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意外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她就算儿子曹景荣不争气,她还有娘家舅呢,还接管不了曹氏集团?
  只要她一天没有跟曹仁东正式离婚,曹氏集团就有她一半。
  薛长森是笃定了太太想耗死曹总,当即打了个电话,不到三分钟,离得最近的公家单位就来人了。
  十几个人合力把车给挪动了。
  救护车,擦着路沿子拉起了警报,一路朝着高速而去。
  紧接着,便是一路畅通,交警开道,送到京都第一人民医院的时候,时间比来的时候节省了一半。
  这多亏了交警开路。
  凌晨七点半,曹仁东进了手术室。
  曹景铭一回到新房里就发现床上没人,当时就打电话了,还是没有人接。
  当时被墨镜男带走的时候,村里乡亲们不少人看见了。
  但是说那个打扮很时髦的女人,应该是来找曹仁东的,还说让程媛媛带路去看看。
  曹景铭眼神暗淡,却深渊里藏着一把利剑似的,看了看门口狼藉一片。
  酒席用的圆桌都竖着叠放在一起。
  那头牛已经被解剖了。
  那头猪已经躺在了案板上被开膛破肚了。
  一桶猪血早就凝固了,散发着一股腥咸的味道。
  “景铭……到底咋回事,媛媛呢?”
  凌晨了,李秀英和程满意相互搀扶着跌跌撞撞的一路从红梅庄跑到曹家庄。
  工人已经休息了,村民已经熄灯睡觉了。
  “到底咋回事嘛,这出了事儿,婚期可以推一推,可人呢?”
  程满意急上头了。
  “叔叔,姨,你放心,媛媛不会有事的!”
  曹景铭头一次没有底气,他的心里不是比谁都痛苦吗?
  那个穿着华丽的女人除了方洁还有谁?
  他算错了,本以为方洁直奔曹仁东来的,没想到……
  “你不能这么不负责任,你把俺闺女还给俺,俺好不容易拉扯大,你说弄没了就弄没了?”
  李秀英拽着曹景铭的衣服使劲的拽着,好像闺女被他藏在了衣服里。
  “今儿你说啥都得给俺一个交代,俺这大的闺女,在你家没得,你说啥都得给个说法,不给俺说法,俺就去告你。”
  李秀英见他不说话,眼神里充满了恶毒的神色,好像一松懈,她的世界就会崩塌似的。
  “哎……秀英,你也别闹了,景铭也疼媛媛,你这么闹,也不是办法。”
  程满意一脸倦容,眼神里装满了忐忑不安。
  他不是不疼女儿,是闹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你一个大老爷们当然不担心,是谁打小搂着抱着的,你们男人就觉得养孩子容易,给口吃的能养大就行了,可你知道孩子在娘心里是啥不?那是肉!”
  李秀英把程满意骂了一顿,见他唉声叹气不说话,转头又指着曹景铭咬着牙说道:
  “媛媛要是明儿不回来,俺就认准你了,这人就跟你要,还得好好的回来,少根头发俺都吊死在你家门口,俺做鬼也不放过你们曹家!”
  程满意迷茫的看了看深夜里的羊角山,心力憔悴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程满意两口子回到家,李秀英哭着:
  “这媛媛到底咋了嘛?是不是被人拐走了?”
  “哎……别哭了!”程满意起身,蹲在院子里抽了一根烟,这么大的人怎么可能还被人拐走?
  正说着,程满军回来了。
  “你先抱贝贝回家!”程满军知道明儿侄女就和景铭完婚了,正好贝贝也康复的不错,连夜坐火车赶回来,就等着喝喜酒呢。
  这家门口置的大炉子,大口锅,摆上的圆桌都充满喜庆,可家里却冷清的很,这二嫂子还哭的挺凄惨。
  说着,程满军把小被褥给娃儿脸上也盖住,免得吹风受凉。
  把马文静送走后,程满军进了院子就问了情况。
  “啥?人咋就没了?”程满军愣了:
  “二哥、二嫂你们不要着急,媛媛这丫头没你们想的那么柔弱,你放心,我这就去问问具体情况。”
  程满军连家都没回,又去了一趟曹家庄。
  人才刚出村口,就看见一辆车从曹家庄出来了。
  程满军喊了一声景铭,随后上了车:
  “到底咋回事?”
  抵达京都的时候,已经是当天下午三点半了。
  曹氏集团八楼,总裁办公室,曹景铭阴鸷的眸子看着沙发上坐着的方洁:
  “你想怎么样?”
  曹景铭主动约她来的。
  方洁看上去胡搅蛮缠,可她懂得暗度陈仓的道理。
  绑了程媛媛的用途可大了,只是一般人,怎么会看得出来呢?
  “是你想怎么样?”
  方洁淡淡的翘着二郎腿喝着功夫茶。
  茶面上的热气裹着茶叶的香气弥漫了整个办公室。
  本应该是沁心舒缓的环境,可彼此之间都充斥着火药味,与那茶香,格格不入。
  “如你所愿,我给你!”
  她无非就是想要曹氏集团的继承权,曹景铭在约她见面之前就做好了准备。
  曹景铭说着,抽出文件夹放在桌角。
  方洁急不可耐的站起来翻开去看,字儿都签好,放弃曹氏集团所有遗产继承权。
  好,这就是她想要的最终结果。
  “你,比你那贱丫头明智多了。”
  方洁勾起唇角微微一笑,满意的收起这张能够决定她,和他命运的协议。
  曹景铭才没有这么傻,抬手按住了协议书,惹得方洁眉头紧蹙:
  “把丫头好端端的给我送回来。”
  方洁看这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死死地按着协议书,她不由得咬着后槽牙,又耐着性子笑着说道:
  “好,不就一个电话的事儿吗?”
  方洁有些不舍的看了一眼那张协议,成功就在这一刻了。
  为了自己的风度,她很快收回目光,坐回茶桌边上,翘起二郎腿,悠闲地对着电话筒说:
  “喂……把那丫头给我带来。”
  曹景铭脸色阴沉,眼如鹰目,浑身上下散发着不容侵犯的寒冷之气。
  只是那颗心脏在猛烈的跳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丫头的安全更重要了。
  他曹景铭可以舍去一切,就希望丫头能回到自己身边。
  “什么?”方洁猛地放下二郎腿,一脸不可置信的对着电话反问道。
  曹景铭的心纠成一团。
  他看都没看这放弃继承的协议,心里满满的都是她。
  方洁挂了电话,很快恢复平静,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把手按在了协议上:
  “这可不能怪我了,她跑了。”?
  曹景铭心里一疼,就算是跑了,他也想知道,有没有受伤?饿了没有?哪里不舒服?会不会遇到坏人。
  曹景铭干脆的把协议书抽了回来,惹得方洁眉眼中透着可惜和着急:
  “你老婆,这么能闹腾,现在好端端的都跑了,你还想反悔?”
  “把她毫发无损的带到我面前来。”
  曹景铭再次强调。
  他什么都不要,只要丫头好好地站在他面前。
  方洁见他一口咬定,为了万全,当下也就忍了。
  如果曹仁东的死讯还没有确定之前,她到底是不敢强制性捏死这只野鸭子的。
  这是为了以防万一。
  曹景铭自然不会等着方洁把人送回来,必当要采取措施。
  “景铭,有没有线索?”
  程满军已经在满大街找了好几圈了,京都这么大,他越找越觉得希望渺小。
  “满军叔,我已经叫人跟着方洁了,也派人去找了!”
  “你怎么会这么安稳的坐在这里?那可是你媳妇儿,是我侄女。”
  程满军何尝不把她当自己亲生孩子看?
  曹景铭眼神阴鸷,叫人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如果,连他都倒了,他还有那个筹码保护丫头吗?
  谁都能乱,他不能。
  他最大的筹码就是他现在一身的重任,重任没了,那么,他的丫头就真的成了贱命丫头,谁会在乎她的死活?
  程满军见他不说话,摔门离开了。
  保安前来控制,却被程满军三两下给撂倒了。
  京都再大,方洁,堂堂曹太太就只有一个,程满军自己一个人天不怕地不怕,就算他挂了,文静和贝贝也会被二哥二嫂照顾妥当。
  “他妈的……这个丫头太野了,我感觉我需要去医院止血。”
  “不行也得撑着,赶紧把那死丫头找回来!”
  俩墨镜男,个头稍微高一些的捂着肩膀沿着山脉往上爬。
  那血,从五指缝里往外流。
  另一个个头儿稍矮一些的男人并没有好哪儿去,一瘸一拐的,大腿根子被程媛媛用雕刻刀戳穿了。
  那雕刻刀的木把手还在大腿的血窟窿外头伸着。
  索性这不是什么子弹,只是刀,伤不了骨头,可一走路,疼的他龇牙咧嘴。
  电视上说了,这种伤就不能立刻取刀,不然失血过多就撑不到医院了。
  二人一个捂着肩膀,一个一瘸一拐的在廖无人烟的大山里跌跌撞撞的找着。
  “老板不是说弄死拉倒吗?怎么这个节骨眼上还要活人?这不是为难我们吗?”
  “你知道个屁,这个丫头那可是让曹景铭那只野鸭子妥协的唯一筹码。”
  程媛媛屏住呼吸藏在山脚下的那块伸出来的岩石下头,她后背紧紧贴着石面,时不时仰头看一眼那两个人。
  口干舌燥,饥肠辘辘的程媛媛身体有些发飘。
  直到,那二人的脚步声往远处去,她才松了一口气。
  后背贴着岩石慢慢的滑落,一屁股坐在了满是杂草的山石下头。
  她,竟然成了威胁景铭的筹码。
  她知道,在景铭心里,自己比什么都重要,只要自己活着,他一定任人宰割。
  程媛媛本来想爬都要爬回去的,现在,她断然不能这么轻易的回去了,万一景铭那个傻子把什么都放弃了呢?只要自己生死未卜,她相信景铭不会轻易抛出那个最大筹码的。
  程媛媛扶着山石站了起来,饿的前胸贴后背,衣不遮体的模样,着实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程媛媛拢了一把被那二人撕开的衣裳领子,沿着山脚往有光亮的地方去。
  这里,断然不是羊角山的,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长满了不少竹子,一看就不像是大北方的山脉。
  头顶上的星辰异常明亮,天边有一抹若有若无的光亮,就像是蒙蒙细雨下的朝霞。
  那儿,一定就是村子,有人的地方。
  程媛媛抓着枯草往山上爬,好不容易爬过了三座山头才看清,那个小村庄离得很远,至少还要翻三座山头。
  没关系,只要能坚持爬到有人的地方,她就不会死。
  喉咙里干裂的像是吞了一口沙子,微微一蠕动,拉扯着舌根像是被刀子刮的一样干疼。
  程媛媛觉得,饿不可怕,重要的是她现在口渴的想一头扎进河里去。
  这山上除了一簇簇的竹林,根本没见哪儿有水。
  “啊!”程媛媛突然身子塌陷,一头栽进了坑里,紧接着,一声铜铃响起,清脆的十分悦耳。
  厚厚一层竹叶瞬间紧跟着落下来,把跌入枯井里的程媛媛覆盖的连衣角都看不见。
  程媛媛本能的动了动,可是脚踝上传来的剧烈疼痛让她瞬间晕了过去。
  很快,漆黑的竹林内闪过几束手电筒光线,摇摇晃晃的朝着这边跑来。
  “咦?不像野猪啊,怎么不动弹?”
  几个人头对头的往深坑里看,那用来伪装的树叶填满了半个陷阱,可是,野猪的生命力多顽强?
  就凭一个夹子根本搞不定,所以,又设定的陷阱。
  可这也不像野猪,就算是掉进了陷阱里,他们三个人,一人拿着铁砂杆子,两人拿着三角插,就等着给野猪补上几下。
  而且就算是补上几叉子,来那么几下铁砂子,也得等几个小时后,野猪失血过多,他们才敢进去收货。
  眼下,几个人用手电筒照着,怎么想都觉得不像是野猪。
  “大哥,你下去看看!”
  “我不敢下去,都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谁敢下去?”
  叫大哥的那人伸出铁叉子往陷阱里的枯叶上戳了几下,没动静。
  “我下去看看,万一是人,那可是要命的!”
  老三把手电筒递给了老大,挽起胳膊就扶着陷阱沿儿趴了下去。
  用脚踢了几下,发现肉肉的,绝对是个什么东西,可就着手电筒光束,老三看见了他踢得地方,露出了一双脚。
  “哥,真是个人!”
  陷阱外头的二人吸了一口凉气儿,赶紧叫老三把人背上来。
  京都人民医院,曹仁东历经五个多小时的脑部手术后,被秘密转入了特护病房。
  薛长森唉声叹气,本就急性子的他在走廊里来回走动。
  “景铭少爷,这事儿,怎么办?感觉压不住了!”
  薛长林知道,曹太太这么一搅合,就算封锁了所有消息,可封不住她啊。
  据他的推演计算,最迟明后天两天时间,绝对全天下人都知道曹老爷子生死未卜了。
  曹景铭根本就没去医院,他只要一出现在医院,这事儿就昭然若揭了。
  可他现在还有心思担心动摇曹家根本的事吗?他派出去的人,从一百,到一千,现在不得已已经启动公家那边的人员,搜索范围已经扩大到从齐阳到京都这几个省市的地区了。
  此刻,就连齐阳县几个村子因为地方公家人前去取证调查的时候,传遍了。
  现在没有人不知道程媛媛突然失踪的事。
  李秀英已经哭了两天了,和程满意商议,他们从明儿开始,就把宝珠托付给文静,孩子大了,只要做口吃的给他就行,他们两口子打算出去找。
  哪怕是见人就问,总比坐在家里干着急要强。
  “顺其自然吧!”曹景铭淡淡的说道,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失,他越发的担心丫头了。
  在丫头面前,所有的位高权重,所有的财富和地位又算什么呢?
  “景铭少爷,我一向觉得你是个运筹帷幄,未雨绸缪的良才,怎么这个时候犯糊涂了呢?那可是老爷子一辈子的基业。
  如果顺其自然,什么都不做,你知道现在曹氏集团之后会面临多大的灾难吗?”
  薛长森炸毛了,就差点没把这句话说出口——老爷子要是没了,你特么连个毛都不是。
  就算再能干,是方家的对手吗?真特么傻缺。
  谁知道这事儿,还真不是能计划的来的,光计划也赶不上突发事件。
  第三天早上,头一份大头报上显赫的几个字在京都市上空,炸开了烟火——曹氏集团总裁曹仁东妻子——方洁,突发车祸,不治而终,死于第一人民医院。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