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一点都不礼貌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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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徐老拽着的男人转过身生疏而礼貌的叫了声,“学姐好。”说罢,又转过身摆弄手里的东西。
  我的手尴尬的伸在半空中,而徐老嗯哼一声,也没有让那男人回头向我表示一下歉意。
  “小郝,你这不喜人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好歹是我的得意门生,你的师姐,你怎么可以这样?”
  虽然徐老是批评的语气在和这个男人说话,但是脸上的宠溺显露无疑。
  我很好奇这男人和徐老是什么关系,亲戚?学生?还是?
  我不敢往下想,感觉自己越想越离谱,私生子都差点蹦出来。
  正当我想的出神时,万万没想到这个被叫做小郝的男人竟然对我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而这逐客令下的我还无力反驳。
  “师姐,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可以先离开,徐老到规定休息的时间了,他活动时间长了,对身体不好,这是医生嘱咐的。”
  我回头可怜巴巴的望着徐老,徐老却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膀,看那意思他也没办法,我打心眼里开始不喜欢这个不礼貌的男人。
  和徐老晃手拜拜后,我拿着画本出了房间,而我前脚刚出房间,还没走一步,房门便啪的被从里面反锁上,我气呼呼的转过身时,男人已经冷漠的转身向里走去。
  按我以前的性子,我一定会拽住他好好教育教育他礼貌两个字怎么写,但是现在我觉得犯不上,何必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呢?
  我晃晃悠悠的走在楼道上,此时的楼道并不安生,哭的,吵的,闹的,反正没有一间病房是安安静静的。
  我喜静而不喜闹,一路晃悠到拐角的时候,杨妈正坐在长椅上,玩着手里的手机,看样子就是那种闲来无聊打发时间的游戏。
  她见我回来,立马关了手机放进口袋,小跑着过来搀上我的胳膊,凑在我的耳边小声说:“先生来了,已经坐了段时间了,我说我去叫你回来,他说让你在那里多待会儿也行,我就在外面等你,看着时间,生怕先生等的时间长了,你们两人回来又要吵架。”
  杨妈嘀嘀咕咕了一堆,总结起来都是为我好。
  我拍了拍杨妈的手背,让她放心,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常遇爵斜倚在门框上,微闭着眼睛,我晃了晃手,他没有睁开眼睛,一向警惕性很高的他竟然没有察觉到,是太累了吗?
  杨妈看着我,指了指常遇爵又指了指病床,我懂了她的意思,但是并没有让她上手,我小心翼翼地将他的身子压在我的后背上,就这样,我承受着他所有的重量,我走一步,他走一步。
  走到床边时,杨妈从身后圈住他,我反过身子想要把他放在病床上,奈何我刚反过身,杨妈就一副撑不住了的样子,她一松手,常遇爵整个人压了上来,我的腰瞬间就磕在了床板上,而常遇爵也醒了。
  他的眼睛没有之前那么又黑又亮了,仿佛满是疲惫,还有几丝红血丝附着在眼白上,只要眼睛一动就可以看的见。
  “你回来了。”
  常遇爵轻轻嚅动嘴唇,原本压在我胸上的手松开从两侧环住了我,将我紧紧的搂在怀中。
  他的呼吸有些沉重,在我的耳边呼哧作响,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不是腰后的伤,我想我或许会勉强保持这个姿势让他再休息一会,但是现在,我疼的要死。
  “对不起,我忘了。”
  他已然放下身段,强有力的胳膊一捞将我捞进怀里,弯腰另一只胳膊放在我的腿弯处,一用力,我瞬间腾空,他将我放在病床上,轻声细语的说道,“你休息会吧,跑了一下午也怪累的。”
  说罢,他趴在床边,握着我的手,脸挨着我,没过两分钟就听见了他平稳而有序的呼吸声。
  就这么累吗?躺下不到几分钟就睡着了,忽然,心里竟然有了一丝酸楚,我承认我心疼常遇爵了。
  以前总想着如何让常遇爵回家多来看看我,多来陪陪我,我却忘了主动去找他,看看他工作上有什么压力,陪他加加班什么的,说来也是我这个妻子的失职。
  我记得有一首歌唱过,一个人的寂寞两个人的错。
  没错,这场婚姻里,不光错的是他一个人同样错的还有我。
  傍晚的时候,常遇爵的呼吸声太有魔力,我竟然听着他的呼吸声睡着了,杨妈告诉我,常遇爵或许是真累了,陪我一起睡到晚上十点钟,最后离开还是被一通电话吵醒离开的。
  我问杨妈,常遇爵去了哪里。
  杨妈若有所思的回忆,“好像...好像听见什么游艇,什么船之类的了,反正先生接完电话就出去的。”
  游艇或者是船吗?常遇爵又扩展新的业务了。
  到晚上十一点的时候,我万万没想到姜深会带着他的小女朋友姗姗来看我,他们两人手拉着手,眼里满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姜深告诉我,“姐,老妈同意我和姗姗的婚事了,姗姗也教育我了,我要接手咱们家的业务,要让咱们家重振雄威。”
  姗姗幸福的靠在姜深的肩膀上,我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小时候姜深和被人打架打输了,让我去给他坐阵时,他也是这样靠在我的肩膀上的。
  不得不叹息,曾经的小男孩已经长大成人了。
  我鼓励姜深,竖起了大拇指,我想这个动作是最能代表我心情的。
  姜深并不知道我失语的事,他还在奇怪我为什么不说话的时候,杨妈替我开了口,“夫人这两天嗓子发炎厉害,医生特地嘱咐让夫人别说话,这位小少爷夫人没事的,你过两天再来看夫人,就会好起来的。”
  杨妈说的不过是套客话,姜深怎么可能会再来医院看我呢。
  我拿起笔在纸上写到:你们什么时候结婚,爸妈定下婚期了吗?
  姜深和姗姗看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先前的喜悦明显的消失了,我就知道爸妈这么容易接受姗姗肯定爸妈提了什么要求。
  姗姗说道,“爸妈说了等我怀孕四个月检查出来是男孩的时候再结婚。”
  姗姗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并没有闪泪光,反而是姜深有些红了鼻头,他紧紧握着姗姗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我怎会不明白姜深的痛楚,他要的只不过很简单,就是和姗姗在一起而已,而爸妈也要的并不算过分,一个带把的孙子而已,但是我万万没想到爸妈会变成这样陌生,以前慈爱的爸妈怎么会成现在这样的尖酸刻薄呢?
  我的心不自觉的揪痛,我还想再在纸上写什么的啥时候,姜深从我手中抽去了铅笔,说道,“姐,其实我觉得爸爸妈妈变了,在姜心死的那一刻就变了,特别是一向就很宠我们的老爸,他陌生的我都不认识了。”
  以前的老爸出差回来总会给我们兄妹三个买不用的玩具,然后挨个陪我们玩,他说,他对我们三个人的爱都是平等的,对谁也不会有偏见,因为我们都是他的血脉。
  这话也就小时候的我相信了,长大后我才明白,那时候爸爸为什么明白着给我和姜深的东西都很好而姜心的却很普通,原来是因为爸爸买了更好的已经放在了她的枕头底下,要给她惊喜。
  这是姜心死后,我替姜心收拾东西,从她日记里看到的,她的日记里像个文艺青年的舞台,她娟秀的字体在本子上跃跃欲试,翩翩起舞。
  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老爸会这么做,但是我想一定是有隐情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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