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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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院里的追逐游戏终于以太宰治被中原中也扔到早上那个坑中作为结束。
  中原中也本想送人送到西,然而看着颜色渐淡的双手,明白自己是要离开了,当即懒得将时间耗费在对方身上,转而看向不远处的织田作之助。
  织田先生,多谢款待,你做的咖喱很好吃。
  你喜欢就好。
  织田作之助虽然答得波澜不惊,但在旁边坐着的葵总感觉对方头上的呆毛都因为中原先生的一句夸赞而变得挺立起来,像是分外有活力的样子。
  没有再来得及多说什么,中原中也的身形很快消失在原地,葵刚收回了传送的手,就见旁边的人走出了屋子,从缘侧边缘跳了下去,径直向那个坑旁走去。
  此时宅邸内又恢复了安静,太宰治在坑里的呻吟和抱怨就变得格外清晰。
  啊那个小矮子的拳头还是这么硬啊感觉全身都散架了
  织田作?在吗拉我一下啊我好累我爬不起来了啊
  下一句呼唤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头顶的太阳就被旁边突然出现的一大块阴影笼罩了,太宰治的头微微侧了下,抬眼看了过去。
  太宰。
  织田作之助将手伸到他面前,太宰治正要握上去,又听到对方突然在此时问道:
  太宰,你会完成委托吗?
  太宰治的动作一顿。
  葵:!!!
  就直接问啊?
  阴影将太宰治的脸整个笼罩进去,织田作之助看到对方在听到他的话后落了下眼帘,复又抬起,笑着看过来。
  当然了。他这么说道,因为这是织田作送给我的委托嘛。
  听到这个回答后,织田作之助的手向前送了一下,直接将太宰治的手握住,而后用了些力道将对方拉起来。
  我知道了。
  葵:
  啊?
  作者有话要说:葵:不是,织田先生,你这么轻易就信了啊!
  织田作:因为这是太宰说的啊。
  葵:
  好的,在这样巧合的时刻,我决定我要将cp定为织田作了。
  也就是说,之后会有感情戏喽~
  另外说一下太宰的状态:原本葵君将他从彼岸拉到了狭间,但距离此岸其实只差临门一脚(因为两个灵体无法融合),所以是处于狭间但偏向于此岸的状态,所以只能看到神明。
  但是随着他在狭间的时间越来越长,负面情绪越多、被同化为妖的概率也就越来越大,他能看到的也就越多,同时,也就意味着他在那些妖的眼睛里也越清晰,所以很容易被追着吃,这是真正处于狭间中的状态。
  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狭间中的人会逐渐失去存在感,就像织田作与神明这样,这种状态并不好,所以他们才会想要让太宰加快速度,从而尽快地让他恢复成人。
  (有部分与原作有出入,是我私设哦
  第100章 厉害
  织田作之助认为, 太宰既然那么说了,就一定会做的,但葵却很担心。
  因为接下来的几天,太宰治的状态根本不像是要制定什么计划, 反而像是被束缚许久终于脱缰了的野马, 可劲儿地四处撒欢。
  他带着织田作之助离开了鬼杀队总部,拿着新领的工资, 在外面开始了吃喝玩乐、观赏大正美好风景的日子。
  与之前任何一次行走在大正街道上时的状态都不一样, 太宰治搭讪女性的频率肉眼可见地减少, 即使在途中遇到非要搭话不可的时候, 也不再拉着对方殉情,表现得倒真像个正常的绅士了。
  然而这并没有让葵放下心来。
  因为这日,太宰治、织田作之助以及趴在织田作之助兜里的葵刚走到京都的一处小巷子旁, 太宰治便突然兴冲冲地拉着织田作之助往里面走去, 笑着说道:快来快来,我找到了, 织田作!
  皮鞋踏过圆润光滑的鹅卵石小路, 清脆的脚步声在巷中传到巷子尽头、再传回来,巷子口挂着的灯笼上写着这座小楼的店名,黑墨水在昏黄的灯光中显得格外有韵味。
  豆水楼。
  身形未至店门, 独特的豆制甜香便顺着巷子悠悠飘在了鼻尖, 织田作之助的袖子被太宰治拉着, 他跟着那人往里面走了两步,便下意识地将所想的说了出来:
  豆腐?
  诶太宰治回头看他,拖长的音节中夹杂着失望的语气,就连原本拉着对方袖子的手都不知不觉间缩了回去,插回了兜里, 没想到织田作连这个都能猜出来,我还想着要给你个惊喜的啊
  抱歉。织田作之助一顿,几乎是下一瞬便改口问道:这是什么味道?我没有闻出来。
  太宰治和他对视,终于在对方过分认真的眼神中败下阵来,单手捂着眼睛止不住地发笑,什么啊,织田作,真不愧是你啊
  织田作之助安静地看着他,甚至歪了下头,红色的呆毛微卷,像是个问号的半身。
  太宰治很快收了笑意,恢复正经神色,装作没有刚才的插曲一样,抬手示意了一下店铺,和他认认真真地介绍道:这可是家豆腐店哦!
  织田作之助点点头:原来如此。
  我在来到大正的时候就分析过了,这里的世界观虽然和我们那里略有不同,但建筑发展仍是有相通之处的!因为我曾经我们那里的这个位置去过这家店铺,听老板说这家店是在大正时代建成的,于是就来试试运气,没想到真的有诶!
  面对织田作之助,太宰治的正经根本没办法维持多久,很快又变成了一副雀跃的模样,他眨了眨眼,盯着对方,语气中充满了暗示的意味:织田作,看着这家店,你想到了什么?
  这家店?织田作之助转眸看着这座木楼的和式建筑风格,仔细地回想了一番太宰治刚才说的话,而后恍然大悟,感叹道,太宰的运气真好啊。
  虽然老板说过建造时间在大正年间,但却并没有说过确切的年份吧,万一两人到这里才发现这家店还没有建造起来,就是白跑一趟了。
  所以不愧是太宰啊,连运气都这么好,才让他们最终能够找到这家店铺。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宰治这次的笑声比刚才要大得多,双手捂脸,带着笑意的声线中又无可避免地带了挫败:果然,想要猜到织田作的心思根本是不可能的啊!
  织田作之助:太宰?
  抱歉抱歉,我好久没有体验过这种猜不到又能让我开心的感觉了。他挤了挤自己险些笑僵的脸,率先向店里走去,跟我来吧,织田作,我要来揭秘啦!
  织田作之助听他这么说了,便也掀开店门口的帘子,跟着对方向里面走去。
  入眼是昏黄色的灯光,一条长长的案桌几乎贯穿整个房间,从尽头到门口,将制餐的人与食客泾渭分明般分成两部分。
  而食客的椅子与过道中间,又被用镂空的木质屏风分开,如同两个世界,这样互不打扰的氛围,令整个店铺十分安静,不像是在吃豆腐,倒像是在静心品茶。
  就在织田作之助左右打量的时候,太宰治那边不知道和店铺老板说了什么,那老板点点头,便带着他一同走向屋子的另一侧。
  太宰治朝他招了招手:快来,织田作!
  织田作之助实际脚下并没有停,和对方的距离也并不远,因此能够看到那位老板在这句话后明显的困惑,甚至停下了脚步,向他的方向打量了一下。
  织田作之助脚下一顿。
  下一刻,老板收回视线,向太宰治欠了下身:不好意思,先生,请问您还在等谁吗?
  有那么一两秒,织田作之助感觉太宰治身上那些原本被刻意收敛的危险与阴沉的气息在一瞬间全部爆发了出来,那些黑如泥潭的东西从他脚下开始扩散,在整个店铺内蔓延。
  他看不到太宰治的表情,却能看到那老板一瞬间变了的神色,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太宰。
  织田作之助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对方的名字,而后对方那种负面的情绪尽敛,转过头来看向他的时候仍是那副笑着的模样。
  他笑着看了织田作之助一眼,又看向老板,语气有些凉:等他啊,怎么了吗?是我给的钱不够多吗,以至于让老板拥有干涉我和谁同行的权利?
  不,并非如此。老板歉意地行礼,真是抱歉,先生,请随我来吧。
  说完,他便转过了身,像是逃跑一样率先往前走去,然而走着走着,老板却仍旧忍不住想
  奇怪,那么大个人,他一开始怎么就没发现呢
  两人跟上了老板的脚步,太宰治本不想说什么,但余光察觉到织田作之助看过来的目光,还是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织田作之助收回视线,看向前方,想了想措辞,慢吞吞道,只是觉得你刚才的话让我想起了很久之前的工作。
  太宰治意外到连方才的不愉快都忘记了:什么?
  就是在处理关联企业官员的老婆情人修罗场的时候,那个老婆对情人就这么说了:是我给你的钱不够多吗?让你还来纠缠我的丈夫?我当时觉得啊,这些人真是有钱啊,处理这些纠纷直接用钱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还要让我的耳朵承受这些。不过若是让我在变得有钱的同时承担这些烦恼,我应该也会选择这么做吧。
  织田作之助可能觉得扯远了,又把话题拉回来,所以刚才听到太宰那么说,突然觉得嗯,太宰你,真是个有钱人啊。
  诶哈哈哈哈,太宰治乐不可支,不对啊织田作,我当年也很有钱啊,为什么你的感慨来得这么迟啊!
  织田作之助:因为当时和太宰见面的时候不多,不怎么能发现这种特点。
  对哦。太宰治打趣道:不过你当时要是稍微露出一点缺钱或是羡慕有钱人的样子,我想我可以直接把那些根本没什么用的存款全部送到你家。
  织田作之助:失策了。
  这话说完,太宰治又开始乐,就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有几次织田作之助都怕他摔在地上,忍不住出手搀了一下。
  抱歉抱歉,太宰治已经记不清自己今晚到底说了多少次这个词了,只是没想到你会和我开玩笑。
  织田作之助觉得,如果是以前的自己的话,大概是不会的。
  他只会想着,在朋友的关系之上还有港黑严格的层级管理,干部和底层员工之间始终应当保持着应有的距离,所以那时候,连太宰帮了他后,他都要仔细记着要还给对方人情。
  然而现在,摆脱了原有的身份束缚,又得知了平行世界的事情,织田作之助已经无法再站在原来的位置,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疏离而又冷淡地对待对方了。
  他想走近,近一点,近到让对方不至于逃避,却又可以切实地感受到他的存在。
  他想让太宰知道,他并不孤独。
  老板在后院的一处木屋前停了下来,将门打开后,对着太宰治说了句这里就是了便径自离开了。
  织田作之助跟着太宰治走了进去,待看到里面摆放着的东西时,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对方之前问的那个问题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要做硬豆腐?
  Bingo!太宰治打了个响指,在屋里回身道,本来因为不确定这里的东西齐不齐全,没想做的,但恰好最近我们都有空,不一起试试的话总觉得在浪费这些时间啊。
  织田作之助环视了一下屋内的样子,这看起来是个极为传统的豆腐作坊,正中央摆了一个石磨,旁边的土灶上几口大锅,不远处的石缸中盛满了金灿灿的黄豆粒,应该都是即将要用到的东西。
  就这么片刻功夫,太宰治已经将外套脱下来了,里面的袖子挽到手臂,然而手臂上又缠满了绷带,葵从织田作之助的兜里跳到石磨上方,正好瞧见这一幕。
  他忍不住问道:太宰先生,您这袖子挽不挽并没有分别吧?
  还是有分别的。太宰治反驳了一句,又看向织田作之助,是不是,织田作?
  织田作之助点头:至少袖子不会脏了。
  葵:我现在有点好奇你们曾经聊天时提到的那位坂口先生了,他真的没和两位绝交吗?
  织田作之助:
  太宰治: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笑闹过后,太宰治终于开始真刀实枪地干活了,他从缸里取出黄豆,倒入石磨里,然而推着石磨转了两圈后,他就如同一条咸鱼一样,整个人挂在了推手上,说什么也动不了了。
  我怀疑葵君将我变成这副模样的时候偷走了我的力量。太宰治瓮声瓮气地道。
  葵忙道:太宰先生不能这样污蔑神啊,您这么弱我也是没想到的。
  太宰治抬头盯着他看:
  葵有些困惑:之前太宰先生的豆腐是怎么做的呢?
  啊,那个
  太宰治话还没说完,就见织田作之助不知什么时候也脱了外套,内里的条纹衬衫同样被他挽到手肘,但与太宰治的细瘦不同,那双手臂上的肌肉线条流畅,即使对方如今并非正统意义上的人,肌肤的颜色看起来也比太宰治要健康得多。
  我来吧。
  听他这么说,太宰治毫无犹豫地将位置让了出来,转而蹲到一旁,一边观察着磨出来的豆浆的稀稠程度,一边回应着葵的话。
  那个啊,是因为当时有免费的劳动力嘛,所以我只用将步骤与方法告诉他们,再盯紧就好了,并不需要我出什么力啦。
  葵心说,现在也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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