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渊源
狂暴的大风中，一座孤悬在人类文明土地之外的古老庙宇傲然挺立。
邪恶的神祗从古老沉眠中复苏起来，为了来自天性的欲望，开始屠杀不小心闯入庙宇的人类。
好在漫长的时光足以让任何大脑变成浆糊，即便是曾经的邪神，到目前为止也只是个不懂思考，只靠本能行事的白痴，只不过，强大的力量足以弥补这一点。
“真希望这是一场噩梦！可惜，现实所给予的伤痛让我明白：这可不是什么噩梦！”门萨警告着自己。
等他折返回去，发现露西已经沉沉睡去，葵虫正在守夜。
看到门萨的身影，这位晋级不久的心灵武士松了一口气，原本紧绷着的脸色轻松了了不少。
门萨拿出解药，小心捏开安德森的嘴巴，把药剂喂了进去。
“不愧是门萨大人啊！”葵虫真心夸奖着。
只有晋级超凡领域后，葵虫才会发现：超凡者与超凡者之间的差距，有些时候比想象中还要广阔。
以前葵虫不懂，是因为距离太远，所以才敢在门萨的眼皮底下施展小聪明，但现在，他却是不敢放肆。
门萨看了看他，并没有说出刚才的经历，道：“按你的经验，这场风暴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葵虫不假思索道：“卢塞牙大风一般会维持一个半月，现在已经过去半个月了，我们……我们估计还有得等！”
门萨道：“在这段期间，有没有哪一天，风力会忽然降低，变得适合人类出行？”
葵虫瞪大眼睛，几乎叫了出来：“大人，你以为这鬼天气会听人类的命令吗？”
门萨苦笑，正想说些什么，耳边忽然传来“哒哒哒”的落蹄声，就像是一只山羊在地板上奔跑着。
只不过，普通山羊可没办法发出如此沉重的声音！
门萨只是支起耳朵，就能想象出来者的形象：躯体庞大如房屋，挥动的四肢粗壮似钢柱，微微低头，就能咬穿地板，吸允地底的清泉。
“你带着安德森和露西先离开……”门萨吩咐一句，反手抽出了“雷鸣”。
葵虫不敢不答应，因为他这时候离开才是正确选择。
敌人还未出现，那股阴郁的死气就流转不息，好似一股股毒溪流淌而下，只是轻轻触碰肌肤，就带来针扎般的恐怖刺痛感。
葵虫知道自己绝不是对手，只得对门萨道一声“小心”，便带着女人和小孩先行离开。
赤裸着下半身的银发女骑士露出真容，但等黑暗退去，才会发现那破烂的布条下面，是一双毛茸茸，略有些曲折的山羊腿。
门萨悚然一惊，因为他从这不详的形象中，得出了一个恐怖真相：“欲魔化的人类？”
银发女骑士嘻嘻一笑，那模样格外渗人，她也不答话，抽出那把用人类手骨打磨出来的利刃，笑容一点点变得恐怖噬血。
门萨见到这副模样，知道这家伙已经被命运术改造了身心。
只需时间催发，灵魂逆转，就会变成彻头彻尾的炼狱恶魔。
“麻烦了！”门萨暗叹一声倒霉，凝神戒备着。
“刷！”银发女骑士撑开血瞳，手中的骨剑忽然活了过来，猛地胀大，一节节白骨延伸出去，让所有地方都染上了惨白色，很快就占据了整片天空。
门萨试着砍了一下，“雷鸣”竟然反弹回来。
剑身震颤不已，而砍中的白骨却分毫不动。
“这硬度……居然超过了瓦雷利钢！”这一下，门萨的眼神都变了。
他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以老骑士的身手，还会输得那么惨。
但考虑到老骑士受伤的部位太过诡异，门萨又有些拿不准对方的实力。
权衡之下，门萨默默运起赤红如太阳的火焰斗气。
只见他两条手臂在瞬间如烧铁一般滚烫，不住喷吐着地狱岩浆的灼热。
火焰是门萨不擅长的领域，但他却从没有失控过，一直表现得游刃有余，这次也是如此。
当火焰之力涌遍门萨全身，他脑袋轰地一声，竟然在瞬间领悟所有战斗技能，双手把持的利刃腥红一片，看上去犹如珍贵至极的红金打造。
轻轻一触，剑上附加的火焰伤害倾泻而出，瞬间在白骨山烧出一个大洞，微微用力，直接把其余部分崩成粉碎。
“这么下去不行！”眼见攻击奏效，但门萨拔腿就跑。
银发女骑士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跟了上去。
她迈动双蹄，一点一点，速度丝毫不比门萨慢。
“就算不在炼狱，也能发挥出全力吗？”门萨边逃边想，忽然向上一拳，庞大的力量直接打穿了天花板，将外界的暴风引了过来。
“呼啦啦！”狂啸的风顺着破洞猛灌下来，就好像道道高悬天际的瀑布垂落，吹到地面上，左右两边各自升起奇异古怪的浮力，撵着身体，将他们死死按在天花板上。
“哼！”门萨将身躯火焰化，就好似一缕孤魂，失去了所有重量后，不仅轻盈，而且更加自由，穿过连绵不绝的劲风，保持着孤傲的颜色缓缓前行。
即便银发女骑士的身体已经完全魔化，拥有无限接近火焰免疫的恐怖体质，但在狂风的碾压下，还是被压得停下脚步，不住发出野兽般的粗鲁喘息声。
门萨绕过一个拐角，狂风在这里大概减弱了过半威力。
他晃一晃身体，将飘曳不定的火焰重新塑造成人类形体，只是脸色发青：“要死！好不容易储存下来的斗气，就被浪费在这种地方，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晋级火焰骑士！”
说完抱怨话，门萨忽然精神一震，因为他又闻到了血的味道。
那种味道极其缥缈，就好像源头在不断移动着。
门萨顿住脚步，循着气味追了过去，经过几个岔路口，就发现地上拖行出来的血痕。
那种颜色非常健康，鲜艳，仿佛是画室里最上等的朱红颜料。
“超凡骑士！”门萨瞬间做出了判断，然后继续追踪下去。
他的脚步很沉稳，而且在过程中尽量避免发出声音，所以在见面时并没有迎来刀剑，只是看到了紧捂着腹腰部，因失血过多而面色惨白的中年骑士。
如果门萨没有记错，他就是一直紧跟着得利森的空间骑士。
属性如此罕见的超凡骑士，总是让人印象深刻。
中年骑士似乎离死不远了，眼神涣散，连门萨的样子也看不清，只是口中胡乱喊着：“我们有高文殿下！高文殿下是不会放过你的！”
门萨道：“你应该害怕的人绝对不是我！听见我的声音了吗？”
“不要过来！”
弥留之际的空间骑士不管不顾地拔剑砍来，剑光散乱如云，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
对付这种敌人，门萨都不需要用到斗气，一记手刀砍了过去，侧过剑锋，在中途变成平平无奇的一掌，精准地印在空间骑士心口，微微一震。
空间骑士直接被弹飞出去，原本门萨还打算从他口中逼问出真相，但没想到这人昏过去后，就再也没醒过来。
“下手太重了？不……这家伙早就离死不远了，若不是心中残存着对家族的忠诚，恐怕在我见到他之前，就已经陷入永眠了！”
门萨收拾好心情，开始摸索尸体，想要从上面找到一些线索。
想要干掉一名超凡骑士，起码得拥有比他强三倍的实力，而据门萨所知，在这古庙中有能力做到这点的，只有邪神，刚才碰面的欲魔以及他自己。
但无论是邪神，还是欲魔，都不可能用普普通通的剑术干掉对手，那么让空间骑士濒临死亡的人是谁？
“剑伤居然在背后……”门萨略微有些惊奇，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就在这时，圣洁的光从一只手上散发出来，人还未到，那浓郁的阴影就投在墙壁上，门萨不敢大意，踩着墙根，躲到天花板的缝隙里。
这座古庙实在太老了，到处都是破烂，很容易找到时光腐蚀出来的裂缝，只是里面总是漂浮着深沉的腐朽味道，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这里腐烂。
“谢天谢地！总算找到他了！”下面传来得利森的声音，即使不用眼睛去看，门萨都能想象出来这家伙此时肯定是一脸庆幸。
“有意思！前途无量的家族继承人，居然暗杀了自己的骑士，而且从那人临死前透露的信息来看，得利森似乎在做无比危险的事情，甚至能惊动圣骑士高文！”门萨静静待着。
可惜，得利森并没有多说什么。
在确定空间骑士死亡后，他就带着仅剩的手下，向着其他方向走去。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门萨翻了下来，正想离开，寻找葵虫一行人，但他忽然停住了脚步，因为从那具尸体，传来阵阵不详的气息。
这种感觉，就和已经异变成欲魔的银发女骑士差不多。
联想到历史的记载，门萨很快就认出了这种手段，命运术第七篇章——死亡。
被施展这个黑巫术后，死者会以亡灵的面目再现。
事实上，大部分的巫术造物都是这么来的。
“刚才只有得利森和他的骑士，难道使用这个术的人是他们？圣光教会真是越来越堕落了，居然让邪恶在自己眼皮底下发生！”
门萨略微摇头，然后一剑扎进尸体的心脏，终结了正在进行的转化仪式。
只是这么一来，他心中还有一个疑问没解开：“最先死亡的黑巫师，到底是谁杀死的？得利森……他不可能，二级牧师太弱了，又或者是他身边的那个骑士？”
想到这里，门萨对葵虫一行人的安危越发担忧。
在这座空旷寂寥的古庙宇，杀戮时时上演，任何人都有可能死亡。
连传说中的命运术两大篇章都已经出现，其他的五大篇章——光魔，狂怒，饥饿，死神，浮屠也有可能一一重新。
好在门萨事前用了一种小技巧，可以追踪葵虫等人的痕迹，当他沿着无形中的轨迹跟了过去，很快就发现了他们。
只不过，现场的情况绝对算不上好。
门萨避之不及的欲魔居然出现在那里，只是这时候的她似乎恢复了一些理智，原本血红色的眼瞳多少有了几丝光彩，整个人撑住剑柄耸立着，看上去很是茫然。
门萨赶到时，她往这边望了一眼，古井不波的眼眸忽然泛起涟漪：“你是之前的年轻骑士？原来你还活着，我就觉得奇怪，凭什么这般废物能活到现在，原来是你……”
门萨警惕地看着她，一点点转到葵虫等人身前，把他们庇护在后方，道：“被命运术操纵的人，没有一个能恢复理智的……你现在是什么情况？”
“再怎么说，我也是即将晋级的圣光系巅峰骑士扈从。”谈及过去的身份，即便如今化身半个欲魔，银发女骑士也高抬着下巴，微微自傲。
她紧接着说道：“我跟普通人不一样，所以能保持最低限度的理智。只要能及时赶到圣光教会，请三级牧师运用“净化术”，就可以恢复原样，我希望你能帮我！”
门萨翻起了白眼：“我凭什么相信你？”
银发女骑士低头，看了看自己两条山羊模样的腿，脸色不由通红，但勉强忍耐着：“我是迪克斯南红衣大主教的侄女，我不希望你知道这个身份后，能全力帮我，但希望你能因此贡献一份力量！”
门萨冷笑：“那你应该知道：我可是曾经的神圣骑士团团长——银光大骑士巴斯塔的学生，老师与执政派牧师之间可是仇深似海，我……”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银发女骑士抢先道：“迪克斯南红衣大主教并不是巴斯塔先生的敌人，而是他的朋友！如果你真是他的弟子，那应该听过“铁血女将军”这个名号吧？”
门萨沉默一会，似乎在计较着什么，忽然说道：“我应该怎么帮你？”
银发女骑士打了个响指，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帮我斩断邪神的左手，就是那只左手在施展法术！只要没了那只左手，我就能撑到王都！”
门萨道：“恐怕……你要失望了！我并不是邪神的对手，而且也不想为你送死！”
银发女骑士哼了一声，道：“不用担心，还有人愿意帮忙！只要集齐我们的力量，不难对付一个刚刚复苏的邪神！”
邪恶的神祗从古老沉眠中复苏起来，为了来自天性的欲望，开始屠杀不小心闯入庙宇的人类。
好在漫长的时光足以让任何大脑变成浆糊，即便是曾经的邪神，到目前为止也只是个不懂思考，只靠本能行事的白痴，只不过，强大的力量足以弥补这一点。
“真希望这是一场噩梦！可惜，现实所给予的伤痛让我明白：这可不是什么噩梦！”门萨警告着自己。
等他折返回去，发现露西已经沉沉睡去，葵虫正在守夜。
看到门萨的身影，这位晋级不久的心灵武士松了一口气，原本紧绷着的脸色轻松了了不少。
门萨拿出解药，小心捏开安德森的嘴巴，把药剂喂了进去。
“不愧是门萨大人啊！”葵虫真心夸奖着。
只有晋级超凡领域后，葵虫才会发现：超凡者与超凡者之间的差距，有些时候比想象中还要广阔。
以前葵虫不懂，是因为距离太远，所以才敢在门萨的眼皮底下施展小聪明，但现在，他却是不敢放肆。
门萨看了看他，并没有说出刚才的经历，道：“按你的经验，这场风暴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葵虫不假思索道：“卢塞牙大风一般会维持一个半月，现在已经过去半个月了，我们……我们估计还有得等！”
门萨道：“在这段期间，有没有哪一天，风力会忽然降低，变得适合人类出行？”
葵虫瞪大眼睛，几乎叫了出来：“大人，你以为这鬼天气会听人类的命令吗？”
门萨苦笑，正想说些什么，耳边忽然传来“哒哒哒”的落蹄声，就像是一只山羊在地板上奔跑着。
只不过，普通山羊可没办法发出如此沉重的声音！
门萨只是支起耳朵，就能想象出来者的形象：躯体庞大如房屋，挥动的四肢粗壮似钢柱，微微低头，就能咬穿地板，吸允地底的清泉。
“你带着安德森和露西先离开……”门萨吩咐一句，反手抽出了“雷鸣”。
葵虫不敢不答应，因为他这时候离开才是正确选择。
敌人还未出现，那股阴郁的死气就流转不息，好似一股股毒溪流淌而下，只是轻轻触碰肌肤，就带来针扎般的恐怖刺痛感。
葵虫知道自己绝不是对手，只得对门萨道一声“小心”，便带着女人和小孩先行离开。
赤裸着下半身的银发女骑士露出真容，但等黑暗退去，才会发现那破烂的布条下面，是一双毛茸茸，略有些曲折的山羊腿。
门萨悚然一惊，因为他从这不详的形象中，得出了一个恐怖真相：“欲魔化的人类？”
银发女骑士嘻嘻一笑，那模样格外渗人，她也不答话，抽出那把用人类手骨打磨出来的利刃，笑容一点点变得恐怖噬血。
门萨见到这副模样，知道这家伙已经被命运术改造了身心。
只需时间催发，灵魂逆转，就会变成彻头彻尾的炼狱恶魔。
“麻烦了！”门萨暗叹一声倒霉，凝神戒备着。
“刷！”银发女骑士撑开血瞳，手中的骨剑忽然活了过来，猛地胀大，一节节白骨延伸出去，让所有地方都染上了惨白色，很快就占据了整片天空。
门萨试着砍了一下，“雷鸣”竟然反弹回来。
剑身震颤不已，而砍中的白骨却分毫不动。
“这硬度……居然超过了瓦雷利钢！”这一下，门萨的眼神都变了。
他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以老骑士的身手，还会输得那么惨。
但考虑到老骑士受伤的部位太过诡异，门萨又有些拿不准对方的实力。
权衡之下，门萨默默运起赤红如太阳的火焰斗气。
只见他两条手臂在瞬间如烧铁一般滚烫，不住喷吐着地狱岩浆的灼热。
火焰是门萨不擅长的领域，但他却从没有失控过，一直表现得游刃有余，这次也是如此。
当火焰之力涌遍门萨全身，他脑袋轰地一声，竟然在瞬间领悟所有战斗技能，双手把持的利刃腥红一片，看上去犹如珍贵至极的红金打造。
轻轻一触，剑上附加的火焰伤害倾泻而出，瞬间在白骨山烧出一个大洞，微微用力，直接把其余部分崩成粉碎。
“这么下去不行！”眼见攻击奏效，但门萨拔腿就跑。
银发女骑士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跟了上去。
她迈动双蹄，一点一点，速度丝毫不比门萨慢。
“就算不在炼狱，也能发挥出全力吗？”门萨边逃边想，忽然向上一拳，庞大的力量直接打穿了天花板，将外界的暴风引了过来。
“呼啦啦！”狂啸的风顺着破洞猛灌下来，就好像道道高悬天际的瀑布垂落，吹到地面上，左右两边各自升起奇异古怪的浮力，撵着身体，将他们死死按在天花板上。
“哼！”门萨将身躯火焰化，就好似一缕孤魂，失去了所有重量后，不仅轻盈，而且更加自由，穿过连绵不绝的劲风，保持着孤傲的颜色缓缓前行。
即便银发女骑士的身体已经完全魔化，拥有无限接近火焰免疫的恐怖体质，但在狂风的碾压下，还是被压得停下脚步，不住发出野兽般的粗鲁喘息声。
门萨绕过一个拐角，狂风在这里大概减弱了过半威力。
他晃一晃身体，将飘曳不定的火焰重新塑造成人类形体，只是脸色发青：“要死！好不容易储存下来的斗气，就被浪费在这种地方，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晋级火焰骑士！”
说完抱怨话，门萨忽然精神一震，因为他又闻到了血的味道。
那种味道极其缥缈，就好像源头在不断移动着。
门萨顿住脚步，循着气味追了过去，经过几个岔路口，就发现地上拖行出来的血痕。
那种颜色非常健康，鲜艳，仿佛是画室里最上等的朱红颜料。
“超凡骑士！”门萨瞬间做出了判断，然后继续追踪下去。
他的脚步很沉稳，而且在过程中尽量避免发出声音，所以在见面时并没有迎来刀剑，只是看到了紧捂着腹腰部，因失血过多而面色惨白的中年骑士。
如果门萨没有记错，他就是一直紧跟着得利森的空间骑士。
属性如此罕见的超凡骑士，总是让人印象深刻。
中年骑士似乎离死不远了，眼神涣散，连门萨的样子也看不清，只是口中胡乱喊着：“我们有高文殿下！高文殿下是不会放过你的！”
门萨道：“你应该害怕的人绝对不是我！听见我的声音了吗？”
“不要过来！”
弥留之际的空间骑士不管不顾地拔剑砍来，剑光散乱如云，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
对付这种敌人，门萨都不需要用到斗气，一记手刀砍了过去，侧过剑锋，在中途变成平平无奇的一掌，精准地印在空间骑士心口，微微一震。
空间骑士直接被弹飞出去，原本门萨还打算从他口中逼问出真相，但没想到这人昏过去后，就再也没醒过来。
“下手太重了？不……这家伙早就离死不远了，若不是心中残存着对家族的忠诚，恐怕在我见到他之前，就已经陷入永眠了！”
门萨收拾好心情，开始摸索尸体，想要从上面找到一些线索。
想要干掉一名超凡骑士，起码得拥有比他强三倍的实力，而据门萨所知，在这古庙中有能力做到这点的，只有邪神，刚才碰面的欲魔以及他自己。
但无论是邪神，还是欲魔，都不可能用普普通通的剑术干掉对手，那么让空间骑士濒临死亡的人是谁？
“剑伤居然在背后……”门萨略微有些惊奇，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就在这时，圣洁的光从一只手上散发出来，人还未到，那浓郁的阴影就投在墙壁上，门萨不敢大意，踩着墙根，躲到天花板的缝隙里。
这座古庙实在太老了，到处都是破烂，很容易找到时光腐蚀出来的裂缝，只是里面总是漂浮着深沉的腐朽味道，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这里腐烂。
“谢天谢地！总算找到他了！”下面传来得利森的声音，即使不用眼睛去看，门萨都能想象出来这家伙此时肯定是一脸庆幸。
“有意思！前途无量的家族继承人，居然暗杀了自己的骑士，而且从那人临死前透露的信息来看，得利森似乎在做无比危险的事情，甚至能惊动圣骑士高文！”门萨静静待着。
可惜，得利森并没有多说什么。
在确定空间骑士死亡后，他就带着仅剩的手下，向着其他方向走去。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门萨翻了下来，正想离开，寻找葵虫一行人，但他忽然停住了脚步，因为从那具尸体，传来阵阵不详的气息。
这种感觉，就和已经异变成欲魔的银发女骑士差不多。
联想到历史的记载，门萨很快就认出了这种手段，命运术第七篇章——死亡。
被施展这个黑巫术后，死者会以亡灵的面目再现。
事实上，大部分的巫术造物都是这么来的。
“刚才只有得利森和他的骑士，难道使用这个术的人是他们？圣光教会真是越来越堕落了，居然让邪恶在自己眼皮底下发生！”
门萨略微摇头，然后一剑扎进尸体的心脏，终结了正在进行的转化仪式。
只是这么一来，他心中还有一个疑问没解开：“最先死亡的黑巫师，到底是谁杀死的？得利森……他不可能，二级牧师太弱了，又或者是他身边的那个骑士？”
想到这里，门萨对葵虫一行人的安危越发担忧。
在这座空旷寂寥的古庙宇，杀戮时时上演，任何人都有可能死亡。
连传说中的命运术两大篇章都已经出现，其他的五大篇章——光魔，狂怒，饥饿，死神，浮屠也有可能一一重新。
好在门萨事前用了一种小技巧，可以追踪葵虫等人的痕迹，当他沿着无形中的轨迹跟了过去，很快就发现了他们。
只不过，现场的情况绝对算不上好。
门萨避之不及的欲魔居然出现在那里，只是这时候的她似乎恢复了一些理智，原本血红色的眼瞳多少有了几丝光彩，整个人撑住剑柄耸立着，看上去很是茫然。
门萨赶到时，她往这边望了一眼，古井不波的眼眸忽然泛起涟漪：“你是之前的年轻骑士？原来你还活着，我就觉得奇怪，凭什么这般废物能活到现在，原来是你……”
门萨警惕地看着她，一点点转到葵虫等人身前，把他们庇护在后方，道：“被命运术操纵的人，没有一个能恢复理智的……你现在是什么情况？”
“再怎么说，我也是即将晋级的圣光系巅峰骑士扈从。”谈及过去的身份，即便如今化身半个欲魔，银发女骑士也高抬着下巴，微微自傲。
她紧接着说道：“我跟普通人不一样，所以能保持最低限度的理智。只要能及时赶到圣光教会，请三级牧师运用“净化术”，就可以恢复原样，我希望你能帮我！”
门萨翻起了白眼：“我凭什么相信你？”
银发女骑士低头，看了看自己两条山羊模样的腿，脸色不由通红，但勉强忍耐着：“我是迪克斯南红衣大主教的侄女，我不希望你知道这个身份后，能全力帮我，但希望你能因此贡献一份力量！”
门萨冷笑：“那你应该知道：我可是曾经的神圣骑士团团长——银光大骑士巴斯塔的学生，老师与执政派牧师之间可是仇深似海，我……”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银发女骑士抢先道：“迪克斯南红衣大主教并不是巴斯塔先生的敌人，而是他的朋友！如果你真是他的弟子，那应该听过“铁血女将军”这个名号吧？”
门萨沉默一会，似乎在计较着什么，忽然说道：“我应该怎么帮你？”
银发女骑士打了个响指，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帮我斩断邪神的左手，就是那只左手在施展法术！只要没了那只左手，我就能撑到王都！”
门萨道：“恐怕……你要失望了！我并不是邪神的对手，而且也不想为你送死！”
银发女骑士哼了一声，道：“不用担心，还有人愿意帮忙！只要集齐我们的力量，不难对付一个刚刚复苏的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