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一句野种毁尽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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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我们之所以能容忍黑夜,是因为黎明还没有到来。
  那么,席语之所以还能容忍越斐言的无情,只是因为她深信虎毒不食儿。
  然而,随着检查报告被狠狠地甩在她的脸上,再从她的脸上飘落到地,一切的容忍和深信都被击得粉碎。席语站在越斐言的面前,眼睛飘向地上的那张检查报告。
  没有哭,没有闹,只是慢慢地弯下腰,将那张报告捡了起来,细心地折好,然后,攥在手里。
  越斐言看着她这个样子,只是不屑地一笑。站在她面前,手捏着她的下巴,轻轻地抬起:
  “怀个野种,你也好意思将检查报告给我?席语,你还真的将席家的不要脸发挥得淋漓尽致。”越斐言的话,一字一句,都如同尖刀,刺进了席语的心。
  然而,她却不觉得痛。
  “野、种。”呢喃着这两个字,席语毫无畏惧的眼神,看向越斐言。
  “怎么,难不成,你还想告诉我,孩子是我的?这就是席家教给你的把戏?随便怀个野种,就想将我绑住?”越斐言捏着席语下巴的力度,不自觉地加重了。
  那狠洌深邃的眼神,恨不得将席语吞入腹。
  下巴的疼痛,让席语不由得轻皱了一下眉头。同时也明白,越斐言对她的恨,早已恨出了新高度。
  看着越斐言,席语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缓缓地伸起手,席语只想将他捏紧自己下巴的手推开,一句野种,已断了她所有的奢望,如此,她又何必再继续自取其辱?
  看到她的手伸起来,越斐言却是先一步,嫌弃而狠狠地将手一甩,连带着席语都差点儿摔倒在地上。
  而席语,只是默默地转身,离开。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越斐言的手因为用力的原因,关节都在咯吱作响,可见他的愤怒。
  离开了越斐言的书房,席语回到自己的房间,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渐渐降临的夜幕。轻抚着小腹:
  孩子,妈妈带你离开,可好?
  转身收拾了属于自己的私人物品,简单的几件行李,如同当初她住进这里一样的简单。
  提起行李箱,席语走出了房间,然,却在楼梯口和正从书房里走出来的越斐言碰上。
  越斐言的眼神落在了她拉着的行李箱上,脸上的神情,再一次凝结成冰。
  “这么急着,去跟你的情人私奔?”立在席语的面前,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眼里几乎能冒火的愤怒,越斐言此时此刻,恨不得将眼前的女人掐死。
  “需要找人检查一下行李吗?”席语不是软柿子,她过往的隐忍,只是因为她还能忍。
  而如今,她已经找不到继续忍下去的理由。
  那么,反击,就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
  “想走?没那么容易!既然当初那么急切地想要当上越家的少奶奶,那么,越家就是你这辈子的坟墓,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越斐言的话,冰冷无情。
  “孩子,打掉!”没错,他越斐言的妻子,就算是他不爱的,也别想便宜了别的男人!
  “我的孩子,你无权干涉。离婚协议,我会快递给你!”席语在听到那句孩子,打掉,之后,脸上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平和。
  拉着行李箱,从越斐言的身侧走过,此时此刻,她只想离开。
  然而,越斐言的手却在此刻伸了过来,将她的手拽住。
  “离婚?作梦!”一边说着,越斐言一边拉着席语往房间去。
  然而,席语是铁了心要离开,又怎么会任由他将自己拉回房间?
  用力想要挣脱越斐言的钳制,奈何,男女在力量上的悬殊,任凭席语用尽了力气,也依旧无法挣脱。不得已,席语只好低下头,照着那钳制着自己的手狠狠地咬了下去。
  “你咬我!”停下了继续前进的脚步,越斐言看着正咬着自己手的席语,终于将手松了开来。
  席语见此,行李箱也不想拿了,直接转身要离开。
  可惜,她才走到楼梯口,越斐言的手又拉扯了过来。
  这一次,席语用力地挣扎着,而这一挣扎的后果,就是她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啊!”
  越斐言看着自己松掉了的手,再看着从楼梯上滚着下去的席语,直接就往下冲着,只是可惜,席语还是先他一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你!”越斐言蹲下身子,扶着她,到嘴边的话,却说不出口。
  感受着腹部的剧烈疼痛,席语的额头瞬间布满了冷汗。
  “越斐言,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席语吃力地想要站起来,奈何,腹部的疼痛让她根本无法动弹。一用力,她直接就痛晕了过去。
  “齐非,叫医生!”越斐言一把将席语抱起,才惊觉,地上白色的地毯上已染了血色。
  他不想留这个孩子,却没想过会是如此这般。
  将人抱回了房间,齐非已经带着越家的医生上来了。
  “她怀孕了,刚才从楼梯摔了下去。”越斐言看着医生进来,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
  “少爷,你们先出去。”医生点头,然后示意着越斐言出去。
  越斐言走出了房间,站在走廊上,立在那栏杆旁,看着那楼梯。
  “少爷。”齐非站在他的身后,等着他的吩咐。
  “查。”越斐言只想知道,席家让席语怀上孩子,到底又要唱哪一出。
  “是,少爷。”齐非下去了。
  越斐言依旧立在那里,直到医生出来。
  “送医院。”医生没有多余的话,只告诉着越斐言现在就将人送去医院。
  越斐言没有多问,进了房间,抱起了席语,就往楼下去。
  司机已经等在那里。
  孩子没有保住,席语已经醒来,躺在病床上,依旧没有哭,没有闹。
  越斐言站在病床前,看着她的样子,第一次,他竟感到了心慌。一种让他的呼吸都感觉到疼痛的心慌。
  “席语。”越斐言第一次,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叫着她的名字。
  然而,席语却没有再看他。
  “离婚……”孩子没有了,最后的一丝牵绊也断了。那么,这段荒唐的婚姻,也的确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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