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雨幕中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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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闫明,你干什么?”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很模糊,可我的脑袋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砰!”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声响起,我的脑袋嗡的一声,猛地反应过来,眼睛里也恢复了清明。
  定睛一看,眼前的两人已经有一个人倒在了血泊中,另一个人在仓皇逃跑。转过头,兰姐跑过来,气喘嘻嘻,脸上全都是汗。
  她的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小手枪,枪口还冒着烟,手臂不停地颤抖,目光惊惧。
  她拉着我的手臂,说道:“快走!”
  兰姐不是第一次杀人了,可枪杀和刀杀是不同的,刀杀尸体很好处理,可开了枪,这件事就没那么容易解决了。
  从兰姐的表现中,我也可以看得出来,她很害怕,这件事她也没办法去善后。枪声很大,尤其是在山林中,能传出很远。这附近虽然荒无人烟,但免不了会有人畜经过,若是被人报了警,根据这里留下的痕迹,很容易就会查到兰姐的身上。
  “兰姐,为什么,你没必要的。”我不明白,兰姐对我最多是利用关系,刚刚的一枪,却彻底击碎了我对她的怀疑。
  兰姐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让我很不理解,有的时候站在我的对立面,可每次遇到危险的时候,兰姐永远挡在我的前面。
  兰姐摇摇头,没有给我解释,只是说让我快走,这里交给她来处理。
  事情发展到现在,我断然没有走的道理,我让兰姐先带着杨四的尸体回去,这是他用命换来的情报,必须立刻送到营地中。
  兰姐坚持让我去送,她来处理,僵持不下。
  “兰姐,你手底下那么多人等着吃饭呢,没必要为了我趟这趟浑水,你走吧,我来处理。”
  我说完后,从兰姐手里夺过手枪,径直走向被兰姐打死的那个人,对着尸体又开了两枪。
  我转过头,从怀里掏出一块铜牌,朝着兰姐怼过去,说道:“兰姐,如果我这次进去了,你帮我调查一下,当年我妈到底是怎么死的。”
  事已至此,兰姐也没办法阻拦我,说了声保重,拖着杨四的尸体离开了。
  我走到死者面前,把尸体处理了一下,又把枪在那人的手里,用力捏了几下他的手指头,在枪上留下指纹。做完后,我带上手套,在原地挖了一个坑,把尸体丢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我深吸一口气,拿出枪对准自己的手臂,扣动了扳机。
  中枪的滋味绝对不好受,我疼的差点昏厥过去,在地上打滚。还好兰姐这把手枪是小口径,我又刻意避开了骨头,子弹只是在手臂上穿了一个洞而已。
  咬着牙,取出绷带,在手上缠了几圈,把手枪也丢到坑里,强忍着痛疼埋上。
  之后,我又在坑的周围简单布置了一下,用曹皮盖上,只要不是经过,很难被发现。
  但我知道,我做的这些在警犬的鼻子下将无所遁形,所以我才会打自己的手臂一枪。这样就算被发现,在缺乏人证物证的情况下,也可以说自己是正当防卫,减轻刑罚。
  回到营地,兰姐发现我手臂上的伤,瞳孔缩了缩,没有说什么,让营地里的医生帮我包扎。他们都是兰姐的心腹,所以什么也没有问,帮我处理好的伤口。
  打上绷带后,医生告诉我,必须回去到大医院去缝针和打消炎针,避免感染。最好的情况下,是拍片动一个手术,确保不会留下后遗症。
  发生了这样的事,营地我肯定是不能待了,还好王允不在,和其他人打水去了。兰姐立刻派了两个人,送我离开。
  临走时,兰姐塞给我们一个大箱子,她很隐晦的告诉我,杨四已经被解剖了,这里是他尸体的一部分,要送回到饭庄一个名叫陈凤鸣的人的手里。
  我点头,说知道了,同那两个人拖着箱子往回走。
  山路不是很好走,半路上是天气又阴了,没过多久就下起了雨。伤口不能碰水,我找了一个塑料袋裹住,刚弄好雨就下大了。
  雨越下越大,最后连成一片雨幕,脚下的泥土掺了水后变得很滑,我们不得不一再小心翼翼的。
  大箱子上也盖了一层布,可并不能完全阻隔,我们当即商量就近找一处避雨的地方,等雨小了再走。
  他们二人拖着箱子,我在前面带路,山的一旁是悬崖,我很快找到一处凹陷,足够我们三个人躲进去。
  悬崖下更加陡峭,我先上去,让他们二人把箱子抬进去,我单手拉住,再由他们爬上来,把箱子拖到里面。
  这里显然已经有其他人来过了,地面上还有残留的火堆,旁边放着一堆木柴,因为在山洞中,没有被淋湿。
  点燃后,生了一堆火,脱下湿透的衣服,身子总算暖了过来。无意中抬起头,雨幕中闪过一道人影,一眨眼就不见了。
  我站起来,走到洞口边缘,朝着雨幕中张望,什么也没有。这么大的雨,根本不可能有人还在外面跑,难道是被火光吸引过来的?
  随行的二人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可能是眼花了。
  雨下了一个上午,还是没有停下的迹象,我的心头有些烦闷,早上的那个人影在心头挥之不去。
  手臂也一直在隐隐作痛,虽说刚刚吃了止疼药和消炎药了,但身子还是很烫,我想应该是发烧了。
  解开手臂上缠着是塑料布,纱布刚一解开,一股脓水流了出来,还带着一股恶臭。我皱了皱眉,把纱布丢到一边,用匕首烧红,嘴里叼着一根木棍,把烂肉挑下去。
  这个过程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都不是那么的愉快,处理完之后我疼的几乎昏厥过去,将消炎药研成粉末洒在伤口上,换上新的纱布包扎好。
  处理完烂肉,伤口更痛了,我躺在山洞里面的一处干燥的地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无意中瞥向洞口,头皮一阵发麻。一个人影就站在洞口的雨幕中,一动也不动,身子干瘦,被雨水浸湿的衣服紧紧的黏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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