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感激不尽
回到琉璃湾，叶孜一个人在海边漫步，内心异常纠结。
拯救霍文轩的代价，是要搭上慕宁佑苦心经营的慕氏，她真的可以这么做吗？
而且，她根本都不清楚，孙茉莉是否有能力救霍文轩，还是说，对方只是单纯的报复，在给她“画大饼”而已。
十分为难的叶孜，并未考虑清楚。
回到别墅，叶孜才得知，霍文轩又无故晕倒了，并且是当着阳阳的面。
阳阳被吓得不轻，哭着问叶孜：“妈妈，霍爸爸这是怎么了？刚刚他还在教我画画呢，呜呜……”
叶孜眼眶一红，望着在床上昏睡不醒的霍文轩，既心疼又无措。
转身，见霍母不在，叶孜便疑惑的询问说：“叔叔，阿姨呢？”
霍父表情郁结，一脸愁容的答道：“你阿姨伤心过度，刚也晕过去了，现在在医院休息。”
叶孜满目疮痍，只觉得眼前一片雾霭沉沉，看不到光和希望。
在霍文轩身边守候了一会儿，趁着霍父没注意的时候，叶孜偷偷溜下楼梯，给孙茉莉回了电话。
她答应了孙茉莉的条件，只求对方没有信口开河。
在孙茉莉的再三保证下，叶孜才略微觉得抓住了霍文轩生的机会。
因为叶孜做内应的事情是秘密，顾氏的人，不能光明正大跟她接触，以免被慕宁佑察觉。
所以，来和叶孜交涉的人，竟然是顾离的女朋友——如梦。
两人约在琉璃湾附近的一家咖啡馆，如梦订了一个环境隐蔽的包间。
叶孜来到后，她热情招呼，仿佛两人本来就是好姐妹，此次合作，更是锦上添花。
可叶孜则显得很是别扭，毕竟干着出卖慕宁佑的事，她无法心安理得。
虽然她早都想好：见机行事，也不一定要真的出卖慕氏，但就怕，顾离没那么好糊弄。
“这次我来，是帮着顾离向你打探一下：慕宁佑到底用了什么办法，把那些流失的合作商又给拉回慕氏的。”
叶孜迷茫的抬头，极其坦诚的摇了摇脑袋，“这个我真不知道。”
言毕，叶孜将双手搭在膝头，表情愁苦。
见状，如梦爽朗一笑，眸色真诚的望着叶孜问：“叶孜，你不是心甘情愿跟顾氏合作的吧？”
叶孜心中诧异，嘴上没有应声。
“说实话，我只是顾离养在他身边的花瓶。他用得上我的时候呢，就对我千好万好，用不上的我的时候呢，别提有多嫌弃了，还经常骂我交际花呢。”
没想到如梦会聊起这个，叶孜尴尬的望着对方，不知道该不该搭茬儿。
“我是个女人，见的世面少，也不想掺和男人间的较量，可谁让我爱钱呢。所以叶孜，你别怪我，我一开始也没料到，你会是顾离选择的内应。”
叶孜见如梦实在诚恳，完全不像那种两面三刀的人，便如实回道：“不瞒你，我确实不愿意当顾氏的内应，可他们手上有我想要的东西，因此……”
如梦豪爽的摆摆手，“没事，他们男人啊，就是把自己的同类想的太蠢，你说慕宁佑怎么可能跟你聊商业机密，谈情说爱还差不多！”
被如梦的调侃逗笑，叶孜的心情不再沉重，“你问得那件事，我是真不知道慕宁佑怎么办到的。而且，我现在又不在慕氏工作，顾离选我，可能真的得不偿失。”
“噗！管他呢，我只爱他的钱，就他那臭德行，哪有女人愿意投怀送抱？”如梦的语气更加放松，完全不像是来谈正事的。
叶孜再次忍俊不禁，只觉得如梦的性格太好相处。
两人聊了大半天有的没的，就是没聊顾离吩咐的那些事。
末了，如梦该回去汇报了，叶孜便关切的询问说：“如梦，你就这样回去，会不会不好交差啊？”
如梦耸耸肩，婀娜的身躯一扭，笑容妩媚动人，“可你确实不知道啊，难不成我还给他编一个出来？你放心，他拿我没办法的。”
听如梦这么说，叶孜适才宽心。
“对了，既然你是有苦衷的，那就自己机灵点，我这边没事，咱俩走走过场就得了，你不用实质性的给顾离传消息。我算是看出来了，慕宁佑病危他都干不过，他压根儿不是人慕宁佑的对手！”
叶孜嗤笑出声，眼中感激不尽，“如果真能这样，那就太好了！谢谢你如梦！”
“小事一桩，我先走了。”
目送花枝招展的如梦离开，叶孜的心理负担减轻不少。
此后的一段时间，如梦经常来“探望”叶孜，名为探望，实为帮顾离打听消息。
可如梦完全敷衍了事，叶孜也乐得轻松。
两个女人的关系越来越好，甚至有时叶孜赴约，还会带上阳阳。
如梦对阳阳也格外亲热，总是买这买那，叶孜无以回报，便让阳阳称呼如梦一声“干妈”。
一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叶孜几乎没有为顾氏提供过任何有用的信息。
这天，如梦照旧在琉璃湾附近约见叶孜，且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
叶孜察觉到如梦的反常，便放下阳阳，蹙眉问道：“怎么了？看你好像有心事。”
如梦下意识的看了眼阳阳，然后才压低声音，把身子往前凑了凑，“顾氏跟慕氏同时看中一家国外的保洁用品的品牌，想拉到自己的商场。顾离托我，向你打听慕宁佑的报价。”
叶孜听完如梦的解释，这才明白对方为何兴致不高。
“可是，我跟慕宁佑好久都不联系了，怎么可能知道这件事的内幕消息呢。况且，就算我现在贸然打听，也会引起慕宁佑的怀疑吧……”叶孜自言自语般嘀咕着，跟如梦一样，不知道这次该如何搪塞过去了。
如梦低眉思忖了片刻，脑子里灵光一闪，便让叶孜附耳过来。
两人耳语了一阵儿后，叶孜又喜又忧，“你说的办法虽好，可一旦顾氏没能拿下代理权，就会露馅。我倒是无所谓，可以借口慕宁佑骗我，但我怕你会被顾离刁难。”
如梦温婉一笑，拉住叶孜的手宽慰道：“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这别的本事我没有，哄男人的本事，我可不在话下。”
叶孜闻言，既觉得羞涩又觉得好笑。
于是，这个让两人都愁上心头的难题，便得到了解决。
在如梦的提议下，叶孜在网上搜索了很多案例，自己计算以后，得出一个大致的价位，便开始伪造录音。
她吩咐阳阳给慕宁佑打电话，借用慕宁佑跟孩子聊天的片段，伪造成自己根慕宁佑现场攀谈的假象。
最后，她再把这份录音，邮给了如梦，让如梦转交给顾离。
几天来，叶孜都没有得到如梦那边传来的消息，不知道顾离那边糊弄过去没有，她便日日等着如梦联系她。
终于，在三天后的早上，如梦匆匆叫她出去。
因此，叶孜急忙赶过去，一眼就发现了如梦跟平常的不同。
搁在往常，如梦穿着性感，玉肌尽显。可今天，对方却将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甚至戴了顶很是复古的帽子。
“如梦，天也没那么冷，你穿这么厚干嘛？”叶孜说笑着上前，走近一看，才察觉到如梦嘴角的淤青，还有脸颊的肿块。
叶孜目光惊悸，忍不住抬手轻抚如梦的脸。
谁料她的手指，刚碰到那些瘀伤，如梦便痛得倒抽冷气。
“这是谁干的？怎么能打女人呢！”叶孜忿忿不平，目光心疼的望着失去了往日光彩的如梦。
“顾离他……他没能拿下代理权，觉得录音有问题，然后就派人查了慕宁佑的行踪，最后鉴定出录音是假的。他质问我，我死不承认，他一时气不过，就动了手。”
叶孜目光歉疚，如梦因为她而遭到顾离施暴，让她如何过意的去。
本来，如梦也不必为她考虑，对方是为了保全她，才替她出主意，谁成想，竟会落得这个结果。
“如梦，要不你离开他吧？会对女人动手的男人，你跟在他身边，早晚会吃尽苦头！”叶孜义愤填膺，想劝说如梦离开顾离，这样就不必因为她，而被顾离为难。
如梦抬眸，凝着叶孜的双目淡然一笑，“我这样的女人，没有男人会真心对我。所以啊，跟着谁都一样。我从出社会就只学会了如何讨好男人，身无一技之长，一旦离开这些金主，我连养活自己都难。”
听完如梦的忧患，叶孜不认可的劝导说：“没关系的，你可以慢慢学啊……”
叶孜还要继续循循善诱的时候，被如梦反问道：“我如果走了，你怎么办？他再派人来的话，对方不会站在你这边的。”
闻言，叶孜心里一震，她没想到如梦这样只爱钱的女人，一颗心却比谁都热乎。
感动之余，叶孜也忧从中来：如梦说的对，如果换个人来跟她接洽，她肯定不能继续浑水摸鱼了。
“还有，顾离让你回慕氏，他认为你这样跟慕宁佑分居两地，也打探不到什么内情。他说，如果你再帮不到他，就休怪他翻脸不认人。”如梦目光复杂的望着叶孜，面色惭愧，似乎在埋怨自己无能为力。
拯救霍文轩的代价，是要搭上慕宁佑苦心经营的慕氏，她真的可以这么做吗？
而且，她根本都不清楚，孙茉莉是否有能力救霍文轩，还是说，对方只是单纯的报复，在给她“画大饼”而已。
十分为难的叶孜，并未考虑清楚。
回到别墅，叶孜才得知，霍文轩又无故晕倒了，并且是当着阳阳的面。
阳阳被吓得不轻，哭着问叶孜：“妈妈，霍爸爸这是怎么了？刚刚他还在教我画画呢，呜呜……”
叶孜眼眶一红，望着在床上昏睡不醒的霍文轩，既心疼又无措。
转身，见霍母不在，叶孜便疑惑的询问说：“叔叔，阿姨呢？”
霍父表情郁结，一脸愁容的答道：“你阿姨伤心过度，刚也晕过去了，现在在医院休息。”
叶孜满目疮痍，只觉得眼前一片雾霭沉沉，看不到光和希望。
在霍文轩身边守候了一会儿，趁着霍父没注意的时候，叶孜偷偷溜下楼梯，给孙茉莉回了电话。
她答应了孙茉莉的条件，只求对方没有信口开河。
在孙茉莉的再三保证下，叶孜才略微觉得抓住了霍文轩生的机会。
因为叶孜做内应的事情是秘密，顾氏的人，不能光明正大跟她接触，以免被慕宁佑察觉。
所以，来和叶孜交涉的人，竟然是顾离的女朋友——如梦。
两人约在琉璃湾附近的一家咖啡馆，如梦订了一个环境隐蔽的包间。
叶孜来到后，她热情招呼，仿佛两人本来就是好姐妹，此次合作，更是锦上添花。
可叶孜则显得很是别扭，毕竟干着出卖慕宁佑的事，她无法心安理得。
虽然她早都想好：见机行事，也不一定要真的出卖慕氏，但就怕，顾离没那么好糊弄。
“这次我来，是帮着顾离向你打探一下：慕宁佑到底用了什么办法，把那些流失的合作商又给拉回慕氏的。”
叶孜迷茫的抬头，极其坦诚的摇了摇脑袋，“这个我真不知道。”
言毕，叶孜将双手搭在膝头，表情愁苦。
见状，如梦爽朗一笑，眸色真诚的望着叶孜问：“叶孜，你不是心甘情愿跟顾氏合作的吧？”
叶孜心中诧异，嘴上没有应声。
“说实话，我只是顾离养在他身边的花瓶。他用得上我的时候呢，就对我千好万好，用不上的我的时候呢，别提有多嫌弃了，还经常骂我交际花呢。”
没想到如梦会聊起这个，叶孜尴尬的望着对方，不知道该不该搭茬儿。
“我是个女人，见的世面少，也不想掺和男人间的较量，可谁让我爱钱呢。所以叶孜，你别怪我，我一开始也没料到，你会是顾离选择的内应。”
叶孜见如梦实在诚恳，完全不像那种两面三刀的人，便如实回道：“不瞒你，我确实不愿意当顾氏的内应，可他们手上有我想要的东西，因此……”
如梦豪爽的摆摆手，“没事，他们男人啊，就是把自己的同类想的太蠢，你说慕宁佑怎么可能跟你聊商业机密，谈情说爱还差不多！”
被如梦的调侃逗笑，叶孜的心情不再沉重，“你问得那件事，我是真不知道慕宁佑怎么办到的。而且，我现在又不在慕氏工作，顾离选我，可能真的得不偿失。”
“噗！管他呢，我只爱他的钱，就他那臭德行，哪有女人愿意投怀送抱？”如梦的语气更加放松，完全不像是来谈正事的。
叶孜再次忍俊不禁，只觉得如梦的性格太好相处。
两人聊了大半天有的没的，就是没聊顾离吩咐的那些事。
末了，如梦该回去汇报了，叶孜便关切的询问说：“如梦，你就这样回去，会不会不好交差啊？”
如梦耸耸肩，婀娜的身躯一扭，笑容妩媚动人，“可你确实不知道啊，难不成我还给他编一个出来？你放心，他拿我没办法的。”
听如梦这么说，叶孜适才宽心。
“对了，既然你是有苦衷的，那就自己机灵点，我这边没事，咱俩走走过场就得了，你不用实质性的给顾离传消息。我算是看出来了，慕宁佑病危他都干不过，他压根儿不是人慕宁佑的对手！”
叶孜嗤笑出声，眼中感激不尽，“如果真能这样，那就太好了！谢谢你如梦！”
“小事一桩，我先走了。”
目送花枝招展的如梦离开，叶孜的心理负担减轻不少。
此后的一段时间，如梦经常来“探望”叶孜，名为探望，实为帮顾离打听消息。
可如梦完全敷衍了事，叶孜也乐得轻松。
两个女人的关系越来越好，甚至有时叶孜赴约，还会带上阳阳。
如梦对阳阳也格外亲热，总是买这买那，叶孜无以回报，便让阳阳称呼如梦一声“干妈”。
一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叶孜几乎没有为顾氏提供过任何有用的信息。
这天，如梦照旧在琉璃湾附近约见叶孜，且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
叶孜察觉到如梦的反常，便放下阳阳，蹙眉问道：“怎么了？看你好像有心事。”
如梦下意识的看了眼阳阳，然后才压低声音，把身子往前凑了凑，“顾氏跟慕氏同时看中一家国外的保洁用品的品牌，想拉到自己的商场。顾离托我，向你打听慕宁佑的报价。”
叶孜听完如梦的解释，这才明白对方为何兴致不高。
“可是，我跟慕宁佑好久都不联系了，怎么可能知道这件事的内幕消息呢。况且，就算我现在贸然打听，也会引起慕宁佑的怀疑吧……”叶孜自言自语般嘀咕着，跟如梦一样，不知道这次该如何搪塞过去了。
如梦低眉思忖了片刻，脑子里灵光一闪，便让叶孜附耳过来。
两人耳语了一阵儿后，叶孜又喜又忧，“你说的办法虽好，可一旦顾氏没能拿下代理权，就会露馅。我倒是无所谓，可以借口慕宁佑骗我，但我怕你会被顾离刁难。”
如梦温婉一笑，拉住叶孜的手宽慰道：“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这别的本事我没有，哄男人的本事，我可不在话下。”
叶孜闻言，既觉得羞涩又觉得好笑。
于是，这个让两人都愁上心头的难题，便得到了解决。
在如梦的提议下，叶孜在网上搜索了很多案例，自己计算以后，得出一个大致的价位，便开始伪造录音。
她吩咐阳阳给慕宁佑打电话，借用慕宁佑跟孩子聊天的片段，伪造成自己根慕宁佑现场攀谈的假象。
最后，她再把这份录音，邮给了如梦，让如梦转交给顾离。
几天来，叶孜都没有得到如梦那边传来的消息，不知道顾离那边糊弄过去没有，她便日日等着如梦联系她。
终于，在三天后的早上，如梦匆匆叫她出去。
因此，叶孜急忙赶过去，一眼就发现了如梦跟平常的不同。
搁在往常，如梦穿着性感，玉肌尽显。可今天，对方却将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甚至戴了顶很是复古的帽子。
“如梦，天也没那么冷，你穿这么厚干嘛？”叶孜说笑着上前，走近一看，才察觉到如梦嘴角的淤青，还有脸颊的肿块。
叶孜目光惊悸，忍不住抬手轻抚如梦的脸。
谁料她的手指，刚碰到那些瘀伤，如梦便痛得倒抽冷气。
“这是谁干的？怎么能打女人呢！”叶孜忿忿不平，目光心疼的望着失去了往日光彩的如梦。
“顾离他……他没能拿下代理权，觉得录音有问题，然后就派人查了慕宁佑的行踪，最后鉴定出录音是假的。他质问我，我死不承认，他一时气不过，就动了手。”
叶孜目光歉疚，如梦因为她而遭到顾离施暴，让她如何过意的去。
本来，如梦也不必为她考虑，对方是为了保全她，才替她出主意，谁成想，竟会落得这个结果。
“如梦，要不你离开他吧？会对女人动手的男人，你跟在他身边，早晚会吃尽苦头！”叶孜义愤填膺，想劝说如梦离开顾离，这样就不必因为她，而被顾离为难。
如梦抬眸，凝着叶孜的双目淡然一笑，“我这样的女人，没有男人会真心对我。所以啊，跟着谁都一样。我从出社会就只学会了如何讨好男人，身无一技之长，一旦离开这些金主，我连养活自己都难。”
听完如梦的忧患，叶孜不认可的劝导说：“没关系的，你可以慢慢学啊……”
叶孜还要继续循循善诱的时候，被如梦反问道：“我如果走了，你怎么办？他再派人来的话，对方不会站在你这边的。”
闻言，叶孜心里一震，她没想到如梦这样只爱钱的女人，一颗心却比谁都热乎。
感动之余，叶孜也忧从中来：如梦说的对，如果换个人来跟她接洽，她肯定不能继续浑水摸鱼了。
“还有，顾离让你回慕氏，他认为你这样跟慕宁佑分居两地，也打探不到什么内情。他说，如果你再帮不到他，就休怪他翻脸不认人。”如梦目光复杂的望着叶孜，面色惭愧，似乎在埋怨自己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