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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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这条河里是不是真的有水鬼, 怎么时不时漂个人。
  以前小白果不能自由活动,不是很清楚, 从前年她能自己玩了, 就知道李卫国和陈保平两个人差点溺死,又有去年夏天她在河里捞上来的两个人,现在又来了一个, 这些人真是的, 水性不好就不要玩水嘛。
  河里漂人漂多了很容易误会的。
  小白果犹豫了一小会儿,水里的人连同木板就漂了过来, 以现在的速度, 大概要不了几分钟就会被冲到坝下。
  她回头瞅了一眼, 她就下水瞄一眼应该不会有事吧?她可以在外面躲一躲, 把衣服烘干再回家, 就不会被发现了。
  还是去看一眼吧。
  如果是个活人, 就试着抢救一下。
  如果没气了,那就是命数该绝了。
  趁着没人在场,小白果把鞋子一脱, 就跳进了水里。
  还没入夏, 昨晚又下了一整晚的雨, 今天虽然不算冷, 但绝对不热, 小白果一入水就后悔了, 今天的水冰冷冰冷的。
  草率了, 错估了形势。
  河里太冷了,她就不该下水,等会上了岸也不是把衣服烘干那么简单了。
  至少要洗个热水澡, 再换身干净衣服, 不然会感冒的。
  小白果已经猜到自己回家后可能会挨打,除非她演技炸裂,一回家就哭唧唧,把握住主动权,不论他们问什么她都哭。
  当然了,想是这么想的。
  谁不会想啊?想想又不犯罪。
  可小白果觉得自己的演技没那么厉害,不是她小看了自己,她要是有这个演技,早就哄得爸爸妈妈答应她不用上学了。
  所以啊,也只是想得美好而已。
  转眼间,那个趴在木板上的人已经到身前了,他最好还有一口气在,鱼鱼是为了他才下水的,还预订了一顿揍,他如果是具尸体的话,那鱼鱼就白挨揍了,他没死的话还能找他揍回来,就算扯平了。
  也许还能赚个搪瓷缸子。
  小白果瞬间就想通了。
  涨水不比平时,她自己在水里想稳住身子还很容易,要拖个人就有点困难了,而且是个拖个成年人,更是难上加难。
  她有点稳不住身形了,被拉着向下漂。
  趴在木板上的是个中年男人,他一张脸泛着青色,连嘴唇都不见血色了,看起来情况有点不妙。
  小白果果断地伸手摸向那人的脖颈。
  还好,还有脉搏,没让她白挨一顿揍。
  确定是个活人,下一步就是找个地方让他别往下漂了,再回家找大人帮忙,靠她一个小孩肯定没办法把他一个成年人送到岸上。
  四处瞄了一下,小白果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
  河岸上有一片芦苇,这个地方地势高,平时水淹不到这里,今天涨水也只淹了一半。
  幸好小白果不是正常人,虽然是人类小孩的身体,可她是条千年咸鱼精,在水里比正常人类行动自如。
  她借着水势将木板连同那个人往芦苇丛中带,再借着水打过来的力道将人边岸带。
  到了芦苇丛里,水不深,能带的力小了,同样的也不往下漂了。
  小白果在水里站了起来,那个人只剩下一口气了,还死死地抱着木板不放。
  她小声嘟囔着:“都快没气了还那么努力,是我这种咸鱼精一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算你运气好,遇到了鱼,也算没有白努力一场。”
  小白果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人挪到边上,把他拖上岸就不行了,她没有这么大的力气。
  怕这个人淹死,她想扶他坐起来,就得把木板抽掉。
  只可惜她力气不够,没法抢走他的木板,还累得气喘吁吁。
  “不行了,我已经尽力了。你抱着你的木板吧,等我回去喊我爸爸和外公过来,如果你还有气的话,你就得救了。”
  人在芦苇丛里,只要水位不再上升,基本上不会被冲走了。
  她做到这个份上已经仁至义尽了,他如果还要死,那就是命中注定了,鱼鱼也没办法了。
  小白果准备上岸了。
  刚爬上去,放眼望去,这一大片芦苇丛里卡住很多垃圾。
  她在众多垃圾里看到一条炸了毛的麻绳。
  于是,小白果又下水了。
  她想用麻绳绑住水里的人,正好岸上有块大石头,刚好拴住他,免得水位上升时他被水冲走。
  小白果捡起麻绳拉开一看,还挺长的,够用了。
  来到那个人身边,就准备动手了。
  她观察了一会儿水里的人,就决定把木板一块绑上去。
  但不能直接绑在木板上,先在他胸前把捆一圈,第二圈再把木板绑上去,这样更安全一点。
  说动就动,小白果拿着麻绳一头,就要绕过他的手臂从胸前穿过去,她人小胳膊短,整了两三分钟才把麻绳穿过去,捆了第一圈,第二圈就容易多了,把人捆好之后,小白果突然到他肩膀上有点不对劲。
  他肩膀上的衣服破了个洞,刚开始她没在意。
  现在靠得太近了,就发现破洞下面好像是个伤口。
  小白果又摸了下他的脖颈,还有气。
  “没死没死,鱼鱼活了千年了,什么东西没见过?就看一眼!一眼就好!”
  她小心翼翼地凑了过去,扒开衣服上的破洞一看,当即被吓得小手一抖。
  他肩上有个窟窿,在水里泡得伤口发白,重要不是这个窟窿。
  ——而是窟窿中间的木仓子!!
  小白果是真的吓到了。
  什么样的人才会挨木仓子?
  必须是罪大恶极的坏蛋啊!
  这个人很可能是个逃犯,挨了木仓子还能逃跑,他就是罪加一等的那种。
  怕归怕,小白果在关键时刻还是冷静下来了,逃犯又怎样呢?鱼鱼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人捞上来,总不能白捞一场吧?在水里捞一个普通人能换一个搪瓷缸子,现在捞上来一个逃犯,把他上交这是立了大功吧?
  拿他换一个搪瓷缸子格局太小了。
  这种吃木仓子的逃犯至少能换两个搪瓷脸盆。
  这个坏蛋捞得不亏。
  小白果牵着麻绳的另一头上了岸,把麻绳捆在大石头上,最后又看了眼水里的坏蛋。
  “你就在水里呆着吧,等我爸爸和外公把你捞上岸。”
  ……
  小白果蹬着鞋子就回家了,还是走村后的小路,从后面绕回家。
  天气还没有热乎起来,穿着湿淋淋的衣服有点冷,走了一路越走越冷。
  她再一次后悔,今天就不该下水。
  到了家门口她就更后悔了,她现在衣服和头发都是湿的,肯定会挨揍,说不定还要喝苦药。
  为了两个搪瓷脸盆挨一顿揍值得吗?
  不值得!!
  可事已至此,就算后悔也晚了。
  小白果站在院子外面酝酿眼泪。
  狠狠地眨了下眼睛,没眨出眼泪来,之后又连眨了几次,还是没有。
  是她演技太差了吗?
  行吧,哭不出眼泪也没事,那就干嚎,光打雷不下雨的那种。
  小白果掐了把自己的腿,站在院子外面就嚎了起来。
  “哇——”
  “呜呜呜,鱼鱼好怕,太吓鱼了。”
  她哭着推开门进了院子,“哇呜呜……妈妈,我好怕!”
  白芨和林永成自己屋里整理东西,突然听到小孩的哭声,她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
  “乖宝在哭。”
  “是乖宝的声音。”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立刻从屋里冲了出去。
  小白果不是个爱哭的孩子,她去外面玩哭着回家还是第一回,灶房里的白术和李秋容以为出了什么事,也冲了出来。
  见到小白果浑身连头发都湿透了站在院子里,一边哭一边用手背擦眼睛。
  她出门的时候雨就停了,之后就没下了。
  一身湿成这样,要么是掉进河里,要么被人泼了一身水。
  白芨一看就急眼了,“乖宝,怎么成这样了?”
  小白果抱住白芨的腿,还在说害怕,“妈妈,好吓人。”
  白芨眼睛都红了,“怎么了?你告诉妈妈。”
  李秋容说:“先别哭了,洗个热水澡,换身干净衣服。等她冷静下来再慢慢说。”
  白芨心里再急,也知道孩子不能这么冻着。
  李秋容过来拉住小白果的手,真以为小白果被吓到了,她温声哄着:“现在已经回家了,爸爸妈妈和外公外婆都在家里,乖宝别怕了,外婆带你去洗澡,这么天气穿着湿衣服容易感冒,先洗个热水澡再说。”
  小白果是真的很冷,她就乖乖地跟着外婆走了,嘴里还带着哭腔在呜呜哭泣,肩膀也一耸一耸的。
  白芨放心不下,也跟了过去。
  林永成说:“我去找衣服。”
  剩下白术还站在院子里,他一脸的若有所思,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刚开始他也心急如焚,但是看着李秋容去拉小白果时,她主动把手递过去,还特别配合,就显得很反常了。
  小家伙该不会是去河边玩水,知道事情兜不住,为了逃避责罚才装哭的吧?
  再想想她说的话,她只说害怕,说吓人。
  谁那么可怕把她吓哭了?遇到拐子她都没吓哭过。
  如果是被人欺负了,她也不是这样说话的。
  白术很快就冷静下来了。
  小家伙在涨水的日子去河边玩,还会跟他们演戏,就有点欠揍了。
  他们家有个小澡堂,就在灶房一侧,林永成在灶房里准备熬姜汤,李秋容和白芨忙着给小白果洗头洗澡,白术就来到灶房里问话了。
  “乖宝,你看到什么吓人的东西?在哪里吓到了?”
  小白果坐在澡盆里,听到外面传来外公的声音,她目光闪了闪,马上就呜咽起来了。
  “呜呜呜呜……太吓鱼了,害怕!”
  小白果这一哭,李秋容立刻皱起了眉头,语气也不太好了。
  “乖宝吓到了,先让她冷静下来,你急在这一会吗?”
  白术说:“我没什么意思,我就是关心一下乖宝是不是在外面受欺负了。”
  李秋容说:“等会关心行吗?等她洗完澡喝碗姜汤再说。”
  “我就问一声,问完就没事了。”白术又问:“乖宝,外面有什么吓人东西?你告诉外公,外公帮你打它!”
  李秋容正欲说什么,却见小白果抽抽噎噎地说:“水里有个坏东西。”
  说肯定是要说的,她不能白忙活一场,两个搪瓷脸盆必须领回来。
  还是要尽早通知外公和爸爸去河边把人拖上岸,不然等人没气了,就换不到搪瓷脸盆了。
  小白果心心念念的是那两个搪瓷脸盆。
  听到水里,李秋容的动作一顿。
  所以,她是去河边玩了?
  跟她和小紫苏说过多少遍,涨水的时候不能去河边,今天她们出门前也交代过,怎么就是不听呢?
  白术又问:“是个什么样的坏东西?”
  小白果带着哭腔说:“是个挨了木仓子的坏东西,太吓鱼了,鱼鱼害怕。”
  白术:“……”
  他确定了,她绝对是装哭。
  如果真的吓到了,她肯定会说再也不去水边了,就像她讨厌一个人都不想再跟人家说话,被水里的坏东西吓到了不会是这种反应。
  厉害了,小家伙还会装哭哄骗家长。
  这下子,不止李秋容僵住了,白芨的动作也猛地一顿。
  灶房里煮姜汤的林永成立刻转过头来,“乖宝,挨了木仓子的是个什么坏东西?”
  是个人还是个别的东西?
  小白果抽噎着说:“是个坏人。”
  白术表示怀疑,立刻追问:“坏人现在去哪了?”
  会装哭,还会编故事,而且编得很离谱说人家挨了木仓子。
  挨了木仓子的人怎么会来上林大队?又怎么会跑去河里?
  处处都透着不正常。
  小白果说:“还在水里。”
  白术再问:“水里什么地方?是男的还是女的?坏人看到你了吗?你回家的时候坏人还在不在水里?”
  小白果:“就在芦苇丛里,是个男的,他快死了,只剩下一口气了,他没看到我。他还抱着块木板。”
  之前觉得不可能,但听到抱着块木板,几个大人心里就有数了。
  原来是上面漂了个人下来,那个人还抱着块木板自救,被水冲到芦苇丛里了,现在还昏迷不醒。
  既然是个人,还没死,肯定要去看看。
  只是挨木仓子的说法还不确定,她又没见过,怎么说人家挨了木仓子?
  白术和林永成交换了一个眼神。
  “过河边看看?”
  “人命关天,过去看看再说。”
  抱着木板自救,只剩下一口气也不肯松手,求生意志是真的强。
  想救人的心是真的,但还是要防一手,万一小白果说的挨了木仓子是真的呢?
  俩人出发前特地拿了一捆麻绳。
  若真是个挨了木仓子的,这种危险人物肯定不能带回家,要把人绑起来再通知大队部,让大队部报上去。
  当然了,若没挨木仓子,也不能把人带回家,也要送去大队部,自己家不能担这个责任。
  ……
  他们两个走了,留下李秋容和白芨还在给小白果洗澡洗头。
  还不确定真假,俩人暂时没有多问,还在安抚小白果的情绪。
  换了身干净衣服,小白果只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身上也热乎了。
  李秋容搬了张小板凳放在灶边,小白果坐在小板凳上烘头发,很快就烘干了,就是她的头发炸起来了,像只炸毛的小狮子。
  小白果乖乖地喝了碗姜汤,还在观察妈妈和外婆的脸色,她们好像没有生气。
  今天不用挨揍了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芨把小白果搂进怀里。
  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早上还跟她们说涨水的天不能去河边,这个小的非但不听,还有胆子下水。
  不管她之前哭得多可怜,今天必须给她个深刻的教训。
  是男子单打呢?还是男女混合双打呢?
  白芨望着她胖乎乎的小脸,头发炸开了丝毫不影响她的颜值,还更显得可爱了。
  这么可爱,一定要挨一顿揍。
  想了想,白芨还是决定男子单打,她觉得自己下不了手打孩子,就算一时狠心打了,一回头看到孩子哭自己肯定会后悔。
  算了,这个恶人就让林永成来当吧。
  他是孩子爸爸,他有责任和义务教育好孩子。
  白芨摸摸小白果的脸,“乖宝,还冷不冷?”
  “不冷了。”小白果摇了摇头,再缩进妈妈怀里,委屈巴巴地说:“妈妈,我好怕,今晚想跟妈妈一起睡。”
  看着她又乖又萌的小表情,声音又甜又软,白芨已经心软了。
  看吧,还没对孩子动手她就心软了,她果然不适合打小孩。
  这个重任就交给林永成吧!
  白芨只能哄着她,“今晚妈妈陪你一起睡。”
  等爸爸回来你就要挨揍了,到时候你肯定被打肿了屁股,已经那么可怜了,妈妈当然要陪你一起睡,好好地哄哄你呀!
  没错,小白果嘴里的想跟妈妈一起睡,在白芨耳中就是挨揍后的安抚。
  母女二人不在同一频道,但还能保持交流。
  带着绳子来到河边的林永成和白术却不是这么想的,俩人来到河边,直奔芦苇丛那边。
  昨晚下了一夜的大雨,土地湿润松软,有人走过就会留下痕迹。
  看脚印,只有一个小孩来过。
  他们朝着脚印过来的方向走去,就来到芦苇丛上边的河岸,那里有好几块巨大青石。
  小白果的脚印在青石那里特别混乱,踩来踩去,踩了很多次的样子。
  其中一块大青石上还绑了根绳子。
  只有小白果一个人的脚印,只能是小白果绑了个什么东西在水里。
  俩人对视一眼,同时发出疑问。
  “不会真的有个人吧?”
  “乖宝把人绑起来了?”
  俩人心里都有了答案,不用问了,就是他们想的那样。
  芦苇丛里确实有个人,身上有根麻绳连在大青石上面,估计是怕他漂走。
  绳子在他身上绕了两圈,一圈是单独绑人,另一圈把木板一起绑起来了。
  林永成把麻绳往大青石上一放,脱了鞋子就要下水。
  “爸,你留在岸上,我们合力把人带上去。”
  “你小心一点,乖宝说的挨了木仓子可能是真的。”
  白术还在提醒他,林永成说:“我会小心的。”
  他下了水,水里冰凉冰凉的。
  “这水好冷。”
  小崽子等着挨揍吧,他一个大人下水都觉得冷,她一个六岁小孩就敢下水,今天不给她个教训她下次还敢。
  林永成凑近水里的人,防备着对方醒来,他随时做好攻击的准备。
  可当他看清水中人的面容,瞳孔猛地一缩,立时卸下了防备。
  白术留意到他的表情,“你认识的人?”
  “我认识他。”林永成点点头,他就去解绳子了,一边说:“爸,咱们赶紧把他带回家,事情可能不简单。”
  白术说:“你别动,我在岸上解绳子。”
  白术在岸上解绳子,林永成扶着水里人,他比小白果力气大,搂着水里人的上半身就把人扶高了。
  绳子还没解开,他就看到水里人肩膀处的破洞,扒开破洞一看果然有个伤口,肩上真的挨了木仓子。
  解开了绳子,林永成想把木板从他怀里抽开,那人还死死抱着。
  林永成就在他耳边喊:“许耀明,你现在安全了,你快把木板放下。”
  喊了一声没反应,林永成又喊。
  “许耀明,现在没有危险了,你得救了,你快松手。”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有意识,林永成又喊了两声,那双死死抱住木板的手松了松。
  把木板抽走,林永成和白术合力把他带上了河岸,又背着他从村后绕回了家。
  ……
  把人送到自家院子外边,白术转身就走了,许耀明的情况不太好,家里只有一些简单的伤药,没有能用的药物,也没有取子弹的工具,他要去一趟卫生所拿东西。
  剩下这点距离就交给林永成了,他把人背回了家中。
  李秋容和白芨见他背了个人回家,母女俩觉察到不对,也没有多问。
  只有小白果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这个挨了木仓子的人不是个坏人吗?为什么要把坏人带回家?
  她表示很不理解。
  林永成把人背进屋里,小白果后脚就跟了上去。
  她仰着一张乖萌的脸,“爸爸,你怎么把坏蛋带回家了呀?不应该拿他去换两个搪瓷脸盆吗?”
  把坏人带回家,那他们一家人就不安全了,爸爸怎么能做这种事?他这是不顾家人的安全。
  林永成心里装着事,没吭声。
  李秋容一把将小白果从屋里薅了出去,“乖宝别过去,咱们别去那间屋子。”
  小白果急了,“那是坏人!把他送给长进爷爷换搪瓷脸盆!”
  李秋容不知道那人是什么身份,但林永成能把人背回家,就绝非坏人。
  “别急,肯定要换的。等你外公回来,咱们好好商量一下是换搪瓷脸盆呢,还是换搪瓷缸子。”
  小白果被哄住了,“换搪瓷脸盆,比搪瓷缸子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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