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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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李文珺又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现在虽然进去入九月,早晚的天气也凉了起来, 但是她还是穿上了那件淡蓝色的布拉吉, 尽管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因为冷起了鸡皮疙瘩,而且她还打了几个喷嚏, 但是这一切跟美比起来, 又算得了什么。
  她一直知道,作为女人, 她最大的本钱就是她的青春和容貌, 要不然李家村大队的那些愣头青, 也不会争着抢着帮她干活儿。
  林浩回来了, 又走了, 但是他却用他冷漠的态度, 和冰刀子一样的话,把她伤了个彻底,她现在还有些不明白, 她究竟哪里比不上沈琳那个木头。
  她比她漂亮, 比她有风情, 更比她有学识, 林浩怎么就对沈琳那么一心一意呢, 哪怕知道她心里喜欢着别人。
  是的, 她没有骗林浩, 沈琳的确喜欢沈云山厂里厂长的儿子,但是她的喜欢却是偷偷放在心里的喜欢,就沈琳那个老鼠胆子, 哪里敢给人写情书啊, 她说她给厂长儿子写过情书,不过是帮她写的。
  没错,她也喜欢厂长的儿子,但是并不是喜欢林浩那样的喜欢,只不过知道沈琳喜欢她,她才故意去抢而已,而厂长的儿子也确实是她们能够接触到的,家世最好的男同志,就算为了自己的虚荣心,她也会去勾搭的。
  可惜啊,厂长的儿子太容易勾搭了,她只不过勾了勾手指,他就上勾了,对着她大献殷勤,有啥好吃的、好玩的,都会记着她。
  本来如果这次下乡的时候,他能够在那个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娶了她,让她免于下乡的命运,她就算不爱他,也必定会因为感激他,和他好好地过日子,谁知道却是个孬种,竟然被家里管得死死的,啥忙也帮不了。不过虽然她难以逃避下乡的命运,能够让沈琳郁郁寡欢也是值得的。
  今天下午,她准备去勾搭勾搭从首都来的知青王柏清,听说他父亲是首都百货大楼里面的一个主任,母亲更是里面的售货员,这样的家世虽然比不过那些大干部的家,但是在首都也算不错的家庭了。
  王柏清是他们的小儿子,要不是这次因为家里的爷爷突然出了事,竟然同情坏分子,偷偷地塞了一个馒头给坏分子,还让人给看见了,他早就在首都的工厂里面上工了,哪里还会来农村。
  不过家里人也都说好了,那个工厂的工作名额一直给他留着呢,只等他爷爷的那个风声过去,他就会借招工的机会回城的。
  这个消息,还是他们一起去县城的时候,王柏清去邮局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她无意间听到的,只不过当时她满心满眼的全是林浩一人,根本没有想过与王柏清如何,尽管他知道,其实王柏清对她还是很有好感的。
  现在林浩给了她当头一击,把她的一片深情放在脚底下踩,她心灰意冷之余,对林浩便只剩下了满心的恨意。
  她要努力让自己走到,林浩他们难以企及的高处,让林浩对当初选了沈琳,而后悔莫及,从而对沈琳产生怨怼,两个伤害过她的人,凭什么过得幸福。王柏清就是那个能够帮助她走向高处的踏脚石。
  傍晚的山风,吹到人的身上,产生一阵阵的凉意,让人舒适之余,更是感慨秋天就这么来了,田地里的粮食也该收获了,而人也该换上保暖一点的衣服了,夏天的短袖衣服,中午穿着还行,但是到了傍晚的时候,大山里的山风会让人感冒的。
  就有这么个勇士,穿着短袖的布拉吉,露胳膊露腿的,一点儿也不怕冻感冒,躲躲闪闪地向村子旁边的高粱地里走去,也不怕高粱把金贵的布拉吉给划拉坏了。
  李兴国在家里听了自己儿子回来汇报后,赶紧去大队长家里找大队长汇合,他们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李文珺这个狐狸精给嫁出去,不能让她在他们大队里再祸害人了。
  他自从于林浩分别,林浩回了部队后,他就用几颗大白兔奶糖,让自己家儿子每天都关注着李文珺的动静。
  不仅仅是他儿子,还有他娘和大队长媳妇儿,让这两个老娘们每天走街串巷地说闲话儿,打听着李文珺的动静。
  说知青的闲话,是大队里的大小媳妇儿们最爱的话题,比如知青们非常勤快地换洗衣服,比如知青们每天早晚,都要满嘴白沫子的刷牙,再比如知青们干农活时的囧事,每每让她们说上了几天。
  而这些知青里面,李文珺就是谈论最多的那个人,大队里的大小媳妇儿谈起其他知青的时候,虽然也调侃他们,但是那都是善意的调侃,毕竟人家也只不过爱干净了点儿,生活习惯跟他们不同了点,再加上不会做农活而已。
  但是李文珺就不同了,竟然勾搭着村里的大小伙子们,竟然放着自己家的工分不挣,也要去帮她干活,这些小伙子不是她们的儿子,就是弟弟或者小叔子,怎么能够容忍他们为了一个狐狸精变成这样子,所以大队长媳妇儿和李兴国的娘,只不过起了个头,她们就一言一语地说得厉害。
  农村说到底也算是个半封闭的环境,大家都在这一亩三分地里面,李文珺的一举一动,经过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拼凑,说句不好听的,李文珺一天放几个屁,都能够让大家给她八卦出来。
  所以李兴国在自己儿子一汇报的时候,就猜到了李文珺傍晚的时候去高粱地里,有很大的可能是去勾搭王柏清。
  他和大队长一方面让大队长媳妇去拦截王柏清,他们可不想李文珺嫁个好人家,将来再回来对付他们,一方面又派李兴国的妈去叫村里的二狗子,二狗子是村里有命的光棍儿,他有名不是他好吃懒做,或者偷鸡摸狗啥的,而是他的哑巴蛮子娘,还有他的手巧。
  二狗子从小没了爹,和哑巴娘相依为命的长大,家里的经济情况当然不会怎么好,哑巴娘身材瘦小,而且还得常年吃药,二狗子也是,两人都不是下地的料子,挣的那些工分还不够母子两个的药费呢。
  要不是二狗子经常能够帮忙大队里的社员们,磨菜刀、磨剪子,还有做一些木工活儿,娘俩都得喝西北风了,这样的情况,当然没有人嫁给二狗子了。
  二狗子今年三十了,哑巴娘每天泪眼汪汪地看着他,期待他赶紧娶媳妇儿,二狗子的压力非常大,所以李兴国一跟他说,让他白捡一媳妇儿,还有啥不乐意的,更何况还是个有文化的知青,那就更乐意了。
  至于李文珺不安分,等嫁了人他有的是手段整治得她安安分分地给他生孩子,传承他们家的香火。
  等大家在高粱地里抓了李文珺和二狗子的奸,李文珺百口莫辩,她明明约的是王柏清,怎么成了二狗子,跟了二狗子,她还咋去首都,咋爬到林浩的头上,咋让林浩和沈琳两人,为作践她而付出代价。
  可是被人把她和二狗子堵在了高粱地,她又穿成那个样子,还有平常她和大队里几个大小伙子纠缠不清的事情,她辩白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围观的社员们喷了回去,终于有人收了狐狸精,她们当然不会让她有再次作妖的机会的。
  在场的女同志居多,而对李文珺有好感的基本上都是男的,可是他们被大队长,还有他们的家人联手被扔到了地里干活挣工分,再心疼他们,也比让他们累死累活地给狐狸精干活儿,有点好的都送给狐狸精强。
  因此李文珺的眼泪和脆弱根本没有打动在场的任何人,她不想因为乱搞男女关系而去劳改农场,只能暂时地含泪答应嫁给二狗子,而知青院里,除了王柏清感觉到深深被背叛的屈辱外,其他的都对李文珺冷眼旁观。
  他们还要在李家村大队生活呢,可不想因为李文珺而给本来就困难的生活,带来任何的波折。
  李文珺晚上躺在自己的床上差点把眼泪给哭干了,第二天悲泣地跟王柏清解释,王柏清根本不搭理她,水性杨花的女人,他不屑搭理。
  王柏清的冷漠,让李文珺更加绝望,除了王柏清,她根本不知道谁能够救她,她不想嫁给二狗子,只要想到以后要跟他生儿育女,一辈子在农村生活,她就觉得反胃。
  而李文珺打给后爸沈云山的电话,更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沈珏的兄弟们给沈云山,还有林丽,这对破镜重圆的初恋情人,送去了当初他们双双背叛对方的证据,林丽本来以为沈云山当初也背叛了他们的感情,对于她当初的背叛应该会原谅她,毕竟当初他也有错的。
  但是她小看了一个男人的自私,沈云山这人就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那种,对于林丽曾经的背叛,他如鲠在喉,有爱屋及乌,当然就会有迁怒,以往李文珺的好,他一点都想不起来,想到的只是她和她的妈妈,一起欺骗他。这样的情况下,试问沈云山又怎么会管她。
  眼瞅着婚期越来越近,李文珺咬牙切齿孤注一掷地做了个决定,她收拾了下自己仅有的钱票,然后趁夜去了县城,爬上了路过的火车,也不知道去了何方。
  等沈琳和林浩收到消息的时候,李文珺早就没有了踪影,沈琳叹了口气,她总觉得李文珺不会就这么消失,她日后总会给她带来大麻烦的,而且这种直觉很强烈。
  “别再担心了,李知青的事情,我会让我的战友帮忙找的,她没有介绍信,能去的地方不多,相信很快就有消息的。”
  沈琳觉得林浩的想法太乐观了,如果李文珺这么容易被打倒,她就不是有着女主光环的女主了。
  不过再担心,他们根本不知道李文珺去了哪里,也毫无办法啊,况且令他们头疼的,急需要他们的解决的,还有林泽这个小家伙的事情。
  说起这个小家伙的事情,沈琳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他们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地给小家伙找到自己的亲人,而且认亲的过程也太草率了些,让她恍惚觉得是罗家在跟他们抢孩子。
  那天林浩从李家村大队回来,带着林泽的旧物,本来想让罗家帮忙找林泽的亲人的,可是谁知罗明航看到小家伙的旧物中一枚小小的子弹壳的时候,一米八的大男人哭得跟个孩子似的。
  那枚子弹壳其实是他送给自己的妻子的,那是他第一次开枪射出的子弹留下的子弹壳,他把它送给了自己的妻子,妻子当时拿到子弹壳后,便让他在上面刻下了他们的结婚的日期,说是让他最珍贵的军功章上写下他们的幸福。
  子弹壳上的一笔一划都是他亲手刻的,尽管隔了三年多的岁月,对于自己的字迹,他还是能够轻而易举地认出来的,甚至闭着眼睛他都能够描摹出子弹壳上,一道道的划痕,从而想起妻子当时的温柔的笑容。
  “我就说,小泽这孩子,我一看就觉得亲,原来他是我们罗家的种,怪不得,怪不得……”
  罗明航还沉浸在思念妻子的情绪当中,罗军长包括罗老将军就已经虎目含泪,他们真的以为孩子早就不在人世了,虽然还在寻找,但是也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其实心里并不敢抱有多大的期望。
  谁知道突然峰回路转,孩子就这样走到了他们的面前,罗家三代男人,三代铁血军人,这时候眼里都有了湿意,回过神来的罗明航更是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林泽的小身体泣不成声。
  “罗哥哥,你怎么哭了?”
  稚嫩的声音,让伤感的气氛消失的七七八八的,林泽更是嘴角抽了又抽,虽然他觉得罗家人认儿子太草率了些,不过不知道为啥,却觉得臭小子喊罗明航哥哥的情景,莫名的喜感咋回事?
  罗老将军和罗军长均是对罗明航露出一言难尽的神色,如果可以他们真想不认识他,他们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孙子和儿子啊,竟然让自己的儿子叫自己哥哥。
  “咳咳,老将军、军长、副营长,我能够理解你们急于找到孩子的心情,可是就凭着一枚子弹壳,就说我弟弟是你们家的孩子,这也位未免太草率了些。”
  虽然臭小子平常经常跟他抢媳妇儿闺女的关注,还特别的熊,但是就这么把他给人,他还真舍不得,他都这样了,别提他媳妇儿了,她一直比较宠小家伙的,就更舍不得了。
  “草率个屁!你瞅瞅小泽的眉眼是不是和我儿子一模一样,不是我孙子是哪个?”
  罗军长虎目圆瞪地跟林浩据理力争,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孙子,竟然有人拦着不让认,他能忍住不发脾气才怪。
  “小刘,赶紧去我房间里拿来明航三四岁的照片,让林连长看看,我重孙子和我孙子到底长得像不像?”
  罗军长的话刚说完,罗老将军就中气十足地高声喊来警卫员,让他去拿能够证明林泽是他们罗家孩子的证据。
  林浩头疼极了,这到底是怎么个神展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拐骗了罗家的孩子呢,小家伙他今天是必须带回去的,要不然他咋回去跟媳妇儿交待,就是他也都不舍得了,别说媳妇儿了。
  “看看,这是我孙子三四岁时候的照片,你看看我重孙子是不是和他爸一个模子里的刻出来的?”
  照片上是一个穿着军装,拿着小木枪的小男孩儿,如果不是事先被告知这是罗明航的话,他还真以为这是林泽呢,这么想像的两个人,说不是父子,还真不会有人相信呢,他除外,他媳妇儿也会除外的。
  “老将军,军长,世界上没有血缘关系,却长得像的人多的是,这也不能够证明林泽就是罗家丢失的孩子啊,而且罗家丢孩子是在首都,而我父母捡林泽的时候,却是在我老家的后山上,相差有千里之遥呢。”
  罗家祖孙三代算是整明白了,林浩这小子,就是不想他们认孩子,以前找不到孩子就算了,现在孩子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竟然认不了,他们这辈子算是白活了。
  “小泽,你想你嫂嫂和侄女吗?我今天来的时候,听你嫂嫂说,你离开家太久,你俩侄女儿都要忘记你这个小叔叔了呢?”
  “不行,不能让静妍和静媛忘记我,我这就跟你回家,我想嫂嫂和静妍、静媛了,很想很想的那种。”
  “老将军、军长,副营长,小泽我就带回去了,这孩子从来没有离开过家这么长时间,孩子的嫂嫂想孩子想坏了。平常都是我爱人照顾孩子,两人虽然名为叔嫂,其实说是母子也差不多,你们想要认孩子,我不反对,只要你们拿出来的证据,能够说服我爱人就成。”
  罗老将军和罗军长还没有想好,如何才能把林泽留在罗家,就被林浩的一顿骚操作给镇住了,这小子真是阴险,竟然会从小泽身上下手。小泽都吵着闹着要回去了,他们能够怎么办,他们不想,也不舍得强求,他们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孩子啊。
  林浩带林泽回去的时候,罗老将军和罗军长恨不得亲自把人送到部队,然后再带回来,可惜他们身处的位置,决定了他们的出行,特别是傍晚的出行,必定会兴师动众的。
  “明航,在那里愣着干啥,还不快去送送我重孙,真是个没有眼力劲儿的。”
  罗老将军现在看罗明航,越看越碍眼,他重孙子在他眼皮子底下那么长时间,他竟然没有认出来,白长了恁大俩眼珠子了。
  林浩在旁边听着,罗老将军和罗军长一口一个重孙子、孙子的,也是非常的无语,他们就不怕万一认错了人呢。
  回去的军用吉普车上,装满了罗老将军和罗军长给小家伙的玩具、吃食还有小衣服,当然两位老人也没有漏掉家里的双胞胎。吉普车上孩子的东西满满的一大车,差点连人都坐不下。
  路上林浩开车,罗明航抱着林泽还带着奶香的小身体,顿觉自己空了好久的心,终于被填满了,他有心想问小家伙,是不是愿意他来当他的爸爸,但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问不出口,不知道怎么问,也不想听到否定的答案。
  林浩安静地开车,他有些不明白罗明航为什么一路上,一句话也不说,看他对小家伙的态度,也不是不喜欢啊,那他怎么不趁着这个时间,跟小家伙培养培养感情,
  他其实没有想到,这世界上还有一个词,叫作“近乡情怯”,越是在乎,越是不知道该如何来表达自己的感情。
  回到部队,林浩家楼下的时候,罗明航帮着林浩,把车里罗老将军他们送的礼物,提到了林家,这次他没有过门而不入,而是直接进了门,他想向沈琳道声谢,谢谢她把小家伙儿照顾得这么好。
  他跟小家伙相处的时候,小家伙一口一个嫂嫂说,从他的话还有神态里,就能够知道沈琳对小家伙真的很用心的。
  但是他的意图,被林浩发觉,林浩一把把他拽出了房门,又到了吉普车里,林浩的眼睛在黑夜里紧紧地盯着罗明航。
  “罗副营长,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是我还是那句话,想认孩子,就拿出确切的证据来,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地从别人家带走孩子的。
  还有跟我爱人道谢的话,你就不用说了,我回去后自己会跟她说,免得你说的时候,她情绪激动伤了身体,毕竟她还在月子里。”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到,不过除了谢弟妹,我还要谢谢你,更要谢谢伯父伯母,谢谢你们救了小泽,并且还把他照顾得这么好。”
  “林泽是我弟弟,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感谢。人已经送到家了,罗副营长还是请回吧,我就不送了。”
  林浩现在特别的不想再看到罗明航,他的那张脸,一直提醒着他,他的弟弟快要离开他们家,去他自己的家了。
  虽然他一直要罗明航拿出确切的证据,才会让林泽与他们相认,但是他心里其实早已经相信了,林泽就是罗明航丢失的儿子。所以,他现在对于跟他抢弟弟的罗明航,实在欢迎不起来。
  罗明航直接开车又回了大院儿,他要跟爷爷还有爸爸,商量认孩子的事情,虽然以他们家的身份,真想认孩子很容易,以势压人,不信林浩不妥协,毕竟他不是一个人,他还有妻有女呢,就算不顾及自己,他也得顾及自己的妻子闺女。
  可是人家救了自己儿子,又费心费力地捧在手里养这么大,他们得多大脸去以势压人啊,再有小泽明显对林浩夫妻的感情很深,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儿子,他不舍得他伤心。
  “回来了,小泽送回去了,你回来的时候,他有没有提起我和你爸啊?”
  罗明航看着自己家爷爷脸上期待的表情,来了个沈默是金,还有啥不明白的,人小泽根本没提他们俩老的。
  “还是赶紧把孩子认回来,要不然明明是自己家的孩子,却跟自己家人一点都不亲。”
  罗军长感叹着说着自己的想法,然后便开始跟罗明航施压了:“赶紧把证据给我找出来,耽搁了老子认孙子,老子看你一次,削你一次。”
  “明航啊,把手头上的事儿放放,赶紧找证据认孩子,在找到证据之前,你还是不要回来了,看到你,我就心急。”
  这是要把他扫地出门啊,罗明航已经可以预料到,以后自己在爷爷和爸爸心目中的地位了,好在知道了小泽最后出现的地方,倒是比以前好查了不少。
  所以罗明航刚回到家里,没有多做停留,便被赶回了部队,而罗老将军则拿着罗明航幼时的照片,和罗军长一起看着,这样好像就能够看到小泽似的。
  “这小泽的哥哥不赖,要是平常人遇到这样的事情,早就上赶着往上爬,和我们搭关系了,他反而一脸的不情愿,看得出来,他是真的不情愿。咱们家小泽有福气,遇到林家这样心善的人家,对他视若己出,所以认孩子这事,一定要尽量争取人家的同意。”
  “知道了,爸,那个林家的双胞胎就要满月了,我们到时候再去和林浩的家属,好好商量商量小泽的事情。”
  罗军长比罗老将军知道得多,他可是知道林浩一家是真的待小泽如亲生呢,他还记得初见小家伙时,他穿的那套衣服,不是疼孩子的人家,可不会那么用心地去给孩子做衣服的。
  罗家在说林泽的事情,林家也在说,尽管早就做好了林泽找到亲人的准备,但是沈琳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快,而且小泽竟然是罗家的孩子。
  想到小泽就要离开他,她的心就疼得如刀割一般,早知道她干嘛要给小家伙儿找亲人啊,那样他就不会离开她了。
  “林大哥,你说罗家的人会不会认错了,仅仅凭一个子弹壳,和相似的长相,就认定小泽是他们家的孩子,是不是太儿戏了?”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没有确切的证据,咱们是不会让他们认小泽的。”
  两夫妻虽然知道,罗家认孩子的事情势在必行,但是俩人还是想着能拖一天是一天,和小泽就多相处一天。
  接下来,无论林浩还是沈琳,对林泽那几乎是有求必应的,就连小家伙有时候变本加厉的调皮捣蛋,林浩都不舍得像以前那样去教育他,这让小家伙的胆子越来越大,作死的花样越来越新奇,林浩的耐心终于渐渐告罄。
  林浩的耐心告罄之前,沈琳终于坐满双月子了,而明天就是给双胞胎办满月宴的日子了,本来应该九月份就办的,但是沈琳做的是双月子,所以就挪到了十月份。
  满月宴,是双胞胎第一次公开亮相,也是他们人生中的第一个大日子,林浩和沈琳都特别的重视,特地赶了大集,请了相熟的朋友过来。
  到了正日子那天,沈琳终于可以出月子了,本来心情应该很轻松的,谁知心情却格外的沉重,因为罗老将军和罗军长来了,他们来干啥,沈琳非常的清楚明白,他们家终于要留不住小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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