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跳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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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吗?”失望,写在脸上。夏如水捧着糖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才好。韩修宇看在眼里,莫名不忍,“要不这样吧,我帮你端过去。”
  “真的吗?谢谢。”夏如水眼睛一亮,欣喜迅速取代了失落。她澄清明亮的眼睛像一汪清泉,能照透人内心。韩修宇差点沉入其中,他迅速转了脸,“不用谢。”
  端着糖水,他大步往楼上走。夏如水迟疑地再次叫住了他,“那个……千万不要说是我做的,因为……”
  “明白。”韩修宇简短地回应,消失在楼梯拐角。夏如水这才轻轻缓了口气,喝了糖水,至少伤口就不会发炎了。不过,如果韩修宇没有走得那么快的话,她还有话要让他带给宫峻肆的。
  她要回佣人房去休息,免得宫峻肆在伤中还要看到她心烦。摇了摇头,算了,反正不用问都知道宫峻肆不想见到她,也必定不愿意跟她呆在一间房里,自己主动去佣人房,他一定巴不得的。
  韩修宇大步走到宫峻肆面前,将糖水摆在他面前,“宫先生,这糖水有消炎的作用,您喝了吧。”
  宫峻肆抬头看着那碗糖水,漂亮的眉头拧了拧。即使没吭声,韩修宇还是感受到了他的不快,解释道:“您身上有伤又不肯去医院,所以我让人……”
  “什么时候学会撒谎了?”
  韩修宇的脸微微泛白,已经迎上了宫峻肆那双可以洞悉一切的眼睛。他差点咬到自己,低下头去。
  宫峻肆再次低头,看那碗糖水时眼睛已经泛起了冰,“谁让你送过来的?”
  “是……”他本能地想要保护夏如水,她那双晶亮的眼睛没办法让他做出伤害她的决定。
  “不要拿宫峻雅来骗我,她向来不会做这种事。”
  宫峻肆的提醒让韩修宇彻底放弃了坚持,只能如实道,“是夏如水。”
  “夏如水?”宫峻肆缓缓重复着这个名字,眼底的冰柱越发锐利,深沉……
  “她也是为了您好。”韩修宇每每看到他这表情都会泛冷汗。他不为自己喊怂,任何一个人在跟宫峻肆打交道时都会泛寒。
  叭!
  宫峻肆拎起碗精准地丢进了垃圾筒,糖水溅出来,撒在地板上,晶亮的银耳像夏如水的眼睛,刺得韩修宇异常难受。他没说什么,吩咐佣人收拾干净后下了楼。
  夏如水还在。看到他紧张地迎过来,“宫先生喝了吗?”
  “喝……了。”韩修宇为自己的这种行为感到羞耻,但他就是没办法让夏如水失望。
  “太好了。”
  夏如水欣喜不已,脸上光彩点点,越发漂亮。韩修宇被炫得失了神,在意识到自己的恍惚时,迅速收敛了表情。他是不可能对宫先生的仇人产生好感的。
  房间很快被佣人收拾干净,但那股淡淡的糖水味却久久无法散去。宫峻肆本来一心办公的,却硬是给这味道搅散了思绪。他不由得想起夏如水来,那个如老鼠般在他面前战战兢兢的女人。
  糖水的味道跟她的气质很配,都软软糥糥的,不过,都是他所讨厌的!动用这种手法暗自讨好他,她想做什么?亲近不了韩修宇,现在将目标转向了他吗?越想,心情越发不好,他觉得有必要好好惩罚一下这个女人,让她清楚自己的身份!
  他霍然立起,朝卧室走去。
  卧室里,没有她的影子。
  他的眉头扭得极为难看,转头出来找保镖,“夏如水人呢?”保镖并没有接到他要监视夏如水的命令,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应。宫峻肆面色越发地沉,转头却看到她在楼下认真地打扫院子。
  莫名地,这让他想起了她在农庄时的样子。尽管面对那么繁重的工作,她却笑得那么开怀,没心没肺的。既然她喜欢劳累,就让她更累一点吧。
  “来人,叫夏如水把后园的那块地给翻了,种上花!”
  后园的地并不小,翻完平土,再种上花。做完这一切时已经晚上十点钟,夏如水抹一把额上的汗,感觉双手双脚早就不是自己的,而腰疼痛得几乎断掉。
  她几乎扶着墙回的佣人房。
  “夏如水?”小纯正端着一盆洗干净的衣物走回来,看到灰头土脸的夏如水吓了一跳。片刻,她从夏如水身上的泥土看出了什么,“你才干活回来?”
  “嗯。”尽管疲劳,她还是对小纯友好地笑笑。
  小纯看着她久久不语,片刻回屋,出来时手里握着一包方便面,“多出来一包,要吃就拿去!”
  夏如水这才想到自己连晚饭都没有吃,感激地接过,“谢谢。”
  小纯跟没听到似地再次转了身,但一会儿又端了开水过来。夏如水忙把方便面盒子打开,让小纯倒开水。小纯的睫毛长长地铺在眼底,虽然脸上线条依然冷硬,但却能体味她的善良。
  面很快泡好,夏如水小口小口地吃着,嘴上勾起了心满意足的笑容。小纯满面不赞同地看着她,“混成了这个狼狈样子,还高兴得起来?”
  夏如水抬头,晶亮的眼睛看着她,没有半点杂质,“我高兴,是因为到了这个时候还有你对我这么好。小纯,我觉得自己挺幸运的。”
  “切!”小纯不屑地出声,抱上了臂,却对夏如水难免好奇。如果换成别的女孩,生活变得一团乱糟,没有未来也没有希望,早就哭得死去活来了吧。
  “夏如水你天生缺根筋吧。”她不客气地总结。
  夏如水依然浅浅地笑着。如果小纯知道她以前的生活状况,也许就不会这么说了。生活磨难培养出了她乐观的脾气,所以不论面对怎样的人生,都以活着为第一要物。
  只要能活着,怎样都可以。
  “走了!”小纯被她的笑反而弄得心酸,不想在夏如水面前表露出来,她赌气般大步走远。夏如水依然保持着微微的笑容,眼睛澄清如泉水。
  窗外,宫峻肆把她的表情看在眼里,不由得拽紧了拳头,脸色阴翳到了极致。呯!他一脚踹开了门页。
  夏如水被这突来的动静吓得不轻,手里的筷子都打掉了,当看到宫峻肆时,脸上的血色一点点消散。
  宫峻肆并没有急着进来,只用冰冷的眸子扎着她,硬生生让她觉得自己被钉在了板子上,五脏六腑都开始疼痛。
  她收缩了一下,立起,“您……”
  “谁让你躲这儿来的?”他用的是躲,认定了她这是想要逃离自己,逃离罪责。夏如水张了张嘴,“我只是觉得……”
  他已一步上来,掐住了她的颈部。随着手上的劲加大,空气一点点被隔离。她难受地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只用一对绝望的眸子看着他。
  宫峻肆嘴上勾起了嗜血的冷笑,“不管你心里在想什么,这辈子,都得呆在我身边,痛苦一生一世!”这是他的誓言,更是他的决心!
  夏如水只觉得更深重的冷意袭来,几乎能将她冻死!她闭了眼。
  宫峻肆在要掐死她的前一刻松了手,却并没有放开她,反而将她拉向自己。她的脸贴上了他的心口,可以感受到他那颗心脏跳动得有力而霸道。
  他的嘴冰冷地吐着气息,“夏如水,从你做了那个错误的决定开始,就没有资格快乐。所以,不要让我看到你笑的样子!”
  血水,彻底消散,夏如水苍白无力地看向他,看到了他眼底对她刻骨铭心的恨意。
  他将她推开,转了身,“从今天开始,除非我同意,哪里都不能去!现在,马上,滚回卧室去!”
  说完,大踏步离去。
  夏如水被他一推,撞在了桌角,臂部一阵生痛。她吃力地爬起来,看到对面的门页没有关紧,小纯正透过门缝看着她,眼里有着无尽的怜悯和不忍。她努力咧嘴给了小纯一记安慰的笑,忽然想到宫峻肆不让她笑,又迅速收敛,默不作声地朝主屋的方向走。
  又是连呼吸都不敢放肆的一夜。
  夏如水坐在窗前,看着宫峻肆远去的车子,并没有如以往那般松气,反而沉重地拧紧了眉。屋外,小鸟们自在地飞来飞去,落在阳光下,好不快乐。与室内的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没有宫峻肆的命令,她不能步出这房间半步,跟坐牢没有区别。无法想象,日复一日地被关起来,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愁绪,浅浅地染在嘴边,满满的苦痛。
  门被推开,是小纯。她手里拎着扫帚,是来打扫卧室的。看到夏如水,她只是闪了闪眼。
  看到小纯,夏如水黯淡的眸光这才亮起来,迎着她走过去,“可不可以……让我来打扫?”
  小纯不解地看着她。
  她脸上流露出肯求,“求你,好不好?”不找点事做,她一定会疯掉的。
  “随你了。”小纯再看不下去,甩了东西转身出去。
  “谢谢。”夏如水对着她的背影欣喜地道谢。
  有事做,日子就有了意义。她生怕自己做得太快,所以清扫得格外仔细,微小的角落都没有放过。但,事总有做完的时候。几个小时后,屋子里亮堂堂的,再没有需要打扫的地方了。
  夏如水却发现自己做得并不够,于是抬头看向窗户……
  “有人跳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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