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八章 不惧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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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钧满脸笑容,跟着乐安王容亮寒喧起来,一时却忽略了旁边的南楚王容炅,以及怀江王容情。
  容炅却耐住了性子,若无其事的打量着后面的百官,以及围观的百姓,好似一点都不在乎。
  却是怀江王容情嘴角溢出一抹冷意,走到容炅身边,刚要说什么时,容炅却是神情一凛,往着人群中扫了一眼。
  一个穿着华紫色直袍,头束着少年冠的男子站在那里。见自己被发现,嘴角弯弯,一点都不害怕,甚至连观察容炅的目光都没有收回。
  容炅拧眉,盯着那人,长相丑陋,虽然做着男儿打扮,但眼尖的容炅却发现此人并没有喉结,应该是女儿身。
  很少有人能在自己这样的目光下,还能若无其事的望着自己。要知道那些个女子们,常常被自己一眼盯过去,不是吓得花容失色,就是害怕得逃走。
  这个女人,不但伪装成男儿模样,还不惧自己,到底是谁?
  容情原本要跟容炅说什么,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也落在那抹玄紫身影上,一时不解,这人普普通通的,有什么好看的?
  直到那一抹玄紫身影渐渐消失在人群中,容炅才拧着眉头收回疑惑的心思,跟着容情,尾随着安乐王容亮一同进城。
  此次进京,他与容情只带了几百骑兵随程保护自身安全,所以并没有引起大都督郑钧的警惕,只是刚才那人还是让容炅心里留下一抹疑惑。
  “主子,这战神王爷怎么看起来,除了长得俊了点,也没有什么不同啊?”紫环一点吃着冰糖葫芦,一边小声地说了一句。
  青芽没好气的瞪了紫环一眼,“你就知道吃,还有这么多问题,战神那也是在战场上才能叫战神,现在没打仗,自然跟普通的王爷没啥区别了。”
  行走在前面的玄紫身影顿了一下,嘴角微微露出一个弧度,“青芽说的不错,战神也得分场合。原本还担心战神只知道打仗,不懂人情事故,今日一看,才晓得他为什么会选择跟他联手。”
  青芽跟紫环没出声,她们自是知道主子说的是谁,但这是主子的事情,又如何是他们能够插嘴的。
  项菲仪出宫也只是想亲眼看看南楚王跟怀江王是否值得合作,如今看到了,就准备打道回宫,却不料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
  “你是谁?明明是女孩儿家,为什么要作男儿打扮?”
  项菲仪一时笑了起来,看着前面墨衣男儿,不过是十五岁的模样,但眼里的杀意却不容小觑,只怕几年后,晋天王朝又得出位战神人物了。
  “明明贵为王爷,却做着跟市井痞子一般才有的行为,又是为何?”项菲仪嘴角一勾,一脸的坦荡荡。
  “我哥说的果然没错,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你很快就会知道。但是你突然这样消失,再不回去,怕是会引起不少风波。”项菲仪善意的提醒着,但眼底的神情怎么看都透着一抹幸灾乐祸的味道。
  容情冷哼一声,却也知道此事可大可小,留下一句“我总会知道你是谁”后便消失在项菲仪面前。
  “主子,没事吧?”
  青芽担心地看着项菲仪,担心主子出宫的行踪是否泄露出去。
  “无事,回宫。”项菲仪微微一笑,说不出的淡然。
  没想到出宫一趟收获不少,战神之名果不虚名,怀江王年纪轻轻却也有胆有识,这兄弟二人若是拉拢过来,真心归顺,绝对是一大助力。
  回宫后,项菲仪就收到晚上大摆宫宴,为三王进京洗尘的消息
  此等宫宴之事,原本是属于皇后职责所属,由皇后来命人准备事宜。谁料太后却横中来了一截,说她来准备。
  “太后年事已高,此等宫事交给本宫就行了。”项菲仪不卑不亢,说道。
  “此事皇后早应该准备,却拖到现在。如果不是哀家,还不知道乱成什么样。现在哀家已经准备妥当,只是告之皇后一声罢了。”郑燕冷睨了一眼项菲仪,拂袖离开。
  项菲仪冷笑,看来有些人还真的将自己当成后宫之主,现在做什么事情竟然都无需她应不应承了!
  “皇后娘娘……”紫环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主子,有些不安。
  “她想行后宫之权就让她行去,真以为这晚上的藩王之宴是那么容易办成的吗?”有些人蠢死,也不会知道是怎么死的!
  紫环跟青芽对视一眼,满眼的疑惑,主子这是什么意思?
  一直到了晚上,她们才算明白了。
  藩王之宴,关系错综复杂,排位本就不易,更何况这藩王之间的关系也是极难掌控的一点,稍有差池,就会引起藩王间的混乱。
  这不,乐安王容亮跟安平王容越就不和。主要是容亮对容越的父亲,之前的安平王本就有些矛盾,延到下一代,见到容越小小年纪,竟然跟自己平起平坐,更是不悦。
  却不知,此番安排也是大都督郑钧有意为之。
  毕竟这安平王容越已经是自己的人,又顺利的办妥了自己交给他的卫冠之事,顺利的掌握住了禁军之权,自然,就将自己人跟自己人放在一块了。
  原本乐安王容亮早些年就跟郑钧勾搭在一块,又娶了郑钧侧室所生的女儿,也算是半个郑氏中人了。
  明德坐在龙椅上,满脸的傻笑,不时调戏着这个妃子,或是跟个妃子喝酒,一副沉迷酒色的模样。
  接待藩王,与百官联络感情的人竟然变成了大都督郑钧。
  “此次三王进京,也是一大盛事,在此,本都督代皇上敬各位一杯!”郑钧笑眯眯地看着下面的藩王,一个个扫下去。
  安乐王乐亮带头干了杯中的酒,“谢大都督。”
  余下的安平王容越等人也跟着喝了起来,给足了郑钧的面子。轮到最下面的南楚王容炅,以及怀江王容情时,略显尴尬。
  因为不知为何,一名侍女不小心倒酒时,竟然将酒水泼到了南楚王身上,还未等容炅出声,就吓得下跪认罪起来。
  “滚!这点事都做不好!”怀江王容情冷冷说了一句,转过身望着南楚王容炅身上的湿渍,又将吓得要离开的侍女叫住,“还不带着我们去换衣服!”
  “是是,请两位王爷跟着奴婢去行宫换衣服。”侍女吓得脸色有些苍白,声音也跟着胆颤。
  “南楚王跟怀江王这怎么了?”郑钧端着酒杯,看似一脸笑意的走了下来,但眼底的冷意不要太明显。
  容情刚要说什么,被容炅拦下,出列,迎上郑钧,道:“侍女不懂事打翻酒杯,容本王下去换身衣服再过来。”
  郑钧这才留意到南楚王身上的湿渍,冷意微缓了一些,眼角留意到一边胆战心惊的侍女,冷声道:“来人!将这个不长眼的侍女拖下去乱棍打死。”
  此言一出,下面上前两名侍卫便走向吓得求饶不止的侍女,“请大都督大人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就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还不拖下去!”
  随着郑钧一声令下,两名侍卫不管侍女哭得如何凄惨,直接拖下去了。
  这一招杀鸡儆猴,让怀江女容情只想发笑,都说郑钧当上大都督后,越来猖狂,果然如此,当着他们兄弟俩的面竟然还敢用这一招,真是太岁头上动土,也不要怪他们来日下手狠!
  “大都督,容本王及怀江王一同下去换身衣服。”
  大都督郑钧未出声,审视的目光扫过南楚王容炅,以及怀江王容情。除了容情的表情有些不服外,容炅像是怕了一样,目光收敛许多,也露出了臣服的意思。
  郑钧很是满意,这才松口,道:“去吧,本都督还等着两位王爷过来敬酒。”
  容情差点没脱口而出一句,你配吗?
  就被容炅暗处狠狠瞪了一眼,才低着脑袋,没作声,听着哥哥容炅软声细语的应道:“好好,本王去去就来。”
  两人离席后,前往行宫的路上,经过御花园时,容情见四处无人,才忿忿不然的说道:“哥,你干嘛要对着那人低三下四的,我们何曾对哪个人这样卑微过!”
  “这里是京都,不是我们边境!”容炅不悦的目光看着容情,刚才如果不是自己拦着,这个弟弟非得惹事不成。
  容情哼哼两声,倒也知道容炅话里的警告。
  两人正往行宫走去,却不料一身凤服华贵的女子领着一行宫人往他们这边走来,想避开时,已经晚了。
  在后宫能着正黄色的凤服者,除了皇后,别无她人。
  按品阶,两人都得行礼。
  “臣南楚王,怀江王,给皇后娘娘请安。”容炅,容情避在路的一边,单脆跪地,行礼道。
  “青芽,让他们去那边等着。”
  一声清脆悦耳的女声响起,容情觉得似乎在哪听过这声音,突然想到什么,抬起眼眸,看向皇后,与脑海那人果然一致,顿时脱口而入,“是你!!”
  “容情!”容炅没料到容情到了皇宫,性子越发跳脱,刚才在宴席上耐不住性子就算了,这会见到皇后还是这般无礼。
  “呵呵。”项菲仪低声笑了起来,不见任何不悦,“南楚王与怀江王平身,起来说话吧。”
  容炅这才起身,看到了项菲仪的容貌,霎时明白皇弟为什么会惊讶出声,原本今日在城门不惧自己的人正是皇后。
  “都见过,也没有必要自我介绍了吧?”项菲仪笑道。
  南楚王容炅这才开始从新打量项菲仪,那封信寄来后,他还有些不相信皇后项菲仪,毕竟风崇礼是什么人,他还是非常清楚的。风崇礼那种人是哪里有利益就站哪边,从来不是什么忠臣。
  做为他的女儿,竟然会跟没有任何根基的皇上合作,这勇气与胆识非比常人啊。
  而且身为皇后,还伪装出宫只为了看他们一眼?
  这其中的含义让容炅对眼前的女人升起一抹兴趣,还未说什么,就听到容情问道:“你就是皇后吗?果然跟传言一样难看。”
  “说说看,传言还说了些什么?”项菲仪问道,眼眸尽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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