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世事难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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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闻听,吓得一缩脖子,马上退了下去。
  凌墨风再次叹口气,伸手将朱批丢在桌上,有些有气无力的说道:“还真是累啊!定邦,羽蜜那边有什么动静?”
  “……没,回皇上,皇贵妃那边一切如昔,没有任何动静……”
  再次幽幽的叹口气,低声说道:“究竟何时她才会向我展露心胸呢?”
  说完这句话,凌墨风猛然起身,但眼前一片白花花的,让他险些摔倒在地,抚着额头说道:“朕这是怎么了?”
  定邦的眼神深处透出一丝诡异,马上走上前去说道:“皇上,奴才就说你是操劳过度,您瞧瞧……”
  “行了,跟朕去凤御殿走走,散散心!”
  凌墨风的轿撵一路向着东侧而去,却在半途被人拦截;那轿撵中的女子嘤咛的媚音,娇嗲的叫着:“皇上,您这是要去哪儿啊?臣妾听闻皇上身子不适,特意来看看你……”
  烦躁的看着对面的女子,看着她可笑的将一双素白的手罩在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之上,凌墨风却是一脸淡漠:“没事,朕就是想出来透透气!”
  “……那,皇上,让臣妾陪着您吧!”凌墨风有些抵触的想要拒绝,但看着四周的一群人,又望着那女人脸上希冀的表情,最后低声说道:“也罢!转转吧!”
  二人在此刻有些萧条的御花园中游荡,扎云几次三番想要对凌墨风大献殷勤,却都被他冷冷的挡在话外。
  扎云眼见着凌墨风再次咳嗽了几声,忙柔声叫道:“皇上,臣妾在兰馨宫里给您熬了点雪梨银耳,皇上,不如您去臣妾宫里坐坐?”
  “……朕这几日身子不舒服,怕传染了你与腹中的……”
  “皇上,臣妾不怕,更何况,皇儿一定也很想见见父皇。”
  凌墨风看着她的神情,又举目看着远处的凤御殿,不知不觉再次叹口气。
  兰馨宫里,今日也算得上是热闹的,里里外外张罗着,勉强能看出一丝过节的喜庆。
  可凌墨风却不知为何,总是一身疲软的病恹恹的靠在软榻之上,似乎对于眼前的一幕,连一点精神也打不起来。
  此时的扎云看着他略显白皙的脸颊,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心头却是五味杂瓶,个中滋味怕是只有她一人才会明白。
  伸手舀了一勺银耳,低声说道:“皇上,不热了,您喝两口润润喉咙!”
  凌墨风强打精神看了她一眼,最后轻声说道:“你倒是有心,扎云,朕问你……你对朕可是真心实意?”
  扎云脸上的娇笑有一瞬间的僵硬,却还快就撒娇道:“皇上,你这是在怀疑臣妾对您的忠心?皇上,臣妾这一辈子可是只有皇上您这一个男人……”
  “哦?那你的意思是说……你不会加害朕,你会一心一意的都为朕着想?”
  脸颊上不自觉的又抽搐了几下,扎云心里有些打鼓的瞟了一眼身侧的定邦,却见他叽咕了几下眼睛,马上又娇滴滴的说道:“皇上,臣妾自然是一心一意为你!”
  “嗯~~那就好,那就好!”凌墨风的眼神似乎有一些触动,最后却又恢复平常状态。
  一会儿的功夫,却又有些睁不开眼的低声说道:“也不知是不是伤风的关系,最近朕这身子真是乏得很!”
  说完这句话,凌墨风就慢悠悠的从软椅上起身,可下一刻却已经栽倒在地,人事不省。
  定邦先是一愣,倒是一旁的扎云,心头好似梗了一根鱼刺,马上扯开嗓子喊道:“皇上,皇上……你醒醒,你这是……”
  “蠢货,住嘴!”定邦此时嘴角一边抽搐,脸上一边拧着半惊半笑的扭曲表情;而后又伸腿踢踢地上的人,说道:“终于……终于咱们要大功告成了!”
  扎云有些后悔与迟疑,俯身一边抚摸着凌墨风那苍白的脸颊,一边说道:“我看……不如咱们先把他救起来,到时候……”
  谁知下一刻,定邦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名副其实的饿狼,阴毒的眼神盯着扎云,嘴角划着残忍的弧线:“怎么?你这是心疼了?”
  “我……你难道没听见他刚刚说的话吗?他对我的态度已经开始软化……只要我再稍作努力,总有一日……”
  啪的一声,一个耳光将扎云抽得面目全非,此刻的定邦就好像是地狱的恶鬼,阴森森的说道:
  “你想让他活着?你做梦……我告诉你,你最好老老实实的按照我说的话去做;不然……我就对外宣称,是你对皇上用了巫蛊之术,到时候……你就等着送死去吧!”
  “你这个畜生,你想让我替你背黑锅?别忘了,这些主意都是你出的……是你贪得无厌;是你想要毒霸这靖国的江山……”
  “哪有怎么了?想我定邦一生,伺候过两代君王,他们那种纸醉金迷的日子,我早就看得心痒难耐了;凭什么他们能做皇上,我就不能?”
  “呵呵呵,你还真是疯了,你别忘了,你可是个阉人,是个正儿八经的阉人,你坐着江山有何用?”
  当面被人刺中要害,定邦气得脸颊抽搐,跺着脚喊道:
  “阉人,阉人……我是阉人又如何?还不是这帮狗东西坏了小爷的身子;再说……当年他莫良辰能够做的事情,我为什么不能做?”
  听着他的鬼喊鬼叫,扎云甚至有一瞬间有了悔意,眼神复杂的盯着地上的男子,最后想要伸手……
  “你敢……若是今日你让他醒过来,那明天就是你的死期;到时候他不止会知道你下毒谋害他,还会知道,你肚子里面压根就什么都没有……
  你的皇后梦,你的太后梦……全都要化为乌有!”
  似乎是被这句话吓得有些迟疑,最后扎云无奈的说道:“总要将他扶上床去,不然明日咱们该怎么办?”
  定邦听后,这才大摇大摆的冷哼了几声,随手对着外面喊道:“来人,就说皇上风寒加重,如今需要卧床静养,朝堂上的事情,一切暂时交由我来处理!”
  下面的人闻听,抬头看了几眼定邦,却没有说什么话,默默的退了下去。
  此时的凤御殿内,羽蜜挑着鸟笼逗弄了一番,可门口却有人走进来,低声说道:“娘娘,门口有个内侍,说是他是您的……”
  看着漱文难得有些迟疑的脸色,羽蜜随意的说道:“是我的什么?怎么不说了?”
  漱文咽咽口水,最后干脆一咬牙,低声说道:“他说他是您的崽子……”
  ……,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似乎是对于这个称呼有了一丝好笑,抬头隐忍的看着漱文那张平整的脸上也浮现的叠皱,羽蜜将树枝停下,低声说道:“让他进来吧!”
  门口有人脚下有些不稳,看上去似乎很是着急的情形,来到大殿中央,俯身就趴在地上叫道:“奴才顺子见过皇贵妃娘娘!”
  “呵呵,不是说是我的崽子吗?怎么这么快就改了口?”
  那小太监吓得魂不附体,马上趴在地上说道:“娘娘恕罪,奴才是怕娘娘不见奴才;再者……再者这崽子二字,还是当年娘娘赐给奴才的!”
  羽蜜有些惊愕,低笑出声:“我赐给你的?何时?我怎么不记得了?”
  顺子有些无语的看看四周,最后踟蹰许久,低声说道:“就……就在千岁府上,娘娘说小的就像是您跟千……不,就,就像是崽子……”
  羽蜜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幅画面,继而逐渐清晰起来,挑眉含笑,倒是没有半丝恼怒,轻声说道:“那段日子,如今想来……我还真是怀念!……对了,你说你叫什么?”
  “奴才……顺子……”
  “怎么?今儿到有了闲情逸致跑到我这儿来叙旧来了?”羽蜜淡笑着自给自足的斟满了热茶,淡淡的茉莉花香在大殿之上久久环绕,沁人心扉。
  顺子却顾不上其他,低声说道:“贵妃娘娘,不,不好了……奴才……奴才是想要告诉您,咱们这靖国的天儿,怕是又要变了。”
  羽蜜端着花茶的眼神微微跳动了几下,而后低声说道:“变天?咱们这靖国有哪一日不变天的?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娘娘,皇上……皇上被人毒害了!”
  这话刚一出口,羽蜜还没有什么反应;可她身侧的漱文却一反常态的将手上的茶壶掉落在地。
  羽蜜睨目看了一眼,漱文吓得跪倒在地,一边忙碌着收拾残片,但那微微颤抖的指尖却泄露了此刻她惊恐不安的心情。
  悠然的放下手中的茶杯,淡笑着问道:“小顺子公公,这种话可是不能玩笑的,你可要知道这种话说出口意味着什么!”
  “奴才不敢,奴才就是奉旨伺候在兰馨宫的人,今儿皇上进了兰馨宫之后,就一头栽倒在地;
  可定邦公公与兰嫔娘娘却封锁消息;更是假传圣旨,说是皇上风寒加重,朝中一切事务交由定邦公公处理……”
  羽蜜转转眼球,而后低声问道:“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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