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人间渣滓厉云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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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云承伤口疼,心口也疼。
  他看着那么好的姑娘跟着厉北廷眉来眼去!!!
  他怄得不行。
  若说起初他是带着目的接近程静书,觊觎的只是程静书背后的太尉府,那么随着一次次的相遇、一次次的刮目相看、一次次的被她虐……
  他真的有些动心了。
  他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皇子,自小就是旁人都不敢惹的主儿,他什么女人没见过!?什么女人没要过!?
  可程静书就是独特的那一个。
  她从他所见的众多女人中脱颖而出,只要见过一次,便再也挪不开目光。
  厉云承原以为那种心动只是见色起意,只是浮于容颜,可其实并非如此。
  他越同她相处越是发现她的独特。
  在所有女人都恨不得往她怀里扑的时候,在所有女人都无所不用其极想做他的王妃的时候,只有程静书永远嗤之以鼻、永远不以为意、永远冷眼以对、永远很意滔天。
  他可能真有受虐体质。
  她越是不肯看他一眼,他越是想将她据为己有。
  若他能得程静书的心,程静书便会像对待厉北廷那样对他死心塌地!!!
  厉云承不甘心啊!
  既然他上一世能哄得这姑娘一心一意向着他,那没理由这一世就不可以啊!
  他觉得自己哪哪儿都比厉北廷强。
  除非……
  除非这些年父皇给他的宠爱都是假的!
  除非厉北廷所说的才是真的!
  除非厉北廷的的确确不是因为被嫌弃才被送出宫,而是承载着父皇的全部希望和护佑。
  不不不……
  他绝不会相信厉北廷的一面之词!!!
  他才是陪伴在父皇身边十几年的人,论亲疏远近,厉北廷怎么可能及得上他!!!
  厉云承这般胡思乱想着。
  两股思绪将他拉扯着,他的脸色就如将死之人那般青灰。
  程静书从玄色瓷瓶中倒出一粒玄色药丸。
  她摊手,道:“尝尝吧!成王殿下。”
  厉云承死死地抿唇,生怕程静书会撬开他的牙齿,逼迫他服毒。
  程静书眯起眼,声音冷了好几度,道:“张嘴!!!”
  厉云承在她脸上看到了将门虎女的影子。
  寻常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即便是装也装不出这种气势和凶狠。
  厉云承有些发怵。
  他拼命摇头。
  程静书叹气,道:“既然殿下不肯自己吃,那就……”
  程静书猛然朝着厉云承的伤口处踹了一脚。
  厉云承疼得冷汗直冒,唇也不自主地张开了。
  程静书趁势就将药丸扔了进去,还抬了抬他的下颚。
  厉云承被动地咽下了药丸。
  程静书拍了拍手,像是沾染了什么脏东西一般,她掏出手帕狠狠地擦了擦手。
  直到手都被磨红了她才停下。
  她扔了帕子,欣赏着厉云承捏住喉头、不断催吐的神情。
  她道:“厉云承,还不准备好好交代你买凶谋害太尉府的事情吗!?”
  “解药。”
  “什么!”
  “把解药给我!”厉云承被刑具折磨,又被程静书教训了一顿,此刻披头散发、血迹斑驳,早就没了一个亲王素日的体面。
  他就像一个刚从尸堆里爬出来的垃圾。
  程静书嫌恶地退到厉北廷身侧,亲昵的抱着厉北廷的手,道:“成王真是好记性,我求你把解药给我阿娘的时候,你是什么态度!?如今又怎么好意思舔着脸让我给你解药!?”
  “花花,给我解药!我不想死。”
  “你不想死,我阿娘就该死吗!?”
  “程夫人的毒不是已经解了吗!?就算我买凶杀人了,我也是杀人未遂啊!我罪不至死啊!花花,本王是真的喜欢你,本王就算动你程府的所有人,也绝不会动你。你把解药给本王,本王既往不咎,出狱后就风光迎你为妻。”
  程静书瞠目结舌。
  她对厉北廷道:“王爷,你这个弟弟为何听不懂人话!?他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吗!?”
  “不用管他。”
  “他的梦像是不会醒似的!真可怕!”
  “这是不肯面对现实。”
  “那就是懦夫!”
  厉云承听着他们一唱一和,气得要冒烟儿。
  他呼吸稍稍急促那么一点儿,伤口就被拉扯得生疼生疼的……
  他忽然吼了一句:“花花,你不能这么说我。我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前任!也是你爱过的男人!”
  程静书:?
  她掏了掏耳朵。
  前任!?
  厉云承说他是她的前任!?
  她的火还没发出,厉北廷就已经着了火。
  男人虽失了大半内力,但好歹从前也是逐墨门创始人兼尊主。
  无需内力,只是寻常一脚就能让普通人五脏俱焚。
  厉北廷就这么一脚踹了过去。
  厉云承两眼一翻,直接晕厥。
  程静书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搭了搭他的脉,道:“死不了!”
  厉北廷点头,递了张干净的帕子给程静书。
  程静书摇头,道:“别!这种人渣的气息可不配玷污王爷的帕子。王爷的帕子都绣着傲人的山水,泼墨一般,静儿喜欢得不行。”
  “无妨,你若喜欢,回去给你买一沓。”
  “真的吗!?”
  厉北廷点头,道:“人都给你了,还在乎这些身外之物!?”
  程静书红了脸。
  什么叫人都给她了!?
  她…她分明还没得到他的人!!!
  厉北廷盯着她,问:“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生病了!?”
  程静书干笑三声,用手背给双颊降温,胡诌道:“应是这囚室不通风,把我的脸给憋红了。”
  “那我们赶紧出去!”
  “好呀!”
  楚衣:……
  他真的很想告诉自家主子!
  这不是什么生病了,也不是什么憋红了,这是一个姑娘的娇羞。
  楚衣愁啊……
  他觉得主子需要学习的知识还有很多。
  他任重而道远啊……
  ……
  厉北廷送程静书回了程府。
  他去见了程永安,两人密探了一番后,程永安面色泛喜,开开心心地送厉北廷出了府。
  厉北廷刚上马车,楚衣就现身了,急不可耐就问:“王爷,如今这么好的机会,你为何不直接在程府住下!?趁着这段时间,您可以和程小姐朝夕相处,这是培养感情的大好时机啊!您怎么能错过呢!?程府如今处境艰难,程夫人还未醒来、程大人又被右相弹劾、程小姐自己也被成王的求娶扰得不开心,你这时就该在她身边陪着啊…这样,以后程小姐遇到危险、遇到麻烦,第一个想起的人就会是您。她会学着依赖您、信任您,渐渐发觉您是她生命中不可替代的唯一。您要培养程小姐的这种习惯啊!习惯一旦养成就很难戒掉了。”
  厉北廷若有所思,像是真的听进去了。
  楚衣正为自己还能帮到王爷而乐呵着,不期然就听到厉北廷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本王不需要。你这种方式适合去强求爱,而静儿真的爱本王。”
  楚衣:?
  自家主子是疯了吗!?
  在天牢撒狗粮还没有撒够!?
  楚衣翻了个白眼。
  厉北廷挑眉,问:“你有意见!?”
  “属下不敢。”
  “阿大的后事都办妥了吗!?”
  楚衣的笑骤然收敛,道:“办得差不多了。阿大无父无母,孑然一身,属下们只知晓他老家是湘西一带的,兄弟们已经将他的尸骨带回老家了。”
  “成王之事结束后,你同本王一起去好好送送阿大。”
  “好。”
  “派人去打听打听阿大故乡如今的光景,以阿大的名义为他故乡多做些事,也算是全了阿大衣锦还乡的心。”
  楚衣点头,有些哽咽。
  厉北廷瞥过眼,望着浓重夜色,低声问:“十六十七的伤势如何了!?”
  “还未醒来,不过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
  “找人好生照顾着,切不可再出什么差错。现如今厉云承已经锒铛入狱,形势看似对我们很乐观,但仍不可放松警惕。越到了决定成败之时,越是要紧张起来。成王一党的人不会善罢甘休,贵妃也不会不管自己的儿子。楚衣,兔子急了都会咬人,更何况是豺狼之辈!?”
  “王爷是担心成王会同您玉石俱焚!?”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那属下即刻召回暗卫队。自此刻起,您就别再外出了!”
  “不可。”
  “为何!?”
  “若本王这里防得滴水不漏,敌人就会从本王身边人下手。与其如此,还不如故作放松,诱敌上钩。”
  “王爷怎可拿自己做饵!?”
  “怎么!?对你自己没有信心!?觉得你护不住本王!?还是对本王没有信心!?”
  “自然护得住!”
  “嗯。”
  楚衣恍然大悟,道:“这才是您没有住在程府的原因吧!?”
  厉北廷合上眼,没有回答。
  楚衣却暗暗竖起了大拇指。
  ……
  翌日。
  晨光熹微。
  天牢传来消息:厉云承招了。
  他写下了认罪书,承认太尉府遭刺客一事与他有关,但他的措辞又十分微妙。
  他言明他只是买凶夜探太尉府,并没想要伤人性命。
  他只是想打听打听程静书不愿嫁给他的原因,却没想到刺客被发现后狗急跳墙,居然给程夫人下了毒药。
  事发之后,厉云承狠狠地教训了那刺客,但木已成舟,为了自保,他便只能按下此事。
  他称他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行差踏错。
  他最后竟然还说他只是太喜欢程静书了。
  程静书听到这番消息时,冷笑忍不住地溢出唇角。
  这人间渣滓,居然还有脸写出这样的话!!!
  傻逼才会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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