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5画皮番外(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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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维爵将她紧紧地钳制在怀中,薄唇舔吻着她的耳垂,两个多月不见,他似乎越发怀念她的味道了。
  不管是谈恋爱,还是结婚,遇到过最好的最合心意的,其他的注定只能是将就,但他的字典里从就没有将就两个字,他又怎么可能放过她!
  方维爵勾缠着她的耳垂,声音难得带了些暖意,“溱溱,遇到你以前,我就像个迷失方向的浮木,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上随波飘荡。
  我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我既不缺钱也不缺情人,似乎什么都有,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就是那种空虚,你懂吗?
  所有人都知道,临城商界有两个庞大的家族,家主和家主夫人都是恩爱有加,一个是你爸妈,一个是我爸妈,我不知道你们家是怎样,但是我们家简直就是狗屁,什么恩爱!
  小的时候我也以为他们是非常相爱的,我们家是非常幸福的。但是我上高中的时候,偶然一次回家,听到他们在吵架,那时我才知道,原来我还有一个哥哥,真是讽刺!
  而我爸之所以娶我妈,不过是看上了外祖家的势力,后来怕外祖家不放过他,一直隐瞒着,听说是偷偷地把那孩子丢了。”
  他抱着她坐在沙发上,头靠在她的身前,好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似乎在寻求温暖。
  唐溱溱被他的话震惊到了,甚至比知道他的身份更震惊。
  没想到他和她的境遇还挺像的,只不过她爸爸把那孩子带回了家,而她也慢慢地接受了那个私生子。
  她能体会到那种谎言被拆穿的酸涩与无助,只想要放逐自己,甚至是放弃自己,她的高中时代不就是那样过来的吗?她的身前有股灼烫的湿意,穿透了毛衣,烫在她的皮肤上。
  原来他也会哭啊?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还从未见过他流泪,如今分手了,反倒是见到了。
  她的心底升起一股隐秘的怜惜,每一个放浪形骸之人的背后,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隐秘啊。
  方维爵不知她心中所想,只是想把憋了许久的话告诉她。她就像是冬天里的一杯热茶,冒着腾腾热气,而他早已茕茕独立于冰原上好多年,身体被冰封,带着无法抵御的寒,所以越发渴望亲近她。
  越是亲近她,越是被她的温暖吸引,越是想要留住,越是害怕失去。自从遇到她,他变成了一个患得患失的人,只不过从来没有表现出来。
  他的声音带着微微颤抖,在整个包间里盘旋回绕,“那时候我不想活在他们两人编织的彩色泡泡里,所以我逃到了国外。
  遇到你之前,我已放荡了三年,倘若不是你,或许我早就跌入了深渊里,再也见不到一丝阳光。
  是你救赎了我的灵魂,我第一次生出,想要和一个人过一辈子的想法。本以为等我们读完MBA,就可以双双回国,领证结婚,却不想发生了那件事。
  我承认我确实做了错事,但真不是故意的,那天晚上我被人灌了很多酒,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第二天见到你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懵了,那就是一个骗局!有人故意给我下的套,他想让你离开我!”
  听到这里,唐溱溱的心突然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那么那个人到底是谁?其实她的心底已经有了答案,只不过她不愿去承认而已!
  难怪导师会突然给她发邮件,难怪那个人那么快就赶到了学校,可是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她恍惚想起,他当时看到她和方维爵合影时的表情,斥责着说不要自己跟方维爵在一起。当时她并未放心上,所以他就替自己做了决定吗?
  唐溱溱心中百转千回,有些不知所措,难道这一切的背后都是他?为什么?
  就在她百感交集的时候,方维爵又忽然说道:“我知道你当天就回国了,因为我一直跟在你身后,一直站在那里看着你。
  看着你发呆,看着那人来接你,看着那人把你抱进怀里,看着你嚎啕哭泣。我听着你的哭声,悔恨的要死,不管是不是套,我终究伤害了你。
  有人把你从我身边抢走了,我又怎会甘心,我人生第一次生出想要什么的欲望,我又怎么可能把你轻易拱手让人!
  所以我也回国了,为了调查那个幕后黑手到底是谁,我答应爷爷回方氏集团,因为我知道,想要一个人或是什么东西,手里必须有足够的权力,想必你已经猜到那人是谁了吧。”
  说到最后,竟有些咬牙切齿。
  唐溱溱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一个是相处了十多年又暗恋了好多年身份不明的哥哥,一个人在异国他乡度过一年时光的恋人,她不知道谁对谁错,更不知道这事该如何处理,他们把她逼到了十字路口。
  但即便是这样,他也不能这样对我爸爸啊!
  唐溱溱心底念头一起,突然生出一股决绝,冷声问道:“所以你回国后,第一时间就去抢我家地盘?!害得我爸爸进了急诊室?!”
  方维爵突然坐直身体,死死抓住她的手,摇头说道:“不是的,我只是想稍微动点手脚,然后就能提出条件让你来见我。
  我一直欠你一个解释,我不想让我们的感情以那样的方式结束。只是我也不知道你们内部出了什么问题,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了抢地盘。
  我根本不在乎什么加斯娜地下赌城,我只在乎你,你要什么都拿去,我决定不会说一个不字!”
  他越是如此说,唐溱溱心底越是没底,难道真不是他?那会是谁呢?难道唐家的间谍故意借此机会捞好处?
  方维爵见她在犹豫,眼中划过一道暗光,继续说道:“溱溱,你那么聪明,其实你早就猜到那人是谁了,不是吗?就是秦旐旟!
  一切都是他策划的!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相信!你难道从来没有怀疑过秦旐旟去你们家的用心吗?一个陌生人,凭什么为你们家当牛做马?
  若不是有利可图,或是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又怎么会潜伏那么多年?如今唐叔叔进了医院,所有人都听他的,整个唐氏都握在他一人手里,你还不清醒点!
  你有没有想过,秦旐旟为什么要拆散我们?因为他知道我的身份,他不想让你嫁给我,不想让你有个那么硬的后台,那样他就没办法掌控唐氏集团了!”
  唐溱溱被他的话震到了,好似晴天霹雳一般,轰击在她的天灵盖上,脑子一片空白,她只是在无力地摇头否认,“不是的,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不相信,旐旟哥不是那样的人!”
  方维爵双手抓住她的手臂,使劲地晃了晃,“溱溱,你不要再骗自己了,你心里其实已经那样想了,不是吗?秦旐旟就是故意的,这一切都是他策划的,当年故意把你逼到国外,再一点点地夺取唐氏集团!
  你妈妈跟你妹妹根本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如今唐叔叔又进了医院,更没人能阻拦得了他了!溱溱,你要相信我,你不要跟我分手,我会保护你的,也会替你守住唐氏!”
  唐溱溱脑子一片空白,浑身冰冷,连血液都冻僵了,她突然推开他,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方维爵并未去追她,眼中黑沉一片,嘴角挂着冷笑,喃喃自语道:“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溱溱是我的,不管是用什么手段,我都会把她抢回来!”
  青龙和玄武看着唐溱溱跌跌撞撞地走出来,吓了一跳,两人急忙走上前去,搀扶着她,“大小姐,你怎么了?没事吧?爵爷没对你做什么吧?”
  唐溱溱嘴角露出惨白的笑意,她摆了摆手,“没事,咱们走吧。”
  自从上了车,她就靠在那里没有说话,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样。
  玄武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大小姐,现在回哪里?是公司还是家里?”
  唐溱溱仍旧闭着眼睛,回家?她还有家吗?爸爸在医院,妈妈在陪床,妹妹在拍戏,家里还有人吗?啊,对了,或许真的还有一个人。
  想到秦旐旟,她忽然笑了,我爸把你当成儿子,我妈把你当成亲儿子,我妹妹把你当亲哥哥,而我呢?
  我想把你当成哥哥,却偏偏爱上了你!真是剪不断理还乱,难不成我们唐家上辈子欠了你的,到底是挖了你的祖坟还是掘了你的棺材,你要这样对我们?!
  唐溱溱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出来,顺着脸颊流进嘴里,苦涩的味道,似乎连心都是苦的,呼吸也是苦的。她抬起头,用手遮住了眼睛,轻声说道:“回家吧。”
  正好家人都不在,可以好好地跟他算个账了!
  车子开进唐家别墅的时候,唐溱溱就看到了秦旐旟,挺拔的身形,笔直地站在那里,好似一棵树。
  她看到他的眼睛,里面装满了柔情,一如既往的带着无尽的宠溺。她忽然很想笑,你就是用这样的柔情骗过了所有人吗?你就是用这样的温柔网住了所有人吗?你到底想要什么?
  车子刚刚停下,秦旐旟就拉开了车门,将她抱了出来,声音温润醇和,“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哪里不舒服吗?你今天去见了方维爵?”
  虽是问句,确实肯定的语气,前两句都是敷衍吧?最后一句才是正题!难怪你不愿意让我去见方维爵,因为你知道,我见了他,就会暴露你的所作所为,你是不是害怕了?
  唐溱溱转头看了青龙和玄武一眼,方维爵说的是对的,如今整个唐家都要听他的,她不过是个傀儡娃娃而已。她做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甚至吃了什么饭,是不是都有人给他汇报?
  她心底突然卷起无边的火焰,两人刚刚走进门,在大门合上的一刹那,她就咬住了他的脖子!双臂紧紧地缠绕着他,牙齿狠狠地咬住他的脖子,想要咬断那血管,却终究狠不下心。
  她就那样,牙齿贴着他的脖子,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她不是为他的欺骗而伤心,她只是有些怪自己心慈手软,人家都要抢走你的全部了,你还如此圣母心肠,真是活该被骗得团团转!
  秦旐旟刚刚问完她话,就感觉到脖子一阵刺痛,他的身形一顿,就那样站在那里,慢慢地等待着,等着她狠狠地咬下去。从他听到她去见了方维爵,他就知道,这一刻终究是要到来的。
  只是没有想到,她停了下来,开始呜呜咽咽地哭,声音不大,听着却更揪心,好像被丢弃的小狗,可怜无所依。
  他的心底不是愧疚,而是升起隐秘的欢喜,她不舍得,她不舍得!
  是不是说明她还是有些爱他的?所以不舍得伤害他,即使知道了他的所作所为,依然狠不下心来。
  秦旐旟抱着她继续往楼上走,把她牢牢地护在怀里,有些小心翼翼,生怕她掉下来一样。
  他用脚踢开他卧室的门,把她轻轻地放在床上,又伸手将她额前的散发捋到耳后,声音好似轻柔的风,“溱溱,乖,不要哭了,我看着会心疼。”
  唐溱溱躺在床上,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滴在黑色的被褥上,生出一朵水色的花。
  她用手捂住眼睛,小声地哭泣着,声音夹杂着哭声,“为什么?为什么要那样做?你到底想要什么?想要什么?!金钱?权力?即使不背叛唐家,你依然可以得到,为什么非要那么决绝?
  难道是为了报复我爸爸?就因为他对不起你,是这样吗?爸爸若是知道了,该有多伤心!你明明是,明明是他……”
  最后几个字哽咽着没有说出来,似乎不想面对那残酷的现实。
  秦旐旟眉角轻挑,漆黑的眼深若幽潭,他忽然翻身上床,掰开她的小手,薄唇压了上去。
  他好似一个入侵者,在她口中蛮横的掠夺,势如破竹,攻城略地。他用舌尖挑开她的贝齿,以横扫千军之势,攻占她口中的领地,直到口中有淡淡的血腥气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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