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带伤的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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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周家武馆的那次,他就已经十分怀疑了,调查了方才知道,心水是因为看到了萧梧忆的画像才心脉大伤,危及头部。
  既然都已经吃了师尊的丹药,为何还能记起?照理来说,那些有关萧梧忆的记忆会像失去身体一般,被生生的抹去,丝毫都不可能想起。
  师尊的丹药,自当毋庸置疑,其功效,从来没有失误过。
  可她虽然并没有记起,却也没有忘记。
  因为没有忘记,所以看见熟悉的身影,会触及敏感又脆弱的心灵,所以感到万分悲伤。
  虽然悲伤,却又不知道为什么悲伤,是她的心结。
  他知道,可他也无能为力。
  极好的药喂着心水服下去,陌然坐在床边,冷冷的眼神,目不转睛。
  冬日里的大雪纷飞,四周寂静一片。一位坐在轮椅上的少女,正在看一本不知名的书籍,似乎极为认真。
  急喘着气的少年小跑着进了屋子:“今日西琼进贡的两匹狐裘。听闻冬日里穿着可比四月天,遂不觉冷,也不至于热过了,极舒服的。”
  心水站在小屋旁梅花树的顶端往里面看,屋里的姑娘表情是错愕的。似乎含着恨,又似乎带着情。
  场景铺天换地,折了好几通,最终落在扶着铁拄杖靠窗的女子身上。
  女子打开鼓鼓囊囊的包裹,里面正是那件白色的狐裘。
  三月里,艳阳高照,花朵竟相争艳。
  心水好笑的看着那个站起来的女子,三月天,竟然带着狐裘,莫不是脑子烧坏了吧。
  场景骤变,切到那长长的剑贯穿的女子的胸膛,鲜血淋淋。对面走过来一个人,好不怜惜的将那长剑抽了出来。
  血流如注,心水胆战心惊的看着,那人转过脸来,看着她,笑的一脸诡异。
  心水惊醒,猛地吐了口血。
  陌然拿着帕子,手颤抖的厉害。
  天还没亮,心水将头放回到枕头上,两眼直直的盯着天花板。
  不可能,那样温润如玉的人,怎么会杀人?她一定是看错了......陌然想要安慰,却又不知道安慰的话怎么说才好,只能僵僵的开口:“可是觉得好些了?”
  “给我倒杯水吧。”心水舔舔干燥的唇,寂静的脸色强撑着笑了笑。
  几口水喝下去,扑通扑通的心跳倒是止住了些,心水感叹:“情爱到底是个伤情的东西,被情爱锁住的女子,傻眼还不够,连心都傻了,倒叫负心人要了性命。”
  令她唏嘘,也让她伤情,明明是别人的故事,自己的眼睛却止不住的流泪,真是好没个理由。
  陌然擦去心水眼中流出的两行清泪:“可是又做什么不好的梦了?”
  心水蹙蹙眉:“在嵩阳呆的也不算短了,生死确实看的淡了。可又不知怎的,梦中明明是别人的故事,到叫我好生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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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然不动声色:“到底是梦见了什么?”
  心水吸吸鼻子,揉揉眼角:“我都已经伤心过了,平白没理由再让你难过。不过是个痴情的女子和一个负心的公子,不过是一场相恋和一味带伤的诀别。”
  “近些日子,你着实太累了,恐怕伤着脑子了。”
  累倒是没有,心神紧张些怕是真的。不过师尊的弟子,哪个又能清闲呢?伤着脑子这件事,着实不是什么好事。
  忍不住又埋怨起陌然来,若不是他不知道去了哪里,她怎么会遇上这一连串的风波。
  “好好在茶馆里听戏,你又跑到哪里去了?”
  陌然变戏法似得从怀中拉出一只会动的木偶来,拉着线,木偶摇头晃脑,伸胳膊动嘴巴,眼睛扑闪扑闪,笨笨的模样傻乎乎的倒也着实可爱。
  “到底是木娃娃比我还重要,你倒被一个木娃娃拐跑了。”说出来才觉得酸溜溜的,心水不小心红了脸。
  陌然皎好的摆弄唇角:“你素来喜欢稀奇的玩意,拿在手上就看不见我了。每每我就想着,有什么稀罕的玩意,非得是我拿着你才能看的,看玩意三分看我七分,没想到还真有这样的。”
  心水也笑笑:“模样倒是精致,你让它哭给我看看。”
  陌然尬了尬,知道心水有意为难,手上摆弄着,还装模作样的哼哼唧唧。
  “哎呦,这熊娃娃的哭声,到连蚊子叫也比不得呢。”心水好笑的不得了。
  嗯?陌然挑挑眉毛,这......“陌然,天色晚了,我们困觉吧。”
  着是如此强大的陌然,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也让她心疼,又想想,此事也不能全怨陌然。陌然不打招呼离开有七分错,她没好端端的在茶馆门口等着也有三分错。
  夺过陌然手中的木偶娃娃,蹭蹭蹭给陌然让出个位置。
  陌然好笑:“你拿走有什么用,你不会操作,我跟着学了许久才学会。”
  心水哼哼哼,不管,不会玩也要先收着。放到盒子里,搂住陌然修长好看的脖颈。
  自从回了嵩阳就没和陌然一起睡了,午夜梦回,总是梦到可怕的身影,翻来覆去也睡不安稳。
  如今抱着陌然的脖颈,瞬间觉得无比安心。
  一夜好眠,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街头巷尾人头攒动,花灯飞舞,舞龙斗狮好不热闹。
  东风夜放花千树,宝马雕车香满路,蛾儿雪柳黄金缕。如此热闹的景象,某人怎能睡得心安理得,也不叫她?
  心水笑笑,捻起一缕头发,在陌然耳边变成吹气:“起来可好,我替你绾发。”
  这厮果然没睡着,身子端正的到快。哪有功夫理他,只牵过那冰冰凉凉的手,到客栈的楼下点菜。
  陌然一脸懵逼,眉头皱的老深,说好的绾发呢?
  心水拍拍陌然的头,从袖子中摸出一个玉质小镜子:“你瞧,丝毫都没有乱,哪里用得着绾?”
  陌然瞧瞧镜子,表示满意,又看着一脸得意的心水,又不甚满意:“说谎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噗哈哈哈,难不成陌然还能回去继续睡不成?
  饭倒是还没吃到嘴里,就听见一桩大新闻,说起来倒是一桩喜事长公主长倾的婚事已定,百姓们乐呵呵的相互嚼着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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