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
前堂之中，那夜那对着萧尹射冷箭的弓手正端立堂上，只是今日，她戴了钗环。
她对着才进门的萧尹行了一礼，腮边露出一对甜美的梨涡，“小女李长缨，镇国公李国泰之女，见过萧将军。”
萧尹身后，沈绛掀起帘帐也进门。
李长缨不由一愣，又同他也行了一礼，“也见过皇太女殿下。”
沈绛看她一身利落的劲装，英姿飒爽，满面彤彤，一对水灵灵的灵动杏目，盯着萧尹之时，仿佛有光。
他不由看了一眼萧尹，暗暗一笑，啊……原来是美人爱英雄啊，哈哈。
不过萧尹的确是个会让姑娘们喜欢的男人，他长相俊朗，身手过人，出身高贵，心智坚韧，若是他愿意，肯定也会是个体贴的情人，假如自己真是女人，只怕也会控制不住地被这样的男人吸引吧……
沈绛同李长缨笑眯眯道：“原来镇国公的千金，竟是一位巾帼英雄，那日小姐城下利箭，真是气势如虹。”
李长缨眼睛动都不动，只看向萧尹，“若非萧将军，只怕他人早已被那箭洞穿了。”
萧尹走上座，坐下，问道：“李小姐上门，所谓何事？”
李长缨正欲上前走近些，却见沈绛也在萧尹边上坐下，不由抿抿唇，道：“小女此来，是为了……嗯……领家父之命，想问问将军所言的粮饷究竟几时发出？”
大军即将开拔，亟待粮饷，萧尹令人在安州城犁地一般查了数遍，不曾想郑叙所藏的那五千车粮草，竟然完全不知所踪。
郑叙那几个亲信，给拷问的都奄奄一息了，还是问不出来。
五千车粮草，一车十袋，堆在一起便如一座小山，哪里又能藏得下呢？
“所谓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将军要我父南下平乱，总不能教将士们饿着肚子去打郑宁驰吧。”李长缨目光灼灼，口中问的虽是军事，双颊反倒更加红艳。
沈绛支着下颌，饶有兴致地将她和萧尹看了又看，还端起茶盏，一副事不关己、还满脸捉狭地装模作样饮了一口。
萧尹却也不急，也端茶饮了一口，道：“还请李小姐上覆令尊，五千粮草，不日便运出，必不误大事。”
他现在哪来的五千车粮草？又睁眼说瞎话啊？沈绛腹诽。
李长缨便笑道：“其实、我也是这么同我父亲说的，只是他老人家心系社稷，之前又被那安王给算计了数次，所以难免心急，我早便同他说了，萧将军必不是那等言而无信……”
“李小姐还有其他要事吗？”萧尹打断她，抬眼问道。
李长缨见他看向自己，一时脸更红了，原本一个潇洒的巾帼女郎，反而忸怩了起来，她不好意思地绞着手指，道：“也没什么其他的事情，只是……只是……”
“若无要事，那萧某便不久留小姐作客了，小姐请——”萧尹放下茶盏，一副送客的模样。
“啊，这！”李长缨不妨萧尹这便下逐客令了，一时有些慌。
“将军好生失礼，李小姐上门议事，怎么连杯茶都不请人家喝。”沈绛在旁，笑眯眯搭腔。
萧尹瞟了沈绛一眼，沈绛却一招手，道：“来人，给李小姐上茶，上好茶！”
谁叫萧尹方才赶走了他的热闹，那就别怪他，看这里的热闹了，嘻嘻~
“多谢皇太女！”李长缨便也不客气地坐下了。
待上了茶，李长缨端过来捧在手里，瞧一眼萧尹，便羞涩地饮一口，欲语还休，却是有些不好意思呢。
沈绛知机，晓得自己在这杵着，碍了人家，便识趣地起身，道：“啊……本宫因昨夜忙于国事，未曾安眠，此时既无要事，这便去歇一歇了，萧将军，李小姐，你们自便……自便……”
说着，笑嘻嘻地出了门去。
萧尹盯着他故意扭来扭去的背影，不爽地眯起了眼。
*
一、二、三、四……十七、十八……
沈绛躺在花园萧索的柳枝下，盯着从头顶飞过的大雁，天冷了，北雁南飞，唉……
混蛋萧尹，好端端的把他的乐子全给搅黄了，真的好无聊。
他又瞥了一眼一旁案几上放的几本册子，是萧尹之前要他看的军报和官文，拿起来翻了翻，又索然无味地扔了回去。
“好无聊啊啊啊啊啊！”他仰天长啸。
“见过将军。”一旁的侍卫已经拜下身去。
——萧尹刚才已经把他身边的侍从使唤全换成了男的，连只母蚊子都没有了。
沈绛一扭头，见萧尹衣袍带风地大步而来，不由稀奇道：“这么快！一炷香都没有吧！李小姐走了？”
萧尹一言不发，抬脚就踢了他一下。
沈绛忙蹦起来躲开，“嘿！你踢不着~”
萧尹冷脸，“下来！”
沈绛抱着柳树干，头摇得都快掉了，“不，你会揍我的！”
萧尹盱目，“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沈绛嘿嘿一笑，“其实……这也不错，你看，那李小姐分明看上你了，现在你要用她爹，还有比当人家女婿更让人放心的吗？”
萧尹脸色已经开始发青了，“还不快滚下来！”
沈绛道：“萧将军，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就为国捐躯一回，又当如何？别害臊啊~”
“噗——”四下几名侍卫，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萧尹的脸已经黑得如要下暴雨的阴沉天，“都下去！”
“是……”诸人慌忙退下了，他们也怕祸及自身。
“别走——”沈绛泪目，当着旁人，萧尹还不至于把“皇太女”打得太难看。
萧尹纳拳，同沈绛道：“是你自己下来呢，还是我抓你下来？”
“我自己下来，我自己下来。”沈绛忙跳下枝头，同萧尹干笑搓手，“我知道你心里还惦记着那位金河公主，其实，大丈夫，三妻四妾又何妨？何况像萧将军这样的英雄……”
沈绛忙闭嘴，他看到萧尹头顶几乎已经冒火光了……
——不至于吧，这种事情，要是他，有美人投怀送抱，早就美得找不着北了，这家伙生的什么气啊！矫情！
“唔——话说，那啥……其实……”沈绛正想词打算蒙混呢，萧尹的眼神却越来越犀利。
沈绛觉得他似乎是动了真怒，登时有些发虚，更有点莫名其妙。
“将军！”幸而，来了个侍者，捧着封信前来。
沈绛霎时松了好大一口气，来得好！
萧尹从不误正事，应当不至于和自己计较下去了，沈绛挠挠耳朵，还是搞不清方才这家伙究竟因为哪句话生的气，是“为国捐躯”还是他大嘴巴提了金河公主？
切~小心眼，开个玩笑嘛~
沈绛趁着萧尹看信，偷偷摸摸想遛，才迈出几步，忽然听萧尹说：“让李寅写封回信，就说鲜于城主的要求，我答应了，他要的东西……”
鲜于期！沈绛一个激灵，立刻站住，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回头，看着萧尹。
萧尹使二指夹着信纸，也正盯着他，口中只道：“鲜于城主要求的东西，我也尽力会满足。”
“是。”侍者接过萧尹拆看了的信件，低头退出去了。
霎时，沈绛的面色铁青。
“你和鲜于期勾搭上了？”
萧尹没有回答，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指着桌上的葡萄瓜果，道：“嘴巴除了胡说八道，还能用来吃东西的。”
沈绛缓缓后退，“鲜于期要的东西……你答应给他？”
萧尹拈了颗葡萄，剥了皮，对着沈绛递过去，还挑了挑眉，“不是爱吃这些零嘴吗，怎么都没动过？”
沈绛干笑，又退后了几步，“话说……萧大将军如今十万大军在手，正如虎添翼，这所谓的皇太女，用处也不甚大了，小的、小的……就不在这碍您的眼了，这些时日，承蒙关照，告、告辞！”
说着，他立刻转身就窜上了一旁的房顶。
萧尹把那颗剥好了皮的葡萄放进了自己的嘴巴，咽下，再淡淡道：“令师妹见你出京好些时日，很是想念，她托了我的信使，给你带了封信，方才送到了，你不看看？”
沈绛顿时站住，袖中笼着拳头，鼻息喘了几下粗气，他姥姥的，又吓唬他！
这人莫名其妙的过分了，性情阴晴不定就算了，还时不时就翻脸，爷不伺候了！
他回头，盯着萧尹，道：“萧大将军堂堂大丈夫，怎么会为难一个小丫头呢？岂不是败了名声！小爱她……她定然过得很好，回头，她要是在魏京呆腻了，还要劳烦将军使个人，送她回西河城……”
萧尹举起自己的手，打量打量，道：“近日你放肆的很了，想是忘了我的手段，某杀的人多了，不在乎再多一条。”
“呵、呵……”沈绛轻叹，“看来，将军是不打算放过我了。”
萧尹未言。
沈绛忽然抽出匕首，将手臂抬起，闭上双目，一脸哀绝，“也罢！与其活着回西河城去受辱，我不如现在解脱，不就是死——”
话音未落，沈绛将利刃对着自己的咽喉狠狠地扎下！
电光火石之间，一枚银钉飞来，同时，萧尹紧随其后，手掌欲夺那匕首。
瞬间，沈绛收了哀切的神态，匕首堪堪划过自己的喉咙，留下一道如丝的血痕，而另一只手，则稳稳地接住了萧尹打向他握匕首的手的银钉，同时！他就手一刺，匕首指向萧尹的肋间。
萧尹心中不曾将沈绛当他面寻死的事当真，这小子就是掉进了十八层地狱，估计都能神气活现的爬回来，自尽？绝不可能！
前堂之中，那夜那对着萧尹射冷箭的弓手正端立堂上，只是今日，她戴了钗环。
她对着才进门的萧尹行了一礼，腮边露出一对甜美的梨涡，“小女李长缨，镇国公李国泰之女，见过萧将军。”
萧尹身后，沈绛掀起帘帐也进门。
李长缨不由一愣，又同他也行了一礼，“也见过皇太女殿下。”
沈绛看她一身利落的劲装，英姿飒爽，满面彤彤，一对水灵灵的灵动杏目，盯着萧尹之时，仿佛有光。
他不由看了一眼萧尹，暗暗一笑，啊……原来是美人爱英雄啊，哈哈。
不过萧尹的确是个会让姑娘们喜欢的男人，他长相俊朗，身手过人，出身高贵，心智坚韧，若是他愿意，肯定也会是个体贴的情人，假如自己真是女人，只怕也会控制不住地被这样的男人吸引吧……
沈绛同李长缨笑眯眯道：“原来镇国公的千金，竟是一位巾帼英雄，那日小姐城下利箭，真是气势如虹。”
李长缨眼睛动都不动，只看向萧尹，“若非萧将军，只怕他人早已被那箭洞穿了。”
萧尹走上座，坐下，问道：“李小姐上门，所谓何事？”
李长缨正欲上前走近些，却见沈绛也在萧尹边上坐下，不由抿抿唇，道：“小女此来，是为了……嗯……领家父之命，想问问将军所言的粮饷究竟几时发出？”
大军即将开拔，亟待粮饷，萧尹令人在安州城犁地一般查了数遍，不曾想郑叙所藏的那五千车粮草，竟然完全不知所踪。
郑叙那几个亲信，给拷问的都奄奄一息了，还是问不出来。
五千车粮草，一车十袋，堆在一起便如一座小山，哪里又能藏得下呢？
“所谓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将军要我父南下平乱，总不能教将士们饿着肚子去打郑宁驰吧。”李长缨目光灼灼，口中问的虽是军事，双颊反倒更加红艳。
沈绛支着下颌，饶有兴致地将她和萧尹看了又看，还端起茶盏，一副事不关己、还满脸捉狭地装模作样饮了一口。
萧尹却也不急，也端茶饮了一口，道：“还请李小姐上覆令尊，五千粮草，不日便运出，必不误大事。”
他现在哪来的五千车粮草？又睁眼说瞎话啊？沈绛腹诽。
李长缨便笑道：“其实、我也是这么同我父亲说的，只是他老人家心系社稷，之前又被那安王给算计了数次，所以难免心急，我早便同他说了，萧将军必不是那等言而无信……”
“李小姐还有其他要事吗？”萧尹打断她，抬眼问道。
李长缨见他看向自己，一时脸更红了，原本一个潇洒的巾帼女郎，反而忸怩了起来，她不好意思地绞着手指，道：“也没什么其他的事情，只是……只是……”
“若无要事，那萧某便不久留小姐作客了，小姐请——”萧尹放下茶盏，一副送客的模样。
“啊，这！”李长缨不妨萧尹这便下逐客令了，一时有些慌。
“将军好生失礼，李小姐上门议事，怎么连杯茶都不请人家喝。”沈绛在旁，笑眯眯搭腔。
萧尹瞟了沈绛一眼，沈绛却一招手，道：“来人，给李小姐上茶，上好茶！”
谁叫萧尹方才赶走了他的热闹，那就别怪他，看这里的热闹了，嘻嘻~
“多谢皇太女！”李长缨便也不客气地坐下了。
待上了茶，李长缨端过来捧在手里，瞧一眼萧尹，便羞涩地饮一口，欲语还休，却是有些不好意思呢。
沈绛知机，晓得自己在这杵着，碍了人家，便识趣地起身，道：“啊……本宫因昨夜忙于国事，未曾安眠，此时既无要事，这便去歇一歇了，萧将军，李小姐，你们自便……自便……”
说着，笑嘻嘻地出了门去。
萧尹盯着他故意扭来扭去的背影，不爽地眯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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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四……十七、十八……
沈绛躺在花园萧索的柳枝下，盯着从头顶飞过的大雁，天冷了，北雁南飞，唉……
混蛋萧尹，好端端的把他的乐子全给搅黄了，真的好无聊。
他又瞥了一眼一旁案几上放的几本册子，是萧尹之前要他看的军报和官文，拿起来翻了翻，又索然无味地扔了回去。
“好无聊啊啊啊啊啊！”他仰天长啸。
“见过将军。”一旁的侍卫已经拜下身去。
——萧尹刚才已经把他身边的侍从使唤全换成了男的，连只母蚊子都没有了。
沈绛一扭头，见萧尹衣袍带风地大步而来，不由稀奇道：“这么快！一炷香都没有吧！李小姐走了？”
萧尹一言不发，抬脚就踢了他一下。
沈绛忙蹦起来躲开，“嘿！你踢不着~”
萧尹冷脸，“下来！”
沈绛抱着柳树干，头摇得都快掉了，“不，你会揍我的！”
萧尹盱目，“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沈绛嘿嘿一笑，“其实……这也不错，你看，那李小姐分明看上你了，现在你要用她爹，还有比当人家女婿更让人放心的吗？”
萧尹脸色已经开始发青了，“还不快滚下来！”
沈绛道：“萧将军，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就为国捐躯一回，又当如何？别害臊啊~”
“噗——”四下几名侍卫，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萧尹的脸已经黑得如要下暴雨的阴沉天，“都下去！”
“是……”诸人慌忙退下了，他们也怕祸及自身。
“别走——”沈绛泪目，当着旁人，萧尹还不至于把“皇太女”打得太难看。
萧尹纳拳，同沈绛道：“是你自己下来呢，还是我抓你下来？”
“我自己下来，我自己下来。”沈绛忙跳下枝头，同萧尹干笑搓手，“我知道你心里还惦记着那位金河公主，其实，大丈夫，三妻四妾又何妨？何况像萧将军这样的英雄……”
沈绛忙闭嘴，他看到萧尹头顶几乎已经冒火光了……
——不至于吧，这种事情，要是他，有美人投怀送抱，早就美得找不着北了，这家伙生的什么气啊！矫情！
“唔——话说，那啥……其实……”沈绛正想词打算蒙混呢，萧尹的眼神却越来越犀利。
沈绛觉得他似乎是动了真怒，登时有些发虚，更有点莫名其妙。
“将军！”幸而，来了个侍者，捧着封信前来。
沈绛霎时松了好大一口气，来得好！
萧尹从不误正事，应当不至于和自己计较下去了，沈绛挠挠耳朵，还是搞不清方才这家伙究竟因为哪句话生的气，是“为国捐躯”还是他大嘴巴提了金河公主？
切~小心眼，开个玩笑嘛~
沈绛趁着萧尹看信，偷偷摸摸想遛，才迈出几步，忽然听萧尹说：“让李寅写封回信，就说鲜于城主的要求，我答应了，他要的东西……”
鲜于期！沈绛一个激灵，立刻站住，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回头，看着萧尹。
萧尹使二指夹着信纸，也正盯着他，口中只道：“鲜于城主要求的东西，我也尽力会满足。”
“是。”侍者接过萧尹拆看了的信件，低头退出去了。
霎时，沈绛的面色铁青。
“你和鲜于期勾搭上了？”
萧尹没有回答，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指着桌上的葡萄瓜果，道：“嘴巴除了胡说八道，还能用来吃东西的。”
沈绛缓缓后退，“鲜于期要的东西……你答应给他？”
萧尹拈了颗葡萄，剥了皮，对着沈绛递过去，还挑了挑眉，“不是爱吃这些零嘴吗，怎么都没动过？”
沈绛干笑，又退后了几步，“话说……萧大将军如今十万大军在手，正如虎添翼，这所谓的皇太女，用处也不甚大了，小的、小的……就不在这碍您的眼了，这些时日，承蒙关照，告、告辞！”
说着，他立刻转身就窜上了一旁的房顶。
萧尹把那颗剥好了皮的葡萄放进了自己的嘴巴，咽下，再淡淡道：“令师妹见你出京好些时日，很是想念，她托了我的信使，给你带了封信，方才送到了，你不看看？”
沈绛顿时站住，袖中笼着拳头，鼻息喘了几下粗气，他姥姥的，又吓唬他！
这人莫名其妙的过分了，性情阴晴不定就算了，还时不时就翻脸，爷不伺候了！
他回头，盯着萧尹，道：“萧大将军堂堂大丈夫，怎么会为难一个小丫头呢？岂不是败了名声！小爱她……她定然过得很好，回头，她要是在魏京呆腻了，还要劳烦将军使个人，送她回西河城……”
萧尹举起自己的手，打量打量，道：“近日你放肆的很了，想是忘了我的手段，某杀的人多了，不在乎再多一条。”
“呵、呵……”沈绛轻叹，“看来，将军是不打算放过我了。”
萧尹未言。
沈绛忽然抽出匕首，将手臂抬起，闭上双目，一脸哀绝，“也罢！与其活着回西河城去受辱，我不如现在解脱，不就是死——”
话音未落，沈绛将利刃对着自己的咽喉狠狠地扎下！
电光火石之间，一枚银钉飞来，同时，萧尹紧随其后，手掌欲夺那匕首。
瞬间，沈绛收了哀切的神态，匕首堪堪划过自己的喉咙，留下一道如丝的血痕，而另一只手，则稳稳地接住了萧尹打向他握匕首的手的银钉，同时！他就手一刺，匕首指向萧尹的肋间。
萧尹心中不曾将沈绛当他面寻死的事当真，这小子就是掉进了十八层地狱，估计都能神气活现的爬回来，自尽？绝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