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两个人都爱着对方,他直到现在才想明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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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下安父的每一次咆哮声都让安心痛不欲生,还有可儿和母亲的痛哭声,脑袋疼的厉害,好像有人拿着一把大斧头往她脑袋上劈砍一样。
  她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她的记忆在这一刻全部记了起来。
  以前只是记起了一大半,现在却全部记了起来。
  她想起她小时候遭到过的毒打,母亲苛责的眼神,父亲时不时的拳打脚踢,那段时间她过的不如人意,活在这个世界上,自己犹如一头牲口。
  安家大小姐好听的名声摆在她头上,她却并没有享受到一分的殊荣。
  后来实在受不了这种日子,她央求母亲送她出国去读书,母亲一开始是不同意的,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同意了,或许是看不下去她的苦苦哀求。
  她出了国,离开了那个家,遇到了容承慎。
  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男人。
  她打电话回国,向母亲打听容承慎这个人,母亲后来打电话来告诉了她容家的来历。
  这么有权有势的一个男人,竟然被她遇到。
  安心的第一想法是,以后跟着他了,他们容家,就能庇护她免受那些磨难了,所以不论如何,她都要把容承慎这个男人牢牢掌握在手里。
  她是怎么跟容承慎好上的呢,她下了药。
  在国外找这种药很容易,她当时随便找一个同学要了那种药,她迷惑了容承慎,第二天他醒过来的时候,眼里的迷惑和震惊是她这辈子都忘不掉的。
  容承慎一开始是不喜欢她的,就算是跟她发生了关系,他有一段时间也不喜欢她,以至于安心在内心里疑惑,是不是自己猜错了这个男人想法。
  她以为像他这样冷情的人是不会出动追求一个女孩子的,没跟对方发生关系前,他也不会对女孩子提起多大的兴趣,所以她才下了药,让他上了她的*。
  可是……
  为什么发生关系后,他反而一脸怒气的离开了呢。
  他在生气吗?
  为什么生气?
  可平时他表现出来的,明明是欣赏喜欢她的。
  下~药事情过后,容承慎有一段时间没有理她,甚至都没有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她心灰意冷,以为自己算错了。
  结果两个月后,他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说:“我对你做了那些事,我会负责,安心,我们在一起吧。”
  巨大的惊喜席卷了她,安心这一生从来没有像那个时候那样高兴过。
  在国外的那几年,是她这一生最高兴最快活的几年,老天爷也终于厚待了她一次。
  可后来回国,她跟他之间的问题就渐渐出来了。
  先是他家里人不同意他跟自己在一起,后来她又检查出不能怀~孕,犹如一个明天霹雳一样在她头顶上方砸开。紧接着容承慎不靠家族的帮助,一天一天的崛起,成为一个新的后起之秀,在市崭露头角,那些爱慕她的女人一天比一天多了起来,安心渐渐开始害怕起来。
  那些女人比她漂亮,比她年轻,比她家世好,容承慎有一天会不会变心?
  她整天整天的想这件事,最后做了一个一生中最重大的决定。
  她要怀~孕。
  只有怀~孕了,有了容家的孩子,容家的人才会接受她,她才会母凭子贵,容太太的身份才会坐实。
  那样她才会安心。
  可她不能生孕这件事除了她自己,谁也不知道,容承慎更是不知道。
  她不能怀~孕,就不能替容承慎生儿子,那要怎么办?
  她想到了借腹生子。
  她安排好了一切,精心策划好了一切一切,只等那个叫乔沫的女人十月怀胎生下儿子,她就能重新回到容承慎身边和他结婚。
  可后来发生的事,改变了她这一生。
  发生了车祸,乔沫没死,她自己却出了意外,醒过来的时候被一个女人扶持着,她以为是救她的人,对这个人很感激。
  可后来发现渐渐的不对劲,这个女人没有领她去医院,而是往偏僻的地方去。
  那个女人带着她去了一个脏乱不堪的地方,那里还有别的一些人,都是一些妇女,还有一些睡在地上昏昏迷迷的女人,她觉得不对劲,可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她不知道在那个脏乱不堪的地方睡了几天,有一天几个男人进来,将她带进一辆车里。
  她被送到偏远的地区,卖给了当地山里的男人,成为那个男人的生育工具。
  知道这些事的时候,安心觉得简直不可荒缪,她像是回到了封建社会一样,她觉得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直到那个男人强~暴了她,那个买她的男人强~歼了她,她才知道这一切是真的,并不是梦。
  他们说着她听不懂的话,她无法跟他们交流,她被他们用链子锁在一个房间里,待她如畜牲。
  被关着的那小半年里,她竟然想念起家里以前的那段日子,原来以前跟现在比,现在才是人间炼狱,以前的她多幸福。
  她反抗过,也想跑,后来被那个家里的老女人看出了心思,对着她一阵拳打脚踢,她从此痛不欲生。
  他们想让她成为怀~孕的工具,可是他们买了一个不能生的女人。
  安心从来没有如此庆幸过自己不能生育。
  大半年的时间过去了,那个男人每天列行来和她交~配,她一直没怀上,那家人起了疑心,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一个山里大夫,对着她检查一翻后,开了些药就走了,她被逼着吃那些药,吃了好几个月,肚子还是没反应,那家人终于放弃,知道自己买了一个不会生的女人。
  从此把愤怒发泄在她身上,对她又打又踢。
  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她受够了,有一次他们放开手上的链子,她趁他们不注意,跑了。
  跑之前她做了另外一件事。
  她要报仇。
  这些打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从那家里跑出来的时候,她浑身是血,可她自己一点也不怕,她赤脚一直跑一直跑,就是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地狱。
  她也不知道她跑了多久,一天还是两天,还是三天,她精疲力尽之下终于摔倒,从一个小山坡摔了下去。
  重新睁开眼的时候,在医院,她没了记忆,以前的事什么都不记得了,她一个人都不认识,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自己的家在哪里。
  医院不接受没钱的病人,她成了一个流浪汉,几年的流浪让她吃尽苦头,她觉得那几年是疯疯癫癫的状态,直到脑子里的记忆慢慢有了回转的记忆,她记得市,记得那里有她的家人,还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她觉得她自己要记起来,可是就是记不起。
  她去了市,几天后在大马路上遇到了容承慎的大哥。
  从那些以后,那些不是人过的日子远离了她,她想,她能重新好好生活了,以前的那些事谁都不知道,她可以把那些事封进她心底,她还是以前那个安心,还是容承慎的未婚妻。
  眼神迸发出怨毒的光芒,乔沫,这个女人,毁了她生活的女人。
  竟然也出现在了市,还跟容承慎纠缠在了一起。
  安心恨,从未有过的恨在心底升起。
  乔沫抢了她的一切,孩子,男人,荣誉,地位,所有的一切一切,原本是属于她的,却叫乔沫这个女人给夺了去。
  她恨不得她下一秒就死去!
  房间门‘砰’的一声被打开,安心身体一颤,抬头看过去,就看到容承慎从外面走了进来。
  安心站起来,扑进他怀里,“承慎,你来了?”
  容承慎打量了她一翻,见她没多大的事,只是脸颊有些浮肿,他带她离开安家,直接回了别墅。
  “今晚你就住这里。”容承慎把她带到了楼上的房间,又让阿姨给她拿了一些消肿的药,安慰她片刻后,转身要走。
  “承慎!”
  安心从他身后抱住他,不让他离开。
  容承慎掰开她的手,直视她:“安心,我过去找你,并不是想让你引起什么误会。”
  安心怔怔看着他,容承慎带她来到沙发上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温水,放在她手里后,才缓缓说:“相反,我过来,只有几件事想要你解释一下。”
  “什……么意思?”
  “我和你之间的事真的不关乔沫什么事,你不要去找她了,也别偷偷跟着她,你这样做给她造成了困扰,还让她很害怕。”
  安心瞪大了眼,不可思议,他过来找她,原来不是要帮她,而是要警告她不要去找乔沫了么?
  他不是因为担心自己,不是因为怕自己受到伤害,也不是因为可怜她,而是为了乔沫来的?!
  心里面巨大的反差和失落让安心死死捏住手里的杯子,力气大到仿佛下一秒就能将杯子捏碎。
  她喃喃自语:“你过来找我,是因为这个吧,带我出安家,也只是顺手是么……”
  容承慎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他看着她说:“安心,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要问你,希望你看在我们这几年的情份上,不要瞒着我。”
  安心怔了一下:“什么事?”
  “孩子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心里原本还抱了一丝希望,以为他会关心一下她的情况,可结果他竟然是问这件事。
  安心看着他的眼睛,他眼底有着锐利的光芒,灼灼逼人。
  浑身都颤抖了起来,如果是不记得以前的事,她都不会像现在这样恐惧和害怕,可她已经全部记了起来,对于以前的记忆一清二楚,如果让他知道了她当年是怎么算计他的,又是如何使手段害乔沫,他一定会弃她而去。
  安心摇头,拼命的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问我,我不记得了……”
  容承慎看着她惊恐的样子,头一次没有妥协而不问,他抓~住她的手腕,目光直视她,强迫她看着他,他说:“我知道你都记了起来,安心,你要是还惦记着我们之间的一点情份,就就当年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安心突然哭了起来:“你为什么要逼我,我都说了我不记得了……”
  “是真的不记得,还是假装不记得,不愿意去想以前的事?”
  他厉声打断她。
  安心脸色一僵,他竟然能看的如此透彻。
  透彻的叫她害怕。
  浑身都在颤抖,安心抱着脑袋不敢看他,却也一言不发,容承慎看了她一眼,起身:“安心,我并不希望我去查,而是希望你能主动告诉我。”
  安心‘刷’的抬头,错愕看着他:“你要去查?”
  他竟然对她如此?
  “你不愿说实话,只有我去查,我不想像个傻~子一样被瞒在鼓里,所以我只能亲自去搞清楚事情的原尾。”
  他如果去查了,那么一定会查的出来,只是早晚的问题,这一点安心清楚的知道,可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依照他的性格,他一定会大发雷霆。
  他最恨被人利用了,如果知道当年她那样对他……
  不不不,一定不能让他知道。
  安心起身紧紧拉住他的胳膊:“承慎,你不要这样对我,我是被逼的,我一直怀不上孩子,去医院检查了之后才发现我没有声生育的能力,可是我多么想为你生一个孩子。后来我想,只要是我们两个人的孩子,不管孩子的母亲是谁,只要我们两个好好抚养他,我们会是很好的父母,我们会给那个孩子世界上最好的爱,我也会是这个世界上最疼他的母亲……”
  “安心,你爱我吗?”
  容承慎突然静静开口,打断她的话。
  安心一愣之后立刻点头:“我爱,这一辈子我最爱的男人是你,只有你一个!”
  “不,你不爱。”容承慎看了一眼她的手,然后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缓缓的掰下来,清冷的声音同样也一字一句的从他嘴巴里传出来,“你爱的是你自己,你不爱我,如果有另外一个比我更加优秀的男人,你并不会选择我。”
  安心张嘴就要辩解。
  容承慎又径直开口:“如果你爱我,你就不会舍得让别的女人碰我一下,更加不希望我跟别的女人发生关系。”
  安心完完全全呆愣在原地。
  脸上的表情与血色一分一分的褪去,她嘴唇蠕动,似乎想要解释,却最终一个音调都没有发出来。
  容承慎在也不看她,转身走了。
  下楼的过程中,他想到了乔沫,想起乔沫在公寓里拼了命的不让他过来找安心,他还责怪她不懂事,可那明明不是,她不是不懂事。
  而是爱他!
  爱他爱到不希望他跟安心见面,也不希望他跟安心还有任何以外的瓜葛。
  就如同他爱她一样,他不想看到她和陆嘉良在一起,或者是任何以外的一个男人。
  明明两个人都爱着对方,他却直到现在才想明白过来。
  他怎么那么傻,那么笨,直到今天、现在、这一刻才搞明白她是爱他的,她已经爱上了他。
  而他,同样也爱着她。
  一想到这个字眼,他的心似乎就要从嗓子眼里激动的跳跃出来,他的手不可抑制的发抖,钥匙几次也没有插~进锁孔里。
  深深的呼吸了好几口气,他才慢慢平静下来,重新启动车子,他离开这里,想要立刻回到她身边。
  这期间他忍耐不住的给她打了一个电话,那边却一直都没有接,也不知道是手机没有带在身上,还是还在生她的气,故意不接他的电话。
  没关系,他的有的是时间,用接下来的一生好好去哄她开心。
  嘴角弯起,心情瞬间变的愉悦起来。
  他不急不忙的回去,甚至在路上买了他们爱吃的甜品,心里想着等一下他们看到这些应该会很高兴,言言会扑过来像个小馋猫,乔慕会别扭的慢慢的走过来,看他买的什么。乔沫……唔,他想,她应该还在生他的气吧。
  回到家里的时候,他没有掏钥匙去开门,而是接了门铃。
  他想让乔沫来开门,他想看到她那张明艳的脸。
  可是,按了好几次门铃,大门都是紧闭没有要来开的迹象。
  容承慎皱眉,不得不拿出钥匙自己开门进去。
  推开门进去,看到的是空荡荡的客厅,和散落一地的玩具。
  不在客厅里,那在卧室?
  他腿脚往卧室里走,次卧和主卧都是一样的,没有一个人,房子是空的。
  他们去了哪里?
  容承慎拿出手机给乔沫打电话,铃声响起,近在耳边,他顺着声音找过去,在沙发上的抱枕下面发现了她的手机。
  她没有带。
  难怪刚才在路上打不通她的电话。
  他把买回的东西一一放好,然后在沙发上坐下来,脸上的表情一点一点的沉下来,心里想着她究竟会去哪里?还带着两个孩子。
  不管她去哪里,她都应该要通知他一声,或者也要带着手机,不能让他想找她的时候,找不到,如果她还在生他的气,最起码也应该像那天早上一样,她给他留一个字纸。
  可是什么也没有。
  容承慎心里烦躁,猛地想到她的手机。
  像是找到了一点蛛丝马迹一样,他打开她的手机,去翻今天的最后通话记录。
  陆嘉良。
  他看到了陆嘉良的名字。
  她最后一次通话,是和他打的电话。
  那么就表示,她现在和他在一起?
  容承慎面无表情看着手里的手机,眼神渐冷。
  ……
  路上的时候,容言很好奇:“乔慕妈妈,我们要去哪里?”
  “医院。”乔沫说。
  “为什么要去医院,谁生病了吗?”
  乔沫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摸了摸~他的脑袋后,说:“去见一位叔叔,叔叔的妈妈快不行了,我们去送她最后一程。”
  歪了歪脑袋,容言更加不解了,“快不行了是什么意思?”
  “呃,就是要去另外一个世界。”
  “另外一个世界好玩吗?需要天天上学么,也不用天天做作业吧,能带我一起去吗?”
  乔沫:“……”
  童言无忌,老天爷别当真。
  来到医院,乔沫带着两个小家伙去找陆嘉良,很快来到他指定的地点,走廊上的人很少,偶尔才有一两个人经过,过道上极其的安静的,她一出电梯,就看到陆嘉良坐在椅子上,身体不复往日的英挺,如被大雪压垮的松,整个人周身都笼罩着悲伤的氛围。
  她一时没有动,就这样静静看着他,突然就想起多年前那个在球场上奔跑的少年,他挥汗如雨的站在球场中间,怀里抱着一颗篮球,回头冲她笑,阳光下笑容耀眼。
  在这一刻,乔沫突然释怀,对他的怨,对他的不满,好像一瞬间就消失了。
  坐着不动的陆嘉良好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样,他坐直了身体,缓缓抬头看过来,乔沫冲他笑了笑,犹如当年一样,他在球场上冲他笑,她在球场外也冲他笑。
  牵紧了两个孩子的手,乔沫带着他们走过去。
  陆嘉良起身:“小乔,你来了?”
  他给她打电话的时候,乔沫并没有答应说来,可他没有想到,她最后还是来了。
  “嗯。”
  乔沫点了点头,“我原本不想来的,可后来一想,又来了。”
  “为什么?”
  抿了抿嘴角,乔沫慢慢说:“因为你母亲快去世了,人都要死了,那些恨就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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