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过去的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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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见如故,再见陌路。
  何翰宇的心剧烈的抽搐着,他不知该如何描述此刻自己的心情,真是糟糕透顶,胸闷心塞。
  “很抱歉,我不喜欢你在我爱的女人旁边,她是我的,别人碰一下我都会觉得是在跟我抢,希望你能离开她!她,此生,只能是我的!”
  何翰宇咬牙切齿地一个字一个字,铿锵有力地落地有声。
  顾忘川搅动咖啡的手,停了下来,温润如玉的他,愤怒了,咖啡匙子哐当一声,碰击着咖啡杯子,咖啡如跳跃的鱼儿蹦跶出了杯子,落在了咖啡桌子上。
  温润如玉的顾忘川,情绪上鲜少出现大起大落,大开大合,偏偏这次,为了一个女人,他动容了。
  “你真是自私,何翰宇,何大总裁!不,你是太过自信了,你能保证她还想原来一样舍去性命去爱你吗?”顾忘川背靠着休闲座椅,愤怒的神情充斥着整张脸。
  “于我而言,她的存在早已超过了爱情和生死,她是我的命,我要定了她!”何翰宇镇定自若,语带铿锵,咄咄逼人,霸气十足。
  “她死里逃生,是谁之过?她孤苦无依,一个人背井离乡,沦落英国街头时,你又在做些甚么?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是一种幸福,可是子非鱼焉知她之痛?一个人痛到要把你忘记,试问何总裁,你与她而言只能是痛的深渊,伤的源泉,你还有什么资格说,她是你的命,她是你的,别人不能抢?试问你给她带来了什么,在她费尽心思把你遗忘掉,你又如何忍心让她再次记忆你?”
  顾忘川一股脑地倾泻了心中的愤怒和对何翰宇犀利的指责。
  瞬间安静了,两个大男人之间弥漫的硝烟被窒息的沉默代替了。
  三年前凌韵儿胸腹受伤后,几经抢救,化险为夷,度过危险期,此时的何翰宇处于昏迷中,何庆方和齐安知夫妇把小儿子齐翰林的死归因与凌韵儿,他们恨不得千刀万剐凌韵儿,方能解心头只恨。
  韩长秀,顾卫擎和安东阳三人商量后,在顾卫擎的一再坚持下,他们三人把凌韵儿送往了英国,介绍顾卫擎的英国朋友大卫照顾。
  大卫夫妇是一对脾气古怪的人,有深度的洁癖,凌韵儿在大卫的家里做帮佣,大卫夫妇的洁癖让凌韵儿吃了不少苦头。
  每天她5点不到的时间就开始起床擦地,用足足两个小时的时间把地板擦到光洁如新的地步,可是大卫夫妇非但没有一丁点的满意,反而还不停地指责凌韵儿偷懒,每当夜晚来临时她孤寂的心无处安放,唯有偷偷抹泪,苦水肚里流。
  她像牛马一样在大卫家做帮工,同为佣人的爱丽丝女士很心疼她,时常替她做一些分内的活计,洗洗菜做做饭,她都是从头学起,对于一个在东方大中国长大的女孩子而言,学做西餐都是全新的体验。
  受了大卫夫妇无数次的责难,批评和指斥后,聪颖忍让的凌韵儿默默无语,终于脱颖而出,她做的西餐牛排、披萨、汉堡、烧烤、汤汁、沙拉拼盘、鹅肝酱等等。
  大卫夫妇要举办一个家庭宴会,那天凌韵儿的职责是主厨,顾忘川永远都忘不了那天见到凌韵儿的情景。
  顾忘川在英国生活多年,恰巧与大卫的儿子威廉是好朋友,那天的家庭宴会,顾忘川是在被邀请的名单上,只是凌韵儿佣人的身份还没有资格能拿到这份名单。
  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总是太匆匆。
  当年何翰宇的婚礼在C城引起轩然大波,整个C城议论纷纷,顾忘川后知后觉得知凌韵儿受了重伤,被送往医院抢救后,离开。
  凌韵儿去了哪里,他真的不知道了。
  没想到他们的重逢便是在异国他乡。
  那天的家庭宴会,热闹非凡,英国的青年男女狂舞劲爆,派对开的别开生面,化妆舞会,顾忘川带着一个狐狸的面具,游走在舞会上。
  自助餐点丰富异常,自从凌韵儿离开后,他的生活单调重复,就像平静的湖面,缺少了活泼的鱼儿跳跃,夜深人静时,他常常想起她的样子。
  以前的顾忘川最喜欢长久地待在冉石建筑设计公司,抬头眨眼间便能看到她,或沉思,或微笑,或蹙眉,或沐浴阳光,她在一切都是美好的风景。
  如今没有她的冉石公司空空落落的,公司名气越来越大,员工越来多,顾忘川却再也找不到原来的快乐和满心的欢喜。
  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安静的角落里,端着一杯红酒,顾忘川一口一口地抿着,他真希望喝醉,只有醉了,他的心才能停止思念,思念那个秀气的身影,思念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女孩。
  “让一下,让一下!”一个操着流利英语的东方面孔女孩,端着一托盘的各色酒杯,沉沉的,瘦弱的身子有些吃力,人影流动中她左躲右闪,生怕碰撞到客人。
  怕什么来什么,一个调皮的小伙子,带着面具,呼啦闯出来,扮个鬼脸伸伸舌头,端着托盘的女孩子被吓了一跳,手一抖动,杯子盘子咣啷啷地碎裂了一地,酒水洒的到处都是。
  女孩跌坐在地上,手酸了,有细小的血滴顺着小腿滴落下来。
  大卫夫妇疾言厉色地看着凌韵儿,脸上没有一丝同情,却堆满了怒气冲冲,他们指着地上的凌韵儿大声喊道“你怎么做事的,那么不小心!真是讨厌!”
  顾忘川再也坐不住了,他为大卫夫妇的冷酷而怒不可遏,他站起来冲到女孩身边,梳理她额前的头发,关切地问道:“疼吗?”
  “我没事,谢谢你!”女孩抬起头 的瞬间,两人都惊呆了。
  “顾总!”
  “韵儿!”
  两人失声叫起来。
  凌韵儿扑到顾忘川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身子抽搐的很厉害。
  孤身一人在异国他乡,无数的心酸和凄苦,化作了声声的哭泣,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更似浓浓的瀑布,倾泻而下。
  顾忘川至今描绘起当初的一幕来,仍然抑制不住内心的波涛澎湃,一脸的心疼。
  何翰宇的脑海里回荡着凌韵儿凄苦的身影,泪水无声的滑落,那是他深深的自责和忏悔,他对不起最心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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