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色小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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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二嫂都抬眼看了过来。
  这下原本就有些红脸的肖乐,忽然起身,“我吃好了,今儿我和王五他们约好要上山,先走了。”
  说完肖乐便快步出了堂屋门。
  “不对劲儿。”
  肖二哥眯起眼。
  “是不是有心事啊?”
  肖二嫂说的比较委婉一点。
  “这哪是有心事啊,”肖父乐呵呵地看向肖母,“这分明是有了心上人嘛。”
  “老二,”肖母眉开眼笑地看向肖二哥,“等他回来,你套套话,甭管是谁家姑娘,先问问是不是有了心上人。”
  “欸,”肖二哥应下,顺手给肖二嫂夹了菜,惹得肖二嫂赶紧在饭桌下踢了他一下。
  肖乐和王五几人上山的小路,就要经过薛四郎家门外那条路,也就是王婶家边上,肖乐抬头看向薛四郎家,院门开着,这么远也听不见什么动静。
  “看什么呢?”
  王五见他站在原地,便让其余人先走,过来问道。
  “没什么,”肖乐扬起笑,一边跟着王五走,一边打听起那男人,“今早我在上游挑水的时候,瞧见了一个人,他脸上有这么长一道伤痕。”
  肖乐在自己眼睛和鼻子边上比划了一下,“这么长。”
  “没见过,”王五皱眉,“多大年纪?”
  “和你差不多吧,”肖乐看着王五,王五长得也高大,只是有些憨头憨脑的,他今年二十六,成亲八年,孩子都有三个了。
  一想到那男人眼里的幽光,肖乐又道,“又好像比你大一些。”
  “脸上带疤,还比我大,”王五摸了摸下巴,“我印象中没这个人,他和你说话了吗?”
  “说了,”肖乐指了指薛四郎家,“问了这。”
  “那可能是薛四郎认识的,”王五顿时没了兴趣,“他认识的那些人,就是断了条胳膊,我也不觉得惊奇了。”
  肖乐一笑,又回头看了眼薛四郎家后,这才一同走进了山脚。
  而此时薛四郎家,薛四娘子正对着男人大哭不已。
  大丫和小丫见她哭,也跟着哭。
  男人垂眸看向那两小姑娘,大丫小丫立马躲在了薛四娘子身后。
  “别怕别怕,”薛四娘子赶忙擦干泪,拉着大丫小丫,让她们叫人,“这是舅舅,你们的亲舅舅啊。”
  “大哥!”薛四娘子想到因病去世的爹,眼框又是一酸,泪珠不断地落下,“你、你怎么才回来啊!”
  莫丞上前,一把将薛四娘子拉了起来,“那次走镖,我们遇见了山匪,为了护住雇主,重伤之下,我将山匪引走,却不想搏斗之际滑落至山谷,好在有一棵松柏在山间,不然我还真成了孤魂野鬼。”
  虽然莫丞说得很平静,可薛四娘子却忍不住发起抖来,她看着莫丞面上那道疤,“你那时候受了重伤,掉入山谷,无疑是死路一条!所以山匪才没追下山谷。”
  “没错,”莫丞的目光在两个孩子身上一扫而过,“山匪众多,我出事前,镖局去的人已经死了三人,我想你们之所以收到我的死讯,也是镖局后面传来的消息吧。”
  “是,”薛四娘子点头,“可他们只传书说你....却并没说明缘由。”
  就在这时,屋里传来重物跌落的声音,薛四娘子连忙起身,跑进房间,便见薛四郎东倒西歪地在床下。
  他睁着眼,恶狠狠地看着门口的薛四娘。
  “你给我做了什么?!”
  听见他的声音,大丫小丫直接跑进了灶房。
  莫丞见此来到房门处,越过薛四娘子,迈着微沉的步伐来到薛四郎的面前。
  他冷冷地俯视着薛四郎,如看一死物。
  “你是谁?奸夫!奸夫!”
  薛四郎猛地大叫。
  “住嘴!住嘴!”
  薛四娘子左右看了看,找到那罐酒,直接抱起准备灌他,可没想到莫丞一脚踢在薛四郎的后脑处!
  “你也配得上我妹妹。”
  听着莫丞这话,薛四娘子手里的酒罐直接落在地上,她死死地捂住嘴,哽咽不已。
  山中。
  王五等人把捆好的柴火堆在一处后,便两人一组围成一个大圈往更深的地方走去。
  肖乐跟着王五。
  “就在这附近,”王五吸了口气,“有粪味。”
  “山猪可不好打。”
  肖乐道。
  “是不好打,可咱们今儿人多,”王五笑道,“我就不信拿不住它!”
  他已经围剿这山猪好几次了,前几次没下定决心,来的人都不多,今儿他是宁愿少分点肉,也要把山猪给弄到手!
  眼瞅着地里的庄稼就可以收了,山猪最爱在这个时候下山糟蹋粮食,要是能提前下手,能少一条是一条。
  天黑了,肖乐还没回家,肖家人不放心,所以肖二哥往后山这边走。
  路上,碰见了一个陌生男人。
  肖二哥侧目,那人目不斜视从他面前走过。
  等人远去后,肖二哥皱起眉头,看向亮着光的薛王两家。
  刚才那人身上带着肃杀之气,一看就是经历过血战的,肖二哥想到薛四郎和肖乐之间的梁子,当下眉头便皱得紧紧的。
  要是这人冲着老三来,那可不好办。
  肖二哥赶紧往后山走,刚到山脚下,便见山坡上有火光,他扬声喊道,“王五!老三!”
  “在呢!哥!我们打了野猪!”
  虽然是小野猪。
  肖乐的声音充满了快乐。
  肖二哥也松了口气。
  人没事就好。
  他在山脚下等着,见到肖乐时,忍不住扑哧一笑,指着肖乐的小花脸问道,“你怎么这么狼狈?”
  “我算好的了,”肖乐指了指王五,“瞧瞧他,裤子都快没了。”
  王五一脸尴尬地提着裤子,“我咋知道这山猪还咬裤子呢。”
  小山猪是送到王五家里宰杀的,因为肉不多,索性就在王五家吃了一顿,其实味道真不好,腥臊得很。
  肖乐吃了些素菜,肖二哥吃了几片也不再吃了。
  他是吃了饭过来的。
  回家的路上,肖二哥说起在薛家下小路遇见的男人,“不是普通人。”
  “是不是个子很高?”
  肖乐双眼一亮,伸手比划了一下。
  肖二哥点头,“你认识啊?”
  “早上见过,”肖乐勾起唇,“就是不知道叫什么,家住何处。”
  听出肖乐语气中的不对劲儿,肖二哥提醒着,“他很可能是薛四郎的朋友。”
  “二哥,不是我贬低薛四郎,”肖乐踢了踢脚下的石子儿,听着石子儿落在草丛间的声音后弯了弯眉眼,“就他那德性,还真不能交到这么厉害的朋友。”
  “可我瞧见他就是从薛家那边下来的。”
  “放心二哥,我心里有数,真要是冲着我来的,”肖乐的手指轻碰了一下唇,“我也会拿下他。”
  那人,太对自己胃口了。
  “爹流血了。”
  大丫指了指床上的薛四郎。
  “没事儿,”薛四娘子刚把小女儿哄睡着,这会儿抱着大丫亲了亲,“舅舅帮我们母女三人出了口恶气,以后啊,他再也不敢打我们了。”
  “真的吗?”
  大丫露出笑颜。
  “真的。”
  薛四娘子又亲了亲她,等大丫也睡着后,薛四娘子从身上拿出那张一百两的银票。
  除了这个,她身上还有十几两的碎银,全是莫丞给的。
  当年,镖局给了五十两银子,可被小人贪了,莫家只得到莫丞的死讯,却没得到那应得的银子。
  如今莫丞回来,先去收拾了后娘一家,再过来看她,本想带着她们去镇上安居。
  可薛四娘子得知薛四郎这辈子都只能瘫在床上后,忽然不想离开了。
  “让他活着,才是对他最大的折磨。”
  薛四娘子把银票和银子收好后,这才和女儿们一起睡觉。
  这是她这些年来,睡得最安稳的一个觉。
  肖母生辰的前一天,村里传了两件事。
  第一,薛四郎醉酒把脑袋摔了,现在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可薛家老宅那边没一个人过来瞧,薛四娘子眼睛都哭肿了。
  想想也是,这和守活寡有什么区别?
  第二件,则是有外来户搬进来他们村。
  那人姓莫,叫莫丞,是薛四娘子的亲大哥,他来村里也不住妹妹那,而是买了村里一青砖大瓦房,这瓦房的主人搬到县城去了,屋子空了两年多,总算有了主人。
  “有银子买瓦房,怎么不拿银子救他妹夫啊?”
  肖乐听见有人说这么问。
  “老薛家的人都不管,这失踪许久才回来的大舅子会管?而且这些年薛四郎是怎么待他娘子的,救他?没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这婶子说得倒是公正。
  “再说了,镇上的大夫都来看了,治不好,这花再多的银子也白搭,这还有两个孩子要养活呢,总得顾着孩子吧?”
  几人越说越起劲儿。
  肖乐扛着锄头从旁路过,顺带向几位婶子打了招呼。
  等他回到家中时,肖二嫂正在堂屋里做衣服,肖二哥拿了几匹布回来,肖乐设计了图样,肖二嫂正在做第一套准备卖出去的成衣。
  三人这番折腾,肖父肖母自然是知道一点点的,他们也没过多的管,毕竟是赚银子的好事儿。
  再说这些日子地里也忙得过来,所以即便肖二嫂白天做衣服,肖母也没说过一句。
  “三叔,你看看这,”见他回来,肖二嫂连忙起身,指着领口的位置,“这花纹是不是卡脖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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