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怪你，我舍不得
程静书撑着山壁，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呼吸急促，道：“他一定是去处理幻羽之末的事情了。他扛不住的。林弃，快，带我去找他，快啊……”
身子都站不直的人，说句话都很费力气的人，脸色苍白的人，还急着要去救人。
林弃叹气，道：“您顾好自己，就是救门主了。”
“林弃！”她冷了脸。
那双绝色容颜上的眉目此刻蓄满了冰刀。
她说：“带、我、去！”
程静书抽出发上玉簪。
这是逐墨替她绑发时偷偷给她戴上的。
她用这支玉簪抵住自己极速滚动的喉头。
她以命相逼。
林弃吓傻了。
血液都快凝滞了。
他从没遇到过这样棘手的事情！！！
他喊着：“来人啊，留一个人在外面，其余人都进来。”
暗卫队十七人除了阿三、阿七，和留守在外的小十六，所有人都涌了进来。
程静书冷冷看着他们。
她知道，这是阿墨的暗卫队，是阿墨的生死之交。
这些人陪伴阿墨的时间比她更长。
她不该这样逼他们。
可是……
她等不了了。
她一想到阿墨可能会中毒，她就一刻都等不了了。
哪怕她此去是死，她也要爬到逐墨身边去死。
她声音沙哑虚弱，却平添了诡异的掷地有声。
她说：“让开！你们拦不住我。”
林弃简直想要跪下了。
他快哭了，道：“程小姐，您的手别抖啊！您别伤着自己。”
程静书喉咙滚动，握着玉簪的手往脖颈里刺了刺。
表皮已经破了一道口子，猩红温热斑驳在她白皙的肌肤上。
林弃的呼吸都被无形的一双手攫住了。
他按了按眉心。
暗卫队众人对这一突然的变故都表示…很有些…无能为力。
若这人不是程小姐，他们随便上一个，都能制服。
或者更应该说，只要这个人不是程小姐，他们都能轻而易举地解决。
偏偏是程小姐。
和程静书稍稍熟悉一点的也就是阿大、阿三、小十七了。
这三个人劝她全都成了白费。
其余人就更不敢开口了。
毕竟，万一哪句话没说对，刺激了程小姐，伤着她了，门主肯定不会轻饶。
双方就这样对峙着。
程静书咬牙，她积聚起了浑身仅有的气力握紧了玉簪。
她要对自己下死手。
咚——
林弃跪下了。
紧接着，暗卫队那些铁骨铮铮、高傲厉害的队员们全都跪下了。
这些人，随便拎出一个都很能打。
虽为暗卫，没有面目，但他们都是很厉害的人，是绝不会轻易弯腰屈膝的人。
此刻，却悉数跪在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面前，跪在了程静书的面前。
……
山洞外。
梁宁和梁羽正急匆匆赶回。
小十六见到自己人，松了口气，喊住了梁宁两兄弟。
梁宁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吗！？”
小十六叹气，道：“出事了。你快进去看看吧！”
梁宁拔腿就往里跑。
天啊……
他的脚步硬生生地停在了暗卫队那群跪着的兄弟后。
这什么情况！？
梁羽拍了拍梁宁的手，指了指程静书的方向。
梁宁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心中大骇。
他没有顾虑太多，动作先于意识，他冲了过去。
他桎梏着程静书的手，吼道：“主子你干什么！？你还有那么事情要做，你甘心就这样去死？！以后旁人说起来，都说太尉千金自杀而亡！？”
暗卫队的人都提着一口气。
梁宁太冒失了。
他们是不敢冲上去的。
……
程静书瞪着他。
她死死地握着玉簪，拼命抵抗着。
然而她并没有多少力气。
梁宁倒是用了全力，轻而易举地就掰弯了程静书的手。
玉簪坠地。
程静书弯腰想去捡。
梁宁一脚将玉簪踢远。
林弃赶紧捡了起来。
这是凶器，要藏在程小姐够不到的地方。
程静书推搡着梁宁。
她那么一点儿微薄的力道哪里能推开梁宁！？
巨大的无助和绝望将她笼罩地严丝无缝。
她发出小兽般的悲鸣。
在场的男人们都红了眼眶。
梁宁哽咽道：“主子，您别这样！您是唯一能解幻羽之末的人，您出事了，您的父兄怎么办！？南齐将士怎么办！？我们怎么办！？门…门主怎么办！？小宁子知晓您担心门主，所以门主一走离开我就和梁羽去跟踪门主了。抱歉啊，是小宁子回来晚了，对不起……”
“你…你说什么！？”程静书抬起头。
她泪眼朦胧，眉目里遍布着红血丝。
梁宁心里一颤。
主子这样子就像下一刻就要流出血泪似的。
他喉咙有些发堵。
程静书揪着他的衣裳，藏在血色中的黑眸盯着她，问：“你知道阿墨在哪里对不对？带我去！小宁子，你跟着我最久，你不要阻止我。最不应该阻止我的人就…就是你啊……”
梁宁的泪再也止不住，涌了满脸。
他抹了一把脸，沙哑道：“我带您去，但您得先包扎伤口。”
“好。”
“您要喝一碗粥，睡一个时辰，补充体力。”
程静书摇头，她在荷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瓷瓶。
她倒出了三颗，一口气全都吞下。
她说：“这是我自制的补气丸，足够了。”
梁宁想说什么，程静书直接打断了他，道：“无需多言，我的医术你应该信得过。”
梁宁笑了笑，摇头道：“我是想问您喝不喝水！？干吞很难受吧？”
程静书愣了愣，神情总算没有那么紧绷了。
梁宁在她耳边低声道：“主子，虽然属下觉得让林弃哥他们多跪会儿也没什么，甚至还颇有些扬眉吐气。毕竟，我和梁羽从前梦寐以求的就是能加入门主的暗卫队。但是…嗯，小宁子怕主子您日后想起这一幕会后悔，要不…让他们起来？”
程静书这才回神。
她让梁羽扶着她站了起来。
她走到这群对阿墨忠心耿耿、赴汤蹈火的人面前。
她一一扶起他们。
她一一鞠躬。
她说抱歉。
林弃让暗卫队的兄弟出去了。
他问梁宁：“你想好了？”
梁宁点头，道：“主子所愿就是属下所愿。”
梁羽拍了拍林弃的肩，道：“走吧！”
林弃呼出一口气，仍是很担忧。
出了洞口，梁羽道：“属下会跟着主子和梁宁，您放心。”
“我也会跟着。”
“好。属下替主子谢谢您！”
“说什么话！？都是一家人！门主和程小姐两个人啊，一样的执拗、一样地一旦决定了就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他们这样真的很容易受伤，真是急死我了……”
梁羽耸了耸肩，道：“您都不明白，属下更不明白了。明明门主是个冷静沉稳的人，主子也是个机灵聪慧的人，可他们一遇到对方就不冷静了、也不机灵了，只知道硬撞，装得头破血流也不回头。”
“正解！梁羽，平时见你沉默少言，没想到你真相了。”
……
没多久，程静书处理完伤口后就出来了。
她的气色看着的确比片刻前好了许多。
隐在暗处的暗卫们忍不住再次感慨未来门主夫人的实力。
之前他们大多人都只是听说未来门主夫人医术牛逼。
这一次，他们亲眼看到了。
未来门主夫人片刻前还奄奄一息像是“要挂掉”，嗯…这话颇有些大不敬，只能偷偷想想，可现在门主夫人竟恢复如常了。
太神奇了。
程静书跟着梁宁离开。
暗处，有三人跟随保护。
梁宁告诉程静书：“门主很机警，属下也只跟到了敌营。之后属下和梁羽分头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门主。”
“走，去敌营！”
“主子准备怎么去！？”
程静书看了眼自己的装束。
她仍穿着男装，素衣长衫。
她想了想，道：“我先去换一身女装。”
“嗯？”
“我要以南齐主帅女儿的身份光明正大地去。”
“啊？”
梁宁拦着她，道：“主子，虽然小宁子答应带您去找门主，但您也不能这样啊！主帅女儿一现身，您还能活！？”
“比以书静大夫的身份出现，生机会大一些。”
“为什么！？”
“因为书静大夫会解毒，而主帅女儿是个空负美貌却一无是处的千金大小姐。”
梁宁脑中一道白光闪过。
他瞬间了然。
“狄将军能悄无声息地杀死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书静大夫，却不能直接杀了南齐主帅的女儿、南齐太尉的掌上明珠。”
程静书莞尔。
梁宁赞叹：“主子太聪明了。”
程静书换了身女装。
耀眼、夺目，是隔了五百米都能见到的惊艳。
她就是要这样大张旗鼓地去。
梁宁则要扮作护卫跟着她。
程静书深吸了一口气，用帕子擦干手心的汗，刚踏出一步就被一道大力拉走。
她撞上了什么坚硬的东西。
她的呼救声都被一双手给捂了回去。
她双腿狂踢着。
真奇怪！
梁宁呢？
“你的腿看着像是全好了？这样能蹦跶！？”
程静书：……
她提着的心重重跌回原地。
逐墨揽着她，神情看不出喜悲。
他也没想要她的回答，所以继续道：“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吗！？暗卫队那些人也该换了，一个个地，都敢忤逆我的命令了。”
“阿墨，你别怪他们。”
“那我怪谁！？”
“怪我吧！都是我不好，你想打想骂都朝我来吧！这次我肯定不还嘴了。”
逐墨笑了一声，就在程静书以为他会好好和她算账时，他清清淡淡说了句：“怪你？我舍不得。”
身子都站不直的人，说句话都很费力气的人，脸色苍白的人，还急着要去救人。
林弃叹气，道：“您顾好自己，就是救门主了。”
“林弃！”她冷了脸。
那双绝色容颜上的眉目此刻蓄满了冰刀。
她说：“带、我、去！”
程静书抽出发上玉簪。
这是逐墨替她绑发时偷偷给她戴上的。
她用这支玉簪抵住自己极速滚动的喉头。
她以命相逼。
林弃吓傻了。
血液都快凝滞了。
他从没遇到过这样棘手的事情！！！
他喊着：“来人啊，留一个人在外面，其余人都进来。”
暗卫队十七人除了阿三、阿七，和留守在外的小十六，所有人都涌了进来。
程静书冷冷看着他们。
她知道，这是阿墨的暗卫队，是阿墨的生死之交。
这些人陪伴阿墨的时间比她更长。
她不该这样逼他们。
可是……
她等不了了。
她一想到阿墨可能会中毒，她就一刻都等不了了。
哪怕她此去是死，她也要爬到逐墨身边去死。
她声音沙哑虚弱，却平添了诡异的掷地有声。
她说：“让开！你们拦不住我。”
林弃简直想要跪下了。
他快哭了，道：“程小姐，您的手别抖啊！您别伤着自己。”
程静书喉咙滚动，握着玉簪的手往脖颈里刺了刺。
表皮已经破了一道口子，猩红温热斑驳在她白皙的肌肤上。
林弃的呼吸都被无形的一双手攫住了。
他按了按眉心。
暗卫队众人对这一突然的变故都表示…很有些…无能为力。
若这人不是程小姐，他们随便上一个，都能制服。
或者更应该说，只要这个人不是程小姐，他们都能轻而易举地解决。
偏偏是程小姐。
和程静书稍稍熟悉一点的也就是阿大、阿三、小十七了。
这三个人劝她全都成了白费。
其余人就更不敢开口了。
毕竟，万一哪句话没说对，刺激了程小姐，伤着她了，门主肯定不会轻饶。
双方就这样对峙着。
程静书咬牙，她积聚起了浑身仅有的气力握紧了玉簪。
她要对自己下死手。
咚——
林弃跪下了。
紧接着，暗卫队那些铁骨铮铮、高傲厉害的队员们全都跪下了。
这些人，随便拎出一个都很能打。
虽为暗卫，没有面目，但他们都是很厉害的人，是绝不会轻易弯腰屈膝的人。
此刻，却悉数跪在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面前，跪在了程静书的面前。
……
山洞外。
梁宁和梁羽正急匆匆赶回。
小十六见到自己人，松了口气，喊住了梁宁两兄弟。
梁宁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吗！？”
小十六叹气，道：“出事了。你快进去看看吧！”
梁宁拔腿就往里跑。
天啊……
他的脚步硬生生地停在了暗卫队那群跪着的兄弟后。
这什么情况！？
梁羽拍了拍梁宁的手，指了指程静书的方向。
梁宁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心中大骇。
他没有顾虑太多，动作先于意识，他冲了过去。
他桎梏着程静书的手，吼道：“主子你干什么！？你还有那么事情要做，你甘心就这样去死？！以后旁人说起来，都说太尉千金自杀而亡！？”
暗卫队的人都提着一口气。
梁宁太冒失了。
他们是不敢冲上去的。
……
程静书瞪着他。
她死死地握着玉簪，拼命抵抗着。
然而她并没有多少力气。
梁宁倒是用了全力，轻而易举地就掰弯了程静书的手。
玉簪坠地。
程静书弯腰想去捡。
梁宁一脚将玉簪踢远。
林弃赶紧捡了起来。
这是凶器，要藏在程小姐够不到的地方。
程静书推搡着梁宁。
她那么一点儿微薄的力道哪里能推开梁宁！？
巨大的无助和绝望将她笼罩地严丝无缝。
她发出小兽般的悲鸣。
在场的男人们都红了眼眶。
梁宁哽咽道：“主子，您别这样！您是唯一能解幻羽之末的人，您出事了，您的父兄怎么办！？南齐将士怎么办！？我们怎么办！？门…门主怎么办！？小宁子知晓您担心门主，所以门主一走离开我就和梁羽去跟踪门主了。抱歉啊，是小宁子回来晚了，对不起……”
“你…你说什么！？”程静书抬起头。
她泪眼朦胧，眉目里遍布着红血丝。
梁宁心里一颤。
主子这样子就像下一刻就要流出血泪似的。
他喉咙有些发堵。
程静书揪着他的衣裳，藏在血色中的黑眸盯着她，问：“你知道阿墨在哪里对不对？带我去！小宁子，你跟着我最久，你不要阻止我。最不应该阻止我的人就…就是你啊……”
梁宁的泪再也止不住，涌了满脸。
他抹了一把脸，沙哑道：“我带您去，但您得先包扎伤口。”
“好。”
“您要喝一碗粥，睡一个时辰，补充体力。”
程静书摇头，她在荷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瓷瓶。
她倒出了三颗，一口气全都吞下。
她说：“这是我自制的补气丸，足够了。”
梁宁想说什么，程静书直接打断了他，道：“无需多言，我的医术你应该信得过。”
梁宁笑了笑，摇头道：“我是想问您喝不喝水！？干吞很难受吧？”
程静书愣了愣，神情总算没有那么紧绷了。
梁宁在她耳边低声道：“主子，虽然属下觉得让林弃哥他们多跪会儿也没什么，甚至还颇有些扬眉吐气。毕竟，我和梁羽从前梦寐以求的就是能加入门主的暗卫队。但是…嗯，小宁子怕主子您日后想起这一幕会后悔，要不…让他们起来？”
程静书这才回神。
她让梁羽扶着她站了起来。
她走到这群对阿墨忠心耿耿、赴汤蹈火的人面前。
她一一扶起他们。
她一一鞠躬。
她说抱歉。
林弃让暗卫队的兄弟出去了。
他问梁宁：“你想好了？”
梁宁点头，道：“主子所愿就是属下所愿。”
梁羽拍了拍林弃的肩，道：“走吧！”
林弃呼出一口气，仍是很担忧。
出了洞口，梁羽道：“属下会跟着主子和梁宁，您放心。”
“我也会跟着。”
“好。属下替主子谢谢您！”
“说什么话！？都是一家人！门主和程小姐两个人啊，一样的执拗、一样地一旦决定了就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他们这样真的很容易受伤，真是急死我了……”
梁羽耸了耸肩，道：“您都不明白，属下更不明白了。明明门主是个冷静沉稳的人，主子也是个机灵聪慧的人，可他们一遇到对方就不冷静了、也不机灵了，只知道硬撞，装得头破血流也不回头。”
“正解！梁羽，平时见你沉默少言，没想到你真相了。”
……
没多久，程静书处理完伤口后就出来了。
她的气色看着的确比片刻前好了许多。
隐在暗处的暗卫们忍不住再次感慨未来门主夫人的实力。
之前他们大多人都只是听说未来门主夫人医术牛逼。
这一次，他们亲眼看到了。
未来门主夫人片刻前还奄奄一息像是“要挂掉”，嗯…这话颇有些大不敬，只能偷偷想想，可现在门主夫人竟恢复如常了。
太神奇了。
程静书跟着梁宁离开。
暗处，有三人跟随保护。
梁宁告诉程静书：“门主很机警，属下也只跟到了敌营。之后属下和梁羽分头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门主。”
“走，去敌营！”
“主子准备怎么去！？”
程静书看了眼自己的装束。
她仍穿着男装，素衣长衫。
她想了想，道：“我先去换一身女装。”
“嗯？”
“我要以南齐主帅女儿的身份光明正大地去。”
“啊？”
梁宁拦着她，道：“主子，虽然小宁子答应带您去找门主，但您也不能这样啊！主帅女儿一现身，您还能活！？”
“比以书静大夫的身份出现，生机会大一些。”
“为什么！？”
“因为书静大夫会解毒，而主帅女儿是个空负美貌却一无是处的千金大小姐。”
梁宁脑中一道白光闪过。
他瞬间了然。
“狄将军能悄无声息地杀死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书静大夫，却不能直接杀了南齐主帅的女儿、南齐太尉的掌上明珠。”
程静书莞尔。
梁宁赞叹：“主子太聪明了。”
程静书换了身女装。
耀眼、夺目，是隔了五百米都能见到的惊艳。
她就是要这样大张旗鼓地去。
梁宁则要扮作护卫跟着她。
程静书深吸了一口气，用帕子擦干手心的汗，刚踏出一步就被一道大力拉走。
她撞上了什么坚硬的东西。
她的呼救声都被一双手给捂了回去。
她双腿狂踢着。
真奇怪！
梁宁呢？
“你的腿看着像是全好了？这样能蹦跶！？”
程静书：……
她提着的心重重跌回原地。
逐墨揽着她，神情看不出喜悲。
他也没想要她的回答，所以继续道：“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吗！？暗卫队那些人也该换了，一个个地，都敢忤逆我的命令了。”
“阿墨，你别怪他们。”
“那我怪谁！？”
“怪我吧！都是我不好，你想打想骂都朝我来吧！这次我肯定不还嘴了。”
逐墨笑了一声，就在程静书以为他会好好和她算账时，他清清淡淡说了句：“怪你？我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