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4 章
沈绛忙一愣，“那伙计——”
怎么一点声都不出。
李长缨听见有人，以为是她家人找来了，先悚然一惊，待转头见是萧尹，忙又背过脸去擦泪。
萧尹掀起衣摆迈入，“你给了他一块碎银子，我却给了他一个银锭子。”
那伙计今天真是走了财运，发了笔小财。
沈绛无语，怎么这般见钱眼开，一点诚信都没有，比他还不如……
他又同低头怀里的李长缨轻道：“既然摄政王来了，你有话便问他吧。”
萧尹看他柔声细语的宽慰李长缨，眯了眯眼，进门之后，在桌旁落座。
直接道：“李小姐，令尊无事。”
“啊？”李长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令尊好得很，活蹦乱跳，一顿饭吃得下去一只烧肘子，两斤花雕酒，喝了酒之后，还能耍一套刀法，隔着千里之遥叫骂本王。”萧尹冷着脸道。
李国泰每日跳脚骂为何摄政王不准他发兵过江，是要活活的憋死他吗？
“我父亲……？”李长缨呆愣，“我分明听说他——”
“听说？”萧尹满面讥嘲。
李长缨立刻赧颜，“我、我自然不会听风就是雨，是听见我祖母与人在说……”
萧尹更是冷笑，“若是泰国夫人如此沉不住气，早五十年前就不知道死在何处荒野了。”
“那……我爹爹……”李长缨晓得萧尹不会骗自己，但仍然满腹的疑窦。
“孤说了，令尊康健的很。”萧尹加重语气。
李长缨并非全然无知女流，明白萧尹只能言尽于此，只得道：“是……”
“所以你从我家小郎君怀里起来吧，搂搂抱抱，成何体统！”萧尹脸色更加不好，可以说是奇臭无比。
“啊！”李长缨恍然自己还紧紧抓着沈绛的衣襟，自己的眼泪还染湿了他的胸前一片。
沈绛却还笑眯眯地看着她。
李长缨又想起这两人那般关系，听见萧尹唤“我家小郎君”，登时自己先红了脸，“对、对不住，我、方才我……”
沈绛好笑，“无妨，就是李小姐下次记得自己带帕子。”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李长缨忽然向沈绛问道，她原先只知道他是假皇太女，如今做了假女皇，竟然完全不知道他姓名。
“叫什么名字，与你何干？你一个姑娘家，打听男子的姓名做什么？”萧尹又冷言道。
“我、我……”李长缨被他说得脸更加烧热，却又梗着脖子道：“他救我两次，算是恩人，我要知道他姓名，也是应当的。”
“我家小郎君心肠好，又一向喜欢管闲事，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要理会理会，你莫要自作多情。”萧尹刻薄起人来，与阮明珠其实也不遑多让的。
李长缨登时气得跳起来，“阿猫阿狗？！萧尹，你！”
沈绛看萧尹那一脸摆明了喝了半坛老醋的不爽样子，扭过脸去笑了又笑，再自己同李长缨道：“在下姓沈，单名绛。”
*
回去的马车上，萧尹关上车门就要扒他的衣服。
沈绛急忙笑着躲开，“做什么！”
“外衫，脱了！”萧尹沉着脸。
“冷。”沈绛贴着车壁同他笑道，“回去我立刻换下，好不好？”
萧尹立刻解开自己身上的氅衣，“你自己脱，还是我给你脱？”
沈绛见这人在赌气，只得自己去解那衣带。
萧尹等不及他慢慢吞吞地脱衣，拎那后衣领，便整件给他褪了下来，再立刻将那氅衣盖在他身上，顺手将那件沾了李长缨泪水和胭脂的天水幽蓝色的素锦衣从车窗扔了出去。
一簇冷风顺着窗子灌了进来，迎面扑在人脸上，沈绛连连又咳了数下。
萧尹给他掖紧衣襟，又摸了摸他的额头，问道：“公治道长有给你开了什么方子吗？给我，我让人速去抓来。”
“呃……没有！”沈绛否认的太快。
“嗯？”
“咳咳咳！”沈绛低头又咳，接过萧尹给他递来的茶水，道：“不过偶感风寒，我师父说……多喝热水！”
担心萧尹接着追问，他忙先与他说了徐涣和许恒二人的情况。
萧尹点头，“知道了。”
沈绛又问道：“那位丽妃娘娘，如何了？”
萧尹便自袖中取出一枚物事，沈绛接过来一看，是枚浮雕着盘蛇纹的墨玉牌。
“二蛇交尾，这是…定情信物？”沈绛挠头。
“少贫嘴！”
萧尹拿过那玉牌顺便还敲了他的手一下。
“南梁原为古越国，以蛇为祥兽。”
“所以呢？”沈绛问他。
*
一个时辰之前，乾元殿侧殿内，萧尹没有耐心等丽妃娘娘褪了迷药慢慢醒转。
一身衣衫单薄还被从头浇个透心凉的先帝妃江丽萍立在空阔的厅堂中，一脸的惊惶之色，委实有十二分的楚楚可怜。
这两月她着实是吃了苦头，没了往日金尊玉贵的身份，也没有了前呼后拥的气派，就连一日三餐，也不过勉强填饱肚子而已，容不得她挑剔半分，诸般活计，都要劳动她亲自动手。
她可是南梁江氏女，自小便是被人众星捧月一般长大的千金贵女。
入宫之后，又得先帝百般爱宠，不想一朝事变，便从枝头跌落，不由深深后悔当日未曾随李贵妃逃去投奔郑宁驰。
所幸，今日转机已至！
那日皇太女登基大典，她远远瞥见，那被御辇抬入长乐殿的人，并非金河公主郑仙音！
她再仔细多看了两眼，那人似乎有些眼熟，好像当日宫变，就是那人拿了她们的首饰，将她们一群女人从叛军的手里放了出去。
那个人，不是宫人，行为举止，荒唐无比，也非世族教养出身的贵女，必定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丫头，竟然骗过了萧尹，那就不要怪她，抓着这个好机会了。
李贵妃逃去了郾城，得了一个圣命皇太后，她若能把握萧尹，或许还能得一个改朝换代的真皇后，毕竟他们南梁，也非可小觑之地……
江丽萍打定了主意，见门口一暗，转身一看，萧尹一身金乌纹王袍，逆光而来。
“萧摄、摄政王。”她犹豫地打量他几眼，哆哆嗦嗦地站直了些。
“娘娘一片诚心而来，此刻如何又吞吞吐吐了？”萧尹向着径直座上走去。
不知道那假女皇此刻在哪里，江丽萍又环顾了四周几眼。
“娘娘放心，这里就只有我们二人。”萧尹落座，垂眼看她。
看来那假货在摄政王面前还是不敢放肆的。
她终于挤出几分笑意，整理心绪之后，盈盈拜下身去，“妾身江氏丽萍，拜见摄政王。”
萧尹同她略一抬手，道：“娘娘乃是先帝妃子，女皇登基之后，原本也该大封后宫，可惜朝廷多事之秋，一切礼仪从简，便暂且不提。若论身份，丽妃娘娘当为太妃，如何能对臣下拜之？”
封了太妃，就该去太庙守灵了，江丽萍一哆嗦，忙娇声道：“摄政王为国之大事劳碌，后宫小事，岂敢打扰，这太不太妃的，都只是虚名罢了。”
萧尹对她这副姿态妖娆、一副卖弄姿色的模样视而不见，只问道：“娘娘说有要事要告知孤，却不知道究竟是何等紧急之事？”
江丽萍听他语气不甚和善，便有些讪然，扶了扶发丝微乱的堕马髻，先酝酿酝酿情绪，再略带哀愁道：“自袁贼破宫，先帝暴亡，这永明宫中便再无天日，幸而得摄政王雷霆手段，匡扶社稷，丽萍虽后宫女子，也深感摄政王之忠君之心，”
“嗬。”萧尹又道：“丽妃娘娘之嘉奖，孤已受之，多谢，娘娘若无其他要事，孤便告退了。”
江丽萍见他不耐烦，唯恐他拂袖而去，再不敢做作姿态，忙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原本皇太女登基，本是千秋之喜，社稷之福，可是摄政王不知，那女皇，可是假的！”
“假的？”萧尹面上泛出些许笑意，明知故问。
江丽萍不曾察觉他语气有异，还在那自顾自道：“摄政王莫非被她骗了？当日宫变，妾还见过此人，她一副见钱眼开的模样，定不知道何处而来的乱民，欲浑水摸鱼……”
说着，她还一冷笑，抬头便见到萧尹面容有些深究的模样，“娘娘所言，可是当真？”语气缓缓凝重。
江丽萍忙点头，“正是，妾原为先帝妃子，自然与公主有过照面，虽公主深居简出，然仙音面貌，还是不会弄错。”
萧尹语气寥寥，“哦？”
江丽萍忽心思一动，又故意笑着道：“摄政王原与仙音有百年之盟，到底未曾亲见，想必还不知仙音可有倾国之美，娇艳如花，多才多艺……岂是那下贱之人可比？任谁一见，便知何为云泥之别。”
萧尹神情冷然，“是么……”
“那么……”萧尹便又问道：“除了丽妃娘娘之外，还有谁人知晓此事？女皇已然登基，受满朝文武跪拜，娘娘一人所言，孤唯恐天下人不信呐。”
江丽萍胸有成竹地道：“那日被困偏房的先帝诸嫔妃，想必见到那人，便都能指认。”
“原来如此。”萧尹若有所思地道：“那若依娘娘之见，该当如何啊？”
怎么一点声都不出。
李长缨听见有人，以为是她家人找来了，先悚然一惊，待转头见是萧尹，忙又背过脸去擦泪。
萧尹掀起衣摆迈入，“你给了他一块碎银子，我却给了他一个银锭子。”
那伙计今天真是走了财运，发了笔小财。
沈绛无语，怎么这般见钱眼开，一点诚信都没有，比他还不如……
他又同低头怀里的李长缨轻道：“既然摄政王来了，你有话便问他吧。”
萧尹看他柔声细语的宽慰李长缨，眯了眯眼，进门之后，在桌旁落座。
直接道：“李小姐，令尊无事。”
“啊？”李长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令尊好得很，活蹦乱跳，一顿饭吃得下去一只烧肘子，两斤花雕酒，喝了酒之后，还能耍一套刀法，隔着千里之遥叫骂本王。”萧尹冷着脸道。
李国泰每日跳脚骂为何摄政王不准他发兵过江，是要活活的憋死他吗？
“我父亲……？”李长缨呆愣，“我分明听说他——”
“听说？”萧尹满面讥嘲。
李长缨立刻赧颜，“我、我自然不会听风就是雨，是听见我祖母与人在说……”
萧尹更是冷笑，“若是泰国夫人如此沉不住气，早五十年前就不知道死在何处荒野了。”
“那……我爹爹……”李长缨晓得萧尹不会骗自己，但仍然满腹的疑窦。
“孤说了，令尊康健的很。”萧尹加重语气。
李长缨并非全然无知女流，明白萧尹只能言尽于此，只得道：“是……”
“所以你从我家小郎君怀里起来吧，搂搂抱抱，成何体统！”萧尹脸色更加不好，可以说是奇臭无比。
“啊！”李长缨恍然自己还紧紧抓着沈绛的衣襟，自己的眼泪还染湿了他的胸前一片。
沈绛却还笑眯眯地看着她。
李长缨又想起这两人那般关系，听见萧尹唤“我家小郎君”，登时自己先红了脸，“对、对不住，我、方才我……”
沈绛好笑，“无妨，就是李小姐下次记得自己带帕子。”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李长缨忽然向沈绛问道，她原先只知道他是假皇太女，如今做了假女皇，竟然完全不知道他姓名。
“叫什么名字，与你何干？你一个姑娘家，打听男子的姓名做什么？”萧尹又冷言道。
“我、我……”李长缨被他说得脸更加烧热，却又梗着脖子道：“他救我两次，算是恩人，我要知道他姓名，也是应当的。”
“我家小郎君心肠好，又一向喜欢管闲事，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要理会理会，你莫要自作多情。”萧尹刻薄起人来，与阮明珠其实也不遑多让的。
李长缨登时气得跳起来，“阿猫阿狗？！萧尹，你！”
沈绛看萧尹那一脸摆明了喝了半坛老醋的不爽样子，扭过脸去笑了又笑，再自己同李长缨道：“在下姓沈，单名绛。”
*
回去的马车上，萧尹关上车门就要扒他的衣服。
沈绛急忙笑着躲开，“做什么！”
“外衫，脱了！”萧尹沉着脸。
“冷。”沈绛贴着车壁同他笑道，“回去我立刻换下，好不好？”
萧尹立刻解开自己身上的氅衣，“你自己脱，还是我给你脱？”
沈绛见这人在赌气，只得自己去解那衣带。
萧尹等不及他慢慢吞吞地脱衣，拎那后衣领，便整件给他褪了下来，再立刻将那氅衣盖在他身上，顺手将那件沾了李长缨泪水和胭脂的天水幽蓝色的素锦衣从车窗扔了出去。
一簇冷风顺着窗子灌了进来，迎面扑在人脸上，沈绛连连又咳了数下。
萧尹给他掖紧衣襟，又摸了摸他的额头，问道：“公治道长有给你开了什么方子吗？给我，我让人速去抓来。”
“呃……没有！”沈绛否认的太快。
“嗯？”
“咳咳咳！”沈绛低头又咳，接过萧尹给他递来的茶水，道：“不过偶感风寒，我师父说……多喝热水！”
担心萧尹接着追问，他忙先与他说了徐涣和许恒二人的情况。
萧尹点头，“知道了。”
沈绛又问道：“那位丽妃娘娘，如何了？”
萧尹便自袖中取出一枚物事，沈绛接过来一看，是枚浮雕着盘蛇纹的墨玉牌。
“二蛇交尾，这是…定情信物？”沈绛挠头。
“少贫嘴！”
萧尹拿过那玉牌顺便还敲了他的手一下。
“南梁原为古越国，以蛇为祥兽。”
“所以呢？”沈绛问他。
*
一个时辰之前，乾元殿侧殿内，萧尹没有耐心等丽妃娘娘褪了迷药慢慢醒转。
一身衣衫单薄还被从头浇个透心凉的先帝妃江丽萍立在空阔的厅堂中，一脸的惊惶之色，委实有十二分的楚楚可怜。
这两月她着实是吃了苦头，没了往日金尊玉贵的身份，也没有了前呼后拥的气派，就连一日三餐，也不过勉强填饱肚子而已，容不得她挑剔半分，诸般活计，都要劳动她亲自动手。
她可是南梁江氏女，自小便是被人众星捧月一般长大的千金贵女。
入宫之后，又得先帝百般爱宠，不想一朝事变，便从枝头跌落，不由深深后悔当日未曾随李贵妃逃去投奔郑宁驰。
所幸，今日转机已至！
那日皇太女登基大典，她远远瞥见，那被御辇抬入长乐殿的人，并非金河公主郑仙音！
她再仔细多看了两眼，那人似乎有些眼熟，好像当日宫变，就是那人拿了她们的首饰，将她们一群女人从叛军的手里放了出去。
那个人，不是宫人，行为举止，荒唐无比，也非世族教养出身的贵女，必定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丫头，竟然骗过了萧尹，那就不要怪她，抓着这个好机会了。
李贵妃逃去了郾城，得了一个圣命皇太后，她若能把握萧尹，或许还能得一个改朝换代的真皇后，毕竟他们南梁，也非可小觑之地……
江丽萍打定了主意，见门口一暗，转身一看，萧尹一身金乌纹王袍，逆光而来。
“萧摄、摄政王。”她犹豫地打量他几眼，哆哆嗦嗦地站直了些。
“娘娘一片诚心而来，此刻如何又吞吞吐吐了？”萧尹向着径直座上走去。
不知道那假女皇此刻在哪里，江丽萍又环顾了四周几眼。
“娘娘放心，这里就只有我们二人。”萧尹落座，垂眼看她。
看来那假货在摄政王面前还是不敢放肆的。
她终于挤出几分笑意，整理心绪之后，盈盈拜下身去，“妾身江氏丽萍，拜见摄政王。”
萧尹同她略一抬手，道：“娘娘乃是先帝妃子，女皇登基之后，原本也该大封后宫，可惜朝廷多事之秋，一切礼仪从简，便暂且不提。若论身份，丽妃娘娘当为太妃，如何能对臣下拜之？”
封了太妃，就该去太庙守灵了，江丽萍一哆嗦，忙娇声道：“摄政王为国之大事劳碌，后宫小事，岂敢打扰，这太不太妃的，都只是虚名罢了。”
萧尹对她这副姿态妖娆、一副卖弄姿色的模样视而不见，只问道：“娘娘说有要事要告知孤，却不知道究竟是何等紧急之事？”
江丽萍听他语气不甚和善，便有些讪然，扶了扶发丝微乱的堕马髻，先酝酿酝酿情绪，再略带哀愁道：“自袁贼破宫，先帝暴亡，这永明宫中便再无天日，幸而得摄政王雷霆手段，匡扶社稷，丽萍虽后宫女子，也深感摄政王之忠君之心，”
“嗬。”萧尹又道：“丽妃娘娘之嘉奖，孤已受之，多谢，娘娘若无其他要事，孤便告退了。”
江丽萍见他不耐烦，唯恐他拂袖而去，再不敢做作姿态，忙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原本皇太女登基，本是千秋之喜，社稷之福，可是摄政王不知，那女皇，可是假的！”
“假的？”萧尹面上泛出些许笑意，明知故问。
江丽萍不曾察觉他语气有异，还在那自顾自道：“摄政王莫非被她骗了？当日宫变，妾还见过此人，她一副见钱眼开的模样，定不知道何处而来的乱民，欲浑水摸鱼……”
说着，她还一冷笑，抬头便见到萧尹面容有些深究的模样，“娘娘所言，可是当真？”语气缓缓凝重。
江丽萍忙点头，“正是，妾原为先帝妃子，自然与公主有过照面，虽公主深居简出，然仙音面貌，还是不会弄错。”
萧尹语气寥寥，“哦？”
江丽萍忽心思一动，又故意笑着道：“摄政王原与仙音有百年之盟，到底未曾亲见，想必还不知仙音可有倾国之美，娇艳如花，多才多艺……岂是那下贱之人可比？任谁一见，便知何为云泥之别。”
萧尹神情冷然，“是么……”
“那么……”萧尹便又问道：“除了丽妃娘娘之外，还有谁人知晓此事？女皇已然登基，受满朝文武跪拜，娘娘一人所言，孤唯恐天下人不信呐。”
江丽萍胸有成竹地道：“那日被困偏房的先帝诸嫔妃，想必见到那人，便都能指认。”
“原来如此。”萧尹若有所思地道：“那若依娘娘之见，该当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