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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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绿盎抬头看着他, 心跳骤然开始加速。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暧昧, 喷泉溅开的水滴偶尔有几滴落在她的发梢。
  她仰头,他俯视,一个美丽,一个英俊,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也没有动,画面定格在这里, 宛如喷泉旁边一座精致的雕像。
  虽然白绿盎不是很清楚,但是霍权宗现在的这个眼神和动作, 让她很难不去往一种比较暧昧的方向去想。
  他是想吻她吗?可是自己今天好像什么都还没做?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在心里揣测, 隐约有点期待, 可是下一秒,霍权宗却突然收回了手。
  白绿盎莫名其妙, “你干嘛啊?奇奇怪怪的。”
  “口红花了,帮你擦一下。”
  “是吗?”白绿盎拿起手机照了照,顿时气成了河豚, “明明是你给我揉花的!”
  霍权宗没接话,他的指尖还残留着她鲜艳的口红的颜色,用手指微微捻了一下, 转身道:“不饿吗?”
  “饿。”白绿盎瞬间忘记了谴责他, 将材料合好放起来装进包里, 小跑着跟上,“怎么, 你要请我吃饭吗?”
  “既然你那么渴望,那我就勉为其难吧。”
  “……”
  霍权宗和白绿盎并没有去主办方准备的餐厅, 而是去了外面的一家粤菜馆。
  他的口味比较清淡, 而白绿盎则更喜欢重油重辣的川菜。
  她看着面前的菜品,托着腮重重地叹了口气。
  霍权宗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叹什么气。”
  “就是想到以后我们两个吃饭都吃不到一个锅里去,恐怕过不下去。”白绿盎鼓了鼓腮帮。
  霍权宗喝汤的手微微一顿,然后漫不经心地说道:“你还想过以后?”
  白绿盎有点心虚,但是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理直气壮,“当然,我爱你,不是说说而已~”
  霍权宗轻嗤一声,明显根本不相信的样子。
  他放下调羹,高大的身躯向后一靠,修长的食指点了点深色的桌面说道:“吃好了吗?”
  “好了。”
  “那就走吧。”
  霍权宗来北京不仅仅是参加峰会这件事,还有别的分公司准备去视察一下。
  白绿盎无所事事,于是回去整理了一下自己做的笔记。
  她趴在套房的客厅,并没有关门,而是虚掩着。
  就是想随时注意到霍权宗什么时候回来。
  可是她一直等了很晚,趴在沙发上都开始睡意模糊了,也没有听到他回来的动静。
  白绿盎揉了揉眼睛,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一点钟了。
  正犹豫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问一下,就听到了走廊传来的脚步声,然后在隔壁站定。
  与他平时的脚步声有些差异,并不像平日里那般稳健,反而有些许凌乱。
  她一骨碌从沙发上爬起来,然后踩着拖鞋跑了出去。
  霍权宗正从口袋里掏房卡,看到自己隔壁的房间突然探出个乱蓬蓬的脑袋。
  “怎么没睡?”
  白绿盎笑眯眯地说:“在等你啊。”
  霍权宗看着面前穿着一身纯白色羊羔绒居家服,头发拱的乱糟糟,像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绵羊一样的女人,脸上的表情微不可察地柔和了一些,但是语气还是淡淡的,“等我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想等而已,等人还需要理由吗?”
  他盯着她看了几秒钟,眼底深处有冰层破裂的痕迹,但是很快被他掩饰了过去。
  找到房卡将门打开走进去,白绿盎也踢拉着拖鞋啪嗒啪嗒跟了进去,然后皱了皱鼻子。
  她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气,于是开口问道:“你喝酒了啊。”
  霍权宗将西装外套脱下来,丢在一边,然后抬手拉松了领带,他捏了捏眉心,似乎有些头痛般说:“应酬。”
  白绿盎看着一脸疲惫的他,想了想,转身跑了出去。
  霍权宗看着她跑出去的背影,肩膀也跟着松懈了下来。
  已经很多年,他回家的时候,没有人点着灯等过他了。
  父母去世时,他也才二十多岁,商场如战场,一步走错,满盘皆输,为了工作,他经常熬到深夜,终于在诡谲漩涡中将公司拯救了回来。
  这一晃,已经十多年过去了。
  当白绿盎端着一杯热牛奶走进来的时候,才发现霍权宗单手撑着头已经睡着了。
  他每天都这么辛苦吗?
  轻手轻脚地将牛奶放下,看着他眉心处两道沟壑,似乎是遇到了什么极为不顺心的事情。
  抬手想将他的眉心抚平,可是就在刚刚触碰到他的皮肤时,就被握住了手。
  他半阖着眼,双眼皮的褶皱很深,室内并没有开很明亮的灯,只是开了一条淡黄色的灯带和一盏落地灯。
  落地灯就摆放在沙发的右侧,暖黄的灯光从他的右侧打过来,另一半的脸部轮廓显得尤为深刻。
  霍权宗的手本来握着她的手腕,在他幽深的瞳孔对视中,手逐渐向下滑,然后握住了她的手掌。
  他的手很大,指骨分明,直接包裹住了她的整只手。
  手心蕴热,将温度传递到她的手背。
  气氛开始变得暧昧,他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所到之处,仿佛一簇火焰,隐隐有燎原之势。
  白绿盎突然感觉到有点口干舌燥,于是下意识地抿了一下嘴巴,舔了舔下唇。
  然后,霍权宗手腕一用力,白绿盎就被拉到了他的怀里。
  馥郁的干邑白兰地的味道夹杂着踪迹难觅的雪松的味道,仿佛质地厚重的古木被浸泡在精心酿造的酒中,只是指尖触碰清嗅,便让你迷失沉醉其间。
  白绿盎的脸直接被熏红了。
  她低估了自己的定力,更低估了霍权宗的魅力。
  在跟霍聿交往期间,即便他数次死缠烂打,自己也能坚定地拒绝他的某些要求,可是霍权宗不一样。
  他就那么微微垂眸看着她时,那副眉眼冷绰的样子,都让她有一种想要扑上去将他整齐的西装领口扒开的冲动。
  想看他性感的喉结为她而难耐地滚动;
  想看他低沉浑厚的声音,为她而低喘;
  想看他褪去冷漠禁欲的外表,为她而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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