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八章 我们唯一能够超越的,只有我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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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川海事学院,东区,林德曼大礼堂。
  这座以仙女座首席试飞员奥托.恩斯特.林德曼命名的大礼堂,紧挨着崔东海图书馆,礼堂前广场就叫徐海亮广场。
  秉承着SP一向的恶趣味,用员工名字命名的建筑,广场与道路,在学院内到处都是,占据了全部建筑物,广场与道路的一半。
  剩余一半,是留给各方大款的,多以捐助者的姓名命名。有大笔捐赠的阔佬,更是会有全新的建筑拔地而起,例如西区的“修正”冰球馆,就不是修正主义,是修正药业的吉林老板修涞贵捐赠的。
  就是那个“胃痛,胃酸,胃胀,请用斯达舒”的修正药业。
  林德曼大礼堂门口是个硕大的地球,地球被一对锐利的鹰爪抓着,上面一只乍翅的座山雕。
  礼堂是开拓广场,阶梯向上的雄伟建筑,阶梯能容百人并行朝上,用料极为浪费,却也显得雍容华贵,中间是模仿的紫禁城升龙阶,只不过不是升龙图案,是一个硕大的浮雕骷髅头下,一个个人形浮雕。
  目前只有阶梯上部有浮雕,人形浮雕共二十七人,其中七人是在试飞各型仙女座期间,遇难的试飞员。另二十人是在“海王”与“海上霸王”定型期间,亡于各类突发事故的技工,司机与工程师。
  “海上霸王”的一个个球形舱内施工,都是高空作业,一个保险绳未系,一个失足,一个气体与管道爆炸,一个高空坠物,伤亡就会不经意间来到身旁。
  这些人的死亡,很大一部分原因是SP赶工期造成的,其次是安全条例与保障不到位,再次是事故当事人操作不规范。
  但这三条都是无法避免的,再如何改进伤亡仍会存在。所以,这些试飞员与员工,仍算恪尽职守,死于任上。
  所以,尽管其中三位技工的家属还在与SP打索赔官司,SP依然视这些烈士为功臣,楷模,一个不少的把他们请上神位。
  全球凡帝国海事学院及其附属院校,大礼堂殿前阶中心图案,一律以这些烈士的浮雕为图案,随死随添,直至把阶梯填满。
  阶梯的下方,一座座屹立着的人像,同样是根据这些烈士本人的体型相貌雕刻而成。
  肖像或胖或矮,或高或瘦,或笑容满面或一脸木讷,穿着牺牲时的飞行员制服与工装,就静静地屹立在石阶两旁。
  大礼堂是罗马式的,汉白玉浮雕立柱,拱形高穹顶正门,券柱式半空门廊相叠,左右是火锅造型的喷泉与修剪的整整齐齐的绿色植物和花圃。
  大礼堂正殿门楣之上,一颗S与P交叉托起的骷髅头,一副俯视苍生的模样,头后是一对展开的白色羽翼。
  诡异是诡异了一点,但学生们普遍评价还是很牛逼,凌厉!
  毕竟是高科技,骷髅头会昂首或俯视,还左右四顾,眼睛晚上会放电不说,翅膀还会动的。
  不光骷髅头会动,大礼堂都是液压升降的黑科技礼堂,可以根据不同的活动,变成不同的构型。
  开会,看电影时,观众席是倾斜朝下,幕布与主席台正对礼堂正面,在最后一侧,学生能足不出校,欣赏IMAX巨幕电影。
  舞会,倾斜的礼堂地面会回复平面,主席台伸缩入地,观众席收缩回墙壁一圈,就变成了开阔的大空间,一个个条桌从地面升起,就又成了大聚餐的构型。
  若是大秀,可以选择中央升降舞台,观众席就变成了三百六十度的环绕,罗马券柱式的构型,一圈观景台式的雅座就会升起,大礼堂就变成了歌剧院。
  帝国财团之牛逼,是贯穿在方方面面的,即便教小孩的学校,也不例外。任何关于大学的评选一概不参加,教学理念与方法,好坏的定义完全不同,跟一群土鳖站在一起,冠军都是输。
  “我们唯一能够超越的,只有我们自己。”
  非但是蒸汽朋克魔法学院,联邦圣学院,连帝国海事大学秉承的骄傲,都是这句话,唯一求的就是四个字:“学以致用”。
  下午四点半,礼堂内一场推介会就开始了,电影地面模式,650个座位,观众席上三三两两的坐着学生,有滋有味的听着舞台上的来人忽悠。
  从正门影壁回廊,从礼堂两面的侧门,时不时有本院学生或防川本地市民走进来。
  来人各找座位,对舞台上的忽悠没兴趣的学生,也不时有人起身走人。
  夏雨安从侧门进来的时候,扫了眼空荡荡的座位席,坐了两成不到,一半以上还明显都是校外人员,或是学生家长。
  有的家长她还认识,大黑脸,穿着武警制服,一看就是旷工来的。
  夏雨安怕被熟人叫住,把耳朵里的随身听耳机一摘,低头小步走进五排,随便找了个座缩了进去。
  “…这就是我们在东南太平洋,秘鲁渔场的作业场面。”
  台上是个乔布斯演讲格局,一块大幕布下,站着个黑瘦的年轻人,手里拎着个老电视天线一样的教鞭,时不时朝身后正在播放画面的幕布晃悠两下。
  夏雨安心想,台上这位显然不是个什么讲卫生的,忽悠挥舞教鞭间隙,下意识就把老天线当痒痒挠使了,不时就是一个搓背的姿势。
  倒是幕布上的景色挺壮观的,漫天低云之下,青蓝色的海面上,一溜橙黄色的浮标气球,算盘珠子一样串在一起,中间是白色的绳子,长度得论里。
  一个大扇贝型的浮标外圈内,是密密麻麻的银色条鱼,活蹦乱跳,由于围网外围太大,猛一看满海面的鱼一样。
  画面明显是以船上摄像机的角度拍的,可很快转为了航拍,一艘黑白双色的流线型大船慢慢小了起来,本来似乎填满海面的鱼,镜头一拉高,才发现不过船舷一侧一个扇形范围而已。
  “主要是秘鲁鳀鱼,这一带是由深层海水上涌形成的补偿流形成渔场。”
  台上挥舞着教鞭的家伙,一副行家的模样,“由于去年这一渔区二季稚鱼比例太高,秘鲁开渔延迟到了七月中,配额又少,仅30万吨。造成我们A33船队在智利耽搁过久,囤获的鲑鱼数量超过预期,由此造成了加州鱼市八月鲑鱼价格超跌三成,导致咱们学院暑期上船的实习生,今年暑期干一月,不如二零那届老生寒假干一周的。”
  顿了顿,昂首向天做了个遗憾的表情,唏嘘道,“以你们蛇哥我从事渔业工作二十余年的经验,本不该如此的,可他妈船队长不听我的,贻误战机。”
  底下观众席一阵嗡嗡声,台上小伙看着年轻,顶多奔三的样子,就从事渔业工作二十余年了?远洋捕鱼都从娃娃抓起?
  “请同学们不要唏嘘。”
  台上的家伙就是花蛇,林水根,见底下一片不信的鼓噪,很有底气的喊了一嗓子,“我是渔业世家出来的,知道不?你们相信我就没错了!自从船队遭遇鲑鱼灾难,那位棒槌船队长就靠边站了,经编队船长联席会议民主表决,A33船队就归蛇哥罩了,真明智啊,眼看船队要被棒槌带沟里了,英明的领导人终于诞生了,历史从此翻开了新的一页。”
  “哈哈哈哈!”
  底下学生跟家长都是大笑,都习惯了仙女飞船,海洋联邦等部门的来人做派,一个比一个能吹牛逼,各个把自家部门吹的天花乱坠,世界第一,招揽实习生全靠忽悠。
  “见笑见笑!”
  花蛇很江湖的冲观众席抱拳行了个圈里,又是一嗓子,“弟弟妹妹们啊,你们来我们船队就对了,目前我A33编队正在一路高歌猛进啊,来实习俩月,保你挣台小汽车。”
  “八月,日本北部渔场开渔,船队抵达北海道渔场。”
  花蛇见底下来了精神,同样精神抖擞在笔记本上一点,调出了新的视频,兴奋道,“这就是北海道鱼市的拍卖场景,看到了么同学们?钏路和商,函馆朝市,札幌二条,一半挂的都是A33的标牌啊,北海道的鱼都被我们包了。”
  大幕上,一个仓库模样的室内建筑中,一群人围在一起,背景是摞的一层层的白箱子。
  一群人全是男人,胶鞋滑雪衫,不少人戴着鸭舌帽,胸前带着各式的牌子,工作人员,直邀机构大客户,个人竞拍者,还有挂黄牌的学者,也就是参观者。
  还原的现场音一片嘈杂,时不时夹杂几声电喇叭的噪声。
  三个穿灰色制服,戴鸭舌帽的鱼市拍卖工作人员,并排站在一摞高箱子上,一人充当司仪,指着身旁开箱的渔获样品,哇啦哇啦一阵日语的喊叫。
  围站在一圈的各式鸭舌帽男人,就时不时有人举手,喊价。
  竞价者喊,司仪左手旁的大嗓门工作人员就跟着大声吆喝。
  直到竞价者出价到没人再喊了,司仪右手旁的小眼镜就举起电喇叭,哇啦哇啦又是一阵报幕,宣布竞价得胜者。
  竞价论箱,箱内一堆鱼身上就放着一张手写的纸片,标明捕捞地,捕捞时间,数字就是公斤数,电喇叭报幕完毕,工作人员就会把竞拍者的号码用手写到卡片上。
  雄鳕鱼,秋刀,鲑鱼籽,大小鲱鱼,八爪鱼,开背鱼,北海道毛蟹,大花蟹,北极虾,一箱一箱拍的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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