉好多了。
  程静书站在府丁的最末。
  司马季还是看出了她。
  司马季无奈:“小书,你别叫我为难。”
  “逐墨在玉清山别苑对吗?”
  “谁说的?”
  “你别骗我了!司马哥哥,让我去吧!我是个大夫,我可以派上用场。我保证不给你添乱。”
  “小书,你父亲那儿我不好交代。你母亲也应该要到了,你就安心在府里等伯母不好吗?”
  程静书的眸子印着火光,她眉目浓烈,眼神坚定,“我要去!”
  司马季知道他肯定拦不住她。
  她说:“行,你跟紧了,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一切行动听我指挥,能做到吗?”
  “能!”
  程静书跟随司马季一行人出发。
  一个半时辰后她们抵达了玉清山脚下。
  熊熊烈火仍在燃烧着。
  程静书瞳孔皱缩,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她浑身冰冷。
  司马季虚虚环住她,将她扶到一块石头边坐下。
  司马季蹲在她面前,问:“可是身体不适?”
  程静书摇头,“我只是有点怕火。”
  “怕火?你这不是胡闹吗?怕火你跟来做什么?这样,我派两个人保护你,你就在山脚等消息。”
  程静书摇头,“没事的,只是方才乍然见到这么大的火,一时间有些恍惚,一会儿就好了。逐墨刚刚毒发,身子肯定特别虚弱,他需要我。司马哥哥,我必须上去!”
  她是怕火!
  但如果火里有她必须要救的人,那么这火遍也不那么可怕了。
  上一世,她被困火海,是厉北廷救了她。
  那么这一次,换她为他上刀山,下火海。
  她绝不后悔!
  程静书咬牙跟随司马季上山。
  离得越近,那种窒息感越深。
  就像是有人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呼吸不畅。
  程静书从荷包里掏出了爱哭的小狐狸。
  她把头发挽成一个髻,将小狐狸插在发髻上。
  她默念着:小狐狸,你一定要保佑逐墨。他那么厉害,他一定不会葬身火海!
  “少爷,我们找到了一位男子,他自称林弃。”
  程静书急忙上前,慌乱问:“林弃在哪里?”
  “程小姐,林弃伤得很重!请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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