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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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谦泽顾不上理他,他担心苏雯静的伤势,催促道:“还愣着干嘛,快点给她处理一下。”
  “好,这边。”薛伟答应着,示意护士带着苏雯静去了一旁的处置室,他也跟着走了进去,办公室里一下只剩下项谦泽和刘安安了。
  空气仿佛也随着他们的离开而凝固,刘安安坐立不安,她朝屋内看了一眼,感觉一时半会儿处理不好,于是想了一下,转身朝屋外走去。
  “你去哪?”项谦泽发现了她的举动,开口询问。
  这让刘安安觉得很诧异,她以为,项谦泽的注意力应该都在里面的苏雯静身上,不会注意到自己,“我去买瓶水。”尽管觉得奇怪,她还是回答了他,但是没有回头,说完,抬腿就出去了。
  等刘安安回来的时候,却发现项谦泽正站在医院走廊里,正在打电话,看到刘安安走近,对着手机说了两句就挂了。
  “你去干什么了,这么久。”语气一如往常的冷漠。
  刘安安都已经习惯了,她拿了水递给他,“我没买到咖啡,只有这个,你喝么?”
  项谦泽嫌弃地看了眼她手里的矿泉水,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回去。
  刘安安慢慢收回手,她知道他肯定不喝,结婚三年,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了,矿泉水只喝惯常的几个牌子,其余的看都不看。
  她跟着走进去,苏雯静的烫伤已经处理完了,薛伟正在写处方单,一边嘱咐着她,“这段时间尽量不要沾水,也不要吃辛辣刺激的东西和海鲜,我开些烫伤的药膏给你,你回去按照说明每天涂抹就行了。”
  苏雯静连连点头又道谢,薛伟写完,旁边的小护士接过,帮着拿药去了,苏雯静回头看到她,连忙朝她伸手,“安安,你去哪里了?”
  刘安安走过去,“我去买水了,你要喝么?”
  “要!”苏雯静点点头,刘安安拧开水瓶递给她。
  “安安,我以为你生气回去了呢。”苏雯静喝了两口水,抬头看她,“对不起,我刚才是疼得厉害了,心里有火,不是故意和你发脾气的,你不要和我一般见识好不好?”
  刘安安看着苏雯静精致的脸庞和她楚楚可怜地表情,心里感叹,这样的女人,哪个男人不怜惜她呢?
  “没有,我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就生气呢?”刘安安拍拍她的手,拿回了矿泉水瓶,身为闺蜜这么多年,她要是因为苏雯静这一点点的脾气就不理她了,那她们早就闹掰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刘安安轻声地问她。
  “好些了,但是还是疼。”苏雯静可怜兮兮地和刘安安撒娇。
  刘安安无语,肯定会疼吧,这受伤,疼是很正常的。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止疼的?”倒是一旁的项谦泽忍不住了,开口问薛伟。
  薛伟挑了挑眉,想了想,一脸认真地回答他,“抱歉,没有。”
  刘安安强忍着笑意,难得能看到项谦泽犯傻吃瘪的样子,真是太搞笑了。
  “对了,安安……”苏雯静突然叫她,“谢谢你刚才拉开了我,不然我可就惨了,安安,还是你厉害啊,手脚就是敏捷,以前上学的时候,连班上的男生都跑不过你,哪像我,连体育考试都及格不了。。。。。。”苏雯静说的一副很羡慕的样子。
  这下,那两个男人的视线齐齐地看向刘安安。
  刘安安被看的很不好意思,她摇摇头,说,“哪有。”上学的时候她确实是和个假小子一样,而苏雯静从小就是娇滴滴的公主。
  “离得那么近的话,应该也有被波及到吧?”薛伟开口问她,“有没有哪里被烫到?我给你处理一下吧,不然时间久了,容易感染。”
  项谦泽也一直看着自己,刘安安连连摆手,“真的没有!有事我还能不说么?真的没有!”
  正巧护士取了药回来,薛伟接过来,开始给苏雯静说明应该怎么使用和注意事项,苏雯静认真的听着,项谦泽也一脸严肃地看着薛伟,大家的注意力才从刘安安的身上移开。
  从医院出来,又送苏雯静回家,再回到项谦泽和刘安安位于市区的公寓,已经是接近凌晨了。
  回到家中,项谦泽直接进了书房,今天他还有一些工作没有处理完。
  刘安安已经习惯了他的工作狂模式,一言不发地换了拖鞋,步伐缓慢地回了二楼卧室。
  整个卧室的风格和客厅一样,都是依照项谦泽的喜好来,刘安安当初搬进来的时候就是这个风格的,而后她添加饰物的时候也整体顾及着项谦泽的喜好。房间的色调以灰色为主,看上去特别的清冷,一如项谦泽这个人,永远的冷静,克制。
  在化妆台前坐了一会,刘安安起身走进浴室。
  浴室很大,刘安安站在镜子前,慢慢地脱着身上的衣服,衬衫扣子解开,露出了脖子上密密麻麻的红色疹子,对于这样的过敏,刘安安都已经习惯了,她从小就是这样,稍微吃一点点海鲜就会全身过敏起疹子,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有缓解过,而刘安安毫不在意,她甚至都不觉得痒,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右边手臂上。
  随着她的动作,右手臂开始一点一点地暴露在空气中。
  除了小疹子之外,手臂上引人注意的,大片的皮肤被烫地起了大大小小的水泡。
  当时在饭馆,她拉着苏雯静避开茶壶的同时,用胳膊挡了一下,壶里的水,有不少泼到了她的胳膊上。
  当时,只觉得一阵灼痛,以为不会很严重,可现在看起来被烫地不轻,整个手臂的皮肤都是红红的,水泡大小不一,有些地方大概是因为衣服的摩擦,直接破了皮,脓水干结,都与衣服粘在了一起。
  刘安安忍着痛,一点一点的把皮肤和伤口剥离,但有的地方粘的很牢,小心翼翼地弄了许久还是没能把衣袖脱下。
  正当她准备放弃,想着出去找把剪刀把衣服剪开的时候,一抬头,从镜子里看到,项谦泽正站在浴室门口,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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