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鬼相师
大牙和柳叶还好，没受什么伤，只是苦了我，后背被那把火烧脱了一层皮，就连走路都无法支撑了，没办法只能先回家养伤。
回到北京，大牙见我伤得不轻，也没回去。把店里的事一股脑全扔给他家老爷子，美其名曰是照顾我，可也没见他出什么力，天天在我这儿胡吃海喝，过得逍遥快活。
大老爷们也没那么娇气，有他在，闲着没事，一起吹吹牛，抬抬杠，心情也舒畅，伤也恢复得不错。
转眼就在家躺了一个月多了，虽说日子过得轻松愉悦，但总有件事压在心里，想起来就堵得慌。大牙也和我一样，心里都明镜似的，如果不尽快消除我们身上的魑诅，鬼才知道余下的日子还有多久。一想到这些，啥心情都没有了。
这天一大早起来，我就张罗着出去转转，潘家园今天是集市日，去看看热闹。
大牙听我说要出去走走，乐得嘴都合不上了，套了件衣服就直催我快点下楼。
潘家园平时虽然也有商铺全年开市，但只有周末才有地摊、散摊，所以周末的时候，人会比平时多出好几倍。不同肤色、不同语言、不同阶层的人都聚集在这里，热闹极了。平时我也常来这里瞎转悠。
在旧货市场的最南面有一长排摊位，专门交易古旧书刊。从解放前的地图文献到建国初期的报纸杂志，甚至文革时期的大字报、画报在这里都能淘到，建国后的旧书要多一些，大多都是一些机关或是图书馆淘汰的一些书籍，几元钱一本，价格还算公道。
所有的书都堆放在地下，走走停停，翻翻找找，也没什么目的，突然有人从后面拍了我一下，回头一看，竟然是常三。
常三是于麻子店里的伙计，小伙子二十来岁，很机灵，我常去店里，所以和他聊得也挺熟。
常三一口一个胡哥，十分热情，闲聊才知道，他前两天来“活拿”些东西，结果因为“绷价”，人家没拿，这才给送回来。
大牙愣眉愣眼地看着常三，不知道常三说的是哪国活，听不明白。
其实“活拿”是古玩里的一种暗语，就是说一名古玩商人从另一古玩商人手里拿走一件商品，当时不付款，这叫“活拿”。“活拿”的规矩是价位讲好了，只能多卖钱，不能少卖，即必须保底，言必有信。
一般来说，原货主不会给“活拿”的人付手续费或跑道费，但“活拿”的人可以在底价上加价，叫“戴帽儿”，多卖归“活拿”的人，原货主也不问。而“绷价”是说古玩商人故意不卖，准备放长线实现自己的交易计划，叫绷着卖，就是坚持要高价，想卖个好价钱。
看看时间，也逛了有一阵子，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思，就和常三一边闲聊着，一边从市场里转出来，到了大门口，又寒喧了几句，常三先走了。
门口不好打车，我和大牙便贴着院墙，慢悠悠地往路口那边走。
潘家园的旧货市场是围在一个大院子里，四周高大的院墙外也常有许多散摊，卖什么的都有。有戴着安全帽穿着迷彩服冒充民工的人，用报纸包个泥泞泞的东西，被稀泥糊的只能看出个大至轮廓，感觉就像刚从工地里挖出来似的。但是，你要是好热闹，沿着围墙走上一圈，就知道戴这样安全帽的能遇到好几处，显然已经成了一种职业，是专门“钓鱼”的，每个摊前都会围着两个“托儿”，假模假势地看着东西。
拐角处的墙根那边，孤零零的有一个卦摊，卦摊本身倒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我总觉得那算卦的老先生看着有点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
老先生须发皆白，留着一把白胡子，面庞清瘦，戴着一副宽边老式眼镜，穿着藏蓝色的中山装，神情似笑非笑，抱着拐棍，闭着眼睛靠在墙根晒太阳。
大牙拦了一辆出租车，催我赶紧上车。我转身钻进车里，一直在想这老头好像在哪儿见过，就在眼前晃悠，但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
出租车拐个弯就要到家了，我突然一拍大腿，赶紧让师傅调头，回刚才我们上车的地方。
大牙满腹疑问，一个劲地问我究竟出了什么事，我冲他挤下眼睛，他也就不再多问了。
等车子开回原地，我拉开车门，连跑带颠地穿过马路，撒腿就朝着那墙角跑去。
一看，那老头不见了。
大牙付完车费，跟上来问：“来亮，你这是演的哪出戏啊？到底咋的了？”
我告诉他，刚才在这儿摆卦摊的那老头就是当初我们在天桥上碰到的那个鬼相师！
“啊？”大牙一脸惊愕地冲我直眨巴眼睛：“你是说年前在天桥上碰到的那个算卦老头？”
我点了点头，就是他，没错！
不用猜都知道，这算卦的老头根本就不是鬼，是有人在故弄玄虚。想到上一次在天桥上的那次照面，和这次几乎一样，装神弄鬼的。难道是冲我们来的？这老头子究竟是谁呢？
越想心越乱，越想心越烦。
这些天闲着没事的时候，我把珠子这事从头到尾不知道梳理了几遍，冷静下来仔细这么一琢磨，发现这里面的疑点也越来越多。偏脸古城地宫里的发现，似乎只是这个谜团的冰山一角，沧海一粟。
我压根就不相信那十三副神铠会是整个谜团的真相。在缺少两颗珠子的情况下，能如此轻易地揭开谜底，这事好像有点太玄了。
老头的突然出现彻底扰乱了我们的心情。
大牙晃晃脑袋，撇了撇嘴：“这个死老头，可真他妈的是催命鬼，看来咱哥俩的神仙日子也到头了。”
回到北京，大牙见我伤得不轻，也没回去。把店里的事一股脑全扔给他家老爷子，美其名曰是照顾我，可也没见他出什么力，天天在我这儿胡吃海喝，过得逍遥快活。
大老爷们也没那么娇气，有他在，闲着没事，一起吹吹牛，抬抬杠，心情也舒畅，伤也恢复得不错。
转眼就在家躺了一个月多了，虽说日子过得轻松愉悦，但总有件事压在心里，想起来就堵得慌。大牙也和我一样，心里都明镜似的，如果不尽快消除我们身上的魑诅，鬼才知道余下的日子还有多久。一想到这些，啥心情都没有了。
这天一大早起来，我就张罗着出去转转，潘家园今天是集市日，去看看热闹。
大牙听我说要出去走走，乐得嘴都合不上了，套了件衣服就直催我快点下楼。
潘家园平时虽然也有商铺全年开市，但只有周末才有地摊、散摊，所以周末的时候，人会比平时多出好几倍。不同肤色、不同语言、不同阶层的人都聚集在这里，热闹极了。平时我也常来这里瞎转悠。
在旧货市场的最南面有一长排摊位，专门交易古旧书刊。从解放前的地图文献到建国初期的报纸杂志，甚至文革时期的大字报、画报在这里都能淘到，建国后的旧书要多一些，大多都是一些机关或是图书馆淘汰的一些书籍，几元钱一本，价格还算公道。
所有的书都堆放在地下，走走停停，翻翻找找，也没什么目的，突然有人从后面拍了我一下，回头一看，竟然是常三。
常三是于麻子店里的伙计，小伙子二十来岁，很机灵，我常去店里，所以和他聊得也挺熟。
常三一口一个胡哥，十分热情，闲聊才知道，他前两天来“活拿”些东西，结果因为“绷价”，人家没拿，这才给送回来。
大牙愣眉愣眼地看着常三，不知道常三说的是哪国活，听不明白。
其实“活拿”是古玩里的一种暗语，就是说一名古玩商人从另一古玩商人手里拿走一件商品，当时不付款，这叫“活拿”。“活拿”的规矩是价位讲好了，只能多卖钱，不能少卖，即必须保底，言必有信。
一般来说，原货主不会给“活拿”的人付手续费或跑道费，但“活拿”的人可以在底价上加价，叫“戴帽儿”，多卖归“活拿”的人，原货主也不问。而“绷价”是说古玩商人故意不卖，准备放长线实现自己的交易计划，叫绷着卖，就是坚持要高价，想卖个好价钱。
看看时间，也逛了有一阵子，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思，就和常三一边闲聊着，一边从市场里转出来，到了大门口，又寒喧了几句，常三先走了。
门口不好打车，我和大牙便贴着院墙，慢悠悠地往路口那边走。
潘家园的旧货市场是围在一个大院子里，四周高大的院墙外也常有许多散摊，卖什么的都有。有戴着安全帽穿着迷彩服冒充民工的人，用报纸包个泥泞泞的东西，被稀泥糊的只能看出个大至轮廓，感觉就像刚从工地里挖出来似的。但是，你要是好热闹，沿着围墙走上一圈，就知道戴这样安全帽的能遇到好几处，显然已经成了一种职业，是专门“钓鱼”的，每个摊前都会围着两个“托儿”，假模假势地看着东西。
拐角处的墙根那边，孤零零的有一个卦摊，卦摊本身倒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我总觉得那算卦的老先生看着有点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
老先生须发皆白，留着一把白胡子，面庞清瘦，戴着一副宽边老式眼镜，穿着藏蓝色的中山装，神情似笑非笑，抱着拐棍，闭着眼睛靠在墙根晒太阳。
大牙拦了一辆出租车，催我赶紧上车。我转身钻进车里，一直在想这老头好像在哪儿见过，就在眼前晃悠，但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
出租车拐个弯就要到家了，我突然一拍大腿，赶紧让师傅调头，回刚才我们上车的地方。
大牙满腹疑问，一个劲地问我究竟出了什么事，我冲他挤下眼睛，他也就不再多问了。
等车子开回原地，我拉开车门，连跑带颠地穿过马路，撒腿就朝着那墙角跑去。
一看，那老头不见了。
大牙付完车费，跟上来问：“来亮，你这是演的哪出戏啊？到底咋的了？”
我告诉他，刚才在这儿摆卦摊的那老头就是当初我们在天桥上碰到的那个鬼相师！
“啊？”大牙一脸惊愕地冲我直眨巴眼睛：“你是说年前在天桥上碰到的那个算卦老头？”
我点了点头，就是他，没错！
不用猜都知道，这算卦的老头根本就不是鬼，是有人在故弄玄虚。想到上一次在天桥上的那次照面，和这次几乎一样，装神弄鬼的。难道是冲我们来的？这老头子究竟是谁呢？
越想心越乱，越想心越烦。
这些天闲着没事的时候，我把珠子这事从头到尾不知道梳理了几遍，冷静下来仔细这么一琢磨，发现这里面的疑点也越来越多。偏脸古城地宫里的发现，似乎只是这个谜团的冰山一角，沧海一粟。
我压根就不相信那十三副神铠会是整个谜团的真相。在缺少两颗珠子的情况下，能如此轻易地揭开谜底，这事好像有点太玄了。
老头的突然出现彻底扰乱了我们的心情。
大牙晃晃脑袋，撇了撇嘴：“这个死老头，可真他妈的是催命鬼，看来咱哥俩的神仙日子也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