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姐她一心向道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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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珠玉自然也被这股威压笼罩,她竭力抗衡着站起身行了一礼,不卑不亢道:“晚辈徐珠玉,见过齐峰主。”
  齐秋水收回威压,冷声道:“镇北王倒是把你教得不错。”
  徐珠玉气度自若,缓缓说出来意。
  “齐峰主谬赞了,此次冒昧携族妹来访,是有一事想要询问清楚。”
  “晚辈的族妹在西离峡谷中遇摇尾赤蝎躁动,据闻当时贵宗弟子也在,晚辈想知道当时具体情况,不知齐峰主能否允许透露一二。”
  齐秋水冷冷一笑:“听这话的意思,你的族妹遭遇不测,是因为我太和宗弟子所致?”
  徐珠玉轻轻摇头:
  “晚辈不敢,更不愿妄加猜测,因此携族妹来访也只是想知道事情过程如何,倘若是她撒谎抹黑太和宗清誉,晚辈定会请族中长辈以族规处置,绝不包庇。”
  “呵。”
  齐秋水岂会任由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一介小辈,他何须理会。
  况且徐珠玉话里话外都在维护着徐恬恬,齐秋水自然越听越是不耐,别人不知,难不成徐珠玉也不知道,她还有个长姐在太和宗?
  正要冷声让她们滚,齐秋水忽然一顿,神情瞬间春暖花开,看向大门。
  “师尊,徒儿回来了。”
  徐妧眼神清冷,却也在此刻流露暖意,一路上她被同门惊喜围住关心耽搁了些时间,但也从同门口中得知,师尊因为担心,亲临一境天柱查探。
  正是因为师尊与师叔伯们如父似母的关爱,以及同门的在意,才让她对太和宗有了家的感觉。
  徐妧拖着霍衍年跨过门槛,没注意到两者之间的高度差距,让霍衍年的脑袋在门槛上重重磕了一下,只不过他有灵力保护,隔了一层灵力倒也没真碰着。
  却让徐妧听到犹如泣血黄鹂般的婉转呼唤。
  “衍年!”
  第15章 问责    徐妧松开手,让霍衍年整个人……
  徐妧松开手,让霍衍年整个人咚一声躺在地板上,一看徐恬恬这架势,心里顿时了然。
  齐秋水毫不在乎长辈风范,推开直勾勾看着霍衍年的徐恬恬,走到徐妧面前蹙着眉说道:
  “这几日去哪儿了?雷火符用了几张?算了,为师再给你多制些吧,正好这几日于符篆有些突破,将你带着的旧符篆都一起换了。”
  “往后遇事莫要再独自一人应对,我知道你这孩子懂事又顾全同门安危,可也不能让自己只身犯险。”
  面对师父的絮絮叨叨,徐妧微微扬起嘴角:“徒儿明白,以后不会再让师尊您如此担心了。”
  齐秋水抬头叹了口气:“哪有做师父不担心徒弟的。”
  徐恬恬:“……”
  这两人相貌看起来年龄相仿,装什么师徒情深义重呢!当她这个大活人真不存在是吗?
  徐珠玉没有想到徐妧会如此突然的出现,她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轻声喊道:“阿姐?”
  徐妧神色如常,眼中看不出任何异样情绪:“姑娘是?”
  徐恬恬察觉不对,生怕站在她这边的徐珠玉改变立场,连霍衍年也忽略不顾,连忙说道:“我们!是要来向太和宗讨个公道,要个说法!”
  本想再说些什么的徐珠玉也意识到,当年阿姐被带离北楚一事,是镇北王府秘而不宣的禁忌,在这个场合提起多有不妥。
  徐妧眼神清冷:“你还没死这一点,倒是叫我有些意外,不过更让我觉得惊奇的是,你哪来的脸面要公道?”
  一旁的齐秋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们,也不插话,既然徐妧安然归来,剩下的事情就交由她自己去处理,作为师父,他只需要在关键时刻为徐妧撑腰即可。
  反正徐妧行事向来正直,齐秋水一点也不担心她会做错事,就算会,也有他一力承当。
  “我是没死,哪怕被你所害毁了容貌,伤了灵脉,也要活下来,才能让天下人都知道,看清楚太和宗炽火峰的大弟子,你徐妧!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在一开始,徐恬恬得知徐妧下落不明时,还感到无比快意,直到她回来了,气度依旧清疏无暇,还是那副隐约高高在上的模样。
  徐恬恬心有不甘,凭什么徐妧遇到危险能安然无事,不也只是沾了背靠太和宗的光吗,心中想法带得她言语间越发激动。
  徐妧顿了顿,眉尾微微上挑道:
  “你要是能把颠倒是非的能力用在修炼上,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不必多费口舌,倘若你现在自裁谢罪,至少我能让你死得光彩一些。”
  徐恬恬冷笑一声:
  “可笑至极,你也不过是仗着有大宗门和师长依仗,才会如此嚣张无度。放心,我已经将此事告知九司,凭我身上的伤能够验出是你所致,就足以将你定罪,本以为你失踪会逃过一劫,没想到你又自己送上门来。”
  这话说出来,齐秋水站直了眯起眼眸,嘴角挂着的笑容泛冷看向她。
  就连徐珠玉也有些不敢置信地低声说道:“恬恬,你什么时候去的九司?”
  为防人族在天柱自相残杀,各方势力联合组建九司,多为一些德高望重的修士入司任职,以此换取相应修行资源。
  一旦有修士杀人夺宝被告上九司,定责之后将会根据事情严重程度,多以废除修为,服苦役刑罚处置。
  在这件事情上,徐珠玉并不知道徐妧牵扯最深,而她对徐恬恬的话也是半信半疑,才会私下带着徐恬恬前来拜访。
  徐妧抿唇,她倒是真没想到徐恬恬这人能又蠢又坏到这种地步。
  所以天命之子的命定道侣,就这?
  系统那缥缈平平的声音响起:“她,性情活泼,尽管时而犯错,时而骄纵,却总能用不经意间的善良和狡黠笑容,温暖他的心……”
  “打住!”
  徐妧眉心跳了跳,冷声道:“行,既然我有意给你留面子,你却不想要,那便让这件事摊开了说清楚。”
  徐恬恬见她神情淡然无波,冷哼一声:“有九司坐镇,我看你还有什么依仗!”
  转而又对一旁蹙眉的徐珠玉低声说道:“二姐姐你放心,我有把握,绝不会让她这种草菅人命的人逍遥法外。”
  徐珠玉眉头紧皱:“不,恬恬,你太冲动了……”
  北楚与太和宗向来交好,这件事情本可以私下解决,摆在明面上已是下乘,何况徐妧……还是她的阿姐。
  徐妧偏过脸看向齐秋水,平静道:“师尊,既然九司会过问,徒儿便先去将此事解决。”
  “好,为师随你一同前去。”齐秋水自是相信她能够处理好,却也被徐恬恬这种人给惹恼,他皮笑肉不笑地点了点头。
  九司过问向来公开让双方对质,齐秋水倒要看看谁敢在围观时置喙徐妧与太和宗。
  一境天柱甚少会有请出九司的时候,尤其牵扯其中的一方是太和宗,瞬间整个宗门据地都被引起轩然大波。
  九司门前空旷的街道乌泱泱一片,挤满了各方势力的修士。
  七位九司的人站在大门处一字排开,站在中间的修士扫了眼徐妧,沉声道:“据徐恬恬所言,是你不问缘由加害于她,此事自然不能只听一家之言,徐妧,你可否解释清楚?”
  另一人适时解释道:“徐恬恬身上的伤势,我等已经验明,术法痕迹和灵力波动的确出自你手,还请徐姑娘说明真相。”
  徐妧淡声道:“她盗取血脉较为精纯的蝎卵,引来摇尾赤蝎追逐,我顾及同门弟子安危,让她和她的同伴趁早离开,此人非但不愿,还想将我与十位同门一并拉下水。”
  “胡说!我根本就没碰过蝎卵,只是见你们人多,想要与你们一同联手应对赤蝎,谁知你一再想将我们推出去引走赤蝎,见我们不愿,竟还痛下杀手,根本就是打定主意想拿我们的血肉当诱饵罢了!”
  徐恬恬闻言当即大声驳斥,对上徐妧平静的目光时,眼神有些不自然地往旁移了些许,借着帷帽遮掩才没让旁人注意到。
  “请阁下莫要如此激动,她还未说完。”九司修士皱了皱眉。
  第16章 结果    围观的修士乌泱泱成群,这件……
  围观的修士乌泱泱成群,这件事在他们看来倒不是多么人神共愤,但眼下这场面,徐妧昳丽面容间清疏淡然,看不出半点心虚慌乱,让人不由自主对她留有几分信任。
  反观徐恬恬,虽勉强能说她那反应是遭受不公后的激动,可多少有些叫人不喜。
  九司修士在场,两方陈词与证据提交后自会断出是非,这又不是市井,像泼妇地痞般争吵动手就能分出谁对谁错。
  徐妧眼神堂堂正正,看向九司修士,将整件事情经过一一述说,毫不掺杂半点主观想法,只在最后才说道。
  “……徐恬恬因贪念窃取蝎卵,使其同伴陷入危境。而一再以言语挑衅,或付诸行动暗地里将我与同门弟子拖下水,蝎卵破碎势必引发蝎王暴怒,同门弟子修为尚浅,如何应对蝎王及举族出动的摇尾赤蝎?”
  “徐恬恬全程毫无悔悟,视我十名同门弟子的性命如草芥,只想借我等之手拖延赤蝎,从而让她能够安然带着蝎卵离开。”
  “凭她的所作所为,还有这心性,我自然不能留其性命。”
  安静听徐妧说完,围观的修士们顿时一片哗然。
  修行就是一个不断争取的过程,天材地宝要争,修炼吐纳灵气也是在争,各类修行资源还是要争。
  但在这个过程里,起码的道德三观还是要有,否则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造就混乱不堪局面的后果。
  尽管这份道德三观也可能被某些利益打碎,但仅仅是几枚蝎卵,徐恬恬就能如此歹毒地陷害太和宗弟子,甚至连护她安危的同伴也能冷血不顾。
  设身处地想想,是个修士都想一剑杀了她这祸害,他们顿时迷惑,所以徐恬恬到底哪来的脸还敢将徐妧告上九司?
  九司修士神情平静,看向徐恬恬:“你可有异议?”
  徐恬恬捏紧了拳头,尤其是在听到那些嘈杂议论声,还有身旁徐珠玉沉默皱眉的表现,让她心底的不甘越发激昂。
  “当然有!她徐妧不过是仗着人多势众,还有太和宗撑腰,才敢这么颠倒是非,把黑的说成白的!”
  话音落下,徐恬恬一把扯下帷帽,露出狰狞丑陋的右半边脸。
  她拽紧帷帽,杏眼里泪光点点:“说我窃取蝎卵,还屡屡陷害太和宗弟子,那么我得了什么好处!?”
  “是,我没有你徐妧这般强的实力,也没一个大宗门在身后为我撑腰,可我行得正坐得直,今日请出九司,就是要将你道貌岸然的面具扯下来!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难不成我将自己弄成这副惨样,就是为了栽赃陷害不成?!”
  随着几声轻嘶,徐恬恬暗暗松了一口气,带着恨意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徐妧,她就不信,到这个份上徐妧还能再狡辩。
  九司修士稍加思索,看向徐妧说道:“我等已经查过,她确实没有沾染蝎卵气息,配囊中也不见蝎卵,入据地以后也没有脱手蝎卵的机会。”
  徐妧垂眸,她只是想看看天命之子的命定道侣,究竟能够掀起什么样的风浪,可结果实在让人失望。
  凭徐恬恬的表现来看,不过是想以强弱之分引得他人共鸣,大有我都这么惨了,她却安然无恙,难道事情对错还分不出来吗。
  归根结底也就是博取同情那一套。
  这场闹剧也是到了该结束的时候,徐妧对于观察徐恬恬的耐心被耗尽,她正要从佩囊里取出东西,围观的修士群里却走出一个人。
  “恬恬,为什么你所说的,与我亲历的截然不同。”
  人群边,换了身衣物的霍衍年更显气度矜贵,他眼底满是失望,紧抿着唇看向徐恬恬。
  霍衍年看到的不多,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徐恬恬会如此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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