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我就愿意为他浪费
“门主，您醒醒！您醒醒啊！您别逼属下，属下真的会去把程小姐带来的！属下可管不了您的计划、您的良苦用心！属下只要您活着。”
然而，等待着林弃的只有无边无际的恐慌和绝望。
他无所不能的门主就这样倒下了。
无论怎么喊，他都喊不醒逐墨。
林弃一咬牙，伸手去探了探逐墨的额。
滚烫似火。
林弃急忙将逐墨挪到洞口，远离火堆。
他还打来了山泉，将帕子浸湿，敷在逐墨额上，可猛然…他的手一颤。
门主的额冰冷似铁。
这忽冷忽热，来势汹汹！
林弃绝不能坐以待毙。
……
南齐军营。
印着“南齐”字样和“程”字样的旗帜迎风飘扬。
士兵们都在认认真真地练习着布阵。
他们不知道，即将迎接他们的是毒。
是他们无论怎么练习都无法抵御的毒。
简单来说，身为军人，他们也未曾料到戎国将士会如此卑鄙无耻吧！
程永安和程川昱听着营帐外高涨的士气，均是忧心忡忡。
程静书看着他们，终于忍不住问：“阿墨呢！？他到底去哪里了！？大哥哥你不是说他去如厕了吗！？该不会出事了吧！？”
程川昱给她使眼色。
她也知晓这个当口不该一个劲儿地询问逐墨的下落，可她也是实在担忧。
程永安哼了一声，道：“你的大才不可浪费在某个人身上，这算是屈就了。”
程静书脱口而出：“我就愿意为他浪费！”
说完她就后悔了。
因为…程永安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郁了不少。
程川昱帮忙解释：“小妹的意思是有救无类，不能因为逐墨公子是一个人就不关心了，也不能因为将士们是一群人就要给更多的关注。小妹向来公平，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
程永安撇了程川昱一眼，道：“这话也就你自己信！”
程川昱耸肩，呼出一口浊气。
这么被小妹插科打诨着，严肃的气氛竟消散了不少。
程静书道：“反正我喜欢阿墨，你们都知道的呀！我也不会藏着掖着！若是爹爹许久不回家，阿娘也会担心的！这是同理！”
“我求求你，你矜持一点行不行啊！？程静书，你还没定亲，没过门，你现在拿你和逐墨公子同我和你娘作比，合适吗！？”
简直不能再合适了！！！
程静书心中如此想，嘴上却说：“书儿最向往的生活就是如爹爹和阿娘那样相濡以沫、互相扶持的生活，若我与阿墨能得此结局，那就是我三生有幸了。”
这话说得……
程永安都不好发火。
他道：“那什么墨的就有这么好！？能和你爹相提并论！？他真对你好能把你丢在这里！？”
“他才不会把我丢下！”
程川昱：……
他叹气。
程静书问：“大哥哥你叹什么气！？”
“抱歉啊小妹，这一次…逐墨公子确有要事，但也不算是把你丢下了。他留了人保护你！”
程静书瞪大了眼睛，觉得不可思议。
她反问道：“你不是说阿墨去如厕了吗！？”
“这个是循序渐进，怕直接告诉你你会接受不了。”
程永安乐了，耸肩道：“瞧瞧！这就是在你心中能和爹爹比肩而立的男人！”
程将军竟有些幸灾乐祸。
程川昱觉得头疼。
一个是父亲，一个是小妹，都像是孩子，都要哄。
他道：“小妹，逐墨公子接到了望京来的加急信件，一刻都不敢耽误就火速朝着望京赶了！我虽不知是何事，但他既说刻不容缓，必定是大事。话说回来，与戎国交战本也就是咱们南齐将士的事儿，与他无关。他能护送你来，能帮我们这么大的忙，已是仁至义尽。咱们做人要知足，懂得感恩，不要苛求太多。”
程静书“嗯”了一声。
她哪里是苛求！？
她是担心他。
望京来的加急信件。
难道！？
程静书心里一沉，难道是陛下催促他的七皇子回朝！？
朝中那些人都是恶狼。
阿墨在群狼环伺中怎么求生存！？
程静书一张小脸都皱成了一团。
若是平日，她定会奔赴到他身旁，可如今…她实在抽不开身。
哎……
无意识地，她也重重地叹了口气。
程永安蹙眉：“一个两个地怎么回事！？在我面前叹气！？”
“书儿错了！”
“我错了！”
兄妹俩齐声认错。
他们没再讨论逐墨的话题，而是转到了正题上。
程静书道：“让我去！爹爹，大哥哥，我可以解毒。当日你们亲眼所见，我救回了十位身中幻羽之末的戎国士兵。只要给我时间，我可以制作出足够的解药，现在唯一的疑虑就是我担心戎国要给我们投的毒并非那士兵所中的幻羽之末。”
“什么意思！？”程永安不解。
程静书简单将她嗅到的空气中的气味告诉了程永安。
程永安问：“你的意思是这毒可以通过空气传播！？”
“不确定。我的意思是那些士兵所中之毒可能是第一代的幻羽之末，狄将军给他们下毒一方面是为了做实验，另一方面则是想嫁祸给你。他们见那毒被一江湖游医解了，要么就会升级幻羽之末，要么就会去杀了那江湖游医。”
程永安父子俩都明白了。
程永安道：“你哪里都不许去！乖乖在营帐待着，直到战争结束。”
“爹爹！”程静书咬唇，“你不是说我有大才吗！？我的大才就是偏安于一隅！？”
“你本就不该来！”
“我有毒药、有解药、有银针，有霹雳火球，只要我再小心谨慎一点，没人能奈何得了我！爹爹，毒战一旦开启，肉体凡胎如何阻挡！？我必须去，而且要到最接近幻羽之末的地方去，如此才能得到第一手的情报，才能更好地研制解药！”
程川昱这才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好的纸，道：“逐墨公子已经拿到了第一手的情报，还有这个瓷瓶，是他让我转交给你的。”
程静书忙接过来。
她展信。
这信是写给父兄的。
只有最后一段话是留给她的。
——
“虽然这话有些多余，但还是劳烦程大人、程公子代为照顾静儿。静儿比你们想象地要坚强许多、能干许多。我已拿到最新的幻羽之末，相信不消多时，静儿定能研制出解药。到那时，我会回来迎接你们凯旋，亲自接风洗尘。”
程静书不由自主地念了出来。
程永安抿了口茶，道：“谁稀罕他迎接！？他一个江湖门派的头头，还亲自给我们接风洗尘。我可是太尉大人啊，瞧瞧这人什么毛病！？”
程静书失笑。
她知道爹爹啊，心里未必如此想。
爹爹只是想骂骂逐墨，骂骂这个拐走了他宝贝女儿的心的男人。
她好想告诉爹爹：阿墨没毛病，您的确是太尉大人，可阿墨是当朝七皇子，是未来的静王殿下啊！
程静书小心翼翼地用帕子包着瓷瓶，道：“既然如此，我需要一个地方安安静静地研制解药。”
“让老大替你安排。”
“嗯，最迟明日，我会先做出一批防治幻羽之末的药汤，虽不能对症，但也有防疫作用。一定要分发到每个士兵。此事不能经我的手，不知爹爹麾下可有信得过的军医！？我可将药汤配方告知于他，带着他制作一次！”
“嗯。静儿，你思虑周全，可堪大任。”
得了！
爹爹最近总爱跟他自己唱反调。
时而褒、时而贬，大抵是想将她锻炼得宠辱不惊吧。
程静书正要离开时，有人在帐外高声道：“将军，许监军要见您。”
程静书立刻躲到桌子后蹲下。
“他醒了？”
“刚醒。”
“伤得如何！？”
“军医说许监军勉强捡回了一条命。”
程川昱再次感慨逐墨深厚的内力。
“既如此就好好生生养着，不要胡思乱想。军中之事暂且就不让他操心了！”
“是。”
等脚步声远了，程永安才说：“入夜了再让你大哥带你走。我这军营里还不知有多少眼线。小心为上！”
程静书点头，道：“都听爹爹的，只是我越早离开越好。那空气中的异味只有我能辨别，万一空气可以传毒，那可就是毁灭性的灾难。不仅仅是将士们，就连普通百姓都不能幸免。”
程永安“嗯”了一声，问：“你有何良策应对空气传毒！？”
程静书摇头，“此前闻所未闻！”
程永安呼出一口浊气！
三人都捏着一把冷汗。
程静书无奈道：“只能用沙石做掩体，将军营全都围起来；并令将士们都戴上面纱、掩住唇鼻，但这终究是治标不治本！”
“嗯，为父先提前让人去购置面纱。”
“好。”
程永安掀门而出。
帐内只余程静书兄妹俩。
程川昱问：“小妹，你打算如何确定幻羽之末到底能不能经由空气传播！？”
“我自有良策。”
“以身试法？”
程静书嘴角笑意微僵。
程川昱道：“我绝不同意！你必须另寻他法！你若中毒了，谁给你解毒，南齐老百姓和将士们指望谁！？嗯？你既知道你是能让此战获胜的唯一法宝，你就该惜命。否则，母亲和老二老三只能给父亲、你我兄妹二人收尸了。”
然而，等待着林弃的只有无边无际的恐慌和绝望。
他无所不能的门主就这样倒下了。
无论怎么喊，他都喊不醒逐墨。
林弃一咬牙，伸手去探了探逐墨的额。
滚烫似火。
林弃急忙将逐墨挪到洞口，远离火堆。
他还打来了山泉，将帕子浸湿，敷在逐墨额上，可猛然…他的手一颤。
门主的额冰冷似铁。
这忽冷忽热，来势汹汹！
林弃绝不能坐以待毙。
……
南齐军营。
印着“南齐”字样和“程”字样的旗帜迎风飘扬。
士兵们都在认认真真地练习着布阵。
他们不知道，即将迎接他们的是毒。
是他们无论怎么练习都无法抵御的毒。
简单来说，身为军人，他们也未曾料到戎国将士会如此卑鄙无耻吧！
程永安和程川昱听着营帐外高涨的士气，均是忧心忡忡。
程静书看着他们，终于忍不住问：“阿墨呢！？他到底去哪里了！？大哥哥你不是说他去如厕了吗！？该不会出事了吧！？”
程川昱给她使眼色。
她也知晓这个当口不该一个劲儿地询问逐墨的下落，可她也是实在担忧。
程永安哼了一声，道：“你的大才不可浪费在某个人身上，这算是屈就了。”
程静书脱口而出：“我就愿意为他浪费！”
说完她就后悔了。
因为…程永安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郁了不少。
程川昱帮忙解释：“小妹的意思是有救无类，不能因为逐墨公子是一个人就不关心了，也不能因为将士们是一群人就要给更多的关注。小妹向来公平，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
程永安撇了程川昱一眼，道：“这话也就你自己信！”
程川昱耸肩，呼出一口浊气。
这么被小妹插科打诨着，严肃的气氛竟消散了不少。
程静书道：“反正我喜欢阿墨，你们都知道的呀！我也不会藏着掖着！若是爹爹许久不回家，阿娘也会担心的！这是同理！”
“我求求你，你矜持一点行不行啊！？程静书，你还没定亲，没过门，你现在拿你和逐墨公子同我和你娘作比，合适吗！？”
简直不能再合适了！！！
程静书心中如此想，嘴上却说：“书儿最向往的生活就是如爹爹和阿娘那样相濡以沫、互相扶持的生活，若我与阿墨能得此结局，那就是我三生有幸了。”
这话说得……
程永安都不好发火。
他道：“那什么墨的就有这么好！？能和你爹相提并论！？他真对你好能把你丢在这里！？”
“他才不会把我丢下！”
程川昱：……
他叹气。
程静书问：“大哥哥你叹什么气！？”
“抱歉啊小妹，这一次…逐墨公子确有要事，但也不算是把你丢下了。他留了人保护你！”
程静书瞪大了眼睛，觉得不可思议。
她反问道：“你不是说阿墨去如厕了吗！？”
“这个是循序渐进，怕直接告诉你你会接受不了。”
程永安乐了，耸肩道：“瞧瞧！这就是在你心中能和爹爹比肩而立的男人！”
程将军竟有些幸灾乐祸。
程川昱觉得头疼。
一个是父亲，一个是小妹，都像是孩子，都要哄。
他道：“小妹，逐墨公子接到了望京来的加急信件，一刻都不敢耽误就火速朝着望京赶了！我虽不知是何事，但他既说刻不容缓，必定是大事。话说回来，与戎国交战本也就是咱们南齐将士的事儿，与他无关。他能护送你来，能帮我们这么大的忙，已是仁至义尽。咱们做人要知足，懂得感恩，不要苛求太多。”
程静书“嗯”了一声。
她哪里是苛求！？
她是担心他。
望京来的加急信件。
难道！？
程静书心里一沉，难道是陛下催促他的七皇子回朝！？
朝中那些人都是恶狼。
阿墨在群狼环伺中怎么求生存！？
程静书一张小脸都皱成了一团。
若是平日，她定会奔赴到他身旁，可如今…她实在抽不开身。
哎……
无意识地，她也重重地叹了口气。
程永安蹙眉：“一个两个地怎么回事！？在我面前叹气！？”
“书儿错了！”
“我错了！”
兄妹俩齐声认错。
他们没再讨论逐墨的话题，而是转到了正题上。
程静书道：“让我去！爹爹，大哥哥，我可以解毒。当日你们亲眼所见，我救回了十位身中幻羽之末的戎国士兵。只要给我时间，我可以制作出足够的解药，现在唯一的疑虑就是我担心戎国要给我们投的毒并非那士兵所中的幻羽之末。”
“什么意思！？”程永安不解。
程静书简单将她嗅到的空气中的气味告诉了程永安。
程永安问：“你的意思是这毒可以通过空气传播！？”
“不确定。我的意思是那些士兵所中之毒可能是第一代的幻羽之末，狄将军给他们下毒一方面是为了做实验，另一方面则是想嫁祸给你。他们见那毒被一江湖游医解了，要么就会升级幻羽之末，要么就会去杀了那江湖游医。”
程永安父子俩都明白了。
程永安道：“你哪里都不许去！乖乖在营帐待着，直到战争结束。”
“爹爹！”程静书咬唇，“你不是说我有大才吗！？我的大才就是偏安于一隅！？”
“你本就不该来！”
“我有毒药、有解药、有银针，有霹雳火球，只要我再小心谨慎一点，没人能奈何得了我！爹爹，毒战一旦开启，肉体凡胎如何阻挡！？我必须去，而且要到最接近幻羽之末的地方去，如此才能得到第一手的情报，才能更好地研制解药！”
程川昱这才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好的纸，道：“逐墨公子已经拿到了第一手的情报，还有这个瓷瓶，是他让我转交给你的。”
程静书忙接过来。
她展信。
这信是写给父兄的。
只有最后一段话是留给她的。
——
“虽然这话有些多余，但还是劳烦程大人、程公子代为照顾静儿。静儿比你们想象地要坚强许多、能干许多。我已拿到最新的幻羽之末，相信不消多时，静儿定能研制出解药。到那时，我会回来迎接你们凯旋，亲自接风洗尘。”
程静书不由自主地念了出来。
程永安抿了口茶，道：“谁稀罕他迎接！？他一个江湖门派的头头，还亲自给我们接风洗尘。我可是太尉大人啊，瞧瞧这人什么毛病！？”
程静书失笑。
她知道爹爹啊，心里未必如此想。
爹爹只是想骂骂逐墨，骂骂这个拐走了他宝贝女儿的心的男人。
她好想告诉爹爹：阿墨没毛病，您的确是太尉大人，可阿墨是当朝七皇子，是未来的静王殿下啊！
程静书小心翼翼地用帕子包着瓷瓶，道：“既然如此，我需要一个地方安安静静地研制解药。”
“让老大替你安排。”
“嗯，最迟明日，我会先做出一批防治幻羽之末的药汤，虽不能对症，但也有防疫作用。一定要分发到每个士兵。此事不能经我的手，不知爹爹麾下可有信得过的军医！？我可将药汤配方告知于他，带着他制作一次！”
“嗯。静儿，你思虑周全，可堪大任。”
得了！
爹爹最近总爱跟他自己唱反调。
时而褒、时而贬，大抵是想将她锻炼得宠辱不惊吧。
程静书正要离开时，有人在帐外高声道：“将军，许监军要见您。”
程静书立刻躲到桌子后蹲下。
“他醒了？”
“刚醒。”
“伤得如何！？”
“军医说许监军勉强捡回了一条命。”
程川昱再次感慨逐墨深厚的内力。
“既如此就好好生生养着，不要胡思乱想。军中之事暂且就不让他操心了！”
“是。”
等脚步声远了，程永安才说：“入夜了再让你大哥带你走。我这军营里还不知有多少眼线。小心为上！”
程静书点头，道：“都听爹爹的，只是我越早离开越好。那空气中的异味只有我能辨别，万一空气可以传毒，那可就是毁灭性的灾难。不仅仅是将士们，就连普通百姓都不能幸免。”
程永安“嗯”了一声，问：“你有何良策应对空气传毒！？”
程静书摇头，“此前闻所未闻！”
程永安呼出一口浊气！
三人都捏着一把冷汗。
程静书无奈道：“只能用沙石做掩体，将军营全都围起来；并令将士们都戴上面纱、掩住唇鼻，但这终究是治标不治本！”
“嗯，为父先提前让人去购置面纱。”
“好。”
程永安掀门而出。
帐内只余程静书兄妹俩。
程川昱问：“小妹，你打算如何确定幻羽之末到底能不能经由空气传播！？”
“我自有良策。”
“以身试法？”
程静书嘴角笑意微僵。
程川昱道：“我绝不同意！你必须另寻他法！你若中毒了，谁给你解毒，南齐老百姓和将士们指望谁！？嗯？你既知道你是能让此战获胜的唯一法宝，你就该惜命。否则，母亲和老二老三只能给父亲、你我兄妹二人收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