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告别然后振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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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吟了半晌,还是答应了他:“好的!”
  他喜出望外:“我就知道,你从来坚强勇敢,根本不会被眼前的困难打倒,他们都说你心理障碍了,我根本不相信,你是我的开心果,怎么可能障碍?”
  听了他的话,我不免有些得意忘形起来:“是啊,我怎么可能心理障碍,被追过债的人,脸皮练得比城墙厚,这世界上,最不可能心理障碍的人,就是厚脸皮!况且,我还不仅被追过一两次,如今这道行,恐怕也是厚脸皮中的战斗机了!”
  “哈哈哈哈,你这一项优点,还真是难得……”他笑着忽然话锋一转,叹了口气,正色道:“不过说实话,见到你之前真是很担心你,看你现在还能堪当厚脸皮中的战斗机之重任,真是很放心,也很安慰。”
  “放心,我会很快振作起来的!”我热切的望着他。
  他表情忽然愁苦,有些为难:“我来这儿,除了不放心,想看看你。另外,还要向你请半个月假!”
  “请假?向我?”我又喜又忧。如今他不在我身边,已然知道要向我告假,便是将我当做了伴侣;又忧他这般郑重其事告假,必然是稍许过份的事情。
  果然,他怯怯道:“安吉拉最近身体很不好,我得送她回美国看病。”
  我气不打一处来:“我身体也很不好,你怎么不送我去看病?”
  恨自己刚才为何不直接在他面前摔一跟头,我死拽着门槛干啥?重新走到门口,看看现下还能不能……。哎,可怜我坐下休息了一会儿,又喝了水,现在站着如山稳,忽然倒下恐怕太假。
  果然,他似乎觉得我胡搅蛮缠:“没有啊,我看你除了情绪有些不稳,其他不都挺好嘛!”
  “不好,我现在什么都不好,而且,情绪不稳定,是非常不稳定……”
  “不会吧,厚脸皮中的战斗机怎么可能情绪不稳定?”他脸上尽是嫌弃。
  我懊恼得想一头撞在这门框上。这世上有句老话叫: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可不说的就是我。
  “明天、后天休息两天,然后好好去上班,我后天带安吉拉走,就半个月,你等我回来,回来我会解决掉你的一切困难,然后我们好好在一起。一辈子……”他近乎恳求。
  “嗯!”。
  晚上,我打了电话给龚磊,说我一切都好,不用休息两天,明天就会回去上班,之后再也不会有所懈怠。之后,悄悄走进李大爹和李大妈的房间,将那把锋利的短刀放到了房间里显眼的小桌上,李大爹看到我上缴了这把短刀,从此会放下悬着的心。
  一转身,看到李大爹床头竖着的砍柴刀,心中一阵紧。想起胡昊然的话来,不管朱老五有没有来报复,我也还是殃及了李家!
  月光下,我流着泪与小灰正式告别。
  我再也没去听大榕树说话,不是不再好奇,而是因此产生了关联联想。若我没那么好奇,非要去搞清楚大榕树为什么说话,那日就不会去哪里,倘若不去哪里,小灰就不会死。大约是我的好奇,害死了小灰。
  这世界上有很多没有由来的爱和恨、欢喜或者恐惧,或许皆是由关联联想所致。
  水草丛生的水边,总让小朋友欢喜异常,捧着网兜仔细翻找藏匿在水草中的鱼儿。而这样的场景,却总叫我看到黎妈妈躺在水中可怜的身躯。
  老梁告我的案子开庭了,幸好之前方舒安排了众城集团的张律师帮我应招。那律师彬彬有礼,专业素养极高,我问他收费的事情,他只客气的说总裁已经安排过了。心中微微有些异样,张律师口中称道的总裁方舒,由于地位的悬殊,似乎于我是个全然陌生的人。
  而我……不得不承认,债务改变了我的处境,也改变了我的内心。不知何时,自卑已深深根植于心。
  之后,张律师将《判决通知书》寄给我,还打了电话向我解释,意思是这世界上再厉害的律师也改变不了黑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本金是没办法的事,他能做的只是把对方诉求的利息,从法律允许的最高限度年化24%,打成了银行同期利率。这些道理我都懂,毕竟是自己的错,其实不管判成什么结果,都能接受的。对昔日的朋友,如今的原告老梁,有的只是深深愧疚。
  说完这些,他交代我要做好后续心理准备,也就是说,老梁很快会申请执行立案,接着消费限制,往后,我便不能乘坐飞机了之类,等等。
  这些都是无可奈何的事情,纵使心中明白,却也无力改变。现实这样残酷,当务之急还是赚钱来的更重要,那个新代理体系是现下唯一的希望,必须尽快启动。
  自从听了蒋佳怡的说道,忽然明白了这些日子老董事长对我不再如往日般亲切的原因。这世上有种比语言更具有表达力的东西,叫做“脸色”。虽然不知道蒋家因为我的事情发生了怎样的争执,但老董事长对我的反感已分明跃然于脸上。
  话分两头,新代理体系虽然是我的奔头,但毕竟对茶厂也有极大的好处。美娜姐教过我的:只要有共同利益,敌人也能成朋友,况且,我们现在并非敌人。相信,很快就能说服他们认同我。
  那就先找龚磊聊聊这个计划。
  龚磊听了我的计划,很是兴奋,说会尽快与蒋董事长沟通,得到首肯后,便召开一次正式的项目讨论会,届时,我作为项目发起人,需要准备好详尽的资料,若能顺利过会,得到各部门支持,在配合上也没什么问题的话,便可以打响第一枪了。
  我与龚磊正说得热火朝天,忽然看到安吉拉立在门边冷冷看着我们。不知道她是何时开始站在这里,也不知她站了多久。
  她走过来,还是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我想跟你单独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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