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用这一颗真心作为聘礼
程静书越想越气，便放下了筷子，又饮了半杯酒，道：“萧珏对三娘也不好，你想想当初在青州，他是怎么当着司马大哥的面羞辱三娘的！？我不管他们从前有多么铭心刻骨的故事，可他那时候就是没有把三娘当人看。可惜三娘…罢了，感情的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若是三娘知晓我上一世对你所为，怕是也觉得你应该永生永世都不能原谅我。”
厉北廷点头，笑道：“静儿长大了。”
“若非抽不开身，我实在应该去看看三娘。也不知道她如今过得怎么样。王爷，依你之见，萧珏到底爱不爱三娘？”
“爱。”
“当真？”
“嗯。”
“你们男人的心思有时也怪难猜的！静儿以为，萧珏的爱挺吓人的！也就是三娘受得了。哎，三娘太不容易了！萧珏就不能对她好一点儿吗！？我要是个男人，我肯定不会像萧珏那样对待自己喜欢的女人。他那种行为不是把心爱之人往外推吗！？真的太吓人了！等闲之人哪里受得了那样的爱！？”
“那静儿觉得本王这个男人做得如何？”
“什么？”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本王对心爱女人的态度，静儿是否觉得满意！？”
程静书一口酒憋在喉头，硬生生地将自己呛了一下。
她咳得满脸通红，似是没想到厉北廷居然会问出这种有些…嗯幼稚的问题。
她抬头看着厉北廷。
厉北廷神色认真，还在等着她的回答。
他见程静书半晌没有说话，便叹气，道：“看来本王做得还不够！”
“不是不是！”程静书给自己倒了杯温水，一饮而尽，道：“我只是有点反应迟钝。王爷待我自然是极好的，是这天下第一好。静儿简直不能更满意了……”
“当真！？”
“特别真！”程静书举杯，道：“干了这杯酒，感情就有了。”
厉北廷失笑，和她碰了碰杯，问：“从哪儿学来的这些江湖话！？”
“以前三哥哥带我去酒馆时听人说过。”
“你和你三哥哥倒是感情好。”
“啧啧啧！”程静书笑道，“王爷这话里怎么还是藏着浓浓的醋意啊！”
“这次你可真冤枉本王了。本王好像从来没跟你说过，我很羡慕你和你三位兄长的感情。本王自小孑然一身，身边只有师父和师娘相伴，可叹师父和师娘最终还是背叛了我。所以，静儿，本王是真心实意地觉得你这样很好。”
“唔…王爷其实也有很多兄弟姐妹。”
“皇家兄弟姐妹的确多，但不能和静儿兄妹相提并论。”
“没关系的。静儿的家人就是王爷的家人，哥哥们待静儿好，往后也会待你好。”
“那可…难说。”厉北廷嘴角勾着笑，抿了口酒。
还真别说，程雅音酿酒的确有一手。
这酒放在南齐也是数一数二的。
依他之见，这酒可比皇宫窖藏的那些酒还要可口醇厚得多，也难怪静儿总如此贪杯。
“王爷不信静儿吗？”
“傻姑娘，你哥哥们心疼你，所以才会对本王百般挑剔。”
“才不会呢！大哥哥二哥哥三哥哥都很讲道理。”
“感情之事，哪能事事理智！？你是父母兄长呵护长大的千金大小姐，他们护着你十三四年，如今被本王抢走，他们自然心里不会乐意。若是本王以后有了女儿，定也不会对勾走咱女儿的男子露出什么好脸色。”
程静书本听得认真，可陡然听到“咱女儿”三个字，她就有些羞赧了。
嫁都没嫁，厉北廷就已经想到下一代的事情了？
羞死个人了！
程静书默默挪开眼神，道：“谁要跟你生女儿了！？”
“静儿不跟我生，还准备跟谁生？”
“王爷你怎么变成了这幅样子！？”
“什么样子？”
“啰嗦，妖孽，而且脸皮厚！”
厉北廷并不恼，眼底笑意反而加深了，道：“静儿，也就是你敢在本王面前说这些话。”
“我又没说假话！”程静书有些委屈。
厉北廷点头，忽然探身。
程静书惊讶，脑袋微微上扬。
男人就着这个姿势勾起了姑娘的下颚。
姑娘眼睛越睁越大。
男人俊颜越放越大。
吻，毫无预兆地落下。
他并未深吻，一触即分。
程静书反应过来时，男人已经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姑娘眨了眨眼，仿佛方才只是一场梦。
她摸了摸唇。
唇瓣上还残留着男人的体温。
她迅速收回手，脸…红了大半。
厉北廷失笑，道：“本王没有生气。本王娶妻又不是要娶一个只会说漂亮话的女人。”
“那当然，我才不是一个只会说漂亮话的女人。”
“所以，静儿是答应本王了？”
“答应你什么？”
“嫁给本王。”
程静书：……
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厉北廷，干巴巴道：“王爷，这就是你的求婚？”
“本王觉得我们已经足够默契了。”
“可是……”
“感情足够稳定，就没必要再弄那些虚架子了。静儿一贯体谅本王，本王不善于弄那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本王也就只有一颗真心，或许还有…嗯，不确定的东西还是先不提了。如今本王就用这一颗真心作为聘礼，不知太尉千金可愿意啊！？”
程静书心底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失望。
但，她也的确了解厉北廷。
这个人，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都不善花言巧语，更不善营造浪漫。
上一世，他是个不良于行的戴着面具的王爷；
这一世，他原本也是个混迹江湖的大佬。
要他学会浪漫，倒是难为他了。
至于花言巧语这一块儿，他倒的确有些长进，而且是突飞猛进的长进。
程静书将杯中酒饮尽。
姑娘双腮酡红，沾了些醉意的眸像是含着三月的水，单手托腮，笑得明媚，道：“我愿意啊！别说王爷是以真心为聘了，就算王爷一无所有，静儿也是愿意的！”
“真是个傻孩子！怎么这么好哄？”
“不是我好哄，是哄我的人是王爷。若是换个人来试试，哄上三天三夜也哄不好。”
厉北廷笑容渐深。
这话他很是受用。
他墨染般的双眸锁住姑娘，那眸色一点点地浓郁……
屋内，旖旎之色顿起。
叩叩叩——
“王爷，那伤兵醒了。”
厉北廷叹气，无奈地看了眼程静书，道：“一群没眼力见儿的家伙。”
程静书笑，道：“走吧！我陪王爷一起去。”
“嗯。”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屋子。
传话之人觉得王爷看他的眼神颇有几分不友好。
他摸了摸鼻子，正在做深刻的自我检讨。
他做错什么了！？
走了一路他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
厉北廷和程静书见了那伤兵。
伤兵知晓他们的身份后，吓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程静书急忙让人给他递了颗补气丸。
她等那伤兵顺过气才开口，道：“若是王爷想杀你，又何必让我救你！？你于王爷而言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别把自己想得太重要，别总觉得有人想害你。”
厉北廷侧目看了眼姑娘，他眸上闪过一抹激赏。
多么荣幸啊！
这么优秀的姑娘，爱着他！
那伤兵听了这话才安心了一些，道：“敢问，静王殿下为何要救我！？”
厉北廷拉了个凳子，让程静书坐下后才开口，道：“本王和厉云承是敌人，厉云承舍弃之人，本王就要救。”
“就这么简单！？”
“方才本王所言只是其一。其二，也就是最重要的原因则是太尉千金行医救人，有救无类。若非静儿坚持救你，本王倒还真不会给自己找麻烦。你这伤，伤得极重，也不知下手之人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刀刀都是下了狠手，一点余地都没给你留。今此算你运气不错，太尉千金医术超群，这若换了寻常大夫，你这命也保不住。”
程静书点头，附和道：“你被抬进来时，满脸满身都是血。我还当你是个姑娘，不然这凶手何以要毁你容貌！？真是奇了怪了。对了，你的致命伤是胸口那一刀，幸而下手之人估摸着亲自杀人的经历不多，刺得失了那么一丢丢的准头。说说吧，谁这么恨你，不仅要毁你容貌，还要你的命！？”
那人笑了笑，脸色苍白若纸。
他断断续续道：“他…他不是恨…我，只是发…发泄。”
“发泄！？”程静书惊讶，道：“头一次听说有人以毁人容貌和夺人性命来发泄自己的情绪，这听起来比萧珏还要变态啊！是谁啊！？”
伤兵艰难开口，道：“九…九爷。”
“九爷！？成王厉云承吗！？”
伤兵点头。
程静书愈发惊讶了，问：“你不是厉云承的人吗！？你背叛他了！？还是你要当逃兵！？他为何会对你下死手！？”
“我没有！”伤兵有些激动，胸口白纱布上又沁出了血。
程静书忙提醒：“你冷静一点！别把伤口迸裂了。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你从阎王爷那儿抢了回来，你可别寻死！”
伤兵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道：“我没有背叛九爷，我也没有当逃兵。”
“那就奇了怪了。既然你什么都没做错，好端端地，他杀你做什么！？”
新年第一天。
若有一人对你说“我以真心为聘礼，嫁我好不好！？”，你可会欢喜！？
厉北廷点头，笑道：“静儿长大了。”
“若非抽不开身，我实在应该去看看三娘。也不知道她如今过得怎么样。王爷，依你之见，萧珏到底爱不爱三娘？”
“爱。”
“当真？”
“嗯。”
“你们男人的心思有时也怪难猜的！静儿以为，萧珏的爱挺吓人的！也就是三娘受得了。哎，三娘太不容易了！萧珏就不能对她好一点儿吗！？我要是个男人，我肯定不会像萧珏那样对待自己喜欢的女人。他那种行为不是把心爱之人往外推吗！？真的太吓人了！等闲之人哪里受得了那样的爱！？”
“那静儿觉得本王这个男人做得如何？”
“什么？”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本王对心爱女人的态度，静儿是否觉得满意！？”
程静书一口酒憋在喉头，硬生生地将自己呛了一下。
她咳得满脸通红，似是没想到厉北廷居然会问出这种有些…嗯幼稚的问题。
她抬头看着厉北廷。
厉北廷神色认真，还在等着她的回答。
他见程静书半晌没有说话，便叹气，道：“看来本王做得还不够！”
“不是不是！”程静书给自己倒了杯温水，一饮而尽，道：“我只是有点反应迟钝。王爷待我自然是极好的，是这天下第一好。静儿简直不能更满意了……”
“当真！？”
“特别真！”程静书举杯，道：“干了这杯酒，感情就有了。”
厉北廷失笑，和她碰了碰杯，问：“从哪儿学来的这些江湖话！？”
“以前三哥哥带我去酒馆时听人说过。”
“你和你三哥哥倒是感情好。”
“啧啧啧！”程静书笑道，“王爷这话里怎么还是藏着浓浓的醋意啊！”
“这次你可真冤枉本王了。本王好像从来没跟你说过，我很羡慕你和你三位兄长的感情。本王自小孑然一身，身边只有师父和师娘相伴，可叹师父和师娘最终还是背叛了我。所以，静儿，本王是真心实意地觉得你这样很好。”
“唔…王爷其实也有很多兄弟姐妹。”
“皇家兄弟姐妹的确多，但不能和静儿兄妹相提并论。”
“没关系的。静儿的家人就是王爷的家人，哥哥们待静儿好，往后也会待你好。”
“那可…难说。”厉北廷嘴角勾着笑，抿了口酒。
还真别说，程雅音酿酒的确有一手。
这酒放在南齐也是数一数二的。
依他之见，这酒可比皇宫窖藏的那些酒还要可口醇厚得多，也难怪静儿总如此贪杯。
“王爷不信静儿吗？”
“傻姑娘，你哥哥们心疼你，所以才会对本王百般挑剔。”
“才不会呢！大哥哥二哥哥三哥哥都很讲道理。”
“感情之事，哪能事事理智！？你是父母兄长呵护长大的千金大小姐，他们护着你十三四年，如今被本王抢走，他们自然心里不会乐意。若是本王以后有了女儿，定也不会对勾走咱女儿的男子露出什么好脸色。”
程静书本听得认真，可陡然听到“咱女儿”三个字，她就有些羞赧了。
嫁都没嫁，厉北廷就已经想到下一代的事情了？
羞死个人了！
程静书默默挪开眼神，道：“谁要跟你生女儿了！？”
“静儿不跟我生，还准备跟谁生？”
“王爷你怎么变成了这幅样子！？”
“什么样子？”
“啰嗦，妖孽，而且脸皮厚！”
厉北廷并不恼，眼底笑意反而加深了，道：“静儿，也就是你敢在本王面前说这些话。”
“我又没说假话！”程静书有些委屈。
厉北廷点头，忽然探身。
程静书惊讶，脑袋微微上扬。
男人就着这个姿势勾起了姑娘的下颚。
姑娘眼睛越睁越大。
男人俊颜越放越大。
吻，毫无预兆地落下。
他并未深吻，一触即分。
程静书反应过来时，男人已经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姑娘眨了眨眼，仿佛方才只是一场梦。
她摸了摸唇。
唇瓣上还残留着男人的体温。
她迅速收回手，脸…红了大半。
厉北廷失笑，道：“本王没有生气。本王娶妻又不是要娶一个只会说漂亮话的女人。”
“那当然，我才不是一个只会说漂亮话的女人。”
“所以，静儿是答应本王了？”
“答应你什么？”
“嫁给本王。”
程静书：……
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厉北廷，干巴巴道：“王爷，这就是你的求婚？”
“本王觉得我们已经足够默契了。”
“可是……”
“感情足够稳定，就没必要再弄那些虚架子了。静儿一贯体谅本王，本王不善于弄那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本王也就只有一颗真心，或许还有…嗯，不确定的东西还是先不提了。如今本王就用这一颗真心作为聘礼，不知太尉千金可愿意啊！？”
程静书心底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失望。
但，她也的确了解厉北廷。
这个人，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都不善花言巧语，更不善营造浪漫。
上一世，他是个不良于行的戴着面具的王爷；
这一世，他原本也是个混迹江湖的大佬。
要他学会浪漫，倒是难为他了。
至于花言巧语这一块儿，他倒的确有些长进，而且是突飞猛进的长进。
程静书将杯中酒饮尽。
姑娘双腮酡红，沾了些醉意的眸像是含着三月的水，单手托腮，笑得明媚，道：“我愿意啊！别说王爷是以真心为聘了，就算王爷一无所有，静儿也是愿意的！”
“真是个傻孩子！怎么这么好哄？”
“不是我好哄，是哄我的人是王爷。若是换个人来试试，哄上三天三夜也哄不好。”
厉北廷笑容渐深。
这话他很是受用。
他墨染般的双眸锁住姑娘，那眸色一点点地浓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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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那伤兵醒了。”
厉北廷叹气，无奈地看了眼程静书，道：“一群没眼力见儿的家伙。”
程静书笑，道：“走吧！我陪王爷一起去。”
“嗯。”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屋子。
传话之人觉得王爷看他的眼神颇有几分不友好。
他摸了摸鼻子，正在做深刻的自我检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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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路他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
厉北廷和程静书见了那伤兵。
伤兵知晓他们的身份后，吓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程静书急忙让人给他递了颗补气丸。
她等那伤兵顺过气才开口，道：“若是王爷想杀你，又何必让我救你！？你于王爷而言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别把自己想得太重要，别总觉得有人想害你。”
厉北廷侧目看了眼姑娘，他眸上闪过一抹激赏。
多么荣幸啊！
这么优秀的姑娘，爱着他！
那伤兵听了这话才安心了一些，道：“敢问，静王殿下为何要救我！？”
厉北廷拉了个凳子，让程静书坐下后才开口，道：“本王和厉云承是敌人，厉云承舍弃之人，本王就要救。”
“就这么简单！？”
“方才本王所言只是其一。其二，也就是最重要的原因则是太尉千金行医救人，有救无类。若非静儿坚持救你，本王倒还真不会给自己找麻烦。你这伤，伤得极重，也不知下手之人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刀刀都是下了狠手，一点余地都没给你留。今此算你运气不错，太尉千金医术超群，这若换了寻常大夫，你这命也保不住。”
程静书点头，附和道：“你被抬进来时，满脸满身都是血。我还当你是个姑娘，不然这凶手何以要毁你容貌！？真是奇了怪了。对了，你的致命伤是胸口那一刀，幸而下手之人估摸着亲自杀人的经历不多，刺得失了那么一丢丢的准头。说说吧，谁这么恨你，不仅要毁你容貌，还要你的命！？”
那人笑了笑，脸色苍白若纸。
他断断续续道：“他…他不是恨…我，只是发…发泄。”
“发泄！？”程静书惊讶，道：“头一次听说有人以毁人容貌和夺人性命来发泄自己的情绪，这听起来比萧珏还要变态啊！是谁啊！？”
伤兵艰难开口，道：“九…九爷。”
“九爷！？成王厉云承吗！？”
伤兵点头。
程静书愈发惊讶了，问：“你不是厉云承的人吗！？你背叛他了！？还是你要当逃兵！？他为何会对你下死手！？”
“我没有！”伤兵有些激动，胸口白纱布上又沁出了血。
程静书忙提醒：“你冷静一点！别把伤口迸裂了。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你从阎王爷那儿抢了回来，你可别寻死！”
伤兵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道：“我没有背叛九爷，我也没有当逃兵。”
“那就奇了怪了。既然你什么都没做错，好端端地，他杀你做什么！？”
新年第一天。
若有一人对你说“我以真心为聘礼，嫁我好不好！？”，你可会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