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风花雪月的事
凤来客栈。
地处望京中心，既能感受皇城的繁华，也可眺望辽阔的江河。
此刻，正是夕阳西下之际。
晚霞映红了半天片，橙黄相接的地方，美得让人呼吸都恨不得放缓一些、再放缓一些。
但这些，都不及沐浴在霞光中忘情接吻的男女。
楚衣一个大男人都看得脸红心跳，转身就跑。
虽然天台有他觊觎多时的烤鱼，可偌大的天台，实在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了。
他记得从前的王爷不是这样的啊……
他对天发誓！！！
王爷遇到程小姐后，那些关于风花雪月的事儿啊，就像是被突然解除了封印……
厉害得不要不要的！
枉他还担心王爷木讷严肃，不解风情。
果然，是他想太多。
……
对面戏楼，刚扮完的一女戏子趴在窗台上，无意识地看向前方。
忽然，眼神一凝。
心，狠狠地揪成一团。
“怎么样！？小酒，我的提议考虑得如何了！？你瞧你的镇长哥哥和太尉千金你侬我侬，若是你都不肯出手，太尉千金就得逞了。而你的镇长哥哥一辈子都会蒙在鼓里！说不定，情意渐浓，他都愿意为了程静书不要子嗣。
可你知道吗！？当朝陛下最亏欠、最疼爱的就是静王殿下，他是能逐鹿天下的王者，一个王者若没有子嗣，会是什么结局！？小酒，你的目光要放长远一些。现在静王殿下的命运就掌握在你的手里，我也不逼你，你自己考虑吧！”
小酒死死地盯着那对亲吻着的男女。
她眸中血丝都渗了出来，身上刚被包扎过的伤口像是又裂开了……
好疼……
好疼……
她拳头捏得死死的，手背上青筋迸出。
她说：“好！”
那人勾了勾唇，道：“放心，主子不亏亏待你，定叫你心想事成。”
……
凤来客栈，天台。
程静书气喘吁吁地靠在厉北廷怀里。
她双颊绯红，是姑娘家特有的最好的天然胭脂。
她眸色温软，眼中像是含了水……
厉北廷险些又忍不住了。
他轻咳了咳，挪开眼神，道：“静儿，别这么看本王。本王自制力差，你要想想后果……”
程静书：……
她索性将整个脸都埋在男人怀里。
她瓮声瓮气道：“大战在即，静王殿下心里竟还装得下雪月风花，小女子实在佩服。”
“错了。”
“嗯？”
“本王心里不是装得下风花雪月，而是装得下静儿。”
他顿了顿，继续道：“无论何时、何地、何种情境。”
程静书的心砰砰砰直跳。
遭了遭了！
都爱了两世了，怎么还跟个揣着小鹿的少女似的，这么容易就心动！？
“静儿……”
“嗯！？”
“你的心跳乱得不像话。”
程静书咬牙切齿地抬起头，触及道男人眸中那抹深情时，忽地就噤了声。
她看得呆滞，男人心情愈发地好。
他由着她打量。
直到一阵糊味传来，两人才结束了这缠绵。
程静书懊恼：“鱼都烤焦了！”
“本王就好这一口。”
“不行！”
厉北廷已经抢过，咬下了一口鱼肉。
表皮虽然黝黑了些，但内里却还是白白嫩嫩。
厉北廷赞叹道：“这是本王吃过的最好的烤鱼。”
程静书：……
这男人不仅情话本领见长，连说胡话的本领也跟着长了不少。
她无奈道：“那等会儿你尝尝火候恰好的，你会觉得更好吃。”
“好。”
“静儿，不要把烤鱼给楚衣他们吃。”
程静书哭笑不得，道：“我都答应楚衣了啊！”
“你不需要对楚衣守诺，只需要对本王守诺就好了。”
“王爷不能这样！”
“本王就要这样。”
程静书扶额，问：“那要给段哥哥吃嘛！？”
“秋月睡下了，不许任何人打扰。他肯定不吃。”
行吧！
坐拥逐魔门的静王殿下，竟小气到不肯分一条烤鱼给下属。
程静书哀叹，道：“王爷，我必须跟你说清楚。我之所以答应给楚衣他们烤鱼，并非我与楚衣的私交，而是看在王爷的份上。他们是王爷的下属，和王爷生死与共，危难之际会和王爷共进退！所以，静儿很感谢他们。”
“你和楚衣还有私交！？”
程静书：……
她摊手，道：“王爷，我如今说什么都是错了，对吗！？”
“非给楚衣吃不可吗！？”
“嗯。”
暗处的楚衣心拔凉拔凉的。
楚衣忽然出声，道：“王爷，程小姐，属下等已经用过晚膳了。习武之人吃太多不利用强身健体！多谢程小姐美意，这烤鱼您与王爷共享就好。”
程静书：……
厉北廷很是满意，道：“嗯。”
程静书尴尬地恨不能找个地洞钻下去。
好在，鱼很快烤好了。
程静书心满意足地吃着鱼，也就没再计较旁的事情了。
渐渐地，周遭都归于平静。
灯火熄灭。
整个苍穹像是只剩下那轮高高悬挂的月在释放着光亮。
厉北廷将大氅铺在红瓦上，揽着程静书躺下。
两人睁开眼就能看到星辰漫天。
程静书眉眼弯弯。
厉北廷侧目惊艳。
若说这漫天星辰绝美，那这落了辰光的双眸，便能让这数不清的星辰都失去颜色。
天地之间，他只看得见身旁的姑娘。
他哑然道：“静儿，老天爷让你重活一世的目的并非是要你报仇雪恨，而是老天爷觉得像你这样的姑娘，不该那样惨淡过完短暂的一生。老天爷希望你能幸福。”
“那…这个老天爷是你吗！？王爷。”
“若本王是老天爷，本王怎么舍得让你受这么多苦！？”
程静书摇头，侧身滚进男人的怀抱，圈住他精瘦的腰，道：“才没有呢！有王爷在，静儿才觉得幸福呢！不管我为何而来，只要有王爷在，我就很满足啊！唔…静儿有些贪心，又想报仇雪恨，又想和王爷白头到老。所以…王爷，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若为了对付厉云承而赔上自己，那就太傻了！遇到危险的时候你多想想静儿好不好！？静儿手无缚鸡之力，也没什么大志向，嗯…就喜欢这种闲来烤鱼，夜观星辰的闲适。静儿今年才十四岁，未来这么长，得要有王爷相伴才有盼头啊！”
厉北廷喉咙滚动，道：“好。”
得了他的保证，程静书悬了一日的心才慢慢落回了原地。
她不是傻子，她看得出厉北廷的反常。
她仍是觉得他对她有所隐瞒。
只要这隐瞒不危急他的命，她也没想过要刨根问底。
她呼出一口气，道：“王爷，我有些困了……”
“睡吧！”
“好。”
厉北廷轻拍着她的背，直到她呼吸均匀绵长才停下。
他拥着熟睡的姑娘，瞧着这繁华谢后的望京城，盯着这星光闪烁的万里天。
只觉得，若岁月一如此刻，倒也能叫他放下一切。
可是厉云承那样狠狠地伤过静儿，他怎么放得下！？
后半夜。
楚衣现身，道：“王爷，该启程了。”
“推迟几日。”
“王爷！兄弟们都已经准备好了，这个计划您筹谋多时，临时改期，恐怕……”
“本王说了，推迟几日。”
“王爷是有什么要事吗！？”
“此战祸福难料，楚衣，本王想自私一次。想再好好陪陪静儿。”
“王爷！！！厉云承藏在暗处，随时都会对您和程小姐出手，您这时候就算要陪伴程小姐，您也出不了望京。何必呢！？等除掉厉云承，你们的日子还多着呢！”
“本王心意已决，你无需再劝。这几日你盯紧对面新开张的玉簪戏楼。”
“是！”
楚衣还未离开，一人匆匆而来，禀报道：“主子，小酒不见了。”
厉北廷蹙眉，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小心翼翼地抱起程静书，道：“一会儿再说。”
眼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道路尽头，楚衣无声叹气。
若说从前他只是觉得王爷爱上了程小姐，如今他明显感觉到王爷此生已经非要程静书不可了。
……
须臾，程静书回到天台。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得夜风都变得寒凉了不少。
他沉声道：“说吧！”
那名来禀告的宫人跪下，道：“主子，此事乃属下的疏忽，请主子责罚。”
“罚是一定要罚的！不过，现在先不谈，说正事。暗牢守卫森严，小酒没有武功，她是怎么跑出去的！？”
“有人接应小酒。属下等每隔一刻钟就会巡防，小酒姑娘一直都在。直到方才属下提审小酒才发现牢中之人竟然不是小酒姑娘。那姑娘也很硬气，不待属下等审问就服毒自尽了。”
“有人潜入了暗牢，还将暗牢中关押的犯人替换出来，你们居然毫无察觉！？”
“属下该死！对方…对方轻功一定非常了得，属下自知万死难赎其罪，可就担心小酒出去后会对主子不利。依属下推测，小酒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实在不值得厉云承冒着暴露的危险派人来暗牢相救。所以，小酒身上肯定有什么对于他们而言很重要的秘密……”
“你先下去吧！该做什么做什么。”
地处望京中心，既能感受皇城的繁华，也可眺望辽阔的江河。
此刻，正是夕阳西下之际。
晚霞映红了半天片，橙黄相接的地方，美得让人呼吸都恨不得放缓一些、再放缓一些。
但这些，都不及沐浴在霞光中忘情接吻的男女。
楚衣一个大男人都看得脸红心跳，转身就跑。
虽然天台有他觊觎多时的烤鱼，可偌大的天台，实在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了。
他记得从前的王爷不是这样的啊……
他对天发誓！！！
王爷遇到程小姐后，那些关于风花雪月的事儿啊，就像是被突然解除了封印……
厉害得不要不要的！
枉他还担心王爷木讷严肃，不解风情。
果然，是他想太多。
……
对面戏楼，刚扮完的一女戏子趴在窗台上，无意识地看向前方。
忽然，眼神一凝。
心，狠狠地揪成一团。
“怎么样！？小酒，我的提议考虑得如何了！？你瞧你的镇长哥哥和太尉千金你侬我侬，若是你都不肯出手，太尉千金就得逞了。而你的镇长哥哥一辈子都会蒙在鼓里！说不定，情意渐浓，他都愿意为了程静书不要子嗣。
可你知道吗！？当朝陛下最亏欠、最疼爱的就是静王殿下，他是能逐鹿天下的王者，一个王者若没有子嗣，会是什么结局！？小酒，你的目光要放长远一些。现在静王殿下的命运就掌握在你的手里，我也不逼你，你自己考虑吧！”
小酒死死地盯着那对亲吻着的男女。
她眸中血丝都渗了出来，身上刚被包扎过的伤口像是又裂开了……
好疼……
好疼……
她拳头捏得死死的，手背上青筋迸出。
她说：“好！”
那人勾了勾唇，道：“放心，主子不亏亏待你，定叫你心想事成。”
……
凤来客栈，天台。
程静书气喘吁吁地靠在厉北廷怀里。
她双颊绯红，是姑娘家特有的最好的天然胭脂。
她眸色温软，眼中像是含了水……
厉北廷险些又忍不住了。
他轻咳了咳，挪开眼神，道：“静儿，别这么看本王。本王自制力差，你要想想后果……”
程静书：……
她索性将整个脸都埋在男人怀里。
她瓮声瓮气道：“大战在即，静王殿下心里竟还装得下雪月风花，小女子实在佩服。”
“错了。”
“嗯？”
“本王心里不是装得下风花雪月，而是装得下静儿。”
他顿了顿，继续道：“无论何时、何地、何种情境。”
程静书的心砰砰砰直跳。
遭了遭了！
都爱了两世了，怎么还跟个揣着小鹿的少女似的，这么容易就心动！？
“静儿……”
“嗯！？”
“你的心跳乱得不像话。”
程静书咬牙切齿地抬起头，触及道男人眸中那抹深情时，忽地就噤了声。
她看得呆滞，男人心情愈发地好。
他由着她打量。
直到一阵糊味传来，两人才结束了这缠绵。
程静书懊恼：“鱼都烤焦了！”
“本王就好这一口。”
“不行！”
厉北廷已经抢过，咬下了一口鱼肉。
表皮虽然黝黑了些，但内里却还是白白嫩嫩。
厉北廷赞叹道：“这是本王吃过的最好的烤鱼。”
程静书：……
这男人不仅情话本领见长，连说胡话的本领也跟着长了不少。
她无奈道：“那等会儿你尝尝火候恰好的，你会觉得更好吃。”
“好。”
“静儿，不要把烤鱼给楚衣他们吃。”
程静书哭笑不得，道：“我都答应楚衣了啊！”
“你不需要对楚衣守诺，只需要对本王守诺就好了。”
“王爷不能这样！”
“本王就要这样。”
程静书扶额，问：“那要给段哥哥吃嘛！？”
“秋月睡下了，不许任何人打扰。他肯定不吃。”
行吧！
坐拥逐魔门的静王殿下，竟小气到不肯分一条烤鱼给下属。
程静书哀叹，道：“王爷，我必须跟你说清楚。我之所以答应给楚衣他们烤鱼，并非我与楚衣的私交，而是看在王爷的份上。他们是王爷的下属，和王爷生死与共，危难之际会和王爷共进退！所以，静儿很感谢他们。”
“你和楚衣还有私交！？”
程静书：……
她摊手，道：“王爷，我如今说什么都是错了，对吗！？”
“非给楚衣吃不可吗！？”
“嗯。”
暗处的楚衣心拔凉拔凉的。
楚衣忽然出声，道：“王爷，程小姐，属下等已经用过晚膳了。习武之人吃太多不利用强身健体！多谢程小姐美意，这烤鱼您与王爷共享就好。”
程静书：……
厉北廷很是满意，道：“嗯。”
程静书尴尬地恨不能找个地洞钻下去。
好在，鱼很快烤好了。
程静书心满意足地吃着鱼，也就没再计较旁的事情了。
渐渐地，周遭都归于平静。
灯火熄灭。
整个苍穹像是只剩下那轮高高悬挂的月在释放着光亮。
厉北廷将大氅铺在红瓦上，揽着程静书躺下。
两人睁开眼就能看到星辰漫天。
程静书眉眼弯弯。
厉北廷侧目惊艳。
若说这漫天星辰绝美，那这落了辰光的双眸，便能让这数不清的星辰都失去颜色。
天地之间，他只看得见身旁的姑娘。
他哑然道：“静儿，老天爷让你重活一世的目的并非是要你报仇雪恨，而是老天爷觉得像你这样的姑娘，不该那样惨淡过完短暂的一生。老天爷希望你能幸福。”
“那…这个老天爷是你吗！？王爷。”
“若本王是老天爷，本王怎么舍得让你受这么多苦！？”
程静书摇头，侧身滚进男人的怀抱，圈住他精瘦的腰，道：“才没有呢！有王爷在，静儿才觉得幸福呢！不管我为何而来，只要有王爷在，我就很满足啊！唔…静儿有些贪心，又想报仇雪恨，又想和王爷白头到老。所以…王爷，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若为了对付厉云承而赔上自己，那就太傻了！遇到危险的时候你多想想静儿好不好！？静儿手无缚鸡之力，也没什么大志向，嗯…就喜欢这种闲来烤鱼，夜观星辰的闲适。静儿今年才十四岁，未来这么长，得要有王爷相伴才有盼头啊！”
厉北廷喉咙滚动，道：“好。”
得了他的保证，程静书悬了一日的心才慢慢落回了原地。
她不是傻子，她看得出厉北廷的反常。
她仍是觉得他对她有所隐瞒。
只要这隐瞒不危急他的命，她也没想过要刨根问底。
她呼出一口气，道：“王爷，我有些困了……”
“睡吧！”
“好。”
厉北廷轻拍着她的背，直到她呼吸均匀绵长才停下。
他拥着熟睡的姑娘，瞧着这繁华谢后的望京城，盯着这星光闪烁的万里天。
只觉得，若岁月一如此刻，倒也能叫他放下一切。
可是厉云承那样狠狠地伤过静儿，他怎么放得下！？
后半夜。
楚衣现身，道：“王爷，该启程了。”
“推迟几日。”
“王爷！兄弟们都已经准备好了，这个计划您筹谋多时，临时改期，恐怕……”
“本王说了，推迟几日。”
“王爷是有什么要事吗！？”
“此战祸福难料，楚衣，本王想自私一次。想再好好陪陪静儿。”
“王爷！！！厉云承藏在暗处，随时都会对您和程小姐出手，您这时候就算要陪伴程小姐，您也出不了望京。何必呢！？等除掉厉云承，你们的日子还多着呢！”
“本王心意已决，你无需再劝。这几日你盯紧对面新开张的玉簪戏楼。”
“是！”
楚衣还未离开，一人匆匆而来，禀报道：“主子，小酒不见了。”
厉北廷蹙眉，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小心翼翼地抱起程静书，道：“一会儿再说。”
眼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道路尽头，楚衣无声叹气。
若说从前他只是觉得王爷爱上了程小姐，如今他明显感觉到王爷此生已经非要程静书不可了。
……
须臾，程静书回到天台。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得夜风都变得寒凉了不少。
他沉声道：“说吧！”
那名来禀告的宫人跪下，道：“主子，此事乃属下的疏忽，请主子责罚。”
“罚是一定要罚的！不过，现在先不谈，说正事。暗牢守卫森严，小酒没有武功，她是怎么跑出去的！？”
“有人接应小酒。属下等每隔一刻钟就会巡防，小酒姑娘一直都在。直到方才属下提审小酒才发现牢中之人竟然不是小酒姑娘。那姑娘也很硬气，不待属下等审问就服毒自尽了。”
“有人潜入了暗牢，还将暗牢中关押的犯人替换出来，你们居然毫无察觉！？”
“属下该死！对方…对方轻功一定非常了得，属下自知万死难赎其罪，可就担心小酒出去后会对主子不利。依属下推测，小酒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实在不值得厉云承冒着暴露的危险派人来暗牢相救。所以，小酒身上肯定有什么对于他们而言很重要的秘密……”
“你先下去吧！该做什么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