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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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文昔原本还想要说话,只是听织月这么一说,神色微微一顿,才犹犹豫豫地望向织月道,“那昔儿便听从公主的话,在这儿等着。”
  织月目光深深地望了景文昔一眼,转身拉着凉贵妃便进了殿,凉贵妃面色不大好,带着几分苍白,刚一走进殿中,便急急忙忙到床边看了一眼那小小的婴儿,见无异状才拉过织月道,“你说,是景小姐设计害了他,只是分明出的是水痘,这又不是什么毒物……”
  “母妃,若是景文昔存心让出水痘,方法很简单,只需将出了水痘的人脏的衣物或者接触过的东西让弟弟也接触着,弟弟便极有可能染上水痘,弟弟本就刚出生不久,小孩子身子自然比不得大人,稍稍一些水痘病人的东西只怕也很容易染上。”织月转过眼望向凉贵妃,满脸严肃,“景文昔一来,弟弟便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不得不对她产生怀疑。”
  凉贵妃沉默了片刻,才抬起眼望向织月,“景小姐是不是心仪宸王爷?”
  织月身子一顿,点了点头,“是。”却又急忙道,“只是,母妃,我并不是因此才疑心她,只是她来的时候来巧,来了之后,弟弟便出了事,我之前也想不出她这般做的理由,后来却突然想起,她喜欢王爷。既然喜欢王爷,自然视我为眼中钉,会那般做也是正常。虽然景文昔瞧着是个单纯的女子,只是皇城中大家族中的女儿,有几个是真如看到的这般无害的?”
  凉贵妃闻言,眉头微蹙,“既然你知道她喜欢宸王,又为何偏要进来,又为何将她留在外面,你知晓宸王马上便要来了,又何必为她创造与宸王相处的机会?”
  织月听见凉贵妃的问题,嘴角微微勾了勾,“因为,我相信王爷。”
  只是凉贵妃却似乎并不这般想,拉着织月便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月儿,你与宸王新婚燕尔,也许感情暂时稳固这不错,只是,男人骨子里便是带着花心的劣根性的,宸王是个好的,我希望你能够抓住,莫要这般轻易地将他推到了别的女人的怀抱。他也许心中有你这不假,但若是有个容貌不错的女子投怀送抱的时候,极少有人会选择推开,因为他们总是觉得,三妻四妾实属正常。”凉贵妃说着,面色便黯淡了下来。
  织月突然想起,洛水曾经说过,母妃与父皇算得上是青梅竹马的,只是因为先帝的缘故,以皇位为要挟,逼着父皇娶了冯依然,父皇顺从了。后来登基为帝之后,再也无人胁迫,只是后宫的嫔妃却也不曾断过。洛水曾说,母妃受得了冯依然的存在,因为她知晓父皇娶冯依然是无奈之举,只是母妃却不能接受,父皇后宫一日接着一日的充实起来,父皇变得越发像个风流的帝王,雨露均沾,对每一个嫔妃都算得上是不错。
  只怕,自己这一举动,让母妃想起了自己那时候经历的一些事情,有些感触吧。织月想着,便拉着凉贵妃的手道,“母妃,感情的事情,月儿素来是不愿意强求的,不瞒母妃,月儿对王爷,并非大家想象中那般情深,月儿不愿为情所困,若是王爷果真那般令月儿失望,月儿顶多便是求了一纸休书,自己一个人逍遥下去了。母妃,我对感情没有执念,若是我的,我会珍惜,若不是我的,我也不会强求。况且,我如今也能够保护好自己,一个人,我也可以过得很好。”
  凉贵妃闻言,便又沉默了下来,半晌才道,“是母妃多虑了,母妃在有些事情上,倒是不如月儿通透,只是,母妃也希望月儿幸福。只要你觉得幸福,那便好了。”
  织月不愿在此事上面再纠结下去,想起先前守卫所言,说父皇也在殿中,只是方才进来,却不曾见到父皇,便问道,“我方才听闻父皇也在,只是,怎么没有瞧见?”
  “你父皇有急事在书房处理呢,我方才看你身上狼狈的紧,可是出了什么事情?”凉贵妃答道。
  织月也不隐瞒,“是,冯丞相叛乱了,如今带着叛军一路朝着来凤城来了,前几日父皇曾经传书给王爷,说今日回宫,我害怕你们与冯静言他们撞上,便急忙骑马赶来,好在你们并未回宫。”
  “本来确实是今日回宫的,只是弟弟突然病了,无法离开,便只好了留下了。”凉贵妃说着,床上的小人儿便哭了起来,凉贵妃连忙将他抱在怀中,织月刚想上前,便被凉贵妃喝止了,“你不听劝非要进来,我也无法,只是弟弟你却无论如何也不能碰的。”
  织月望着满脸通红的弟弟,他的脸上已经起了水泡,看起来有些骇人,织月皱了皱眉,“若是景文昔照着我说的法子,让弟弟碰了不该碰的东西,这殿中凡是弟弟会接触到的东西都全部扔了换新的吧。”
  凉贵妃点了点头,正说这话,门帘便被掀了开来,郑嬷嬷端着一碗药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织月也是微微一愣,“织月公主怎么进来了?你没有出过痘,莫要被传染了,快出去。”
  织月朝着郑嬷嬷笑了笑,“我都已经进来了,出去也无用啊,我不碰弟弟碰过的东西就好了。”说着便将自己对景文昔的猜测说了出来,郑嬷嬷闻言,神色便凝重了起来,“若是照公主说的这般,倒是极有可能,水痘多为春冬季节发作,这夏日里出痘,奴婢便觉着有些不同寻常,只是也并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便也没有多想。小皇子刚满月,身子本就弱一些,碰到那些不干不净的玩意儿染上的机会便极大。”
  说着面色便带着几分愤怒,“没想到那景文昔心机竟然这样深,枉小姐还对她那般亲近,奴婢立马便找找这殿中有没有原本不属于殿中的东西存在,若是找到了证据,定也不能让她再害人。”
  织月点了点头,郑嬷嬷一直在母妃身边侍候着,又懂医,对殿中的东西也应当是了如指掌的,凉贵妃接过药碗,小心翼翼地抱着弟弟喂他一点点的喝下,倒也乖巧,刚刚哭了一阵,便乖乖吃了药。织月瞧着那般可怜模样,心中便又想起了她的桓儿,急忙低下头,掩住眼中的情绪。
  郑嬷嬷将殿中翻了个遍,也似乎并未有所发现,又重新挨着挨着查了,仍旧没有什么异常。织月皱了皱眉,莫非,真的只是她多想了?
  凉贵妃已经喂完了药,皇子虽然乖巧,终究只是刚满月的小孩子,药汁弄得满脸都是,凉贵妃笑着道,“瞧这孩子,喝个药弄得到处都是,与月儿小时候一样。”
  织月微微勾起嘴角,看着凉贵妃从袖中拿出锦帕来为弟弟擦嘴,小孩嘿嘿的笑着,抓着锦帕便往嘴里塞,凉贵妃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噌笑道,“锦帕可不是好吃的东西,可是吃不得的哟!也不知道为何就这么喜欢吃锦帕,每次给他擦嘴都总是往嘴里塞。”
  织月心中忽然猛地一跳,脑中闪过一抹亮光,便急忙站起身来,“我知晓了。”
  凉贵妃与郑嬷嬷有些奇怪的望着织月,织月指着凉贵妃手中的锦帕道,“我知晓为何找遍这个屋子都找不到东西的缘故了,景文昔是否用锦帕给弟弟擦过嘴?”
  凉贵妃与郑嬷嬷怔了怔,联想到方才靖元的动作,面色顿时便白了起来,“你是说,问题出在景文昔的锦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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