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相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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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三爷呵呵一笑,告诉大牙这只花瓶原来还真就应该是一对,而这只花瓶是他在一九七几年那阵子下乡时,在老乡家里要来的,瓶子应该是清末民初的东西,民窑的东西,画工还算不错,只是胎质差了些,摆着玩的。
  要说大牙干别的我并没有底,要说白话起来,跟人瞎侃那还真不是一般人就能比得上的,大牙说得嘴丫子都冒了白沫了,顺着董三爷提到的下乡开始说了起来,从上山下乡到包产到户,从改革开放到自由经济,也不管董三爷爱不爱听,就口若悬河地白话了起来。
  我趁着这工夫,从头到尾把整件事情梳理了一遍。假设董三爷就是多尔衮的后代,那么这面虎头腰牌肯定就是努尔哈赤当年留给多尔衮的那块,那这董三爷就极有可能知道关于行地七公的一些事情,而珠子的事情自然也是心知肚明了。
  这样说来,我们当初找他看珠子,他能叫出这珠子的名堂也就不足不奇了,而且对我们的珠子表现得极有兴趣,甚至要花钱来买也是情有所原。如此推理,那天桥上算卦的老头会不会也是董三爷指使的呢?
  我仿佛是黑夜里看到了一盏明灯,心里豁然开朗。多日的抑郁阴霾总算是露出了一丝缝隙,可以长出一口气了。偷眼看了看正和大牙谈笑风生的董三爷,越来越觉得这个人实在有点高深莫测。而想让董三爷开口说真话,肯定是极不容易,根本就没啥指望,除非是董三爷老年痴呆了,否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儿。
  没办法,看来也只能行招险棋,先探探虚实了。想到这里,我转过身子,正听到大牙和董三爷聊着知青下乡的那段历史,我便试探性地问了句:“三爷,您祖籍应该也是北方人吧?”
  董三爷一愣,看了看我,冲我处变不惊地笑了笑,不置可否,反问我道:“哦,怎么这么说?”
  我从容自若地呵呵一笑,告诉董三爷,我多少懂得一些玄学之术,不过只是个皮毛。三爷的骨胳宽大,背阔腰圆,所以才猜测他是北方人的血统。说完这几句话,我故意收口不说,而是注意观察着董三爷的表情神态。
  董三爷意气自如,不动声色,只是往前微微探了探身子,冲我说道:“我倒是听于麻子说过,说小老弟可不得了,祖传的一套风水阴阳本事,相天度地,本事可不小啊!我向来对这些玄学命理也很感兴趣,奈何资质鲁钝,也看不太懂,不知道通过这骨胳怎么还能看出来是哪里的人呢?”
  我坦然镇定地慢步踱了过去,又坐回到了沙发上,不露神色,盯着董三爷的眼睛,开始“忽悠”起了相术。本身我对相术也是一知半解,但是形势所逼,也只能勉为其难。告诉他“看相”的手段有形、脉、物三种,相术据此也可分为形相、脉相、物相三类。其中这形相是以人体为观察对象,一切可以显示“表候”的身体部分,如骨骼、皮肉、眉须、毛发、眼、鼻、口、耳、齿等,都含有关涉个人不同命运的深层意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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