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恩情，不等于回报
张远愣了一下，然后沉思的想一会，说：“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一个。”
“你说。”
“最近拳场里的电路似乎不太好，这几天有的时候本来下注擂台好好的，场子突然中途断电了。这种情况发生了大概三四次左右，每次我让人去电库房检查，修理工人刚到那里电路却又自动恢复了，闹得不少人都是一片骂声。”
我眯起了眼睛，点了点头，表示大概了解了情况。
我可不认为，这是什么巧合。
场子里的侍应、员工，在我接管黑拳场之后，威克强已经帮我把范老板的人全都换掉了，改换成他的旧部，所以员工们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但那些拳手，却依然还是以前的拳手……
“老板，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什么你要这么问？”张远见我的表情，奇怪的问我。
我沉默了一会，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手里拿着一个打火机在桌面上把玩着。
过了一会，我缓缓说道：“你去，把大门给我叫过来。”
“大门？”张远又是一愣，随即点头道：“好，我现在就去。”然后他起身出了办公室。
过了一会，张远领着大门回来了。大门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但他坚持不肯在医院里待着，说讨厌医院里的那种味道，身上还绑着厚厚的绷带。
我让张远先出去了，留下大门一个人在办公室里。
“老板。”大门站在我面前，先是朝我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问道：“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问道：“大门，你在这个黑拳场待了多久了？”
他狐疑的望着我，似乎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问，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说：“大概，有四五年了吧。”
“哦，那你跟场子里的那些黑拳手都很熟悉了吧？”
“嗯，熟悉……”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但是，我们彼此都没什么交情。”
我抬起头，看着他：“那你知道，以前范老板还是这里老板的时候，有没有跟哪个黑拳手走的比较近的吗？”
大门怔了两秒，似乎思考了一会后，缓缓摇了摇头：“没有。”
“一个都没有？”我还是执着的追问道。
大门说：“老板，在您没来之前，黑拳场是一个人情味极低的地方，因为那里只有血腥生死还有赔率，感情？时间久了我甚至都有些忘了什么是感情了，因为已经麻木了，直到您来了为止……”
我说：“但即使是这样，在那么多黑拳手之中，就没有范老板他特别看重的吗？就比如说心腹之类的？”
大门顿了顿，说：“范老板那时把我们这些黑拳手都当成赚钱用的工具而已，而且是一次性的工具，因为我们每次上台都有可能会死，谁又怎么会把随时都有可能会死的人培养成自己的心腹呢？”
“唔……说的也是……”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大门这时又狐疑的问：“老板，说了这么多，您到底想说什么？”
我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虽然他是一个日本人，但我想在这个黑拳场里，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他了。
我笑了笑说：“哦，没什么。我跟范老板，最近结下了梁子。所以我在想，拳场里，会不会也有他的内奸。”
大门瞪大了眼睛，说：“怎么会呢！老板，这你可以完全放心，自从您接管拳场以后，您是如何对待我们这些拳手的，大家心里都是有数的！肯定没人会背叛您的！”
我哈哈笑了起来，然后站起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大门，你记住，有的时候并不是你对别人多好，别人就一定会给你多少回报。”
“没有永远的恩情，只有永远的利益。”
他愣住了，也不知道他听懂了没有，但他认真的点了点头：“是。大门记住了。”
“恩……”我沉吟了一会，然后说：“这样，你以后在拳场里，帮我观察一下，拳场里有谁的行径比较可疑的，或者有跟奇奇怪怪的人偷偷联系的，你都可以告诉我。”
“是！”
“我指的不仅仅是那些拳手，还包括场子里的那些员工侍应。”我说着，撇了他一眼：“包括，张远。”
“啊？？”大门愣住了，呆呆的望了我几秒，但很快又用力把头低下：“是！大门知道了！”
……
夜幕降临，我乘着轮渡回到了新加坡。反正今天一整天没有行程安排了，算是难得的假期。
这里是新加坡最繁华的一条商业街，夜晚的新加坡非常美丽，这本身就是一座美丽的城市，明亮的灯火好像让这一整座城市都闪光了起来。
我独自一人坐在街角的酒吧里的吧台前，手里拿着的是一杯调酒师刚刚调好的威士忌。
独自一人稍稍有些寂寞，但有几个浓妆艳抹着装暴露的姑娘见我一身不错的行头，便走上来跟我搭讪，却又在我的冷漠之下被我打发走了。
她们从鼻子里发出哼声，扭着细腰走开，临走前还白了我一眼。
我眯着眼睛，晃着手里的酒杯，望着酒吧里那些在黑暗中扭动摇曳的男男女女。
喝了一会酒，我摇摇晃晃的起身去上厕所，看起来好像有些喝醉的样子。有个服务员想要来扶我去，但却被我很没好气的推开了。
奇怪的是，我并没有上酒吧里的厕所，而是从酒吧的安全出口走了出去，从这里再顺着楼梯往上走，转过一个拐角，有一个供给员工使用的公共洗手间。
我走了进去，没有打开灯，洗手间里黑漆漆的，这个洗手间的灯似乎坏了，所以没有人在这里上厕所。
我反手关上了门，然后背靠在洗手台前，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
“吧嗒”两声，火光亮了起来，我把嘴上的香烟点着了，同时在黑暗的厕所里也亮起了一道微弱的光。
这道微弱的火光，终于也照亮了正双臂抱胸，靠在我不远处的另一个女人的脸庞。
“你说。”
“最近拳场里的电路似乎不太好，这几天有的时候本来下注擂台好好的，场子突然中途断电了。这种情况发生了大概三四次左右，每次我让人去电库房检查，修理工人刚到那里电路却又自动恢复了，闹得不少人都是一片骂声。”
我眯起了眼睛，点了点头，表示大概了解了情况。
我可不认为，这是什么巧合。
场子里的侍应、员工，在我接管黑拳场之后，威克强已经帮我把范老板的人全都换掉了，改换成他的旧部，所以员工们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但那些拳手，却依然还是以前的拳手……
“老板，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什么你要这么问？”张远见我的表情，奇怪的问我。
我沉默了一会，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手里拿着一个打火机在桌面上把玩着。
过了一会，我缓缓说道：“你去，把大门给我叫过来。”
“大门？”张远又是一愣，随即点头道：“好，我现在就去。”然后他起身出了办公室。
过了一会，张远领着大门回来了。大门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但他坚持不肯在医院里待着，说讨厌医院里的那种味道，身上还绑着厚厚的绷带。
我让张远先出去了，留下大门一个人在办公室里。
“老板。”大门站在我面前，先是朝我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问道：“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问道：“大门，你在这个黑拳场待了多久了？”
他狐疑的望着我，似乎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问，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说：“大概，有四五年了吧。”
“哦，那你跟场子里的那些黑拳手都很熟悉了吧？”
“嗯，熟悉……”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但是，我们彼此都没什么交情。”
我抬起头，看着他：“那你知道，以前范老板还是这里老板的时候，有没有跟哪个黑拳手走的比较近的吗？”
大门怔了两秒，似乎思考了一会后，缓缓摇了摇头：“没有。”
“一个都没有？”我还是执着的追问道。
大门说：“老板，在您没来之前，黑拳场是一个人情味极低的地方，因为那里只有血腥生死还有赔率，感情？时间久了我甚至都有些忘了什么是感情了，因为已经麻木了，直到您来了为止……”
我说：“但即使是这样，在那么多黑拳手之中，就没有范老板他特别看重的吗？就比如说心腹之类的？”
大门顿了顿，说：“范老板那时把我们这些黑拳手都当成赚钱用的工具而已，而且是一次性的工具，因为我们每次上台都有可能会死，谁又怎么会把随时都有可能会死的人培养成自己的心腹呢？”
“唔……说的也是……”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大门这时又狐疑的问：“老板，说了这么多，您到底想说什么？”
我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虽然他是一个日本人，但我想在这个黑拳场里，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他了。
我笑了笑说：“哦，没什么。我跟范老板，最近结下了梁子。所以我在想，拳场里，会不会也有他的内奸。”
大门瞪大了眼睛，说：“怎么会呢！老板，这你可以完全放心，自从您接管拳场以后，您是如何对待我们这些拳手的，大家心里都是有数的！肯定没人会背叛您的！”
我哈哈笑了起来，然后站起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大门，你记住，有的时候并不是你对别人多好，别人就一定会给你多少回报。”
“没有永远的恩情，只有永远的利益。”
他愣住了，也不知道他听懂了没有，但他认真的点了点头：“是。大门记住了。”
“恩……”我沉吟了一会，然后说：“这样，你以后在拳场里，帮我观察一下，拳场里有谁的行径比较可疑的，或者有跟奇奇怪怪的人偷偷联系的，你都可以告诉我。”
“是！”
“我指的不仅仅是那些拳手，还包括场子里的那些员工侍应。”我说着，撇了他一眼：“包括，张远。”
“啊？？”大门愣住了，呆呆的望了我几秒，但很快又用力把头低下：“是！大门知道了！”
……
夜幕降临，我乘着轮渡回到了新加坡。反正今天一整天没有行程安排了，算是难得的假期。
这里是新加坡最繁华的一条商业街，夜晚的新加坡非常美丽，这本身就是一座美丽的城市，明亮的灯火好像让这一整座城市都闪光了起来。
我独自一人坐在街角的酒吧里的吧台前，手里拿着的是一杯调酒师刚刚调好的威士忌。
独自一人稍稍有些寂寞，但有几个浓妆艳抹着装暴露的姑娘见我一身不错的行头，便走上来跟我搭讪，却又在我的冷漠之下被我打发走了。
她们从鼻子里发出哼声，扭着细腰走开，临走前还白了我一眼。
我眯着眼睛，晃着手里的酒杯，望着酒吧里那些在黑暗中扭动摇曳的男男女女。
喝了一会酒，我摇摇晃晃的起身去上厕所，看起来好像有些喝醉的样子。有个服务员想要来扶我去，但却被我很没好气的推开了。
奇怪的是，我并没有上酒吧里的厕所，而是从酒吧的安全出口走了出去，从这里再顺着楼梯往上走，转过一个拐角，有一个供给员工使用的公共洗手间。
我走了进去，没有打开灯，洗手间里黑漆漆的，这个洗手间的灯似乎坏了，所以没有人在这里上厕所。
我反手关上了门，然后背靠在洗手台前，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
“吧嗒”两声，火光亮了起来，我把嘴上的香烟点着了，同时在黑暗的厕所里也亮起了一道微弱的光。
这道微弱的火光，终于也照亮了正双臂抱胸，靠在我不远处的另一个女人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