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再次陷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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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音应了声,匆匆地去了,织月才解了大氅,扬声道,“打盆热水来,将羊脂膏拿出来。”
  宫女连忙打了水进来,织月将手放在盆中泡了会儿,将手仔细洗了一遍,擦了羊脂膏,才松了口气。前世今生,自己第一次去碰尸体,如今想想,都仍不住有些冒冷汗呢。
  织月刚躺在软榻上,阿音便走了进来,“公主,皇后印章失窃的时候,碧落一直在长春宫中。”
  点了点头 织月并无半分惊讶,方才再那宫女手指甲中发现几根青苔丝的时候,已经猜出,那宫女不过是拿来迷惑视线的而已。
  那日自己故作慌张的说青苔和井这两个关键字眼,便被有心人听去了,青苔确实是有的,井却是织月猜的,可是也足以让那真正的凶手自乱阵脚了。
  凶手这般做,不过是想推出一个替罪羔羊而已。
  “这两日,荣乐在大理寺中,可有人去探望过?”想起荣乐,织月忍不住翘了翘嘴角,听说大理寺的大牢十分的不错呢,不知道荣乐这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公主,呆得可舒服?
  阿音连忙道,“丞相府的冯莹莹小姐去看过荣乐公主,听说冯小姐一脸自责,哭的梨花带雨的,荣乐公主精神气儿也不错,骂了冯小姐近半个时辰呢。”
  “哦?冯莹莹?”织月翻了一页手中的书,“她的毒可除干净了?”
  “听说没什么大碍了,只是看起来面色还是有些苍白,有些咳嗽,其他倒是没啥,那冯小姐妄想栽赃公主,怎么不毒死她,公主要是那日奴婢去藏珍阁的时候,在琵琶上涂一层要命的毒药,看她还怎么嚣张!”阿音恨恨地道。
  织月微微一笑,“得了吧,幸好冯莹莹没事,我听说,她在丞相府中可受宠呢,若是真死了,冯丞相还不劈了我?”
  洛水掀开帘子从外面走进来,笑着道,“公主,外面出太阳了,这几日一直下雪,难得出一次太阳,要不咱们去御花园走走?”
  织月笑着点了点头,“也好,老在榻上窝着骨头都有些软了,走吧。”
  织月站起身来,穿上了鞋子,拿了一件厚重些的披风,便出了门。
  “公主,你瞧那儿竟然有一颗腊梅,被假山遮住了,奴婢之前一直都不曾瞧见过,腊梅比梅花还香几分,奴婢去给公主摘了插花瓶里。”阿音笑着指着假山后面支出的几支腊梅,带着几分雀跃地走了过去。
  只是走到半道上,却突然停住了脚步。织月见她神色有些不对,便也跟着走了上去。
  “再多摘些,太妃娘娘喜欢腊梅,多摘几支,各个殿里都放着,太妃走到哪儿都能问道腊梅香,一定会高兴的。”一个宫女的声音传来。
  一个内侍回应道,“最近皇后娘娘身子好了,各宫娘娘也不来咱们长春宫请安了,倒冷清了许多呢,皇后娘娘也未将皇后印章收回去,皇上似乎也没有吩咐太妃娘娘将皇后印章送回去……。”
  那侍女道,“是啊,那日皇后印章失窃,我还以为皇上会发怒,结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不过也奇怪,明明之前长春宫里里外外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那皇后印章,怎么突然又从碧研的枕头下发现了呢……”
  内侍似乎笑了笑,“许是之前找得不够仔细呗,快,那支那支,那花骨朵儿真大,回去插瓶里很快便开了,能多放好几天呢。”
  织月的眼中闪过一抹晦暗不明的光芒,转过身带着阿音和洛水离开了。
  脚步越来越快,洛水瞧着织月走的方向似乎并不是揽星阁殿,便连忙道,“公主,你这是要去哪儿?”
  嘴角带着几分冷冷地笑意, 织月停下脚步,“洛水,我似乎知道,谁是害母妃的凶手……”
  织月说完,又抬脚朝着前面走去,洛水的脚步顿了顿,这才反应过来,这似乎是去勤政殿的路。
  郑总管远远地便瞧见了织月走来,笑着迎上前道,“公主来了?皇上现在正在殿中和宸王说事儿呢,公主稍候,奴才先去通报一声。”
  宸王?织月微微一愣,正欲开口说自己先离开等会儿再来,郑总管却已经推开了勤政殿的殿门走了进去。
  织月心中是有些不愿意见到宸王的,如今圣旨已下,只怕皇城之中的百姓都已经知晓。
  自己虽然打定主意要毁了这门亲,却没有好法子,眼下还是母妃的事情重要一些。
  “公主,皇上有请。”郑总管笑着走了出来。
  织月点了点头,走进了内殿,元帝坐在御桌后的椅子上,宸王坐在一旁,听见织月的脚步声,两人都停下了说话,转过头来望向织月。
  织月给元帝行了礼,走到一旁坐了下来,“月儿有些事找父皇,父皇与王爷若有要事商议,月儿便在这儿等上一等吧。”
  宸王的目光落在织月身上,方才还带着几分冷意的目光瞬间便柔了下来,让一旁打量着两人的元帝微愣,目光中多了几分探究。
  “朕正在与宸王说,要去灵夙寺上香,你受元辰大师庇护了这么些年,元辰大师也帮了朕不少的忙,朕应当亲自去谢谢他的。”元帝微微笑道。
  织月闻言,心中暗自思量了片刻,才轻声道,“父皇安排便好,只是这些天总是下雪,路上积雪恐怕较深,不好走。”
  “月儿放心便是,本王待会儿便让人提前将这一路的雪给扫了。”宸王微微勾了勾嘴角,目光轻柔。
  织月装作没有听见宸王那一声带着几分柔情蜜意的“月儿”,只淡淡地道,“那便好。”便不再多言。
  元帝笑着与宸王又讨论了一番上香的事情,宸王才行礼离开勤政殿。
  宸王一走,织月才抬起头道,“父皇,儿臣似乎知晓害母妃的人是谁了。”
  元帝闻言,神色顿时一凛,“哦?朕听郑总管说了,先前你还专程去查看了那宫女的尸体,还在宫女的手指甲中发现了青苔的痕迹,莫非是那个宫女做的?那宫女是长春宫的,难道是……”
  即便是不说出来,织月也知晓元帝想要说的是谁,织月摇了摇头道,“虽然明太妃也参与了,勉强算个帮凶,但是,往路上扔青苔的人,却不是她,那日长春宫中皇后印章失窃,明太妃将所有宫人都拘了起来,今日早上井中死了的那个宫女,几乎一步未出长春宫……”
  “那是谁?”元帝沉声道。
  “除夕夜,在金銮殿中的所有人都可排除嫌疑,其他宫中的人,儿臣都问过了,全部都在各自殿中接受检查,而宫中的禁卫都是父皇的人,定然也不可能了。”
  “若是照你这么说,那便没有人了……”元帝微微蹙眉。
  织月摇了摇头,“父皇,你好好想想,那日长时间没有在殿中的人,是谁?”
  元帝细细想了半晌,才有些犹疑地抬起头来望向织月,“你是说,冯莹莹?”
  织月点了点头,“害母妃的人,便是她。”
  “可她中毒了呀,哪怕是没有中毒,这宫中四处都是人,她想要设这么一个局,也不太可能啊。”元帝有些难以置信。
  织月微微一笑道,“方才儿臣在御花园中听到长春宫的宫人说,那日太妃娘娘说皇后印章失窃之后,便先让人在殿内搜了一遍,全无所获,所以才跑来禀报了父皇,封了各宫各殿,派了禁卫挨个宫殿的搜,可是最后,却在长春宫中搜了出来。月儿想了想,这皇后印章,极有可能根本就没有丢,明太妃只是找了个幌子,将所有宫人都留在了殿中,这样一来,母妃出事的那一截路上,便没有了人……”
  织月见元帝的神色渐渐地凝重了起来,才又接着道,“儿臣听说,冯莹莹去大理寺看了皇姐,冯莹莹的脸色有些苍白,似乎有些咳嗽,这分明应该是着了凉的症状,可是,那日冯莹莹是中毒。除夕夜冯莹莹进殿的时候,便将大氅交给侍从收起来,殿中都有火盆的,若是冯莹莹呆在殿中,定然不至于着凉,这说明,冯莹莹出去过。”
  “父皇你记不记得,月儿本来是打算去瞧冯莹莹的,可是皇姐突然说了几句话激了儿臣,儿臣便没有去。如今想来,恐怕此事皇姐也有参与,皇姐是怕月儿去了偏殿,发现冯莹莹不在偏殿内。一直到后来月儿离开,也没有见到冯莹莹,月儿派人去打听了,冯莹莹是在儿臣带人去查看出事地方的时候出的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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