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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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领娣不是自己一人来的, 她后面跟着她的丈夫李保全,还有齐红莲和几个军嫂, 还有李保全直接领导的家属, 而本来他们还想找高美娟一起来的。
  昨天晚上去找她的时候,高美娟直接说了,她会一上午都在林家, 让他们直接来就是, 就不跟他们一块儿了,本来也是让她当见证人的, 只要人在场就是了, 他们也不好勉强她非要跟她一起来。
  齐红莲今天早上听说高美娟会一上午都在林家的时候, 内心的郁气差点让她表情失控, 林浩和他媳妇儿沈琳, 都是人精子, 看看把领导家巴结的,领导的家属都来给他们家干活儿了。
  营长嫂子也真是,咋就被沈琳那个败家娘们给哄住了呢, 她除了会吃会穿的败家, 有哪点好了, 就是生孩子方面, 虽然一次生了俩, 但是一对丫头片子、赔钱货, 顶个屁用, 她心里的怨念,在看到高美娟在厨房干活儿,而沈琳则在房间里歇着的时候, 更是上升到了极点。
  要不是现在不让讲封建迷信, 她都觉得营长嫂子被林家给下了啥降头了呢,这沈琳咋不就摔死呢。
  不过尽管她心里怨念丛生,但是面上却丝毫不露的,她男人和李保全一样,都要到退伍的年龄了,她得经营好自身的形象,给自家男人加分好升职。
  而随着他们一群人进来的沈珏,则跟在了人群的最后面,尽量低调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要冷眼旁观自己这个姐夫的为人处世,还要看看自己的姐姐在这里的人缘,还有生活状况,要是姐姐生活的不好,他就是豁出去,也要姐姐离婚,他能够养得起她们母女三个。
  “林连长,我们来给你爱人沈琳同志道歉,不知道她方不方便?”
  李保全作为刘领娣的丈夫首先开口说话,他是一家之主,出面的事情还是他来,林浩没有说话只是朝他点了点头,然后进卧房叫了出来沈琳。
  沈琳也没有故意拿乔,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在领导面前刷好感,当然不会为难人,只有这样,才能够让林浩后面给她们母女出气的动作,不会有人怀疑。
  沈琳出来后,并没有为难人,态度很好的接受了刘领娣的道歉,翠萍嫂子在旁边叹气,沈琳也太好说话了。
  “刘嫂子也不是故意的,我又没啥事,何苦为难人呢。”
  这话说的,沈琳搓了搓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感觉自己都要被圣母的光环所笼罩了,此事后有人说沈琳心地好的,也有说她傻的,但是无一例外地对沈琳的观感好了很多。
  被刘领娣害的受了那么大罪不说,刘领娣还见天地在外面说她的坏话,败坏她的名声,要是她们,早就把刘领娣人脑子打成猪脑子了,沈琳经此一事,在家属院有了不少路人缘,而刘领娣以后再想说沈琳的坏话,也不能够了。
  不过刘领娣就是想说,也得林浩给他们一家继续留在部队的机会才行,也就是这段时间沈琳住院,还有部队的大比武,占用了林浩的时间,让他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是奢侈,否则,他们家早就从家属院搬出去了。
  刘领娣也没有想到沈琳这么好说话,从沈琳家里出来后便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她那么好说话,就不给她赔住院费了,但是钱已经给了,还怎么拿回来啊。
  沈琳也是,接钱的时候,咋手伸的那么快啊,怪不得生了两个丫头片子、赔钱货呢。
  “就是,你又不是故意推她的,她不是也没事吗,竟然好意思跟你要一半的住院费。”
  齐红莲也是一样的义愤填膺,她这是看沈琳收钱眼红的,但是刘领娣不知道啊。还以为她是为自己抱不平呢,就要开口附和,就被李保全一个冷眼不得不低下了头。
  李保全可不是刘领娣这个棒槌,哪儿能听不出来齐红莲明着为刘领娣抱不平,实际上却是在挑着刘领娣去惹事,上一次刘领娣推沈琳的事,他让她给她事无巨细地说了一次当时的情形,当时刘领娣之所以那么冲动,这个齐红莲可是功不可没的。
  事情刘领娣这个棒槌已经做下了,他也没有证据去跟人说,齐红莲在沈琳被推倒事情当中的坏心,但是经过这件事情,他会管束刘领娣不跟齐红莲来往,至于他和齐红莲的丈夫王建明的交情另当别论,不过他也该给他提个醒,以后注意点他媳妇儿了。
  刘领娣他们走后,翠萍嫂子和高美娟看着他们家没啥事也要离开,沈琳有心留她们吃中午饭,可是俩人都不是闲人,两家家里一家子的吃喝都指着她们呢,沈琳无法只好硬送了她们一人一包红糖,才放她们回去。
  等人都走光了,还在屋里面立着的沈珏就被显了出来,刚才人多,沈琳还真没有认出来这是沈珏,毕竟她和沈珏只见过一面,而且他还故意低调,降低存在感,沈琳想发现他都难。
  这会儿人都离开了,只剩他自己,可不就没办法隐藏了,他也不打算藏着了,他刚才冷眼旁观,他姐在这里的人缘还算可以,但是还是该死的心软。
  不过他姐是女人心软还说的过去,姓林的这个人怎么回事,老婆孩子被人害的差点没了命,几句软话,几个臭钱,他就把他老婆孩子受的苦全给忘了,这姐夫谁爱要谁要,反正他这儿,是不会认他的,等大比武之后,他会申请在这里部队多呆一段时间,让他姐和这个臭男人离婚,然后把她们母女三个带去自己部队那边。
  沈珏心里已经做好了决定,但是面上却不显半分,就怕林浩知道了,有了准备,给他带姐姐外甥女离开而制造障碍,毕竟这里是他的地盘。
  为此他抬起脸,用一脸的笑容,来掩饰心中的真实的想法,黑黝黝的皮肤,一口大白牙,怎么看怎么是一个豪无心机的大男孩儿。
  “姐,我听说你给我生了俩外甥女,人呢,快让我这个小舅舅看看,都说外甥像舅,快跟我说说,她们两个像我吗?”
  那急切地想看外甥女的样子,逗笑了沈琳,不过在看孩子之前,她还是把林浩介绍给了他,刚才故意不搭理某人的他,这会儿姐姐开口了,就是想要忽视他都不能了。
  “林连长好,我是xx部队xx连xx排的排长沈珏,幸会幸会,早就听说林连长的大名了,你可是蝉联了两次大比武的冠军,希望这次能够在大比武的时候,领略一下林连长的风采。”
  林浩黑线,这是小舅子第一次见到姐夫正常的场景吗,这么官方客套的话,让他后背有些发凉怎么办,一不留神他被沈珏握着的手,就被直接握疼了,沈珏好像把浑身的力气都用上了,一双手如铁钳一样深深地钳住他的手,似乎要把他的手给捏成骨头渣渣,这到底是对他有多么不满意啊。
  但是林浩是谁啊,沈珏那点小把戏在他面前根本不够看的,不声不响地在握手的当儿,跟沈珏比划着力气,尽管如此,面上还是丝毫不显。
  “小珏,经常听你姐念叨你,今天总算见到了,一会儿我们一定要多喝两杯。”
  没办法,谁让自己没有照顾好人家姐姐呢,自己是理亏的一方,力气上虽然可以稍微较量较量,但是态度上却是要率先低头了,要不然这小子真要跟自己耍起浑来,自己可没有什么把握媳妇儿会站在自己这一边。
  “林连长,还没有正面回答我们比武场上切磋的事情呢,希望林连长不要手下留情哟,也让我领略领略两届大比武冠军的风采。”
  这小子,有多想光明正大地揍他一顿啊,不过很可惜,他今年的大比武不参加了呢,沈珏听他没有报名参加大比武,心里划过失落,除了想在比武场上教训林浩之外,他是真的想和林浩切磋切磋的,林浩蝉联两届的大比武冠军,可见实力有多强,他当然想跟他比划比划,不过他很快就又恢复过来,反正和林浩之间的“切磋”是必须的,既然台前不能,那么就台下来。
  他好好的姐姐嫁给他,三天两头的出事,他心里的火气大着呢,不揍他一顿,难消他心头之恨,想着眼里便带出来些火气来。
  “那还真可惜得很,我一直有听说林连长的大名,不能够在比武场领略林连长的风采,真是遗憾呢,就是不知道林连长肯不肯赏脸,我们在训练场上切磋,我真是太想知道自己和大比武冠军之间的差距了?”
  沈珏虽然说的是问句,但是手上又突然加重的力道,还有眼中带着火光的威胁,林浩敢不答应吗,看来不让小舅子不揍自己一顿,他就不可能认自己这个姐夫,当然他不知道的是,沈珏就是单纯地想揍他一顿,可没想着认他这个姐夫。
  要到了自己满意的答复,沈珏这才跟着沈琳进去了卧房看外甥女,林浩要跟着,却被沈珏反手关在门外,“咣当”一声,林浩的鼻子差点撞到了卧室的房门,吃了闭门羹的他,只好又回去客厅了,这回他倒是没有坐着了,而是又把客厅的卫生打扫了下,再去厨房帮孙姐的忙,看今天的菜色不丰富,他便拿了钱票准备出门。
  “孙姐,今天小琳的弟弟来了,我去食堂打两个好菜,顺便再把小泽给领回家吃饭,一会儿小琳和她弟弟出来,你跟他们说一声。”
  这边沈珏终于见到了他的亲亲外甥女们,她们果然如他想象中的一样可爱漂亮,因为长得像妈妈多一点的关系,眉眼间与他也有几分的相似,这个发现更是让他欣喜如狂,一下把姐姐妹妹全部抱在了怀里,左看看右瞅瞅的,哪个也不舍得放下。
  “姐,我俩外甥女长得真漂亮,像咱沈家人,叫啥名儿啊,一般的名字可配不上我的俩外甥女。”
  沈琳还真不知道孩子爸给孩子起了啥名儿,在医院里问他的时候,他说等她出院回到家里的时候,让她挑选,可今天刚回来还没顾上呢。
  “姐,他能起啥好名字,别委屈了我俩外甥女,姐,你要是不想起,或者起不好的话,可以交给我,我保证给我俩外甥女起两个亮堂堂的,又好听又有内涵的名字。”
  听着弟弟话里话外地对林浩的嫌弃,再联想他刚才他一直找林浩约架的举动,她发现沈珏对林浩不是一般的意见大啊。
  “小珏,你是不是特别排斥你姐夫啊?”
  沈珏对林浩的嫌弃,在自己姐姐面前也没有刻意的隐瞒,所以被姐姐发现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所以他承认得很爽快。
  “我不该排斥他吗,我好好的姐姐嫁给他,给他照顾弟弟,给他生儿育女,可他怎么照顾你的,竟然让你大着肚子摔倒两次,让我差点失去唯一的亲人,我该喜欢他吗?更何况伤你的人来给你道歉,他愣是一句硬挺的话都没说,这样的软脚虾,连给自己媳妇儿闺女出头都不敢,就不该娶媳妇儿生孩子。
  姐,你跟我说实话,他是不是嫌弃你生的是闺女,对我俩外甥女也不待见啊,你放心,我现在能自己挣工资了,能养活你们母女三个的。”
  尽管知道沈珏对于林浩的意见大,但是也没想到会这么大,都动了让她离婚的念头,跟林浩离婚,她暂时还没有这个想法,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林浩虽然也有着这样那样的缺点,但是总体来说,还是个不错的丈夫,会顾及她的心情,会体贴她的不容易,更会包容她的小脾气。
  真要离开他,除非不嫁人,否则还不定能不能够找个比他还好的丈夫,更主要的是他是俩闺女的亲爹,就是为了俩闺女,她也不会冲动的离婚的,孩子还是有完整的家庭才会幸福,她不幸的童年,是因为父母忽视,但是她不想她俩闺女的童年,会因为父母当中一方的缺失,而一样的不幸福。
  “你姐夫是军人,你和他是同行,更应该能够了解他的身不由己,无论是我在老家时摔跤,还是来到部队后摔倒早产,都不是他能够预料到的,而且要论原因,这里面我的错处更大,我错信李文珺,所以有了我在老家的摔倒。
  我支开保姆,又在外面跟人针锋相对,这才被人推的摔倒早产,这样的话,你是不是也不认我这个姐姐了?”
  “姐,你怎么还替他说话,这次害你摔倒早产的人过来,他连句责怪的话都不敢说呢,这样的丈夫,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小珏,你还是太年轻,太冲动了,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你姐夫为了照顾我放弃了大比武的机会,以他的能力大比武中有很大可能夺冠,只要他能够拿到冠军,就能够走马上任副营长。
  和平年代军人升职立军功有多难,他为了我说放弃就放弃了,而且还怕他人在部队没有办法照顾我,专门请了保姆来家,你也是军人,知道请保姆对他的影响,但是为了我他还是做了。
  这次他没有为难来道歉的人,也是事出有因,这里面有领导的面子,而且你姐夫他准备能大比武过后,想办法去整整那家人,反正那家人听你姐夫说,也不是多干净。小珏,有时候言语间厉害了,并不能够说明你真就厉害了。想要伤害我们母女的人,为我们母女受的苦付出代价,当然是让她有苦说不出才行,关键他们还不知道和我们有关,或者就是知道了,也没有办法求证,谁让我们家听领导的指挥,更有一颗宽容的心呢。”
  自家姐姐的话,让沈珏受惊不小,这还是他姐姐吗,咋就让人觉得蔫坏蔫坏的呢,可是他能说这样的姐姐,他真是太喜欢了。但是她给那个男人说的那些好话,他特别的刺耳朵,总感觉自己被人抢走了。
  “姐,你不是怕我担心,故意说那人的好话吧,他真的对你好,对我俩外甥女好?”
  “反正你还要在这里几天,你自己看就是了,你不相信我,难道还不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沈珏气哼哼地表示,在这里的几天,他不要住部队的宿舍,要住在家里,要亲眼看看林浩究竟是不是她说的那样。
  沈琳摇头苦笑:“我们姐弟好久不见,我也想和你多相处,但是你也看到了,家里就这么点地方吗,你睡哪里啊,总不能睡客厅吧,再则家里有两个孩子,半夜啼哭几次是常有的事儿。你休息不好,怎么参加大比武赢冠军。”
  “那我每天都要过来吃饭,一日三餐一顿都不能少。”
  “说的好像我这个姐姐不管你饭似的,尽管来,别说一日三餐了,就是你一天吃六顿,姐也管你饱。”
  沈珏心里对林浩的火气,这才消减了不少,但是也不能说没有怒气了,和他的架还是要打的,谁让他抢走了自己的姐姐,而且虽然姐姐的两次摔倒和他关系不大,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也有责任在。
  他要和他打一架,让他也明白,自己的姐姐也是有娘家、有靠山的,不是能够随便让人欺负的小媳妇儿。
  而那边的林浩领着非要跟着来的林泽,一起去了食堂打饭,今天有食堂胡师傅的拿手菜红烧肉,他必须得给小舅子准备上啊,谁知他来的不巧,最后一份红烧肉被罗明航给买了,小林泽眼巴巴地看着他盘子里的肉流口水,罗明航一看他这样心就软了,非要把红烧肉送给小林泽吃,没有办法他就是看不得小林泽委屈。
  要是平常林浩是不会抢人所爱的,只是今天特殊,小舅子头回来家里,怎么也得招待好了。
  “副营长,今天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我小舅子来了,得好好招待着,改明儿,我请你吃饭。”
  “没关系,你招待客人要紧的,我又不是非吃肉不可的,记得下午来部队上班就行,各个兄弟部队的战友们都来了,你这个管招待的,可不能撂挑子。”
  “是,我下午一定去部队报到!”
  旁边的小林泽见自己哥哥给罗明航敬礼,也学着哥哥的样子,抬起小手给罗明航敬了个不伦不类的军礼,尽管四不像,但是在罗明航眼里简直可爱到爆,他用空着的手捏了捏小家伙的脸蛋,温热的触感简直能够暖到他心里去,他再一次感叹,小林泽怎么就不是他儿子呢。
  “浩子,这家里有媳妇儿,有保姆的,还要吃食堂啊?哟,红烧肉,不错啊,正好忙了一上午,正好吃肉补补。”
  许子杰来食堂吃饭,看到了林浩,赶紧叫住了他。今天这么忙,这家伙一上午没有露面,所有的工作几乎都撂给了他,见到了他,还不赶紧损两句,顺便把红烧肉抢过来,犒劳犒劳自己。
  林浩躲过他过来抢肉的手,还没说话。小林泽便站在了自己哥哥的面前,小手还推着许子杰的腿。
  “肉肉是给沈哥哥吃的,你不能吃。”
  林泽虽然和许子杰也算熟悉,但是他更喜欢嫂嫂,对于嫂嫂的弟弟沈珏,当然也会爱屋及乌,怎么能够让许子杰抢走红烧肉呢。
  “沈哥哥,谁?”
  “小琳的弟弟,这次来参加部队的大比武的。”
  “小舅子来了啊,那该好好的招待,话说,你这丑媳妇儿终于见了公婆,有没有受气啊?”
  许子杰看笑话的心思不要太明显,林浩怎么会如了他的意,没有搭理他,只是用肩膀撞开他,便要领着林泽离开,许子杰又拦住了他,不过这次不是看他笑话的。
  “你小舅子好不容易来一趟,好好地招待人家,下午的话,你可以晚点来,你的工作我先帮你担着。”
  这才像话,林浩说了声“谢了”,便带着小林泽扬长而去,到了家里,孙姐已经把做好的饭菜端上了桌子,沈琳和沈珏正坐在桌子旁边,一人抱着一个孩子说话。
  林浩回来,把红烧肉往桌子上一摆,小林泽在旁边又说了这道菜的来之不易,这道菜也确实来之不易,罗明航谦让过来的,又差点被许子杰抢走,沈珏看他这么用心地招待自己的份上,决定打架的时候尽量轻点揍他。
  林浩破天荒地觉得其实他的弟弟也是蛮可爱的,不只是会坑他,像今天不就是帮了他的忙了,嗯,以后小家伙跑早操的时候,可以适当地让他轻松点儿。
  一顿饭吃的倒是顺利,除了饭桌上,沈珏和沈琳,还有小林泽,三人集体忽视林浩除外,三个人说说笑笑的,几乎没人搭理林浩,林浩也不为意,他知道这又是小舅子给他的下马威,反正他也习惯了吃饭的时候不说话了,只不过以前饭桌上是沈琳、林泽还有孙姐说,现在孙姐去了厨房吃饭,换成了沈珏而已。
  吃过饭,大家又一次地移步卧房,这次小林泽也跟了进来,因为这次要说大事了,今天要给侄女们起名字了,小林泽也想参与呢,他怕哥哥取的不好听,名字不好听的人,会越长越丑的,他不想小侄女们变丑。
  论起这两天林浩最头疼的事情,给闺女们起名字算一个,他昨晚加上前天晚上,差不多熬了两个通宵,差点把字典给翻烂了,也没有取到配得上自己俩闺女的名字,可媳妇儿问起来里了,他也不能啥也不给,只好拿出一张他呕心沥血的,取出来的稍微满意点的名字,让媳妇儿挑选。
  纸上面有二十几个名字,而且还有勾画的痕迹,看得出林浩当时是很用心地给闺女起名字的,这让沈琳很满意,可等她看到上面的名字的时候,她额头上的黑线成摞成摞地往下掉,金凤、银凤、金花、银花,这都是什么鬼,她果然不应该对林浩的起名水平抱有希望,小林泽说他笨,果然真的笨,她闺女要是真叫了这个名字,长大了不知道该多尴尬。
  沈珏看过名字后,直接给了林浩一个嫌弃的眼神,这货取名字的水平真是糟蹋了他的那张脸,他一直认为姐姐嫁给林浩的主要原因,是因为他长了一张好脸。
  “有金有银,是希望闺女以后不缺钱花,凤是想闺女能够出息,花是因为我闺女花容月貌。”
  林浩觉得自己取的名字很好,充满了他这个老父亲对闺女的一片祝福,怎么就被姐弟两人嫌弃成这样。
  “姐,外甥女的名字,你取一个,我取一个好了,总比这金银凤花的好听。”
  就这样,林浩被剥夺了给闺女取名字的权利,他的反抗被沈琳无情的拒绝,她可不想自己的闺女以后会恨他们,这次连小林泽也不站在自己的哥哥那边了,他也希望自己的侄女们能够有好听的名字。不过好名字也不是说来就来的,沈珏和沈琳决定,在沈珏离开之前把名字定下来就行。
  说了会儿话,沈珏便起身准备去部队,他毕竟来这里有正事,林浩耽搁了一上午,也要去部队工作,两人正好同路。
  “林连长,咱们什么时候切磋,今晚如何?”
  再去部队的路上,沈珏还是心心念念地准备揍林浩,林浩斜了他一眼:“你明天的大比武不比了,别不是没什么信心拿名次,所以想今晚受点小伤,正好有了借口。”
  沈珏一哏,怪不得他不喜欢这个姐夫呢,连话都不会说,他是那种找借口逃避的人吗,不过明天的大比武确实重要,他还要拿到冠军给自己姐姐脸上争光呢。
  “大比武过后,希望到时候林连长不会再找理由推托。”
  “好!”
  下午不仅仅部队里因为兄弟部队的到来热热闹闹的,家属院里也炸开了锅,部队附近要建厂了,而且厂子建成后,工人就从附近部队里的军嫂里面招。
  但是想要进厂,还要进行招工考试,可她们都不识字啊,招工考试,那不是为难他们吗?不过后来又听营长家的嫂子说,考试不难,就是考大家的认字水平,到时候谁认得多,谁当工人。
  营长嫂子又说了,厂子刚开始建,离建好建成少说也有一个来月的时间,大家趁着这个时间,赶紧去学认字,一个月的时间总归能够学几个,考试的时候也不会啥也不会,而且大家的水平都差不多,到时候就看谁用工,谁识字多,谁就能够当工人了。
  一时间家属院里的军嫂们,到处地扯着嗓子喊自己家的孩子回家,要他们教自己认字,也有少数消息灵通的人,知道了这个厂子是林浩和沈琳夫妻和上面争取的,而且厂子里将来生产的东西,还是沈琳贡献的方子,便转动脑子觉得沈琳一定知道更多的招工内幕。
  恰巧沈琳又是刚生了孩子出院回家,她们也不用找什么理由上门了,舀了一碗白面儿,或者拿上十来个鸡蛋,再或者揣了一块花布,便去了沈琳家里。
  正在拿着字典给双胞胎起名字的沈琳,看着这些带着白面、鸡蛋或者花布等礼物而来的军嫂们,有些恍恍惚惚,她啥时候在家属院里的人缘这么好了,这么多人来看她,难道是来看双胞胎,毕竟双胞胎虽然不罕见,但是也不多见,毕竟家属院里统共就他们家闺女这一对双胞胎,大家自然稀罕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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