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1抢钱抢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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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如果运用在案件中,其实就是人物侧写。
  但凡重要的武国或者越国重要人物,都要通过有限的线索,分析其性格。
  杨万金的守关紧临胜京城,接触较多,更是研究得透透的。
  他被坑了粮食还有苦说不出,平常人都很窝火了,何况他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而且此人莽撞自满又刚愎自用,实在是很容易被人盯上,并且被忽悠。
  “早说了,三国之间的密探遍布。没本事的,让人挑了,就像你嫁过来之后的武国暗线。”玉罕自已都倒霉成这样了,还是看不起别人,“有本事的,就会长期潜伏,用的时候拔出这颗钉子就行。”
  武国的暗线,是送亲的大太监严天东的祸。他以为原主是个疯傻的就听不懂人话,从来说话不避讳。岂不知原主是个学者症候群,记忆力超群,后来就遗留给了肖绛。
  肖绛才来的时候境遇不好,拿着武国潜伏在燕北暗钱的情报当了投名状。高闯收到这样的秘报,怎么可能不连锅端了呢?
  “这姓杨的有个宠妾,就是我的人。”玉罕继续说,对着杨万金都鄙视得用鼻孔出气了,“这傻鱼一直想报复燕北王,我扔个饵过去,他还不一口吞了?”
  杨万金这个气,心里再恐惧也忍不住骂道,“你这贱人又什么好得意?武国的暗线被一次挑了干净,你越国的探子不也全军覆没了?而且全是你一手造成!”
  玉罕气坏了,可惜不能动武,只能瞪瞪瞪,企图以眼神杀死对方。
  这就是狗咬狗,一嘴毛吧?
  一边的祝飞想,可立即意识到又提了王妃喜欢的狗狗,赶紧抿了嘴,生怕这话直接冒出来。
  肖绛长长的哦了声,“想必是有人提合作,杨将军还在犹豫,可枕头风这么一吹,也就万事俱备了。”
  杨万金既然已经开口,这时候干脆抢着说,“这贱人说西蛮前些日子差点被高……燕北王全歼,铁了心要复仇,所以胜京潜入了上百死士,只要有人里应外合,就能杀掉高……燕北王……”
  “只怕还想杀掉我,抢夺王府的财物吧。”肖绛哼了声。
  看那群人闯进来的架势,简直脸上明晃晃的写着几个大字:抢钱抢粮抢女人!
  “我并不知道她是越国人。”杨万金忽然加大了声音,同时一手指着玉罕,“真以为是西蛮那边的!”
  “有什么区别吗?”高闯冷声道。
  所以事情的大致情况就清楚了:小魏氏和玉罕设下毒计,然后诱骗杨万金入局。杨万金在报复心和贪婪心的驱使下,决定冒险。在此之前,玉罕还保证会让城门失守,武军只要穿了假的燕北军服,混进来就行。
  大部分事情不用自已出手,只要配合就好,杨万金就更乐意了。跟随他的人是嫡系,为的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至于他亲自出马,而不是派兵,是被那小妾忽悠得自信心爆棚,想亲手杀掉高闯,以解心头之恨。
  “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肖绛看着杨万金,忽然很有智商碾压感,“就算我们王上着了道,你也得不到好处去。越王的这位宠妃会把你也杀掉,再栽赃在我们燕北的头上,甚至来点曝尸或者悬尸在玉峡关关口的戏码,挑动两国之间的斗争,而后渔翁得利。”
  多简单个事,其实冷静想想就明白了。偏偏有人被各种情绪蒙蔽了心,做出最大的蠢事来。
  杨万金一听,恨不能立即把玉罕掐死。
  他能动,不像玉罕似的只能瞪。可他不敢动,甚至连破口大骂也不敢,只气得眼睛都翻白了。
  果然像一条傻鱼。
  “你们知道这次的行动,我们的伤亡比是多少吗?”肖绛继续打击敌人,“越国潜在燕北的人,除了玉罕大人之外,全都死翘翘。杨大人的人嘛,差不多去了一半。至于说我们燕北,伤是伤了不少,好在都还活着。”
  零死亡!
  这不是胜利,这是大胜,绝对性的、压倒性的大胜。
  他们自已挖了坑,自已走到坑边上,兴高采烈的跳下去。
  只是跌到底才发现,他们是自掘坟墓。
  因为他们要坑的人,一直在远处望着。直到他们掉下去,才跑过来铲土。
  玉罕闭上眼睛,一是心痛,二是挫败,令她脸上的血色尽失。即便不能动弹也保持的嚣张,忽然就像被冷水浇熄的火,只剩下能熏得人流泪的余烟。
  “你这样说也太过分。”她唇角露出一点笑意,拼命要为自已挽回一丁点尊严,“即便因为怕引起燕北王的警惕,尼姑庵中的人我没有下手。可城门呢?”
  “王妃仁善。”高闯忽然说,并深深看了一眼肖绛。
  那眼睛中,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欣赏与爱。
  “知道你们入城,必定要杀害守城兵。这本是战损,无可避免的事情。若早有提防,就会打草惊蛇。何况玉罕大人用毒天下无双,很难在其中做手脚。”老郭接口,“可王妃就是不忍心明知道有人会死却不阻止,虽说有些妇人之仁,老衲极不赞同,可却拗不过。”
  说着还怨念的瞄了一眼高闯。
  “什么意思?”玉罕紧着问。
  “燕北百姓淳朴,百官清廉,凶案不多。可大牢里也是有死囚,还要犯军规要处死的。因为大军胜利归来,一月内不动杀机,所以还没行刑。”老郭说,“那些人本就是死罪,现在只要伪装成守城兵,配合一下就可以戴罪立功,为家人后辈争个脸面和实惠,怎么能不愿意?何况也提前服用了虽不对症,但也有些防护作用的解毒药,也未必是死。试问如果是你,会不会博一搏?”
  旁边一直不发一言的小魏氏忽然发出一声笑。
  嘲讽的,幸灾乐祸的,也不知是笑谁。
  可玉罕都没精力理她了,因为已经不知说什么。
  “就算有些妇人之仁……”肖绛看了眼老郭,谴责他的话中夹带私货,“可如果能想到更好的办法,为什么要眼睁睁的看着发生呢?王上人望极,正因为他爱民如子,爱兵如子,虽然有雷霆手段,可也有菩萨心肠。你们这些人根本就不懂,强权和力量的胜利是一时,只有仁者之师,才会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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