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零章 心痛不已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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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她嘶喊出声:“诸葛珍惜,已经死了,不是死于那场大火,而是今日,在这里,被你轩辕煦扼杀而死!”
  轩辕煦闻言,欣长的身形,不禁一僵!
  怔怔的,看着眼前紧咬朱唇,将眼泪逼回的倔强女子,知自己今日定是伤透了她的心,他的心也好似被锥扎一般,痛的不能自已!
  如若可以,她宁愿一切只如初见。
  因为那时,只有快乐,没有伤悲和执念!
  深深的,凝望轩辕煦一眼。
  端木暄缓缓转身,不再看他。
  眼角的泪,终是不争气的滚落而下。
  他给的爱,于她来说,太过沉重。
  而她!
  不能,也不该,用这份爱情,葬了全部的亲情!
  贝齿将唇瓣咬的生疼,倔强的扬起头来,她忍着泪水和心痛,只能倚仗着迎霜的扶持,抬起沉重的步伐,向着寝殿方向走去。
  自那日之后,端木暄便一病不起。
  每日,她都精神萎靡不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她这个样子,姬无忧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怎奈太医请了,她该吃的药也吃了,可她的身子,却应了病来如山倒这句话,总是不见起色!
  因有病在身,她辞了太后那边的请安礼,只留在曌庆宫里安心养病,这期间,虽轩辕煦曾多次想要入寝殿探望,但却都被迎霜阻在殿外。
  因,端木暄让迎霜与他带了句话,那便是:“若他是以君主见,她则躲无可躲,如若不然,她则不见!”
  是以,即便心系她的安危,轩辕煦却仍是止步寝殿之外。
  不过,这些只曌庆宫贴身伺候端木暄的几人才知,至于小盛子这些在外伺候的奴才看来,轩辕煦仍旧留宿曌庆宫,最是宠爱的,还是皇贵妃!
  听闻端木暄让迎霜带给轩辕煦的话,姬无忧看着病榻上端木暄日渐削瘦的容颜,不禁叹了口气:“你果真不打算原谅他了?”
  面露苦涩,端木暄语气凄哀:“他有他的母亲和姐姐便可,要我的原谅作何?”
  “你这是在与他斗气!”
  眸色一紧,姬无忧俊美的容颜上浮上一层薄冰。
  轻轻的,自唇角处溢出一抹苦笑,端木暄轻道:“是斗气也好,什么也罢,我和他,也只能这样了!”
  他和她,各自都有各自在意的人和事。
  太后,长公主,还有她的兄长……她们之间,势必隔着太多太多的东西。
  而这些东西,注定她们情路坎坷!
  怔了怔,姬无忧无奈浅笑:“我现在开始后悔,当初在离国不娶你的决定了!”
  “才几个月而已,你便后悔了?”明眸眨动,端木暄对姬无忧凄然一笑。“可这世上,却没有卖后悔药的。”
  凝睇着她唇角的笑,姬无忧有些心疼的不再看她。
  转过身去,他轻摇折扇:“如若可以……我宁愿回到以前……”
  抬眸,望着他欣长有力的背影,端木暄的唇角,再次牵强的扯动了下,却什么都无力说出。
  离开寝殿,姬无忧的心底,一直无法平静。
  对迎霜叮嘱几句,让她好生照顾端木暄,他略作沉吟,折步朝着轩辕煦批阅奏折所在的书房行去……
  ……
  清晨,阳光透过窗棂,直直洒落在寝殿光洁的地板上。
  青丝寂然,身穿一袭素色长裙,端木暄赤足立于轩辕洛的摇篮边上。
  摇篮你,已然八个多月的轩辕洛,睡的正香甜。
  凝睇着他稚嫩的面庞,端木暄面色怔然,不知心中在想着什么。
  迎霜进来,见她如此,不禁又是一阵心疼。
  微微侧目,她看向身边刚刚下了早朝的轩辕煦。
  虽是,她仍不见他。
  可他却终是抵不住思念之苦,以帝王之尊迫使迎霜退步,而进到寝殿之内。
  看着不远处,被阳光染上一圈金边的削瘦人影,他内心深处,不禁微微一痛!
  垂眸,看了眼迎霜。
  待后者会意退下,他这才有些急切的大步上前。
  伸手,扶上端木暄的略显削瘦的肩膀,他无比心疼的柔声问道:“身子……好些了么?”
  身子蓦地一僵!
  端木暄半晌儿无语!
  “这几日,你可知我过的有多煎熬?惜儿,你瘦了!”俊眉微皱,轩辕煦近乎贪婪的凝视着她精致完美的侧脸。
  “皇上的惜儿,已经死了,如今站在皇上面前的,是离国的端阳!”唇角处,勾起一抹自嘲的浅笑,端木暄微微转身,不看轩辕煦,只不着痕迹的脱开他的大手。
  闻言,轩辕煦眸色一沉:“你还在生我的气,还是不想理我?”
  “皇上……你是皇上……”
  眸华轻然,落于轩辕煦眼底,端木暄柳眉微蹙,绝美的容颜上,讪笑跃然于上:“臣妾哪里敢生皇上的气?”
  “端木暄!”
  双眉紧锁,轩辕煦面色难看的厉害。
  “臣妾……是端阳!”
  静静的,凝视着他,端木暄怡然无惧他眸底愠怒。
  “你……好!”
  轻而易举的被端木暄气的想要跳脚,轩辕煦抬脚便要踢上摇篮,却因瞥见轩辕洛安详的睡颜而作罢!
  内心深处,早已对他失望透顶。
  垂首以待,端木暄面色从容,对于即将来临的暴风雨,听之任之,丝毫不做其他反应。
  看着她沉静的面庞,轩辕煦的心底,再次生起想要掐死她,再吻活她的想法。
  伸手,抓住她的肩膀将她往她一带,他刚想狠狠吻她,却因她提前洞悉他的想法,在他倾身上前,已然微微抬首。四目相接,她的脸上,毫无惧色,更无闪躲,仿佛是一个失了生命的布娃娃一般,摆出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
  此刻,她的眼神,冷冷的,似是一盆冷水,将他从头浇到脚,瞬间浇熄了他心底所有的火气!
  “你……”
  艰涩的咬了咬牙,轩辕煦用力甩开她的肩膀,转身如风一般大步离去。
  面上,仍是平静无波,看不出一丝多余的情绪,看着他决然而去,端木暄只微微福身,垂首轻道:“臣妾恭送皇上……”
  殿外,看着轩辕煦拂尘而去,迎霜眉心紧皱,不禁苦涩一叹!
  转身向里,见端木暄依旧维持着行礼的姿势,她连忙上前,欲要将她扶起。
  垂首,视线所及,是滴落在地的几滴泪花。
  她心下一疼,忙将端木暄扶起。
  “既是不舍,姐姐又何苦如此固执?”
  无奈出声,自腰间扯下巾帕与端木暄拭泪,她摇头叹道:“迎霜知道姐姐心里苦,可有的时候,人生就是这样,遇事要看你如何抉择,明明退一步,便可海阔天空,姐姐何必如此难人难己?”
  闻言,端木暄苦笑了下。
  伸手拭了拭眼角的泪,她问着迎霜:“可有哥哥的消息了?”
  提到仇御风,迎霜面色晦暗的摇了摇头。
  自那日端木暄与轩辕煦闹的不可开交,她便已差青竹去去寻仇御风进宫。
  可一连几日,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连姬无忧都亲自去寻过,却终是不见他的行踪!
  此刻,见迎霜摇头,端木暄的心,不禁又是一沉!
  这仿佛在应证,长公主遇袭一事,定是他所为!
  “哥哥一定不可以有事!一定不可以……”
  摇篮里,轩辕洛睡醒,哭啼起来。
  垂首,将孩子抱起,心底的痛,和对仇御风的担忧,使得她眼里泪水不禁瞬间决堤……
  她知道,女人最脆弱的时候,便是流泪的时候。
  她本该不再有泪。
  但她此刻,却无法抑制自己的眼泪……
  ……
  自那日之后,轩辕煦一连两日都不曾再到过寝殿。
  眼看着,过两日便到了太后寿诞,端木暄的身子,也已然好多了。
  这一日,将琐事处理的七七八八,阮寒儿便带着柳儿一起前往曌庆宫。
  让阮寒儿在大殿稍等,迎霜进入寝殿:“姐姐,玉妃在外求见。”
  “我寻思着,她也是时候来了!”
  太后的寿诞,在两日之后,她将寿宴之事悉数交由阮寒儿打理,合着今日,她是来交差的。
  放下手边绣了一半的香囊,她对迎霜轻道:“请她进来!”
  闻言,迎霜微怔,看着端木暄不施脂粉的模样,她不禁轻声说道:“我跟她说,让她稍等,待姐姐洗漱过后再请进来!姐姐还不曾化好妆容……”
  过去,每次见人,端木暄除了戴上面具,便是将妆容化得极浓。
  可今次……
  “没碍的!”
  语气里,透着几分不以为然,端木暄自边上的小几上,取了面具戴上,“她不曾见过我的真容,即便看到了我的整张脸,也只道是我与仇婉若长的相似,更何况再戴上一副面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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