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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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冒了?”
  安果抿着唇,心里想说你才看出来?
  本来就感冒,接到妈妈的电话着急上火的,堵车那么久脚底板冰凉。
  回到家又看见他,吓得一滚一滚的,后来他还说那些话,搞得她情绪就悬在半空,起伏波动。
  这会儿又被他逼着在这寒夜里干站着至少半小时了,天空中点点雨丝,他是不觉得。
  安果都要冻死了。
  温谨怀沉眉收回手,道了句:“看这样子,烧到三十八度以上了。”
  安果自己伸手一探,不晓得多少度,但滚烫的她也吓了一跳。
  肩上一沉。
  他把大衣给她披上了,手臂没离开她的肩膀,用手掖了掖。
  男人大手攥过她的手腕,说,“先回去。”
  一前一后,安果抬动已经冻僵的腿,很是困难,走的就慢。
  这人腿长,在等她。
  宾利停在小区大门的对面马路边,得走过去。
  两人走了数十米,都没说话。
  穿过马路时,很远都没有车来,这人突然在前开腔说了句:“你挺喜欢我的,是不是。”
  安果心脏哐咚一声,蓦地抬头去看他。
  男人的后脑勺随着他转过身来,变成清隽白皙的侧脸,下颚线条非常好看。
  她迷瞪,一时脸涨红,喘起气:“温谨怀你、你……笑死去了,我喜欢你?我还挺喜欢你?厚,真是自恋得放弃治疗了……”
  “你不喜欢我,心跳这么快干什么?”他缓声问得从容,眼眸漆黑就像这夜空,斑驳的星坠,会细碎流动着闪烁一样。
  男人修长的两根手指用了点力。
  安果手腕一痛,视线下移,看到他摁在她静脉上的食指中指,这人瞧着她,黑眸静静从容:“一分钟跳了128下,正常范围是60到100。”
  “……”
  安果那脸,腾地爆红。
  又想这人够会的。
  牵个手过个马路,要看车要看人的,他还能腾个时间给你把脉。
  谁说他不懂调/情了?
  可会了!
  这是碰上她,要是别的小女孩,三两下准被他弄得一愣一愣了。
  她想抽回自己的手。
  这人大手攥得越紧,手指前挪,干脆十指与她交叉着,深握住。
  安果心跳速度得较快。
  气息无法平复,她咬唇抬头,空中毛雨丝丝,落他清隽沉厚的背影一身。
  她低眉辗转,挣扎几下不动。
  他更用力握住,温柔的男人,这时霸道,把两人的手往自己的夹克口袋里放。
  他不讲话。
  一股子暧昧,两人间流动。
  安果咬住嘴唇,察觉不到自己有多用力,半晌,默默无言地垂下眼睛,呼吸发颤,如何能平复那乱了的心跳?
  喜欢过顾霆。
  所以太清楚这种心在跳动,一直跳一直跳,跳得自己再也受不了的无力感觉。
  她盯着两人揣在他衣服口袋里交织的手,发呆。
  冷不防上台阶,安果一磕,摔倒在地。
  男人回头,立刻抱住她,两人身体相贴着连趔趄了好几步,他的背脊顶到路灯柱子,这才停下来。
  安果低呼叫了两声,吓得,直喘。
  他俯颈,紧皱双眉在她耳畔问:“碰到哪里没有?”
  安果摇头,“没有,你的背呢?”
  他也摇头。
  两人再不说话,她在他怀里,免不了闻他身上衣服上还有他呼吸喷洒下来的气息,很是温文尔雅,干净清卓。
  许久,安果难捱地动了动,因为他的手臂圈她的腰太紧,一直没放。
  这人仿佛才察觉,默不作声松开手,把她扶起来后,拿出车钥匙。
  安果落在后面,瞧他上台阶的高大背影,好像刚才错乱中,他的嘴唇有碰她的鬓角一下的……
  啊啊啊,想什么啊!
  安果无语这脑袋里不受控制的冒出的奇怪思维。
  难堪自己,舔了下干燥的唇面,手指乱抓,惊觉抓的是他的大衣,又懊恼松开。
  低头跟上。
  从公寓出来到上车,也不过个把小时,安果却觉得两人间的气氛变了太多。
  车在行驶。
  车厢却沉默得诡异。
  那股成熟男女间的气流,在微妙地流转。
  她一直扭头看窗外。
  车窗玻璃上却映着那人搭在方向盘的一条手臂,包裹在白色衬衫里,袖口没有挽起,整齐干净地扣着钻石扣钉。
  只是一方细节,侧影。
  安果却吃错药了般,觉得如此迷人。
  他的确是,很完美的男人。
  ……
  车到后半程,温谨怀减缓了速度。
  身旁的女人睡着了,紧锁细眉很不舒服的模样,大概口腔被温度烧干,有时咳嗽两声。
  看来是真感冒发烧了。
  快到别墅时,他给芳姐打了个电话,让老人家准备好热水。
  车停,安果身子受惯性动了动,醒了过来,脑袋沉沉的,眼眶又很烫,非常难受。
  男人瞥她一眼,没说话,下车后过来给她开车门。
  安果撑着坐垫抬脚下车。
  见她动作缓慢,温谨怀伸手。
  安果也没矫情,搭上这男人的掌心,借力下车。
  温谨怀关车门,蹙眉说:“体温很高,先洗个热水澡。”
  安果脑袋里好像有工地施工的嘈杂声音般,嗡嗡的,对旁人说话反应慢了半拍。
  也不点头,脚踩棉花喝醉酒般,有些晃地跨过别墅白色矮栅栏。
  伸手男人的手臂握在她腰际,轻轻的力度,并不失礼。
  安果放心地走过庭前小道,上了台阶。
  芳姐早已经把别墅正门打开,站在门灯下,和蔼可亲地露出笑容,关怀着拉了安果进屋:“怎地烧成这样?”
  回头和少爷视线对上。
  温谨怀进门放车钥匙,换鞋,又把安果身上他的大衣脱下来给了芳姐。
  他摆手,示意芳姐招呼下这女人。
  出差半个来月,很是想念儿子。
  男人上楼。
  ……
  安果坚持着撑住了,自己洗了个热水澡。
  但情况并没有缓解什么。
  她烧得喉咙渐渐地开始疼痛。
  芳姐拿衣服进浴室,担忧的问她:“要不安小姐,吃点药吧,小少爷停奶几天,这是没办法的事。”
  安果摇摇头,“芳姐,麻烦给我一支温度计。”
  芳姐放下衣服,转身,上楼。
  当医生的家里许多药和简单的医疗设备,不过少爷都放在二楼。
  上楼,却听见小少爷的哭声。
  芳姐推门进去,“怎么哭起来了?”
  小家伙在爸爸的怀里,醒了,这会儿哭得安静不下来,小肉腿笨笨地想要蹬爸爸的胳膊,不晓得哪里不舒服了,十分闹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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