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一章 离开仇府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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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夜,万簌俱静。
  昶王大军,中军帐内,红烛高照。
  烛心处,那不停跳跃的火焰,欢快的舞动着,摇曳生辉。
  此刻,阮寒儿身着一件薄丝长裙,结束一段妖冶的轻舞,聘婷挪步,向着轩辕煦款款走来。
  帐内,虽烧的极暖。
  但毕竟是寒冬之季,她穿得太过单薄。
  缓缓的,阮寒儿依偎在轩辕煦怀里,似是想要汲取些许温暖,却总是不见他的回应。
  “王爷……妾身好冷!”双臂,柔若无骨,如水蛇一般缠上轩辕煦,阮寒儿Xing~感的唇瓣,贴近他的耳际,低吟出声,吐气如兰间,透着浓浓的诱惑。
  垂眸,低低的瞥着阮寒儿,轩辕煦的脑海中,却闪过那夜端木暄被他压于身下的情景。
  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他俊美的脸上,不见太多表情,只语气淡然的问道:“既是冷,又何必穿得如此单薄?”
  “王爷……”
  娇嗔着嘤咛一声!
  纤弱的手指,一下下的轻画着他健壮的胸肌,阮寒儿莺声细语的说道:“寒儿想念王爷的怀抱!”
  自上次轩辕煦和端木暄进宫之后,阮寒儿便不曾再见过他。
  直至今日,她父亲奉皇命来此和谈,她才有了再见他的机会。
  一别半年有余,如今他的身份已大不相同。
  在此期间,她的父亲,早已将先皇真正的遗诏交给他。
  而她此刻要做的,无非是使劲浑身解数,来巩固好自己的地位。
  她是谁!
  她是阮寒儿!
  左相阮培忠的女儿!
  以前,她是昶王最宠爱的妃子!
  日后,她则会是大楚皇帝最宠爱的皇后!
  是的!
  皇后!
  即便不计他对她的宠爱,单单她父兄为她鞠躬尽瘁,助他一路披荆斩棘,待他登上皇位之后,那皇后的位子,也该是她的!
  念及此,她不禁眸底含笑,红唇轻弯。
  “有多想?”
  抬手,抚上阮寒儿精致的面容。
  轩辕煦邪邪一笑。
  于他而言,一直以来,自己对阮寒儿的宠爱,所关乎的,是他与左相一门的关系。
  而非情爱!
  阮家父子,在为他卖命。
  如今大事即将得成,合着他也该犒劳犒劳人家的女儿!
  念及此,他笑窝浅显,嘴角的笑意更炙。
  “有多想,王爷试试不就知道了……”
  眸中,眼波流转。
  阮寒儿微扬着头,轻颤红唇,欲要吻上他的唇。
  见状,轩辕煦慵懒一笑!
  不等阮寒儿的唇吻到自己,他伸手扯去她身上的薄纱,俯首间,重重的吻上她的红唇……
  ……
  须臾,大帐内,尚还残余着欢爱后奢靡的气息。
  窝在轩辕煦的话里,阮寒儿纤长的手指,在他的胸前,不停打着转:“当初听爹爹说王爷被皇上暗算,不得已亡命天涯,寒儿担心的要死,一直央求爹爹,要他不惜一切代价帮王爷成就大事……如今一别六个多月,寒儿好想王爷……”
  男人,往往在得到满足之后,最容易给出承诺。
  她想,就在此刻,从他的口中,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那个位子!
  “今日你与左相一路舟车劳顿,早些歇着吧!”伸手,握住她不安分的手,轩辕煦微微闭上双眸。
  阮寒儿想要的东西,他不是不知!
  但,有些东西,在他心里,早已许给了别人!
  抬眸,望着他坚毅而又完美的侧脸,阮寒儿的脸上,忽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
  她相信,他定是懂得她的心思的。
  但那个位子,他却,仍旧不想给她。
  犹如当年!
  他要娶她,却只给她侧妃之位!
  手下,他的心跳,强劲而富有节奏。
  可,在那个地方,似是永远对她关着一扇门!
  亦或是,在那里面,早已有另外一个女人的存在!
  思及此,她的手,微微瑟缩了下,心底,疼的难以自抑!
  眼泪,亦无声的,簌簌落下。
  “无论那个女人是谁,都别想抢走属于她的东西,休想……”垂眸,紧咬朱唇,她在心中暗暗启誓!
  ……
  翌日,天刚放亮。
  帐外便响起荣昌的声音。
  微蹙了蹙眉,阮寒儿仰头看着头顶上方的轩辕煦。
  “让翠竹进来!”
  他的声音,冷冷的,毫无温度。
  抬眸,阮寒儿再想看他,他却已然起身,自边上取了内衫穿上。
  片刻,翠竹端着水盆自帐外缓步而入。
  将头垂的极低,将水盆搁到边上,翠竹对两人恭敬行礼:“给王爷请安,给侧妃请安!”
  未曾出声,阮寒儿妩媚的双眸,因看到翠竹而危险的眯起。
  她没想到,端木暄身边的丫头,此刻竟然被他待在身边。
  对翠竹轻点了点头,轩辕煦吩咐道:“替侧妃更衣。”
  “是!”
  稍作屏息,翠竹上前,取了早已备好的裙褙,“奴婢伺候侧夫人更衣!”
  “嗯!”黛眉微蹙,阮寒儿心中虽不喜翠竹,面上,却是轻轻笑着。
  “侧夫人……”
  将裙褙展开,翠竹伺候她穿上。
  边上,轩辕煦自行至水盆前,开始净面。
  须臾,荣昌进入帐内,在他的手里端着一轴画卷!
  “何物?”
  视线,所以扫过画卷,轩辕煦冷冷出声。
  “第一首富仇御风托人送来厚礼一份,请王爷笑纳!”将画卷上呈,荣昌又恭了恭身。
  “第一首富?!”
  狐疑着,接过荣昌手里的画卷,轩辕煦不以为意的缓缓打开卷轴。
  对于仇御风,过去,他还是有些耳闻的。
  此人虽出身儒商,却视金钱如粪土,喜欢广结善缘。
  过去,轩辕飏所用的银两,有一部分,便是出自他的手。
  初时,轩辕煦以为所谓的第一首富,为了巴结他,送来的,会是哪位名家的古董字画!
  但,随着卷轴缓缓展开,他的眉心,不禁紧紧拧起。
  连带着,他的面色,也跟着有了变化!
  这是一幅人像画。
  入目,是一双清澈无暇的水眸。
  那双眸子,曾在他梦中出现过数次。
  将他的心,瞬间点燃,连带着手,也跟着轻颤了下。
  “王爷?!”
  感觉到他的异常,阮寒儿心下一惊,也跟着凑上前来。
  哗的一声!
  不等阮寒儿看请画卷,轩辕煦将卷轴合上,眸华灼燃的看向荣昌:“送东西的人,可还有话留下?”
  “呃?!”
  没想到轩辕煦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荣昌被他眼底的璀璨惊得一怔,半晌儿才回过神来,“他,他还说,五日后会在南陵仇府设宴,静候王爷大驾!”
  将卷轴递给边上的翠竹,轩辕煦行至屏风前,动作俐落的换上一身玄青色锦袍!
  见状,阮寒儿眉心一紧,脚下,却是往翠竹身边移动了些。
  她,想要知道,画卷上,到底画着什么,竟然可以让轩辕煦如此。
  “王爷这是……”
  凑上前来,荣昌疑惑的问着。
  伸手,抄起手边的银色轻裘,轩辕煦不看荣昌,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走!去南陵!”
  “王爷!”
  “王爷!”
  惊呼声起,待帐内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轩辕煦早已出了大帐。
  眼睁睁的看着轩辕煦头也不回的离去,阮寒儿的心里,犹如帐外的天气,瞬间冰冷。
  “什么东西?”
  又向翠竹走了两步,她伸出手来,将画卷自翠竹手里取来。
  她一定要知道,这世间,到底有什么东西,可以促使轩辕煦如此迫切的赶赴南陵!
  缓缓的,将画卷打开。
  垂眸,看着画卷上的女子,阮寒儿的眼睛,蓦地圆睁。
  与此同时,她的心,也仿佛被刀割一般!
  碎成了一片又一片!
  “这,也许就是那个答案吧!”
  红唇轻蠕,如此喃喃自语着,她身子轻晃,十分颓然的跌坐在榻上……
  南陵,位于大楚西南方位。
  在这里,即便是严寒冬日,也很少落雪。
  可这一日,天际初亮时,天空中竟扬扬洒洒飘起濛濛细雪来。
  细细的雪丝,落在地上,尚不见结冻,便复又化去。
  无疑,这样的天气,是不适宜端木暄出门的。
  身上,披着厚却又极轻的织锦斗篷,她手抚腹部,立身于窗前。
  望着窗外的雪景,她的眉头,时而揪起,时而舒展,心里不知在想着什么。
  院里,响起姬无忧和仇御风爽朗的笑声。
  微顿了顿,她悠悠转身,凝向门口处。
  须臾,二人一起进屋。
  “仇大哥今日怎得如此空闲?”
  凝眉,看着正在门前弹雪的两人,端木暄缓步上前。
  若说身为帝王,每日须日理万机。
  那坐在第一首富的位子上,忧思之事,也丝毫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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