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1)
他挥了挥手，又追问了齐宁舟一些关于鬼婴的事情。
这也是所有人感到疑惑的源头。这些厉鬼倾巢出动，竟然就是为了抢走另一个厉鬼？也没听说过鬼际关系里还能沾亲带故的。
......
另一边，迎来了第五位员工的宗祈则是围观了两天荒木妈妈带二胎的过程。
首先，鬼婴一看就是个不听话的逆子。
面对薛又晴它挺乖的，人指哪它就往哪走，面对别的鬼就不见得了，看着小小一团，实际上也是个叛逆的。
好在宗祈留了一手，齐宁舟放在婴俑上的符咒他没有完全揭下来，这就导致鬼婴实力大减，在荒木面前只能憋屈扮演乖宝宝。
最开始的时候鬼婴十分抗拒，特别是荒木买来一大堆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婴儿帽婴儿服后，宗祈欣慰地看到鬼婴的脸色充满惊恐。
终于有人能体会到他的感觉了。在此之前，宗祈每天早上起床，都要在衣柜面前犹豫很久。
以前宗祈常年都是夏天衬衫配短裤，冬天棉衣秋裤，恨不得把自己裹成球。至于好看那是从来不考虑，只考虑买的时候便宜不便宜。
自从荒木发觉了自己的新爱好后，他空空如也没几件衣服的衣柜就被塞爆了。每天早上宗祈要是穿了自己的旧衣服没穿新衣服，出去吃饭的时候还会迎接充满母爱的哀怨眼神。
果然，当初逆转时间回去救下鬼婴就是个十分明智的决定。
宗祈越想越觉得自己思虑甚远。
小红这几天兴致都不太高，就算宗祈做了海鲜大餐，还特意多做了不少好吃的给她，也仅仅只是让她从颓废状态脱离出来，继续沉迷于电子游戏。
周末的时候，他带全体员工去了趟游乐场，大家都玩得很开心，特别是胆小鬼。当然了，它敢玩的项目也就仅限于摩天轮，十分符合自己胆小鬼的鬼设。
回来后，小红忽然振作起来，还神秘兮兮地拉着宗祈，说她招揽到了第六个员工。
不过说是第六个员工也不对，应该算是临时员工。
打开门，穿着环卫工服的阿婆和阿公正并肩站在门口。
宗祈睁大了眼睛：这是......
他注意到阿公的身体也变成了半透明的，灯光从他们两个人的头上映下，看不到任何影子。
娃子，我们终于找到你了。
原来那天宗祈和齐宁舟帮阿公阿婆重逢后，他们两个就回去继续生活了一个多月。
这期间他们就像回到车祸没发生前一样，每天阿婆早上去马路边边工作，阿公早上送她去了后就回到潲水街的破板房里睡觉，等到晚上起床后蒸上一笼白面馒头，再慢悠悠摸着墙走到马路边去接她。
就这么过了许久，有一天，阿婆忽然感慨。
老头子，我现在肚子不会饿了，每天还有馒头吃，真好啊。
以前他们吃不饱饭，偶尔守着餐厅里倒掉的剩饭菜。但更多时候吃食没那么好，馒头则更难吃到。
阿公笑了。
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躺在床上的老人已经与世长辞，而他也变成了地缚灵。
阿婆阿公生前都没有害过人，变成鬼也不过是最简单的地缚灵，只要放下了执念就可以去转世投胎。不像害过人的厉鬼，厉鬼就算被超度，那也是魂飞魄散的结局，例如鬼婴，之前在宗祈没有重新拍摄前，它就是直接消散在了天地间。
因为实在想感谢你们，所以就拜托周围的鬼传话。刚好遇到了小红小姐，这才找到了恩人。
宗祈连忙摆手：哪里哪里，都是举手之劳。
但是......他怎么不知道，最近小红在江州鬼界这么有名了？
黑发青年回头看了眼规规矩矩站在背后的小红，决定待会再问它们。
事实上，宗祈不知道的是，前几天的大闹江州道观，现在几乎全江州的鬼都知道小红了。
不少小鬼都带着贡品前来找小红拜姑奶奶。当然未来目标是两界明星的小红也没接受这些东西，反倒是好好宣传了一下他的导演Q传媒公司。
可是，我们公司签的鬼都是厉鬼。
面对阿公阿婆想报恩的心情，宗祈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拒绝。
厉鬼害过人，就算放下执念也不可能投胎了，未来只有可能自然消散，或者雷雨天被天道不容所劈死。
齐宁舟以前说过，雷雨天闪电打雷都是天地驱邪。就算没有道士，很多厉鬼也会自然死在渡劫期间，总之就是不得善终。
但是阿婆你们只是地缚灵，有执念罢了，放下执念就可以去转世投胎，被我签下来反倒不好，万一拖延了投胎，或者是被鬼气影响......所以，真的非常抱歉。
他这么郑重其事的道歉，反倒让阿婆不好意思了。
两位老人商量了一下，最后还是阿婆开了口。
娃子，真的非常谢谢你。我们老两口没什么本事，这辈子也没做过什么大事，就这么浑浑噩噩过了。最大的愿望，就是在转世投胎前帮恩人做些什么。
就在宗祈感到进退两难的时候，冰冷的系统提示音拯救了他。
【发现E级可临时签约员工阿公阿婆】
【员工信息】：普普通通随处可见的的地缚灵
【出没剧本】：哪里都有可能出没
【员工等级】：E级
【签约条件】：已满足
【注意事项】：临时员工在完成执念后即可解除绑定
【是否签约阿公阿婆，是/否】
宗祈：......
好家伙，这恐怖片导演系统也太人性化了吧。打瞌睡就送上枕头来，真贴心。
啊，不好意思，我这边收到了系统的提示，好像可以签一个临时合同。阿公阿婆们只需要帮忙参演一部电影就好。
就在宗祈心情复杂地签署下临时员工合同的时候，系统提示忽然再度送到。
【检测到旗下员工数量已达要求，是否开启双鱼玉佩剧本？是/否】
【注：该剧本为现实剧本，后续可能对现实产生蝴蝶风暴/类似重新拍摄的变更】
【双鱼玉佩副本最终剩余重新开启次数：3】
宗祈愣了一下，打开了自己的系统面板，将海报那一栏拉到最下面。最底下那张海报，上面和他放在家里，奶奶留下来的玉石一模一样。
他记得演员论坛讨论过这个传说中的S级副本，衔尾蛇组织的立身之本，高级道具耶梦加得也是从这个副本中获得的。
这意味着，双鱼玉佩剧本曾经开启过。
开启过的剧本还可以再开启吗？
宗祈不太明白。
他点开这张海报，发现底下竟然还有一个历史开启次数。
他好奇地凑过去看，发现这个副本总共开启次数只有六次。
既然有六次，现在剩余三次，那意思就是说，双鱼玉佩副本曾经开启过三次？
宗祈越发好奇起来。
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虽然演员论坛里都说他是现如今唯一一位导演。
宗祈下意识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却没有想过，在他之前，是否还有过导演。
如果有，这些导演又去哪了呢？
第76章 、76
宗祈琢磨了一会, 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
自从他升上中级导演后，员工们触发的剧本有时候他也会收到可拍摄的信息。宗祈这几天什么都没干，实际上却没闲着, 他想挑一部可以扭转自己导演Q风评的剧本，让观众老爷们看到他的导演才华。
这么算起来, 时间其实很充裕。唯一需要担心的事情就是明天宗祈要去郁尘雪家里，因为答应了给他做饭。周日本来约好了齐宁舟, 但他这不刚刚驱使员工们去道门道观大闹一场, 还把婴俑给偷回来了, 心里正有些心虚, 哪敢去见齐宁舟和他师父, 于是就找借口推掉了。
今天荒木带着鬼婴出门了一趟, 回来后鬼婴的情绪就一直恹恹的, 但的确稳定了不少，不像之前那样需要宗祈武力教育逆子。
据安娜所说，荒木直接把它拎到薛又晴面前去了，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总之婴灵现在已经能够接受自己的员工身份, 兢兢业业为他打工。
听荒木的意思, 她打算带着鬼婴一起去拍一部新电影。
小红现在头发受损后, 反而把拍电影的事情暂且搁置下来了，据说她这几天准备收编收编江州境内的鬼, 还拍着胸脯说遇到好苗子就拉来给宗祈当新苦力。
这么想来......给郁教授做完饭后, 未来几天我都比较闲。
宗祈躺在床上, 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掰着算，发现自己没有特别重要的日程安排。
他反手打开手机，看了眼双鱼玉佩的拍摄时间。
【拍摄时间：由于该大剧本为现实向剧本, 剧本拍摄日期最短三小时，最长f三天】
三天时间，倒是刚好足够。
而且宗祈仔细阅读了一下规则，发现双鱼玉佩还剩三次开启机会的意思是说，这个副本他还可以再开启三次。
一部电影重拍三遍有什么用？
系统一直提示他说这是现实剧本，这又是什么意思？
宗祈越想越觉得纳闷。因为系统还着重说了，导演在剧本内的选择可能会影响到现实。
之前地图上并不存在荒村，后来出现了荒村，这就算影响现实。现实副本或许也可以往这个方向思考......
宗祈看了眼剩下的三次拍摄，觉得等明天过后，自己可以考虑试着招募一次演员进去看看。
这年头建国后不准成精，能搞到这么多B级厉鬼已经够他横着走，再往上什么A级厉鬼那是想都没想过。
这部S级大剧本一看就很凶险，宗祈决定好了，干脆就把郁教授再请过来一次，大不了付50%片酬好了，安娜也安插进去，然后再把小红带上，多请几位A级演员，务必武装到目前最强。
就算片酬一分钱拿不到也没关系，因为这部电影对他至关重要。
宗祈隐约觉得，可能当年爷爷的失踪没这么简单。
可奶奶从来没提过这块一模一样的双鱼玉佩，后面奶奶老年痴呆病情越发加重，估计回头也把这件事情忘了。
包括导演系统的来历，一切都是迷雾......如果不踏进去的话，他永远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宗祈已经做好准备了！
这可能是他最大方的一次，将100%片酬拱手让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史无前例，开天辟地的第一次！
想好这些之后，宗祈便安心地睡着了，在心里列了一张买菜清单，打算明天下午直接买好菜再去郁教授家里。
......
宗祈虽然会做菜，但也仅限于简单的日常小炒，比如什么辣椒炒肉西红柿炒蛋，麻婆豆腐铁板韭菜。
毕竟生活水平限制了他的发展。就连前几天那顿海鲜大餐都是跟着烧烤摊老板偷学了几招，然后回来现学现卖的。虽然做出来效果不错，但宗祈顶多也就做给员工尝尝，没有胆子拿到郁尘雪面前卖弄。不过郁尘雪既然说了做什么都行，宗祈也就没买什么大菜，随便到菜市场挑了几个自己拿手的，又去买了条活鱼，让老板帮忙去鳞剖开。
买完这些后，他才提着袋子，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敲响了楼上的房门。
笃笃笃。
三声过后，门应声而开。
郁尘雪今天还是穿着一身万年不变的白衬衫，笑眯眯地拉开了们，极为自然地接过了宗祈手上的袋子。
下午好。
教授下午好。
宗祈来过好几次了，进门就轻车熟路地换鞋。
郁尘雪家里的鞋柜十分整齐，平时连一双鞋都看不见，明显没多少客人造访的样子。宗祈第一次来，穿的就是双布艺拖鞋。然后自从他来以后，这双拖鞋就一直摆在玄关，看起来反倒像郁尘雪家里住了两个人一样。
我今天只买了些简单的菜，也不知教授吃不吃得习惯。
小祈做的我都喜欢。郁尘雪柔和地说。
他今天心情看起来特别好。不知道为什么，宗祈直觉这么觉得，于是他也问出来了。
因为画了一幅很满意的作品。
郁尘雪也没有回避，爽快地承认了自己的好心情。末了，还有些意味不明地问：小祈想看吗？
黑发青年摆摆手：......还是不必了。
宗祈不太想就这个到底画了一副什么画的问题上继续下去，因为他知道自己糟糕的审美水平。特别是当初第一次和郁尘雪见面时，被问到画面风格后，差点就以为自己还要重修一年的恐惧。
郁尘雪：其实粗浅来说，有些画风很好分辨。简单的归类还是做得到的。
例如像高度近视摘了眼镜后看过去的画面，是莫奈。每个人的五官和肢体都十分扭曲，眼睛鼻子只能保证在一张脸上却随意排列，大概率是毕加索。像一撮撮羊毛黏出来的，肯定是梵高无误。很多人在聚会，这些人表情如果是快乐的，那就是雷诺阿；如果他们满脸不开心和痛苦，或许是马奈。
非美术系的学生不会考这么细，多半都是这些画家的代表作，记住最显著的特征就可以了。
宗祈听得一愣一愣：郁教授，我要是上学期考试之前遇见你就好了。
郁尘雪哑然失笑。
他拎着袋子走进厨房：大厨开工，我就来帮忙打下手吧。
说着，宗祈就看他十分认真地把青菜西红柿从袋子里拿出来，一股脑倒进水池，然后开始认认真真地洗起菜来。
不得不说，这一幕具有相当意义上的观赏性。特别是郁尘雪不仅长f得好看，手指还不负他艺术家头衔的修长f，浸泡在水里的时候，就算是简单的洗菜动作也令人赏心悦目。
但宗祈往他背后看了眼，就知道这人估计是第一次洗菜。
也是，平时都是大厨来家里做饭，再不济也是每天大厨做好美味便当，切好水果放在冰箱里，饿了可以直接取用，绝对不会影响食用口感。
看这么一大串下来，郁尘雪明显也不是个会自己动手做饭的，更别说洗菜了。
等到郁尘雪将青菜洗完，杆子跟杆子放在一起，叶子被薅下来整整齐齐码在一个盘子里递给宗祈后，后者沉默了。
郁教授，还是我来吧。宗祈委婉地说。
他今天想做的青菜就是简单的白灼时蔬，在上面淋上特制的酱汁就可以。可郁尘雪把青菜洗成这样，大大影响了这道菜的美观。
啊？好。
郁尘雪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可能在洗菜上不是一把好手，于是又十分上道地拿起刀，自觉站到了砧板前，挥手开始切起西红柿来。
这也是所有人感到疑惑的源头。这些厉鬼倾巢出动，竟然就是为了抢走另一个厉鬼？也没听说过鬼际关系里还能沾亲带故的。
......
另一边，迎来了第五位员工的宗祈则是围观了两天荒木妈妈带二胎的过程。
首先，鬼婴一看就是个不听话的逆子。
面对薛又晴它挺乖的，人指哪它就往哪走，面对别的鬼就不见得了，看着小小一团，实际上也是个叛逆的。
好在宗祈留了一手，齐宁舟放在婴俑上的符咒他没有完全揭下来，这就导致鬼婴实力大减，在荒木面前只能憋屈扮演乖宝宝。
最开始的时候鬼婴十分抗拒，特别是荒木买来一大堆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婴儿帽婴儿服后，宗祈欣慰地看到鬼婴的脸色充满惊恐。
终于有人能体会到他的感觉了。在此之前，宗祈每天早上起床，都要在衣柜面前犹豫很久。
以前宗祈常年都是夏天衬衫配短裤，冬天棉衣秋裤，恨不得把自己裹成球。至于好看那是从来不考虑，只考虑买的时候便宜不便宜。
自从荒木发觉了自己的新爱好后，他空空如也没几件衣服的衣柜就被塞爆了。每天早上宗祈要是穿了自己的旧衣服没穿新衣服，出去吃饭的时候还会迎接充满母爱的哀怨眼神。
果然，当初逆转时间回去救下鬼婴就是个十分明智的决定。
宗祈越想越觉得自己思虑甚远。
小红这几天兴致都不太高，就算宗祈做了海鲜大餐，还特意多做了不少好吃的给她，也仅仅只是让她从颓废状态脱离出来，继续沉迷于电子游戏。
周末的时候，他带全体员工去了趟游乐场，大家都玩得很开心，特别是胆小鬼。当然了，它敢玩的项目也就仅限于摩天轮，十分符合自己胆小鬼的鬼设。
回来后，小红忽然振作起来，还神秘兮兮地拉着宗祈，说她招揽到了第六个员工。
不过说是第六个员工也不对，应该算是临时员工。
打开门，穿着环卫工服的阿婆和阿公正并肩站在门口。
宗祈睁大了眼睛：这是......
他注意到阿公的身体也变成了半透明的，灯光从他们两个人的头上映下，看不到任何影子。
娃子，我们终于找到你了。
原来那天宗祈和齐宁舟帮阿公阿婆重逢后，他们两个就回去继续生活了一个多月。
这期间他们就像回到车祸没发生前一样，每天阿婆早上去马路边边工作，阿公早上送她去了后就回到潲水街的破板房里睡觉，等到晚上起床后蒸上一笼白面馒头，再慢悠悠摸着墙走到马路边去接她。
就这么过了许久，有一天，阿婆忽然感慨。
老头子，我现在肚子不会饿了，每天还有馒头吃，真好啊。
以前他们吃不饱饭，偶尔守着餐厅里倒掉的剩饭菜。但更多时候吃食没那么好，馒头则更难吃到。
阿公笑了。
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躺在床上的老人已经与世长辞，而他也变成了地缚灵。
阿婆阿公生前都没有害过人，变成鬼也不过是最简单的地缚灵，只要放下了执念就可以去转世投胎。不像害过人的厉鬼，厉鬼就算被超度，那也是魂飞魄散的结局，例如鬼婴，之前在宗祈没有重新拍摄前，它就是直接消散在了天地间。
因为实在想感谢你们，所以就拜托周围的鬼传话。刚好遇到了小红小姐，这才找到了恩人。
宗祈连忙摆手：哪里哪里，都是举手之劳。
但是......他怎么不知道，最近小红在江州鬼界这么有名了？
黑发青年回头看了眼规规矩矩站在背后的小红，决定待会再问它们。
事实上，宗祈不知道的是，前几天的大闹江州道观，现在几乎全江州的鬼都知道小红了。
不少小鬼都带着贡品前来找小红拜姑奶奶。当然未来目标是两界明星的小红也没接受这些东西，反倒是好好宣传了一下他的导演Q传媒公司。
可是，我们公司签的鬼都是厉鬼。
面对阿公阿婆想报恩的心情，宗祈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拒绝。
厉鬼害过人，就算放下执念也不可能投胎了，未来只有可能自然消散，或者雷雨天被天道不容所劈死。
齐宁舟以前说过，雷雨天闪电打雷都是天地驱邪。就算没有道士，很多厉鬼也会自然死在渡劫期间，总之就是不得善终。
但是阿婆你们只是地缚灵，有执念罢了，放下执念就可以去转世投胎，被我签下来反倒不好，万一拖延了投胎，或者是被鬼气影响......所以，真的非常抱歉。
他这么郑重其事的道歉，反倒让阿婆不好意思了。
两位老人商量了一下，最后还是阿婆开了口。
娃子，真的非常谢谢你。我们老两口没什么本事，这辈子也没做过什么大事，就这么浑浑噩噩过了。最大的愿望，就是在转世投胎前帮恩人做些什么。
就在宗祈感到进退两难的时候，冰冷的系统提示音拯救了他。
【发现E级可临时签约员工阿公阿婆】
【员工信息】：普普通通随处可见的的地缚灵
【出没剧本】：哪里都有可能出没
【员工等级】：E级
【签约条件】：已满足
【注意事项】：临时员工在完成执念后即可解除绑定
【是否签约阿公阿婆，是/否】
宗祈：......
好家伙，这恐怖片导演系统也太人性化了吧。打瞌睡就送上枕头来，真贴心。
啊，不好意思，我这边收到了系统的提示，好像可以签一个临时合同。阿公阿婆们只需要帮忙参演一部电影就好。
就在宗祈心情复杂地签署下临时员工合同的时候，系统提示忽然再度送到。
【检测到旗下员工数量已达要求，是否开启双鱼玉佩剧本？是/否】
【注：该剧本为现实剧本，后续可能对现实产生蝴蝶风暴/类似重新拍摄的变更】
【双鱼玉佩副本最终剩余重新开启次数：3】
宗祈愣了一下，打开了自己的系统面板，将海报那一栏拉到最下面。最底下那张海报，上面和他放在家里，奶奶留下来的玉石一模一样。
他记得演员论坛讨论过这个传说中的S级副本，衔尾蛇组织的立身之本，高级道具耶梦加得也是从这个副本中获得的。
这意味着，双鱼玉佩剧本曾经开启过。
开启过的剧本还可以再开启吗？
宗祈不太明白。
他点开这张海报，发现底下竟然还有一个历史开启次数。
他好奇地凑过去看，发现这个副本总共开启次数只有六次。
既然有六次，现在剩余三次，那意思就是说，双鱼玉佩副本曾经开启过三次？
宗祈越发好奇起来。
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虽然演员论坛里都说他是现如今唯一一位导演。
宗祈下意识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却没有想过，在他之前，是否还有过导演。
如果有，这些导演又去哪了呢？
第76章 、76
宗祈琢磨了一会, 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
自从他升上中级导演后，员工们触发的剧本有时候他也会收到可拍摄的信息。宗祈这几天什么都没干，实际上却没闲着, 他想挑一部可以扭转自己导演Q风评的剧本，让观众老爷们看到他的导演才华。
这么算起来, 时间其实很充裕。唯一需要担心的事情就是明天宗祈要去郁尘雪家里，因为答应了给他做饭。周日本来约好了齐宁舟, 但他这不刚刚驱使员工们去道门道观大闹一场, 还把婴俑给偷回来了, 心里正有些心虚, 哪敢去见齐宁舟和他师父, 于是就找借口推掉了。
今天荒木带着鬼婴出门了一趟, 回来后鬼婴的情绪就一直恹恹的, 但的确稳定了不少，不像之前那样需要宗祈武力教育逆子。
据安娜所说，荒木直接把它拎到薛又晴面前去了，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总之婴灵现在已经能够接受自己的员工身份, 兢兢业业为他打工。
听荒木的意思, 她打算带着鬼婴一起去拍一部新电影。
小红现在头发受损后, 反而把拍电影的事情暂且搁置下来了，据说她这几天准备收编收编江州境内的鬼, 还拍着胸脯说遇到好苗子就拉来给宗祈当新苦力。
这么想来......给郁教授做完饭后, 未来几天我都比较闲。
宗祈躺在床上, 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掰着算，发现自己没有特别重要的日程安排。
他反手打开手机，看了眼双鱼玉佩的拍摄时间。
【拍摄时间：由于该大剧本为现实向剧本, 剧本拍摄日期最短三小时，最长f三天】
三天时间，倒是刚好足够。
而且宗祈仔细阅读了一下规则，发现双鱼玉佩还剩三次开启机会的意思是说，这个副本他还可以再开启三次。
一部电影重拍三遍有什么用？
系统一直提示他说这是现实剧本，这又是什么意思？
宗祈越想越觉得纳闷。因为系统还着重说了，导演在剧本内的选择可能会影响到现实。
之前地图上并不存在荒村，后来出现了荒村，这就算影响现实。现实副本或许也可以往这个方向思考......
宗祈看了眼剩下的三次拍摄，觉得等明天过后，自己可以考虑试着招募一次演员进去看看。
这年头建国后不准成精，能搞到这么多B级厉鬼已经够他横着走，再往上什么A级厉鬼那是想都没想过。
这部S级大剧本一看就很凶险，宗祈决定好了，干脆就把郁教授再请过来一次，大不了付50%片酬好了，安娜也安插进去，然后再把小红带上，多请几位A级演员，务必武装到目前最强。
就算片酬一分钱拿不到也没关系，因为这部电影对他至关重要。
宗祈隐约觉得，可能当年爷爷的失踪没这么简单。
可奶奶从来没提过这块一模一样的双鱼玉佩，后面奶奶老年痴呆病情越发加重，估计回头也把这件事情忘了。
包括导演系统的来历，一切都是迷雾......如果不踏进去的话，他永远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宗祈已经做好准备了！
这可能是他最大方的一次，将100%片酬拱手让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史无前例，开天辟地的第一次！
想好这些之后，宗祈便安心地睡着了，在心里列了一张买菜清单，打算明天下午直接买好菜再去郁教授家里。
......
宗祈虽然会做菜，但也仅限于简单的日常小炒，比如什么辣椒炒肉西红柿炒蛋，麻婆豆腐铁板韭菜。
毕竟生活水平限制了他的发展。就连前几天那顿海鲜大餐都是跟着烧烤摊老板偷学了几招，然后回来现学现卖的。虽然做出来效果不错，但宗祈顶多也就做给员工尝尝，没有胆子拿到郁尘雪面前卖弄。不过郁尘雪既然说了做什么都行，宗祈也就没买什么大菜，随便到菜市场挑了几个自己拿手的，又去买了条活鱼，让老板帮忙去鳞剖开。
买完这些后，他才提着袋子，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敲响了楼上的房门。
笃笃笃。
三声过后，门应声而开。
郁尘雪今天还是穿着一身万年不变的白衬衫，笑眯眯地拉开了们，极为自然地接过了宗祈手上的袋子。
下午好。
教授下午好。
宗祈来过好几次了，进门就轻车熟路地换鞋。
郁尘雪家里的鞋柜十分整齐，平时连一双鞋都看不见，明显没多少客人造访的样子。宗祈第一次来，穿的就是双布艺拖鞋。然后自从他来以后，这双拖鞋就一直摆在玄关，看起来反倒像郁尘雪家里住了两个人一样。
我今天只买了些简单的菜，也不知教授吃不吃得习惯。
小祈做的我都喜欢。郁尘雪柔和地说。
他今天心情看起来特别好。不知道为什么，宗祈直觉这么觉得，于是他也问出来了。
因为画了一幅很满意的作品。
郁尘雪也没有回避，爽快地承认了自己的好心情。末了，还有些意味不明地问：小祈想看吗？
黑发青年摆摆手：......还是不必了。
宗祈不太想就这个到底画了一副什么画的问题上继续下去，因为他知道自己糟糕的审美水平。特别是当初第一次和郁尘雪见面时，被问到画面风格后，差点就以为自己还要重修一年的恐惧。
郁尘雪：其实粗浅来说，有些画风很好分辨。简单的归类还是做得到的。
例如像高度近视摘了眼镜后看过去的画面，是莫奈。每个人的五官和肢体都十分扭曲，眼睛鼻子只能保证在一张脸上却随意排列，大概率是毕加索。像一撮撮羊毛黏出来的，肯定是梵高无误。很多人在聚会，这些人表情如果是快乐的，那就是雷诺阿；如果他们满脸不开心和痛苦，或许是马奈。
非美术系的学生不会考这么细，多半都是这些画家的代表作，记住最显著的特征就可以了。
宗祈听得一愣一愣：郁教授，我要是上学期考试之前遇见你就好了。
郁尘雪哑然失笑。
他拎着袋子走进厨房：大厨开工，我就来帮忙打下手吧。
说着，宗祈就看他十分认真地把青菜西红柿从袋子里拿出来，一股脑倒进水池，然后开始认认真真地洗起菜来。
不得不说，这一幕具有相当意义上的观赏性。特别是郁尘雪不仅长f得好看，手指还不负他艺术家头衔的修长f，浸泡在水里的时候，就算是简单的洗菜动作也令人赏心悦目。
但宗祈往他背后看了眼，就知道这人估计是第一次洗菜。
也是，平时都是大厨来家里做饭，再不济也是每天大厨做好美味便当，切好水果放在冰箱里，饿了可以直接取用，绝对不会影响食用口感。
看这么一大串下来，郁尘雪明显也不是个会自己动手做饭的，更别说洗菜了。
等到郁尘雪将青菜洗完，杆子跟杆子放在一起，叶子被薅下来整整齐齐码在一个盘子里递给宗祈后，后者沉默了。
郁教授，还是我来吧。宗祈委婉地说。
他今天想做的青菜就是简单的白灼时蔬，在上面淋上特制的酱汁就可以。可郁尘雪把青菜洗成这样，大大影响了这道菜的美观。
啊？好。
郁尘雪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可能在洗菜上不是一把好手，于是又十分上道地拿起刀，自觉站到了砧板前，挥手开始切起西红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