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白玫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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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见姜心的最后一面时,她同我要走了一支白玫瑰,而那白玫瑰正巧是我要拿去送常遇爵的。
  姜心走了,带着那朵白玫瑰走的,花瓣散落了一地,似乎是专门为她送了行。
  我再次止不住回忆与她生前的种种,背后一层层冒出的冷汗,浸湿了我的衣衫。
  突然,我感觉手上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很痒,一低头,是一条一寸长的蜈蚣,数不清的腿,正在我的手背上移动着。
  从小怕虫子的我,尖叫一声,猛的向一边甩手,“啊!”
  我的尖叫声在这片山庄中响起,我相信,这次我的喊声大过了昨天晚上。
  常遇爵他们赶到时,我已经被吓得泪流满面,抓着被子,在角落颤抖个不停。
  不知是我太可怜,还是常遇爵脑子起了泡,竟然抱住了我,而且抱的很紧。
  他拍抚着我后背,很轻,一下又一下,而他的拍抚似乎有魔力一般,渐渐平复了我躁动不安的心。
  我趴在他的肩膀上,抽泣,泪水混杂着汗水,顺着脸颊,落入他的衣衫,不一会,湿了大片。
  我紧抓着他的衬衣,似乎在抓着救命稻草,仿佛一松开,我就会掉入万丈深渊,所以我忍不住哀求,“常遇爵,你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我怕,我很怕啊!”
  从来都是和他对着干的我,第一次抱着他哭像丢了玩具的小孩。
  “这么大的人了,真是矫情!”在一旁的白夭夭嫌恶的瞪了我一眼,试图要拉走常遇爵,而我紧抓着常遇爵的衣衫,就是不放。
  从来没有一次常遇爵肯这么配合我,气到了白夭夭。
  她埋怨一句,“哼,演什么苦肉计,博同情!”说罢,顶着肚子,便向门外走去。
  张妈等她走后,很识趣的关上了房门。
  他温热的鼻息喷洒在我的脖间,很熟悉又很陌生。
  我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委屈,问道:“常遇爵,你爱过我吗?哪怕一点点,一点点也好。”
  他没有回应,而我只感觉到了他的呼吸加重,搂在我腰间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
  我忍不住呻吟一声,他的技术太好,我全身的敏感点他都了如指掌,在他的撩拨下,我有些乱了意识。
  我不知为何常遇爵会突然这样对我,我带着这份疑惑,阻止了他进一步的动作,双手紧紧按在他的手背上,他的手很大,我只拉住了他几根手指而已。
  “常遇爵,你看着我,你告诉我,你有没有爱过我一点点,就一点点,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他的眼神里平静的没有一丝波纹,我失落了,从他的眼神里就看到了我要的结果。
  我一把推开了他的身子,再次回到了那个小角落里,冷冷的说;“常遇爵,你走吧!去安排给我换个房间,我不要看见满屋子的白玫瑰,我还没死,不用祭奠,也不用这样诅咒我赶快死!”
  常遇爵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只是站起身看了我许久。
  我埋着头抽泣,止不住的抽泣,在他转身出门的那一刻,我情不自禁的大喊一声,“常遇爵,你这个玩弄我感情的王八蛋!”
  他没有转身更没有停下脚步。
  只是没多时,房间里便来了几个下人,像是没有看见我一般,搬动着房间里的物品。
  张妈走到我的身边,小心翼翼地问道:“夫人,咱们走吧,先生已经给换了房间,那个房间我已经打扫干净了,你可以到那里好好休息,休息。”
  我立马站起身,走出房间。
  我不愿意在这里多待一秒,我感觉待一秒我都会再次想起那天的场景。
  我半躺在床上,看着张妈,在她要转身去做别的事情时,我唤住了她:“张妈,你今天什么都不用做了,就坐在我旁边,歇歇吧,帮我看着点人,别再让人往屋里放什么乱七八糟的花了,我不喜欢。”
  “诶,好类!”张妈答应的很痛快,她也想歇歇,整日的劳累工作让她每天吃不好谁不好。
  就这样,我等张妈拿了椅子坐在我床边时,我才安心的闭上了眼。
  不知道我翻来覆去多少次,最后才睡了过去。
  我醒来时,张妈依旧在我的身边坐着,只是已经躺在身边睡着。
  我也是心疼她,为了不打扰她休息,我特意拿了条小毯盖了盖,张妈对我算不上好,却也算是这个家里对我最好的人了,有时,她也是迫不得已。
  我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间,今天有了阳光,只是已经到了午后,这一觉睡的连午饭都省了。
  昨天来的匆忙,加之不习惯,并没有好好看看这座山庄。
  我在下人的带领下,走过长长的走廊,才看到山庄中最大的一间房子。
  下人打开了门,屋里完全时现代瑜伽课的陈设,里面的器材应有尽有,我感叹,能将这里改造成这样的,必定是很爱他夫人的人,我倒是无意中有些羡慕。
  “这里弄成这样,是随后会有专门的人过来授课吗?”
  我问了下人,这里打扫这么干净,不会就这样白白的扔着。
  下人点了点头,“是的,夫人,您的助产老师明天就会到了!”
  没想到常遇爵还有这样的考虑,我着实在心里夸赞其一番,没等我出房间门时,迎上刚走到门口的白夭夭,她上下打量着我,那目光别有深意,仅仅是那么一瞬间,稍纵即逝,我捕捉到了。
  “姐姐,我不知道你不喜欢白玫瑰,下次,给你带点别的花过来,不知道你喜欢哪种,我好让人给你稍上来,不然屋子里没点绿色植物,会很闷的。”
  她缓缓走到我身边,蹭着我的肩膀走过,我只感觉阴风阵阵,背后汗毛立起,我一把将其推开了我的身边,匆匆说了句,“管好你自己就行了,管我干什么?你给我的东西我又不一定会要,非要打自己的脸不成?”
  不知为何,我竟觉得白夭夭这次来山庄,另有意图,至于她的意图具体是什么,我不得而知,而我也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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