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7章 战安南——反应
大概是因为何荣这次失败太过惨痛的缘故，仅仅两天时间，传信的士兵就坐着小船返回了海康港，到了海康港又马不停蹄赶往允熥所在之处。又过了两日十一月十九日，正在雷州湾一带巡视的允熥就收到了何荣的奏报。
允熥当时正和朱橞、朱模、曹行等人谈论这个海湾的位置如何。朱橞坐在船上，看着面前的海水说道：“官家，依我看，雷州湾的港口虽好，但还有不足之处。”
“哪里不足？”允熥笑道。
“官家，南洋多大风，雷州湾直面海洋，冬天还好，夏天的时候只要一刮风船只想要停泊都很困难。我倒是觉得北面的遂溪港不错，遂溪深入内陆，南边又有两个岛屿阻挡台风，应该是整个雷州府最好的港口了。”朱橞说道。
“那我就下令在遂溪扩建港口，使其成为南洋水师的母港之一。”允熥说道。
“官家，南洋水师的港口太多了吧，广州港，香港、海口港、潮阳港、海康港、龙门港等十个港口都是南洋水师的母港，全军分的太散了。”朱模说道。
“这一点也不多，”允熥笑道：“等征服了安南，安南的诸多港口也会成为大明南洋水师的母港之一。”
“说起安南，何荣应该已经在安南登陆了吧，也不知战果如何。”曹行说道。
“恐怕打不下任何一个城池。安南人在红河以南海边打下木桩，百料以上的船根本无法靠近海岸，何荣手里的攻城器械也根本无法运送到岸上，若是不用器械光着膀子攻城士兵伤亡必定很大，何荣不会干这样的事情。现在他多半已经占领了一个港口，正在清理安南人打下的木桩，好让船只停泊。”朱橞笑道。
“幸亏现在是冬天，南洋的风不多，要是夏天，恐怕船队停在海上很有危险。”朱模也笑道。
允熥也笑了笑，刚要说话，忽然一眼瞥见身侧不远处有一个穿着传令兵服饰的人拿出一块令牌，正和自己的侍卫冯锡山说着什么。
冯锡山仔细看了看他的令牌，带着他来到允熥面前，说道：“陛下，何将军有事奏报陛下。”
允熥顿时感觉一阵心悸。虽然他没有看到奏折的内容，但直觉告诉他，里面写的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不仅是他，朱橞和朱模也在一瞬间感觉不妙：何荣此时依照道理应该还在清理安南人打下的木桩，没有必要给皇上上折子，例行奏报的时候也没到。这种时候的奏折，只可能奏报两种事情：出乎预料的大胜，与出乎预料的大败。不知为何，他们都觉得，这更可能是出乎预料的大败。
允熥从传令兵手里接过盒子，撕开密封，取出奏折看了起来。
仅仅扫了一眼，允熥的面色变得铁青，当即喊道：“何荣，朕要把你关进大牢！”
“陛下，何荣打输了？”朱橞壮着胆子问道。
“不仅是打输了，还是惨败！”允熥将奏折看完，说道：“派出五万多大军在安南乂安城附近登陆，被安南人打了个埋伏，损兵四万。”
他无论如何没有想到，何荣会有如此惨败！
大军征战四方，打败仗也属平常，允熥从未要求大明军队不能打败仗，但何荣输的也太惨了！五万多人损兵四万，消灭安南士兵即使再夸大，也不会超过八千，允熥认为八千都多，安南人多半只损兵六千左右。一比六的伤亡比。
允熥不在乎蛮夷之兵的损伤，虽然朝廷要给他们很多钱，但比起损失同样的汉军，允熥更愿意给他们抚恤金。
可这一战输的也太惨了。损兵还在次要，关键是安南人经此大胜，心中对大明将士的惧怕将消失无踪，面对大明军队手脚发软、投靠大明的人将大为减少，战争势必更加难打。
并且这一战还是因为何荣的疏忽大意导致的惨败，允熥绝对不能轻饶了他。
“传旨，命令安南征讨军左军全军返回海康港休整，撤销何荣副将之职，废除他巨港侯的爵位，废除其子世袭的前程，废除他皇家学堂、讲武堂讲师的位置，待大军返回海康港后即可启程返回京城，不得停留。”允熥马上做出了对何荣的处罚。
“陛下三思！”曹行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陛下，现在左军刚刚打了败仗，全军上下恐怕都惶恐不安，若此时再撤了何荣另行任命他人为副将，恐怕军心更加不稳啊！”
“军心不稳又如何？朕又没有让他们继续停留在安南外海与安南人交战！全军撤回海康所，有的是时间安抚士兵。”允熥冷哼一声，说道。
“陛下，”朱橞也劝道：“这样一来，大军在海康所少说要休整一个月，到那时估计安南人已经失败，胡氏父子正在向南逃窜，若是没有大军在清化以南阻隔，胡家父子很可能顺利逃到南边的顺化、广南、广义等地，到时候大军还要去那里剿匪，战事恐怕迁延日久。”
“陛下应当废除他的世袭爵位以作惩戒，废除他的讲师之责也是应当，但不如允许他戴罪立功，继续指挥大军在安南海岸。何荣也是久经战阵之人，不会再次犯下同样的错误。”
允熥听了他们的话略有犹豫，就没有马上下旨。
等到当天伴晚时分，何荣后续的奏折相继传来，众人又以此战之败并非全是何荣的过错为由，劝说允熥不要免去何荣副将之职，让他戴罪立功。
甚至就连随同而来的中书舍人陈继都向允熥进言道：“陛下，臣虽是文臣，但也知晓临阵换将于军不利，巨港侯虽犯下大错，陛下还是允许其戴罪立功得好。”
当然，陈继随即弹劾了锦衣卫。作为文官天生对锦衣卫这种谍报机构不满，好不容易抓到他们犯下的大错，自然不能放过。
允熥将锦衣卫之事敷衍了过去。他当然也对锦衣卫不太满意，但不会公开处置，会等到回京后再说。
不过陈继的话还是起了作用，允熥最后说道：“朕就再给何荣一个机会。”
允熥当时正和朱橞、朱模、曹行等人谈论这个海湾的位置如何。朱橞坐在船上，看着面前的海水说道：“官家，依我看，雷州湾的港口虽好，但还有不足之处。”
“哪里不足？”允熥笑道。
“官家，南洋多大风，雷州湾直面海洋，冬天还好，夏天的时候只要一刮风船只想要停泊都很困难。我倒是觉得北面的遂溪港不错，遂溪深入内陆，南边又有两个岛屿阻挡台风，应该是整个雷州府最好的港口了。”朱橞说道。
“那我就下令在遂溪扩建港口，使其成为南洋水师的母港之一。”允熥说道。
“官家，南洋水师的港口太多了吧，广州港，香港、海口港、潮阳港、海康港、龙门港等十个港口都是南洋水师的母港，全军分的太散了。”朱模说道。
“这一点也不多，”允熥笑道：“等征服了安南，安南的诸多港口也会成为大明南洋水师的母港之一。”
“说起安南，何荣应该已经在安南登陆了吧，也不知战果如何。”曹行说道。
“恐怕打不下任何一个城池。安南人在红河以南海边打下木桩，百料以上的船根本无法靠近海岸，何荣手里的攻城器械也根本无法运送到岸上，若是不用器械光着膀子攻城士兵伤亡必定很大，何荣不会干这样的事情。现在他多半已经占领了一个港口，正在清理安南人打下的木桩，好让船只停泊。”朱橞笑道。
“幸亏现在是冬天，南洋的风不多，要是夏天，恐怕船队停在海上很有危险。”朱模也笑道。
允熥也笑了笑，刚要说话，忽然一眼瞥见身侧不远处有一个穿着传令兵服饰的人拿出一块令牌，正和自己的侍卫冯锡山说着什么。
冯锡山仔细看了看他的令牌，带着他来到允熥面前，说道：“陛下，何将军有事奏报陛下。”
允熥顿时感觉一阵心悸。虽然他没有看到奏折的内容，但直觉告诉他，里面写的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不仅是他，朱橞和朱模也在一瞬间感觉不妙：何荣此时依照道理应该还在清理安南人打下的木桩，没有必要给皇上上折子，例行奏报的时候也没到。这种时候的奏折，只可能奏报两种事情：出乎预料的大胜，与出乎预料的大败。不知为何，他们都觉得，这更可能是出乎预料的大败。
允熥从传令兵手里接过盒子，撕开密封，取出奏折看了起来。
仅仅扫了一眼，允熥的面色变得铁青，当即喊道：“何荣，朕要把你关进大牢！”
“陛下，何荣打输了？”朱橞壮着胆子问道。
“不仅是打输了，还是惨败！”允熥将奏折看完，说道：“派出五万多大军在安南乂安城附近登陆，被安南人打了个埋伏，损兵四万。”
他无论如何没有想到，何荣会有如此惨败！
大军征战四方，打败仗也属平常，允熥从未要求大明军队不能打败仗，但何荣输的也太惨了！五万多人损兵四万，消灭安南士兵即使再夸大，也不会超过八千，允熥认为八千都多，安南人多半只损兵六千左右。一比六的伤亡比。
允熥不在乎蛮夷之兵的损伤，虽然朝廷要给他们很多钱，但比起损失同样的汉军，允熥更愿意给他们抚恤金。
可这一战输的也太惨了。损兵还在次要，关键是安南人经此大胜，心中对大明将士的惧怕将消失无踪，面对大明军队手脚发软、投靠大明的人将大为减少，战争势必更加难打。
并且这一战还是因为何荣的疏忽大意导致的惨败，允熥绝对不能轻饶了他。
“传旨，命令安南征讨军左军全军返回海康港休整，撤销何荣副将之职，废除他巨港侯的爵位，废除其子世袭的前程，废除他皇家学堂、讲武堂讲师的位置，待大军返回海康港后即可启程返回京城，不得停留。”允熥马上做出了对何荣的处罚。
“陛下三思！”曹行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陛下，现在左军刚刚打了败仗，全军上下恐怕都惶恐不安，若此时再撤了何荣另行任命他人为副将，恐怕军心更加不稳啊！”
“军心不稳又如何？朕又没有让他们继续停留在安南外海与安南人交战！全军撤回海康所，有的是时间安抚士兵。”允熥冷哼一声，说道。
“陛下，”朱橞也劝道：“这样一来，大军在海康所少说要休整一个月，到那时估计安南人已经失败，胡氏父子正在向南逃窜，若是没有大军在清化以南阻隔，胡家父子很可能顺利逃到南边的顺化、广南、广义等地，到时候大军还要去那里剿匪，战事恐怕迁延日久。”
“陛下应当废除他的世袭爵位以作惩戒，废除他的讲师之责也是应当，但不如允许他戴罪立功，继续指挥大军在安南海岸。何荣也是久经战阵之人，不会再次犯下同样的错误。”
允熥听了他们的话略有犹豫，就没有马上下旨。
等到当天伴晚时分，何荣后续的奏折相继传来，众人又以此战之败并非全是何荣的过错为由，劝说允熥不要免去何荣副将之职，让他戴罪立功。
甚至就连随同而来的中书舍人陈继都向允熥进言道：“陛下，臣虽是文臣，但也知晓临阵换将于军不利，巨港侯虽犯下大错，陛下还是允许其戴罪立功得好。”
当然，陈继随即弹劾了锦衣卫。作为文官天生对锦衣卫这种谍报机构不满，好不容易抓到他们犯下的大错，自然不能放过。
允熥将锦衣卫之事敷衍了过去。他当然也对锦衣卫不太满意，但不会公开处置，会等到回京后再说。
不过陈继的话还是起了作用，允熥最后说道：“朕就再给何荣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