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五章 人生充满了无数的岔路,选择有时候比努力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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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琴。”
  摄像灯光收音都就位了,为了把光打的漂亮鲜活一点,一旁还有个抱着反光板的摄像助手,在大刘的手势下测了几个位置。
  这是个拍广告的架势,电视采访知道上个防风话筒加收音器的就是专业了,大刘还布光呢。
  产品级广告照片,才要人工布光。数字化时代后期拉个阴影,调个色,是中国长项了,都混成亚洲四大邪术了,芙蓉姐姐PS出来都能出水芙蓉浴小葱。
  室外摄像还会专门布个光,大刘算敬业了。
  不过也对,摄影就是用光的艺术。
  捕捉光的刹那瞬间,暗房增色补光,会这两条就算入了摄影的门了,其他就是天赋与经验了。人造光玩的转,抓自然光只会更容易。
  摄像组调试,试收像完毕,大刘就招呼了薛琴一声,示意差不多了:“你那个音有点小,上两格试下,行了就准备走了。”
  薛琴闻声低头把线麦拉出来,声音调大了点,挺直身板用平常的谈话语气说了两句,又前后换了两个坐姿用中等声音试了下。
  一旁收音举起大拇指点头,助手走过来又帮薛琴的麦克风线用衣服遮了遮,场务环场提醒进入正式收音阶段,闲杂人等一律不准咳嗽放屁。
  然后,大刘耳机一戴,大拇指一竖,宣告摄像组一切准备就绪。
  薛琴与荣克专访前,不是白聊的,一是先进入访谈环境,到了正式访谈就是平稳过渡,不会有突然登上舞台的突兀。
  猛地看见台下黑压压一群人头,会嗓子发干,手心发汗。内向的会紧张到脸发木,说话都带颤音。别说收像,收音都没法收,越是精密设备,越能放大采访对象的每一根毛孔。
  二是文字稿与摄像素材补充,后期制作肯定要删除,截取一段段画面的。花絮类素材,文字稿都需要多收像,多扯淡为好。
  三是主持人也紧张,也会忘词,加上薛琴是新人。王台是个很关心下属的领导,怕她面对侧面与头顶的几台摄像机,上下乱动的摇杆收音设备,会不自觉的用余光扫镜头扫设备,甚至业余到看镜头,特意多给她一点适应时间。
  央视摄制组很配合,薛琴若能一炮打响,就是栏目一姐了,大伙都挺照顾。薛琴一旦不自觉的余光过来了,紧张起来了,耳机中都有提醒。
  薛琴对王台与摄制组的同事,做了个感谢的手势,而后又提了提名记的范儿,笑吟吟的冲对面的荣克问:“那咱,正式开始?”
  “这段恋情么?”
  荣克想了想,似乎才了决心,“行,那咱俩就先谈着。”
  薛琴闻声一泄气,刚端起来的端庄姿态,又在风中凌乱了……
  ……
  海上花园以西,人工岛近海。
  一艘白色的中型钓船,矩形船尾斜插着一溜的鱼竿,数一数足有十二根。
  后甲板挨着船尾壁还放着几个花花绿绿的桶,里面是活鱼。不过不是钓上来的,这是作为鱼饵用的。
  有的是整鱼挂钩,有的是切碎了挂一截,负责切的是俩身材曼妙的比基尼女郎,一个金发白妞,一个黑发小麦色皮肤,还有个金发无脑的比基尼,正在船舱中调饮料。
  美妞儿的饮料不是自己喝的,是为了伺候船尾甲板上躺着的仨大爷。
  开了艘中型钓船出来,一是钓船后甲板船舷低,不像游艇那么高不放梯子都爬不上去,钓鱼还是钓鱼船专业,虽然颠簸了一点。
  二是中型钓船后甲板宽阔一点,可以轻松放下三张沙滩椅,空间还有富余。
  荣克,方豆豆,聂海,仨人全是一副花裤衩子坦胸短衫的造型躺着,头旁边就摆着圆凳水果饮料盘,随喝随拿。
  央视摄制组走了,拍摄完又留岛玩了几天,聂海倒是没走,还把方豆豆又叫过来了。
  仨男人出来散心,聂海跟方豆豆没带家眷,荣克家眷也不在身边,就临时找了仨美妞客串。切个橙子,调个果汁,拉个杆儿的,打下手兼环境调色盘。
  有美妞在眼前晃着,世界会更鲜活一点。
  “你这算不算无故旷工啊?”
  荣克掰了个夏威夷果扔嘴里,边咀嚼边头也不扭的问右手边躺着的方豆豆,“你没事就朝我这儿蹿,不想进步了?”
  “什么无故,我有故,我们头儿准了假的。”
  方豆豆说话间也没扭头,仨人脸上都贴着黄瓜片,还是有机黄瓜片。
  倒不是为了美容,荣克想当包公,雕了个月牙形状的黄瓜片贴脑门上了,想晒出个淡淡的月牙,脑门上一个月亮,这艺术造型总比纹身牛逼吧?
  方豆豆,聂海都是非主流出身,不羁的岁月赋予了俩二逼跟风的习气。一个脑门上顶了三片黄瓜,是个笑脸的造型,吃豆人一样。一个脑门上也是三片黄瓜,就是嘴角上翘变成了下撇,是个生气脸造型。
  这晒出来哪有月牙有杀气?脑门上多个卡通脸?傻笔一样!
  荣克看着跟风的俩傻笔,都懒得提醒他们,皮肤消色哪家强,快去山东找蓝翔!
  方豆豆脑门上就顶着个三片黄瓜笑脸,一点不像体制里的人,满脸的不在乎:“外事部门想把我要过去,我们头巴不得我滚进外交部,祸害亚非拉呢,准假痛快极了,机票都给我报了。”
  “你现在在哪个单位来着?”荣克想想,没想起来。
  “老干部局啊,中组部。”
  方豆豆一撇嘴,“无聊透顶,有时候坐久了起来,我都能听到骨节在响,锈死我了。”
  “这么说,你真想调走?”
  荣克随口问,“他们准备拿你当特务,来对付我的吧?”
  “应该是有这个意思,我不是想干外交,是不想干了,这不家里不同意嘛。”
  方豆豆话里挺郁闷,“家里那意思,不干了可以,立马结婚,生孩子。我能怎么办?只有接着干啊。干归干,点个卯不耽误忙里偷闲。把老婆干出孩子,那就彻底套牢了,能有闲才怪了。一想到婚姻家庭老婆孩子,我脑袋不炸就不错。”
  “诶,荣哥,你这儿取消婚姻法了?”
  一旁躺椅上的聂海也是说话不动声色,姿势保持完美,杆儿上铃响都不带起身的,就怕脑门上的黄瓜片晒歪了。
  听到方豆豆提起婚姻,他倒是振奋了起来,八卦的问,“准备上一夫多妻?”
  “海洋联邦就没制定过婚姻法,哪来的取消?”
  荣克一晒,“什么一夫多妻,都是他妈瞎传。就是没有婚姻法了,爱同居同居,爱分分,爱结婚结婚,想结婚随便找个人就能证婚。一夫多妻,还是一妻多夫,做不做夫妻,随意,我管不着。”
  “嘿。”
  聂海兴奋了起来,“估计豆子他家就是怕他被你带坏了,抱不上孙子,这才急着逼婚。”
  “不结婚照样可以生孩子啊。”
  荣克漫不经心道,“我们现在取消婚姻,是为今后抢孩子做准备呢,得一步步来,让人慢慢习惯。”
  “习惯被你抢孩子么?”方豆豆嘲笑一声。
  “习惯孩子是联邦的。”
  荣克理所当然道,“就是把上帝的孩子,换成联邦的孩子嘛。反正都不是自己的,又有什么区别?终于一天,我要过渡到孩子不知道父母是谁,父母不知道自己孩子是哪个。那个时候,就可以消灭财产继承与权力传承了,平等的土壤就具备了。
  这样的公民群体,才可以根据其个人的独特优势,从小就定向培养。如此,长大后就更容易成为具备独特才能的奢侈级人才,独一无二嘛。
  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的腐败,真正的平等反而会产出真正的精英,是真正的精英教育。
  孩子从小,独特的生理信息就被中央计算机收入了,先天生理,后天成长因素,兴趣与长处,大数据会一直比对分析。
  一岁的时候就知道长大了只有一米五,没必要练什么篮球嘛。一米五的球员真打出来,或许会成为世界级的传奇运动员。可为了这一个传奇的可能,让一群先天一米五的孩子浪费生命?那真正的残忍,就会在镜头看不到的地方发生。
  小时候因材施教,长大了优势资源配比,个人成长与社会发展相得益彰,我认为这会更好,当然就要试试。
  我不是保姆,是菜农,让地力越来越肥,让一颗颗白菜涨势越来越好,才是我的义务。为了亩产提高,优化粮种,铲掉一些只会白白消耗营养,却长不成的白菜,同样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骨骼强度,身体素质,大脑容量,许多先天条件是造物主赋予的,承不承认它都在那里,就在每个人的基因里。
  种族歧视是不好,可对先天的优缺视而不见,非要拉成一样的所谓平等,才是对全人类的犯罪。会耽误无数天才的成长,会让无数人蹉跎一生。
  人生充满了无数的岔路,选择,有时候比努力,更重要。”
  “…反正,我觉得你不是一个残忍的人。”
  方豆豆肯定道,“你是一个冷血动物,有时候眼前浮现出你温暖的笑意,我汗毛都会竖起来。”
  “那不挺好?”
  荣克不以为耻,“夏天省的开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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